早上的会议,如果不是高天云有意无意的偏向的话,自己恐怕会下不来台啊!
只是,自己却是不能一心的指望高天云的偏向,如果事情真的闹得太大的话,高天云是不可能死保自己的,想到这里,他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目光闪动,“算了罢,一个儿子而已,反正老子又不是只有一个儿子!!”
东临市精神卫生中心
名字取的不错,其实就是精神病院
这个位于石字坡的民国建筑是东临市最为有名的建筑之一,与市政府大院,市监狱齐名。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在东临,你一提京东路,第一个想到的就市政府大院,而一提石字坡,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精神病院,同样的,你一提双龙桥,想到的就是市监狱。
这三个地方有好几个共同点,第一,单位不多,京东路只有一个政府大院,里面市委市政府单位密集,是整个东临的政治中心,而除了大院之外,周围绿化搞得跟个公园似的,再没有其他的建筑了,所以,提到京东路,就是市政府大院的代名词,石字坡与双龙桥也一样,周围的其他单位少,民居也少,所以,单位和地名联系的十分紧密,第二,则是因为三个建筑都是民国建筑,也是东临市仅存的三座民国建筑。
所以啊,想不出名都不容易。
高尘不喜欢这精神病院,高大的门楼,低矮的房屋,还有潮湿的环境,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压抑的感觉,他觉得,如果在这里住久了的话,便是正常人,也会变成神经病的。
所以,对于在这里工作的人,他并没有太多的好感,不过,他今天来是见钱世的,不得不足着一个自称主任的家伙的后面,这个穿着沾满污迹的白大褂的中年秃顶男人面上带着一丝谄媚的笑容,一路把高尘引到一处带着花园的小院,随后又绕过一条长长的回廊,方才来到一排整齐的平房建筑前面,指着一连排着的木门中的一间,秃头的男子道,“就是那间了!”
“藏的倒是够深的!”高尘苦笑了一声,看了看周围幽静的环境,推门而入,随后,便把房门关了起来,把那秃子关在了外面。
“气色不错啊!”
屋子里面的空间很大,很宽敞,大约有五十平米左右,不过布置却很简陋,周围的墙壁一水儿的乳白色,靠近里面的左手墙角是一张单人床,上面的被褥也是白色的,看起来有点刺眼,而在房子右边墙壁中间略微靠后的位置上,有一张桌子,一般的四脚桌,桌前是一张椅子,上面有一个台灯,随便的堆着几本书,再加上头顶的那一个六十瓦的白炽灯,这就是这间屋子里的全部阵设了。
当然了,还有正抱膝坐在床角的钱世。
第十七章 钱世的不满
“我只是不明白,你在哪里上厕所?”他半开玩笑的道。
钱世白了高尘一眼,一副死人脸的模样,却不回答他的问题。
“我以为你很快就会来的,想不到会这么晚!”
“没办法,老子抽烟被发现了,关了一个月的禁闭,操,都快憋出个鸟来了!”
话音刚落,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可是想要收回,却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钱世那张死人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再憋几天啊,真的憋出来鸟来的话就拿去展览,肯定能捞上一笔!”
“切,去你妈的,你这小子!”高尘无奈的笑骂了一声,脑子里面却憋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来,在梦里面那田伯光是没鸟了,若是自己真的多憋出一个鸟来,岂不是大大的弥补了他后半生的缺憾?
一想到这里,高尘不禁一阵的恶寒,使劲儿的甩头,把这个念头给甩了出去。
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直接向钱世扔了过去。
钱世这个时候显示出一个宅男所不应有的敏捷来,一伸手,把那包烟捞到手中,麻利至极的从里面抽出一根来,但是动作突然停住了,抬起头,满脸恼意的看着高尘。
高尘笑了起来,手一翻,一个打火机出现在他的手里,朝钱世扔了过去。
“你这个急性子的毛病可真的要改一改了!”
钱世没有说话,接过打火机,点燃了手中的香烟,猛吸了一口,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吐出烟圈,整人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子香烟的味道。
“呼,爽!!”
“你是爽了,可是老子却抽不成了!”高尘没好气的骂道,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棒棒糖,放到嘴里,一脸的无奈。
看着高尘叼着棒棒糖的模样,钱世终于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笑得在那床上直打跌,指着高尘,捂着肚子,仿佛要把这一个月来的笑容弥补上一般,直到十分钟后,似乎是发泄够了,才停了下来。
“你的气色不错,比一个月前好了很多!”
的确,这小子比一个月前好太多了。
一个月前的他,就好像是被女人榨干了身上一切养份的纨绔一般,面色青白,眼神涣散,看那模样,是活不过三十五岁的料,可是现在,短短的一个多月,这家伙竟然精神饱满的至极,虽然察言观色之下,他的身子骨还是有点虚,但是比起一个月前,却已经是好得太多了,再仔细的看看,高尘的面色微微一变,心也沉了下来。
这小子好的太快了,太没有天理了,已经超过了高尘的想象,甚至可以说,差不多是一个奇迹了。
一个月的时间将身体调理的如此之好,高尘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这不仅仅需要高超的医术,还需要近乎于海量的补品,而这些补品,都是属于那种有价无市的。
然后,他看到了钱世的眼色。
两人从小在一块儿长大,相互之间熟悉到了极点,往往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能够明白对方的意图,而刚才钱世的眼色,便是让他不要多话的意思。
小的时候,两人闯了祸,相互包庇的时候,都是用这样的眼色交流的。
我日,难道老子一不小心跑到狼窝里来了?
高尘心中恨恨的想着,面上的神色不变,相反,还露出了一丝戏谑之色,“我说柿子,你是不是拿人参当饭吃啊?”
“关你鸟事!”钱世白眼一翻,心中的一颗大石头却是放松了下来,半开玩笑的道,“我说尘子,能不能想个办法把我从这里弄出去!?”
“弄出去个屁,你他娘的以为这里是学校呢!”高尘笑骂了一声,面色如常,把那桌子前面的椅子直接拉到了屁股后面,一屁股坐下,“我看你啊,还是等这阵风头过去再让你老子把你弄出来吧,现在是网络时代,你这事儿啊,全中国都知道了!”
“切!”钱世一脸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我管他谁知道呢,指望那个老东西,我永远出不去!”
说到这里,他的面色陡然之间阴沉了下来,嘴角闪出一丝讥笑的弧度,看着高尘,“你以为他想我出去坏他的好事儿啊!”
“妈的,人都被你杀了,他还有个屁的好事儿啊!”高尘一脸不屑的道,“你这个王八蛋,比我还狠,真杀啊!”
钱世眼一横,瞅了高尘一眼,同样是满脸的不屑,“你真的被关了一个月啊,这种事情都不知道?~”
“什么事儿?”
这下子,高尘更加疑惑了,愣愣的看着钱世,“你有事儿快说啊!”
“老爷子要过七十大寿了!”钱世目光一闪,“有人也要改姓钱了!”
高尘先是一愣,旋即明白了过来,面色不禁一变,一丝淡淡的怒意从他的心底升腾了起来。
钱国超是个风流种子,在法律上,他只有一个儿子,就是钱世,但是事实上,连钱世在内,他有三个儿子;除了钱世之外,另外两个,俗称私生子。
这两个儿子一直深得钱国超的喜欢,这在东临的高层并不是个秘密,只是因为他的身份与钱世的存在,这两个儿子都无法见光而已。
现在,听这钱世的口气,难道这钱国超想要借这个机会把他这两个儿子放到阳光下面?
回关一看,却见钱世嘴角噙着一丝嘲讽的笑道,目光之中,寒光隐现,双眼不禁眯了起来,“柿子,你的意思是……!”
他的话没有说完,便停住了。
钱世的目光已经变得如万年寒冰一般,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子难耐的寒意,便是高尘,也不禁心中一寒。
高尘被禁足一个月,消息的确是有些闭塞了,不过他还是知道这钱家的老爷子还有一个星期就要过七十大寿了。
这个消息事实上在几个月前,整个东临有头有脸的人物都知道了,可是这钱国超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把两个私生子转正的消息,却是近一个月才放出来的风声,高尘自然是不知道的。
“你老子倒是会选择时机啊!”高尘无奈的苦笑道。
“哼,他当然会选!”钱世冷笑了一声,面上的讥诮之色更盛了,“对了尘子,你和王焰究竟怎么样了,我看你们最近一直眉来眼去的,是不是真的把这小娘皮给搞上了?~”
“咦?”高尘心中一愣,显然没有想到这钱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小子天生的生冷性子,虽然和自己的关系不错,可是却从来不会开这样的玩笑,今儿这是怎么了,杀了人之后便变了性子了,还是——
第十八章 西山口
想到他刚才给自己的古怪眼色,高尘的心中又是一紧,眼皮子一挑,似笑非笑的骂道,“关你屁事儿啊,怎么,你对她有意思是!”
“有意思?有个屁的意思!”几句话间,钱世又变成了原来的那死人脸,“我可不去淌这趟浑水,你啊,要是真的看上人家的话,还是早点下手的好,我可是听说东子也盯着她呢!”
“东子?”高尘一愣,心中的疑义更深了,这东子指的是巩东,比他们大两岁,和他们一样,都是在一个大院儿里长大的,但是性格却完全的不一样,完全是两个极端,阳光男孩儿的代表人物,与高尘与钱世根本就谈不来,而且还互相看不顺眼,这怎么就提到了巩东呢?
这个时候,高尘已经确定,这钱世是在用一种隐讳的方式来向自己透露一些信息,因此,他便顺着钱世的口气道,“东子那个王八蛋不过就是长得帅一点儿而已,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脸儿,有个屁的竞争力啊!”
钱世的目光一闪,露出了一丝笑意,“话可不能这么说,别忘了,上次在西山口,东子可是主动的去找王焰搭讪的啊!”
“西山口!”高尘心中一动,嘴里骂道,“扯蛋,不过是扯了几句闲话而已,搭个屁的讪啊!”
随后,两人又闲扯了一番,其间免不了又是骂钱国超,又是取笑高尘与王焰之间的事情,直聊了两三个小时,高尘才离开,离开之时,高尘还反复的叮嘱钱世,不要担心,就算钱国超不想办法,他也会想办法,早点把他弄出去的。
西山口
和那钱世扯了一个下午的废话,最重要的却是这三个字。
西山口是东临城外的处山口的称呼,这山不大,只能称得上是丘陵,海拔不过是三二百米。
山上树木茂密,虽然已经是冬日了,但是却有一半的树是青的,因为那山上一半的树都是松树,据说是建国的时候栽下去了,到现在,大几十年过去了,想不青都不行。
西山口顾名思议,就是在这丘陵的西面的那个山口,离着东临城好几十里路呢,那地儿高尘去过,钱世去过,巩东没去过,王焰也没有去过。
巩东和王焰答讪那是五年前,他们还上小学的时候,学校组织的一次远足,到那丘陵去爬爬山,越越野的时候,在东山口,巩东主动找王焰答讪的,也是那一次,他和钱世两个,稀里糊涂的迷了路,脱离了大部队,稀里糊涂的在那山里绕了一个大圈,凭着一袋面包和几瓶矿泉水愣是从东山口走到了西山口才被找到,把个家里人和班主任急了个半死。
两人之间的交情也是那个时候建立起来的。
想想看,十来岁的孩子,在山里转了两天一夜,相互扶持,这里头的关系,和那成年人之间的生死之交却是差不了多少的。
当高尘离开之后,房间的墙壁之上闪过了一层古怪的扭动,一个人影如浮雕一般的从墙面上现了出来,却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斯文至极的青年男子。
“你这个朋友交的真不错啊!”青年男子淡淡的笑道,仿佛在打趣一般。
钱世回头望了他一眼,刚才与高尘谈笑时的笑容完全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却是那没有任何表情的死人脸来,也没有答话,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头便转了过去。
斯文的青年讨了个没趣,却也不着恼,相反,微笑着,慢慢的走到椅子旁坐了下来,“怎么样,好处,你是得了一大堆,我跟你说过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既然拿了你们的好处,自然就要为你们卖命,我加入了!”
斯文的青年略显意外,眉头轻挑,“就没有什么其他的要求了?”
钱世不说话,轻轻的摇了摇头,便闭上了眼睛,再不说话了。
斯文的青年无奈的笑笑,“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帮你把名字报上去了,一个星期之后,我来接你,希望你没有改变主意。”
高尘离开精神病院后并没有立刻去那西山口,相反,他回家了,在家里好好儿的睡了一觉,然后第二天,正常上学,一切,感觉都和平常没什么两样,直到第三天的晚上,阴风怒号,密云不雨之时,才从自己房间的窗户里翻了出去,向那西山口奔去。
钱世说西山口肯定是有原因的,虽然已经好几年过去了,钱世也不可能把西山口发生的事情记错,而他当着自己的面说错了,很明显是有别的用意的。
想到钱世身上那古怪的青气,还有突然之间由油枯灯尽的状态变成龙精虎猛的模样,难道这一切都和西山口有关?
这是高尘最直接的判断,至于正不正确,只能靠他来证实了。
西山口在东临西北约三十公里的地方,高尘翻出窗户之后,身形在黑夜之中纵跳如飞,几个闪落之间,便跃上了一栋大厦,随后,展开了万里独行的轻功,向着西山口的方向奔去。
天很阴,浓密的云层将月亮遮得一丝缝隙也没有,这东临城中虽然灯火通明,但是高尘的身形专在楼顶与建筑的阴影之中切换,速度又快,所以,也没有什么人能够发现。
与一个月前在学校不同,高尘这一次是全力展开万里独行的身法,那速度极快,虽然比不上全力奔驰的汽车,但是时速也在三四十公里左右,所以,不过是四十来分钟,高尘便已经快要到达目的地了。
在离那西山口约二里的地方,高尘停了下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此时,豆大的雨点已经落了下来,天空中冬雷阵阵,冰寒的雨点打在脸上,便是高尘现在的身子骨已经算是结实的了,也忍不住的打了个寒战,那刺骨的寒意沿着面上的肌肉直透心间,狠狠的哆嗦了下,高尘轻轻的缩了缩手脚,四下张望了一下,在松林中找了一颗最大的最为茂盛的松树,躲到了下面。
刚才那一番奔驰,虽然快,却也消耗了他不少的真气,龙象般若神功虽然神奇,但是他毕竟刚刚修炼到第二层,体内的经脉又没有完全的打开,展开万里独行的轻功一直跑了四十分钟已经是极限了。
所以他才会在这里停下来,他需要调息一下,把刚才耗损的真气补回来,把自己的精气神调整到最佳的状态,这样再去那西山口,心里也踏实一点。
第十九章 神秘人骨
雨是越下越大,高尘头顶上的这颗树冠虽然不小,但是毕竟不是屋顶那般的严实,雨水沿着松枝针叶一点一点的往下滴,虽然比不上外面的滂沱大雨,但也是湿漉漉的,这样的境遇当年田伯光是经常遇到的,可是高尘却没有。
田伯光是个跑江湖的淫贼,皮糙肉厚的经得起折腾,高尘却是一个细皮嫩肉的宅男,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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