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来的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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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来的相公-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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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当我这几天惴惴不安的猜想得到印证时,我脑中只剩一片空白。昨夜想了一夜这才明白,无论如何,我总要与爹娘谈谈,只是不能再用以前那种极端的方式去处理。

相着,我抬头,对母亲道:“娘,如果爹爹有一天忽然离你而去,你会不会不习惯?”

娘亲微愣,没想到我会问出个这么问题来,沉默一下,回我道:“弦儿,你爹爹总有一天会离娘而去,我们都这么大岁数了,指不定哪天就。。。。。”说到这里,娘亲没再说下去。

我心中了悟,娘亲这是不敢想爹爹离她而去的情形。

我接着轻轻道:“娘,女儿很想相公了。。。。。”说这句话时,我音调很低,近乎喃喃自语,却拿捏的很好,正好让母亲听了去,再配上一副失魂落魄的神情,我想娘多少总会有些不忍心罢。

果然,娘亲微微怔了怔,摸摸我的头,对我道:“傻孩子!你只是不没适应过来罢啦,等久了就能习惯了!”

“可是,女儿真的很想相公,也想婆婆了。。。。”

“唉!”母亲长叹口气,没再说话。凝着我的眼神似自责,似内疚,还似无奈。两人之间一片沉寂,直至小莲送碗筷进来。

我默默地接了碗筷,吃起饭来木然的尝不出味儿来。期间母亲一直看着我。

过了许久,母亲终于开口对我道:“你去与你爹爹说说,你爹爹他最近气还没消,你这做女儿的木讷的也不知去安抚一下他;哄哄他也好啊!”原来母亲是与我来通气的,看来她是站我这边的。

然我沉默,面对不苟言笑的爹爹不知如何是好。在我心底,爹爹就是座不可动摇的大山,威严而又挺拔。自小与爹爹的关系不亲不疏。最深的印象便是他经常待在书房看公文,两人很少单独相处,我竟不知原来爹爹也是需要我这个女儿去安抚哄哄的。

我轻轻嗯了一声,本就打算与爹爹谈谈的。

吃过午膳,爹爹己回来。听小多说又是往书房里去办公务了的。

我提着自己做的一些小菜,向书房走去。

刚至书房门口,里面传出阵谈话声。

一个小厮报爹爹道:“老爷,那人还候在门外,是不是要找人将他轰走?”

爹爹语气有些愤怒,回道:“算了,让他自己去!让他要站站路边,别挡了本相的车道!哼!”我心中一惊,莫非相公候在门外?候了多久?爹爹竟将消息瞒得如此严密。虽知爹爹要给相公吃些苦头,然如此为难相公,我很是心痛,忍不住怨责爹爹太不近人情,相公都顶着烈日候在门外了,他怎的如此铁石心肠呢?

小厮开门时,我正冰着脸站门外。

爹爹见我站门外,微微愣神。我很少出现在爹爹的书房,一则怕扰着爹爹处理公务,二则对爹爹我更多的是敬重,而不是亲昵,自然不会常来找他。

爹爹看我一眼,低头自顾自处理公务,那生闷气的模样与相公还真有几分相似。见爹爹那样,我刚刚生起的怨责淡去,心中更多的愧疚,我这个女儿真的很少关心爹爹,我以为他并不需要我像别家的姑娘一般在膝前撒娇的。原来还是娘亲这个枕边人最了解爹爹,爹爹果然是要哄的!

“爹爹,女儿做了几样小菜配温酒,您来尝尝!”

我径自将酒菜摆在桌上。爹爹朱批的手微顿,不过却没有动。

我移近爹爹,“爹!!!”长叫一声。

爹爹这才淡淡嗯了一声。

“爹爹可是还在怨怪女儿几年前的鲁莽?女儿己然知错,爹爹难道不能原谅女儿与相公?”我抹泪,爹爹为何要如此为难相公?

我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爹爹忽然发怒,高声斥道:“跪下!”

我愣愣立在原地,心中惊讶,爹爹这是作何?

爹爹站起来,一拍案桌,“你给我跪下!”那桌上的公文随着爹爹这么一拍跳了一跳。

我愣神良久,终是无声缓缓跪下默默承受爹爹迟来的怒火。

爹爹愤怒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这不孝女!你好好想想,你的所作所为可有半点官家千金的自觉?抛夫之行你竟能做得出来!虽夏秋生没有善待于你,但你怎可私自出逃?如果不是为父在你身后收拾那些麻烦,你以为你还能安安静静的待在家中?就凭你那些个行径,就是浸了猪笼那也不为过!为父听着李江说的那些个事情,为父不停责问自己,当初为父就不该依了你!让你养成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一女侍二夫,为父从来都没听说过!你你你这不孝女竟做出这种事,气死为父了!咳咳咳!你娘担忧你吃不好睡不香,整日里掉泪,逼着为父去看你,又担心你那烈性子至今还没有原谅当初的阻扰,不让为父现身,否则那个时候,为父便要对你施施家法!你这不孝女!!!你娘为你愁白了多少头发,你可有问过?你至现在心心念念的还是你的相公!虽然李江现在对你很好,你可知道李府那就是个大染缸,但谁也保不定以后生出第二个夏秋来!”

面对爹爹的高声斥责和长串咳嗽,我沉默。原来事情远远没有过去,爹爹并不是真的原谅了我,原来我的行为让这个家如此伤痛,爹爹以往的沉默只是一种无声责怪罢!

想至这里,我忍不住哭出声来,哽咽道:“爹爹……女儿己经知错了!但相公和婆婆对女儿确实很好,相公不会变成夏秋生的……他与夏秋生不同。”

爹爹的怒气经过一长串言语,慢慢散去,整个人己不复刚刚的激动,恢复他左相的沉稳和严肃。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又如何知道他就不是第二个夏秋生?”

我沉默,这种靠心感知的东西我如何道?

爹爹又道:“初时,爹爹便知道夏秋生那人功利心极重,与你相恋不可贪着我手中那点权势罢啦!那时爹爹如此狠心让你不认娘家,便是想让你看明白夏秋生是何种人!果然经过这么多事情,你明是明白了,但又掉进另一个坑里。为父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过完一生,那些情爱之事也不过是书册上写的一些娱人谈资罢啦!”

我微愣,爹爹竟是如此想,遂反射问道:“爹爹。难道你并不喜欢娘亲?”

爹爹老脸微红似有些尴尬,清咳一下,没想到我这晚辈竟问出这么个问题,“你娘亲与别的女子不同!”

娘亲与别的女子不同?这是个什么答案?我微怔,尔后道:“可是相公也与别的男子不同啊!”

爹爹见我维护相公,恼羞成怒,“爹爹说一样就一样!他与夏秋生也一样贪着爹爹手中权势!〃

爹爹这武断的话说得我不爱听,“爹爹,您又没与相公相处过,你如何知道相公与夏秋生一样!”我的委屈没换来爹爹的理解,爹爹似乎更加恼怒,负手背对我道:“爹爹这双眼见了多少人,哪个后生是什么样,爹爹只要看上一眼便知道!”

“那当初爹爹为何又收了相公的聘书,如今出尔反尔,这可是一国之相所为?”

我的疑问让爹爹语结,然我忘了,女儿家永远也不要和自己爹爹唱反调,否则就会如我这般下场,被爹爹直接从书房里轰了出来;轰出来前勒令我抄上《女戒》一百遍!这要真抄,何时是个头啊?!

很久之后我才明了,爹爹其实并不是不喜欢相公,只是在吃相公的醋而己,我这辛苦养大的女儿一颗心全都挂另一个男人身上,这或多或少让他老人家生出股子闷气!这闷气没法对着我出,只要全冲相公去。

偏偏此时我甚不明悟,这才徒生更多波折。

然,我犹不想放弃,对着门板喊道:“爹爹,您就原谅相公吧!相公他真的很好,对女儿也很好!”

#奇#书房里一片寂静。

#书#我跺跺脚,爹爹真气人!明明跟娘说要只是磨磨右相家的气焰的,这半路忽然来这么一下,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弦儿啊!你叫嚷什么啊!你这烈性子也真是的至今未改!明知你爹也是个火爆脾气,你还硬来!快来,跟为娘去佛堂里去!”

不知谁去找了娘亲来,这会娘亲怪我不知事。我也不知为何,一对上爹爹总会吵上两句,或许两人性子太近更易生出磨擦。

“可是,相公还候在外面啊!”我心焦,这也不知候了多久,我在廊上走着都热得直冒汗,相公他。。。。。

娘亲嗔怪瞪我一眼,拖了我的手,“谁告诉你外边候着的是李江那孩子了?”

我前行的脚步微顿,有些惊愕,呃,不是相公?那是谁?

五年

娘亲每次礼佛前,都要先郑重而虔诚的浴身沐香,未礼佛,却己佛笼身。

娘亲执佛珠,闭目安祥坐于团铺之上。

我跟着静静坐在娘亲身旁,耐心等着。

娘亲像是有话要对我说,却又似乎没有话要说,只诵着《般若波罗密心经》。木鱼轻响,古沉宽厚的声音和着娘亲干净的梵诵声,缓缓地,缓缓地流进我的心里。

我心中焦躁慢慢散去,恬静安然涌了出来。

透过缕缕檀烟,我凝着娘亲,确实如爹爹所言,娘亲这些年来为着我不知添了多少华发。

这如海的宽容亲情,让我忍不住露出微笑,一股无言感动盈绕周身。

有娘亲在身边真好!

我忽然有如醍醐灌顶,霎时明了,这也许就是佛祖给我的启示。

从来,我都不需要选择,我只需要静静安坐;等着相公。我要相信相公能解决两人之间所有如山阻隔便好!相公能将我那千疮百孔冰冷绝望的心焐热,倔强固执的爹爹又算得了什么?

我全然忘了,门外还站着一个我好奇的人。。。。。

有时,我会觉着其实我的人生就是上天的一场戏弄。

比如说,我以为我的良人是夏秋生时,上天会让我发现他是个负心人。

比如说,我以为自己不会爱上相公时,或者说我不会深爱相公时,上天会让我发现我己然深爱上相公。

比如说,我以为门外站着的是相公时,其实是夏秋生这个负心人。

莫非,这便是娘亲所说的世事变化无常?我从来不知道夏秋生这个高傲得不愿接受我一分一毫馈赠的男子,竟抛弃骄傲,生生候在相府门外,让这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看了个天大的笑话!

这还是夏秋生吗?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面前这个双眼浑浊腆着肚子的男子还是夏秋生吗?几年官场生活己然将他身上曾经的美好磨掉,如今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个众欲过度的男子。

当年那个一身书生傲气,儒雅斯文衣冠楚楚的男子似乎只是我的一场梦。

这就是我年少之时认为的世上最好的男子?那个让我彷徨犹豫痛苦煎熬的不停思忖是否要放弃的男人?

看到他的那一瞬,我彻底释怀,心中对他的怨恨烟消云散,至少似乎我过的比他要好上许多。

然,释怀是一回事,当看到他见着我时的那股子狂热,我感到有些发悚。

“娘子,我终于等到你了!”夏秋生拦住正要出门上香的我。

我撩开轿帘,阳光下夏秋生的狼狈无所遁形。我平静无绪看他半晌,最后淡淡开口,

“夏秋生,我并不觉得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走吧!”这后面二字是对轿夫们说的,关上帘子,轿内显时有些暗了。

软轿缓动,风撩起帘角,我看见夏秋生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直至我上香完毕,夏秋生一直都安静跟在我身后。出寺,我望一眼熙熙攘攘的香客,忽然觉着夏秋生有些可笑。他为何要静站在相府门前恳求爹爹的原谅,如此一声不响跟在我身后又是为何?

难道真因为爹爹的权势,见我求得了爹爹的原谅,觉着我这鸡肋般的女子忽然变得喷香可口了?

我找了一僻静处站住,定定的看着夏秋生,问:“夏秋生,过了这许多年来,你为何要做出这番举动?你不觉着这有些可笑了么?”

面对我的质疑,夏秋生眸子闪了闪,沉默一刻,最后回我道:“娘子,你既己生下夏家香火,那些个陈年旧事你便当作过往云烟,原谅我吧!夏家就靠你了!你的那些无德举止,我也不计较,我们回家好好过日子吧!”

我冷冷一笑。什么叫既己生下夏家香火?什么叫做他不计较?

“你既己休我,你我夫妻情份己断,如今说这些个还有什么意义!这娘子二字己不是你能叫的!”

夏秋生激动上前,我反射性后退一步,“娘子!娘子!那休书不是我自愿写的!是岳丈大人逼我写的!作不得数的!如果不是一出紧急调令,我早己两年前便在和田县找到你了!”

到如今,他还在做着美梦!他以为他说作不得数我便会回去么?两年,那么长的时间我却未再见过他一面?这么长时间他做何去了?就算是做何如今也己全与我无关。

我将音调尽量放得很缓,道:“你如此一番举动莫不是为着这夏家香火?”

夏秋生看我一眼,眼中尽是羞愧,慢慢点头。我睨他一眼,袖下双手握拳,提高音调,“夏秋生,你没有必要为了夏家香火如此求我,我从来也没否认童儿不是你夏家的!你也没必要为着那夏家香火来勉强自己去忍受我这个别人口中的□!告诉你!我可以答应童儿认自己生身父亲,你却不能想着折散我们母女俩!”

语音落地,夏秋生愣愣立在原地。

我没再看他一眼,快步走出,登上软轿快速离去。实在不愿再花任何精力放在这样一个男子面前。别人可以污我辱我,他却是最无资格的那一个Qī。shū。ωǎng。,是他先对不起我,我为何要解释那么多?我以为自己让童儿认父己算是够对得起他了!

然他却并不这样认为。

这些天,没再听着下人道有人候在府外,我以为夏秋生己经放弃。没成想,

“东家,东家,这是一个叔叔让我拿给你的!”我正坐窗下看书,小狗子跑至窗边,踮着脚尖与我道。

我以为是相公,微微有些心喜,快速接过他手中纸条,然,我失望了!

纸条上的诗,事隔五年,我依然清楚记得。

那是夏秋生与我的定情诗,再看那熟悉的笔迹,我己没有之前的羞涩和甜蜜,只觉自己全然看了一个笑话。

莫非夏秋生以为我还是几年前那个豆蔻少女,情窦初开之时会为着一首短短的浓情小诗感动半天,再次敞开心怀?

我揉了纸条扔进荷花塘里,转头拍拍一脸好奇的小狗子,“小狗子,那人还在吗?”

小狗子点点头,指指侧门,“我是在那里碰到他的。”

我轻轻嗯了一声,让他出去玩儿,接着独自走至侧门。

开门,夏秋生果然还在,见我出来,一脸欣喜。然而视线停在他身侧时,我面色大惊,立在夏秋生旁边的豁然是扎着辫儿的童儿!

她什么时候出来的?莫非是小狗子带她出来的?

见我出来,她绽开笑脸,甜甜叫我一声,“娘!”

这次轮到夏秋生吃惊,他有些不敢相信,颤着手指指着童儿,结结巴巴问我道,“娘子。。。。娘子!她,她,她怎么叫你娘?”

我立在门边,冷淡看着他,懒懒回道,“她是我的孩子,为何不能叫我娘?”之前也没刻意隐瞒,他为何吃惊?难道我说的话他没听到吗?

“这不可能,不可能!明明说是个儿子的!明明是叫文儿的,怎么可能是童儿呢?不可能啊!”夏秋生似被打击到了,不停喃喃自语,身上添抹一层灰色。我霎时明了,夏秋生莫非以为文儿是我的亲生孩子?想着,这心底不知怎地生出股心酸来,夏秋生竟混蛋到如此,竟因童儿仅仅是女儿身便不愿认女,这何其可悲?我本打算告知晓事后童儿她的身世,如今她的父亲是这样一个人?我是否还应那样去做?

童儿忽然天真询问我道,”娘,为何叔叔要叫你娘子呢?娘子不是只有爹爹才可以叫的么?“听了童儿天真的问话,我强忍心酸露出淡淡微笑,“童儿,你进去找小狗子哥哥玩,别再乱跑,知道吗?”

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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