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言凑近娘亲,娘亲在我耳边低嘀注意一些男女房事方面的东西,直听得我面红耳臊,最后低下头小声嗯了一下。
这些我并不是不知道,以前……
“弦儿,弦儿,你怎地手在抖?”
我淡淡一笑,抚平心中不好的回忆,道:“无事,娘女儿晓得,娘亲真好!”想起再过月余便不能时时见着娘亲,眼眶一热,我将头靠在娘亲肩上。
“娘。”
“嗯。”
“娘。”
“弦儿有什么难言的事吗?”娘亲低头看我。
我蹭蹭脑袋,唇角微勾,“无,只是想叫娘罢啦!”
“痴儿!”
两人没再说话,静静靠在一处坐着。
基本上铺床之后,娘亲与爹爹便不再允许我在院内四处走动了,大部分时间都待在绣楼里,我闺阁里的东西差不多全搬了过来,现在除了上习礼麽麽们的课外,我无事时也会抚抚琴,作作画,绣活如今不怎么做了,张氏找了些绣娘,铺子有小青帮我看着,每月几乎只要查过她们差人送上来的帐便再无我什么事,只有碰到极为棘手的活,才会让人捎了给我,而一般棘手的东西,客人也都很少定下交货死期,不过我差不多都尽力尽快赶好交给他们。
这日我闲着无事,见风和日丽,想起荷塘边有个好去处,便使了小多与小莲让人搬了张躺椅放在荷塘旁的一棵枝繁叶茂的榕树下。
这棵榕树自我小时便有了,少女时期我很爱坐在下面听风看荷,如今年纪大了却没了这心思,如今想来那时自己却时如同娘亲所说是个痴人,如今于某些事上我始终是个痴人。。。。。这固执的性子就算是老死,也改不掉了吧。事隔这么多年,故地重游,还真别有一番闲情,这个地方是个死角,前后方都有树围着。
眯了眼靠进椅子里,挥退丫头们,我闭目冥思。
慢慢地,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似乎娘亲来过,醒来果然身上多了件薄毯。娘亲。。。。。。不知以后我还有多少机会为娘亲添衣盖被。
时间过得飞快,成亲之日转眼便到,成亲这天枫红似火。。。。。
娘亲含着泪帮我梳了头发。
这里的风俗是这样的,成亲当日,一对新人均要穿上大红喜服,喜娘选择一个看见月亮的窗口案上,帮新娘燃起龙凤烛,点起清香一炷,连同莲子、红枣、汤丸三碗,每碗六个或九个、生果、烧肉及鸡心祭天。男女双方并要准备龙头镜、绞剪尺,取其光明继后之意,好命婆替新人梳头,一面梳,一面说: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上头象征一对新人已步入「成人」阶段,并祝福他们同偕白首。
虽然我早己成人,但这次也是按着这习俗来的,娘亲充当好命婆每梳一下,便念一句,坐在镜前,我心中的喜悦淡淡的,更多的是不舍。
娘亲与爹爹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如今嫁入李家便不能时常承欢膝下,童儿是要带去身边教养,小狗子也需回到相公身边,虽然相公身边如今己有两个得力侍仆,但他总觉着小狗子亲近些,向爹爹讨了。
爹爹别的话没说,只让他对我好些,说我性子贞静,有时显得木讷些,但到底是个知冷着热的,别让我再吃了苦头。
虽然爹爹说了些不好的话,我却是知道他是真心为我好,将这些不好的地方提明面上讲,如果往后相公因为些嫌弃了我,他定不会罢休。
相公笑一下,点头应了。
娘亲又嘱咐我倒了婆家定要勤勉恭敬,仔仔细细打理好家务,别让自家夫君为些锁事烦心,这才放我上轿。一路吹吹打打好不热闹被人抬进李府。
行过礼,我便被扶进新房。
又等了半宿,相公这才回来,一身酒气。
喜帕被揭,见着相公微红的脸,我忽然不好意思起来,心中还有些害怕,以往那些痛苦的经历仍是我心中的伤疤。
红烛映衬下,相公显得越发清俊,我低着头,不敢去看他那双眼。
我犹记上次与相公成亲时,我比他似乎要老练许多,这回却是他比我自然的多,虽然有小片刻失神,不过很快回复过来。
“娘子,喝了吧!”他将喝剩一半的酒杯递与我。
我默默喝完,手中的丝帕己差不多绞成一团。
将酒杯递给相公,相公却是连人带酒杯一起揽进怀里。
想起洞房,我身子僵硬,以前不好的记忆忽在冒了出来,霎时不敢动弹。以往他如何动我都不怕,因为我知他不会真的去做那些事,如今临了,我倒胆怯的很,呼吸有些急促,忙按住他解衣的手,小声道,
“相公,我怕!”
相公深吸口气,轻轻安慰道,“别怕,我会轻些。”
自我安抚许久,终是缓缓松开手,身子仍旧很僵。
很快只剩亵衣,我心中己是怕得不行,相公也感觉到了我的紧张,扶我平躺下,对我道,“娘子别怕,等你适应了再洞房不迟。”
说完起身,我忙出声,“相公,你要去哪!”
相公背对着我,“我去喝口水,你放心,今晚我不会碰你的。”
虽然心中害怕,但我想成为相公的真正的娘子,从来没有如此急切的希望过,相公这样,是否是对我失望了?
遂小声道,“可…可以碰的……我现在不怕了……”说完埋低头。
相公转头含笑看我,眼中哪里失望,吹熄烛火爬上床来。。。。黑暗中,我身子放松了些。
这一夜,相公很有耐心。虽然中途被我推拒了几次,但语气里听不出丝毫不耐烦。我终于成了相公的女人。过程很美好,我从不知原来做这种事原来还可以如此美妙。我也不没想到,自己竟真成了相公的娘子。。。。。
第二日,依着规矩,新妇是需要像长辈们奉媳妇茶的,敬过茶过才能换下喜服。
大早,唤醒相公,为相公着妥衣裳,两人这才来到前厅。
婆婆己一身新打扮的很朴素雅致端坐上坐,公公也坐在一旁。凌氏等人坐在下首。原来公公的妾室竟有如此之多,除了前面说到的两妻两妾,后面竟还连着有三房小妾,我几个侍婢。
不过依着礼,我只需向婆婆还有另外三房敬茶便好,其余人是不能受我的茶的。
“婆婆请喝茶!”
“好好,好!”婆婆笑呵呵连道几声好,接茶喝了。
又奉了另外几位,大家相处似乎很和谐,各自都赏了我这媳妇见面礼,礼便算全了。
我与相公择了处位置坐下,那厢凌氏道,“如今你也算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了,那些该守的礼一会会有专门的妈妈去你院子里传了,大公子在外头算是个有头脸的人公事也繁忙些,院子里这些锁碎杂事你仔细打理好了,别让大公子为这些女人家的小事烦心。”
我淡笑应了,心中不以为然,婆婆尚未说什么,她就喧宾夺主说上一大串,想来是想给我这媳妇下马威了。她还真当自己是盘菜,可惜,如果我真是个听话的,那也不会得了个污名。不管她们如何闹,只要不闹我院里,我是不太想理,这些劳心劳神的事理了又有何好处?
想完,我抬头去看婆婆,婆婆一脸平静,虽眼睛瞎了,但神情似乎比之以前高深上许多,我看不出她是作何想,似乎。。。。。只当自己是个看戏的。。。。。
作者有话要说:注:成亲礼是借用改编的。
有亲喜欢BH的女主么?我打算下篇写个超级BH、FH的女主。。。
鸿门
新婚后,我与相公同住一院,叫寒梅院的,这院子果然如母亲所说离上房远些,但不止是远一些,而是远很多,每天去上房请安如果是个养在深闺的姑娘家,可能得坐上小半会软轿才能到上房去。
其次,可能是我多心,我总觉着寒梅与含霉谐音,实在有些不太好听。我猜测着是否其实大房并不希望相公仕途一帆风顺才弄了这么个院子与他?
新婚,相公有三天婚假,早晨请罢安也没去上朝闲在家中。与童儿许久未见,正坐院里与她玩闹,童儿这坏孩子竟爬到相公头上去了,让相公驮着她转圈圈玩儿。小狗子在一旁哈哈大笑。
张妈妈进来,张妈妈便是母亲的陪房丫头,娘亲专程将她分了出来给我,主要是她做事是个最稳重又八面玲珑的。彼时我正坐在廊下有一搭没一搭地绣着花儿,想帮相公再绣些秋衫,他的衣服都旧了,帮他买了几件样式我不太喜,想着母亲送我的嫁妆中有好几十匹上好缎子,挑了月色缎子做将起来。
刚做了新妇,家中上下都要打点一番的,便让张妈妈按人头份,挑了缎子送去各门,当然婆婆的礼要重了些,除了缎子我还挑了些补气养身的人参燕窝送过去,这些东西是夹在缎子里送过去的,免得别人以为我偏心了。其实我倒不怕别人知我疼婆婆些,但张妈妈说刚来就如此区别对待,别人会生出不平衡来。
她平素便是十分喜欢我这个左相姑娘,见着也总当女儿疼。
张妈妈含笑道,“大少奶奶,东西都送各房里了,刚刚老奴在院门碰着大房奶奶的贴身侍婢秋月,说是老爷说了晚上聚餐,让大少奶奶认识各屋里的女眷男眷免得不知情的冲撞了大少奶奶。”
我放下手中繃圈,袖口上的同色藤纹己差不多绣好,当然不仔细看其实不大看得出来是绣过花的,这样虽伤眼睛些,但相公喜欢素色的东西,衣服自然也不例外,如此便好。
揉揉眼,我含笑点头,“辛苦张妈妈了,小多去我屋里那小箱里找找我给张妈妈备的礼犒劳一下她。”
“使不得,大少奶奶,老奴自小当您是自己亲闺女看待,哪还能如此生份?”
见她不安,忙不迭安抚道:“是张妈妈与我生份了,你就当是我这闺女孝敬你的,其实我也知道在外面走的哪能不花些钱的,这上上下下的没点东西还真使不动,这上房的丫头与长房奶奶又是个齐心的,更是如此。只是苦了婆婆,本来我需时时伺候着婆婆,在她身边学些规矩,但又要照料教养童儿,再加上这院子也需打理,各方各面的如果没张妈妈提点哪能想得周到,这往后还要依靠张妈妈呢!”
小多附和,“就是,张妈妈您就别与东家客气了,我进屋里给您拿。”
如今我己是李家妇,小多还叫我东家,这有些不妥,忙纠正道:“小多!往后还是改叫大少奶奶吧,别让人揪了错处说我冶家不良。”
小多鼓起两颊,“是大少奶奶!”
我点点她的额角,“你啊!如今是个嫁人的年纪的,怎地还如此浮澡,往后多跟在张妈妈身边学些。你都知道的,我对你和小莲也没什么别的要求,当只是个贴心的人陪在身侧过两年便要外放出去嫁人了……”
才说至这里,小多打断我,“大少奶奶,小多不要离开大少奶奶!”
张妈妈呵呵一笑,“真是傻丫头,哪能不嫁!到时大少奶奶才不敢留你呢!”张妈妈也知道小多己经文定,小柱虽然一年没回,但每月都会捎回来,听说己经是个小小的伍长,这样下去小多这丫头福气大了。
小多脸一红,一跺脚钻进屋子里找东西去了。
午膳时,相公接了婆婆过来,与童儿四人一起用膳。大家己经习惯围着桌子吃饭,小莲在一旁不停为婆婆布菜喂饭,婆婆眼睛瞎了,如今我己嫁进李府,实在有些放心不下别人的丫头,遂饭后吃茶时对婆婆道,“婆婆,要不您搬过来与儿媳一起住可好,或者我将小莲分进你院里照顾您可好?”
婆婆含笑,“我这一个老婆子与你们住一块像个什么话,我那院子本就是这府里最精细的,丫头们也不敢怠慢我,你就放心吧!”
相公这时出声了,“娘,您就让娘子分个人候在身边吧,有什么需要的,使了丫头过来便是。”
婆婆低头想了想,应了。
送罢婆婆,为着晚些时候宴席又是一番忙碌,别的倒没什么,只是想着小辈的都要包礼,挑挑拣拣弄了一个下午才弄好礼品,我选的都是些玉件小玩意,算不上很值钱,看着却是些讨巧的。
与相公还有童儿一起至饭厅时,所有人差不多都到齐了,一大家子整整三桌,三十几口人。很多内眷,我也是第一次见着,特别是那些姑娘们,虽说成亲那日有来喝喜酒吃喜宴,但我在新房自是见不着。
昨日敬媳妇茶无她们的事,按着家规没有传唤是不可以随便四处走动。
依着大房的介绍,除二公子外,四公子,三姑娘,五姑娘,七姑娘,都是些半大不小的孩子,八公子也才三岁出头。公公家子嗣并不兴旺,倒是妾室不少,还有站着候着的通房侍婢这才显得人丁众多。
婆婆和公公上坐,我们请了安,便依序坐下。不久菜上来了,看一眼上来的菜,再看一眼相公,我的笑淡了很多,这些菜大部分都是我与相公不喜吃的,我与相公吃得相对清淡些,这些却都是些油腻的。还有的加了芹菜紫菜作配料,虽做着漂亮考究,然我这个学过些医理的便知如果想怀上,这些东西最是忌讳,今儿个中午各房便将自己中意的菜式给递了牌子,怎地还如此安排?
大房如此安排是不知,还是故作不知?
我夹了筷子自己喜欢的菜,吃着吃着却吃出股子淡淡的苦味,虽然很淡很淡,但我还是尝出来加了些微的杏仁粉。
暗中掐了掐相公。
相公看我一眼,放低手中箸筷。脸色有些不好,但却没说什么。
长房见我吃得恹恹,忙好心含笑问我道,“怎地不吃了,可是不合媳妇胃口?”婆婆身子微顿寻声望我。
我微微一笑,“不是的,儿媳怕是中午吃多了些,胃里现在还有些不太舒服。”
这般说着,我眼晴却是看着长房,虽不明显,我却见她一皱眉头,假惺惺劝我注意身子。我不太想答,微微一笑,又怏怏地喝几口汤,这场看似欢乐,实则能称之为鸿门宴的晚膳终是熬了过去。
用完膳己是暮色时分,我帮童儿洗澡时相公也在。
两人许久未见,相公倒是十分欣喜主动说要帮童儿洗澡,我歪头打量,见相公说得认真,又想起火上还熬着婆婆的养神汤,这汤熬制程序颇为麻烦,怕丫头们迷糊,便甩甩手让他去做。
结果汤熬好之后,回来我一看,天啊!这屋子里都让两人弄成了个小塘,青砖上到处积的是水,都可以养鱼了,这临睡觉了相公竟弄这么一出。这下可好,这屋子是不能睡人了。
气呼呼瞪着木盆旁满脸无辜扮可怜的一大一小,我哭笑不得。
“就知道你是个不可信的,今晚睡柴房去!”
说完用大帕子径自包好童儿递给一旁的奶妈让她帮着穿衣。
“娘子……这才新婚第二日你便让我去睡柴房,这……别人会以为为夫是个失宠的。”
“……”
晚上洗净身子从屏风后出来,见着相公坐在床上翻看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我凑上去一看,老脸差点没烧起来。
这东西,也不知怎地让他翻了出来,这是娘亲送给我的,我记得收在箱子最底下的。
这厮如今越来越是个不害臊,竟朝我招手,一脸笑容,“娘子,快些过来看,我们晚上试试这个好不好。”
“……”
“娘子怎地不答我?不满意?换这个吧!书上说这个姿势容易怀上些,我们快些生个小小江好不好?”
“……”
相公见我不答,刚刚还十分高兴,现下……瞧着我似乎更加高兴了,“娘子,娘子,娘子……快来看,还有这个姿势的……这个下面写得好好笑……”
好笑?!我皮笑肉笑对他微微扯扯嘴角,“你是不是觉着逗我很开心?”
“呃。”
“继续啊!”
“为夫不敢了。”
“没关系,继续!明天给你煲些养身子的汤便是。”
“……”
总算是不折腾了……原来两人比的便是谁更没脸没皮的。
又过了会,相公终于放下那本让我脸红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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