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蔻在祭拜之时遭人刺杀的消息,掌柜已经在青儿的授意下,将消息发去了靖光城与京城。
按青州的地势,全两地都需要一天。
纳兰蔻遇刺,幕后黑手是谁?青儿现在无暇考虑思考,所以她把这些问题,交给了该思考的人去思考。
以大将军皇上的眼光见识和对大靖国局面的了解,他们比自己,更好去猜这个秘密的幕后黑手是谁。
那六个杀手的尸体,也运了回来,在对几人进来了全身的搜查后,他们只在他们身上找到了一个铁打的小令牌。
小令牌上,两面铸着一个‘日’字。
这大概,是这个杀手组织识别身份的令牌,掌柜已经把这个线索,一同写在了送往靖光城与京城的信上。
就他所知,与‘日’字有关的组织或门派,至少有十处。
青儿配药之时,他也一刻都没闲。他亲自去了青州附近的两个与‘日’字有关的门派,问了此事。
在看过他们的门派令牌后,他表达了歉意,返回了当铺。
“小姐现在怎样了?”一回到药铺,掌柜就问了这句话。
“青儿姑娘的解药,还没用配制出来。大夫已经看过了,红疹已经发脓,不能再等了。”
守在纳兰蔻屋外的一名男子撇了撇嘴,复叹了口气。
“我去看看。”
掌柜转身而去,径直去了青儿配药的屋子。
“掌柜的,就差一步了。”
一推开屋门,一股浓浓的药味就扑鼻而来,掌柜看着一脸喜悦的青儿,将要问出口的话,收回了腹中。【。52dzs。】
青儿站在药罐前扇着蒲扇不时看着火候,满头的汗水掩盖不了她发自内心的喜悦。
不眠不休了一天一夜,这份解药,她总算是配制出来了,总算是赶在掌柜那句来不及了之前配制出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
在火炉旁站了一会儿,掌柜就被灼热的温度逼得连连退后了两步,看着青儿满头汗水都顾不得擦就低头观察着火炉的火势,他心里对这个年轻却有着可行驶组织第一命令的小姑娘,有了新的看法。
“好了,九分武火,煎了两个时辰,两相依的解药,我总算是为小姐配制出来了。”
又一次的,她塞过了时间。
拿着一块脏兮兮的抹布摁住药罐盖子,青儿将药罐中的药倒到了一名男子手捧的托盘上的药碗中,空了一天一夜一直放在桌上的药碗,总算可以装上浓黑的药汁,端往纳兰蔻的屋子。
喂纳兰蔻喝了半碗药后,青儿就一直坐在床沿密切观察着纳兰蔻手上得红疹。
有了解药后,那些红疹会消退,但现在纳兰蔻身上的红疹已经发脓,要自然的消退,已经是不可能,还是要让这些红疹破掉,但不是它自己溃烂。
“掌柜的,给我几根银针。”
她自己的银针,都是抹了剧毒的。
现在她要让红疹破掉让里面的脓水自然流出。掌柜赶紧命人拿来了银针,又在青儿的吩咐下留下了两名婢女,就退出两人屋子关上了房门。
“来,你们两人,一个与我一同扎这些红疹,一个等下替我们扶着小姐,记得,扎破红疹后,一定要让这些毒脓水全流出来。”
青儿吩咐过后,就忙活了起来。她拿出了一根银针,在一旁的蜡烛上烧了烧,就开始小心翼翼的刺入了纳兰蔻身上的红疹之中。
红疹刺破后,她用力挤出了里面发黑的毒脓水,才开始去扎下一个。有了青儿的示范,那个婢女也开始忙活起来。
掌柜一直在屋外焦急等候,解药配制出来这个喜讯,他刚才已经让人写了一封书信,送往了靖光城。
今天青州,万里无云,掌柜头顶的太阳,慢慢的在天空爬升,等到正午的时候,青儿才一脸疲惫的走了出来。
轻轻掩上房门后,青儿擦着额头的汗水走到了掌柜身前。
“这一天是关键的时候,现在小姐身上的毒脓水全都挤了出来,但有了解药,也保不准这些伤口会不会溃烂,现在我们能做的,也只有等了,要是在明天小姐可以醒过来,那就说明毒性已退,要是醒不过来……”青儿顿了一顿,难受的咬了咬嘴唇后她才继续说道:“掌柜,记得这一天,千万不要开屋门,切不可让小姐受了风,哎……要是解药能早半日配好……小姐也不用承担这样的风险了……”
“青儿姑娘,你已经尽力了,小姐这次,一定可以挺过来的。”
这两日青儿的不眠不休,当铺里的人都看在了眼里,对小姐可以这么忠心,而去一个女子,有这样的冷静,这些都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能做的都做了,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
………………
纳兰蔻中毒的书信,在今日午时,送到了正在吃午饭的纳兰青捷手中。
看过书信上所写的内容后,一向稳重的纳兰大将军,震怒了。
他匆匆拿着这封信,去找了萧老,在与萧老分析过后,他列出了一些会买杀手刺杀纳兰蔻的人。还有那个夹在心中的铁令牌,纳兰青捷与萧老看了一遍又一遍,就是不识得这小令牌是出自什么组织或门派。
要找一个与‘日’字有关的组织或门派,这可不好找,不过有一条线索可寻,知道纳兰蔻去青州上香的人,应该不多,因为她是微服出宫。
找出一个与京城里那些可以知道纳兰蔻出宫的人联系密切的组织或门派,这个范围,就缩小了许多。
他在名单之上,补上了一些人名后,亲自出了行军区。去了一出靖光城内的院子中。
在那个院子里,这份名单被复写了十多份,发完了大靖国各处郡县,随着名单一同发出去的,还有纳兰青捷亲笔写的一封信。
信中,纳兰青捷让他们亲密留意打听各自负责郡县里那些组织或门派有没有与京城里的人走的近,或者今日来联系密切的……
他还特别让人给京城琴阁的掌柜以一级命令,送去了一封加密信。
那些远在京城却想害纳兰家里人的贵人高官,他不但要查,还要让琴阁掌柜仔仔细细的查。
几乎是同一时间,正在甘泉宫用午膳的云释天,也送到了这么一份报告。
才只吃了一口饭的他,愤怒的丢下了象牙筷,挥袖让安公公撤掉了菜肴。
遇刺?中毒?一个妃嫔祭拜亡母,不过去了三天,就出了这样的事,有些人的气焰,未免是太嚣张了些,连自己这个皇上,连皇室的面子,都没看在眼里。
今早他还在问,纳兰蔻为何没有准时回宫,当时坐在他对面的林妃还笑着说,许是记得了亡母之墓,心中感伤,耽误了。
这哪是耽误了,明显是被人摆了一道,给暗算了。
这个人,到底是谁?
163:事实背后的真相
能在第一时间知道纳兰蔻离宫提前布下杀局,这个人,一定在京城。
纳兰蔻是微服出宫,知道的最先是后宫的人与守宫门的禁卫,之后再是京城里的官吏。报告上说,两相依,是寻不到解药的,要么找出配制毒药的人,要么临时配制,可茫茫人海,让人去哪里找这个配制毒药的人,临时配制解药,就要看配药的人医术如何纳兰蔻的运气如何了。
想到出宫前还活蹦乱跳的人,现在已经陷入昏迷在生死线上挣扎,就恨不得要将那些杀手千刀万剐。
云释天因纳兰蔻遇刺一事勃然大怒,惊动了太后,她匆匆赶来了甘泉宫,看到了那封自青州呈上来的报告。
“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刺杀皇妃,此事要查。”太后凤目含怒,首先表明了态度。
那该怎么查?是明查还是暗查?现在这一切都没有证据,只有一个在杀手身上搜出来的小铁令牌,实在是让人无从查起。
“皇上,丞相求见。”
思索之际,安公公进了御书房。
云释天说了声传之后,太后也寻了个机会,抽身离去。
立庆笙,新任丞相,以不符丞相职位的资历出任丞相一职,立庆笙在朝堂之上,受了太多人的白眼与阻扰。
但现在,他已经成功的以自己的手段与智慧,震住了那些自会联合抨击他人的大臣,成为了云释天现在最得力的助手。
丞相最得意的门生,现在倒戈成为云释天的得力助手,这个身份的转变,让那些因辞官风波而空闲在家的丞相门生,愤恨不已。但他们除了大肆辱骂立庆笙败类无耻,也无可奈何。
最有成就感的人,莫过于云释天了。
成功收服丞相最满意的门生,对他来说,是鱼丞相一战最好的成果,也是让自己行走在千古明君上重要的一步,容别人所不能容,抛弃一己的喜怒,做到求贤若渴,这让云释天在大靖国百姓的口中,赢得了极大的英名。
然而谁都不知道,云释天与立庆笙之间,有一个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的秘密。
立庆笙,在他中举后路一路到状元之前,都是云释天的安排。
本想让他借此打入朝堂,没想到却受到了丞相的赞赏,当时云释天心生一计,让立庆笙打入丞相一派内部,成为丞相赵之霖大力培养的人才。
立庆笙是丞相太尉太后在眼线满布大靖国而忽视了的一个意外,云释天与他的相识,也是意外或者说是冥冥天注定。当时立庆笙是个落魄书生,一次意外他被人误以为是贼人而暴打,被出宫游玩的云释天看到,云释天将其救下,后来回宫后,他让王子萌去找到了立庆笙的住处,虽然立庆笙家贫更早年丧父丧母,但其风高亮节,云释天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给他大笔的钱财,不然就这一项,就足以让丞相等人起疑。
他让王子萌常常去与他交谈,久而久之,两人就成了交心的知己,取得了立庆笙的信任后,王子萌开始时不时的提及朝堂之时,发现了他对朝堂之派系有深入远见之后,王子萌向他说出了云释天有心让她相助之事,两人一拍即合,就此两知己成为了云释天不为人知的助力。
王子萌是云释天最隐蔽的死士力量,立庆笙是云释天隐藏在丞相派系最的人。
虽然这些年立庆笙没有替云释天做一件事,更有甚者总是干些让云释天头痛的事,但云释天与丞相一开战,他就开始偷偷的向外散步消息,那日轰动京城的关于丞相一系的流言,他也参与其中。
本来想给丞相更有力的一击,但云释天却让王子萌给了他一个命令,按兵不动。
一直到后来的丞相死亡,他都没有再做什么,只是每日呆在丞相府,看着丞相的所作所为。
他出任新丞相,跌破了所有人的眼球,只有他与云释天,会在半夜之时舒心一笑。
“庆笙,这次蔻妃离宫祭拜亡母,却被人刺杀,还好她命大,捡回了一条命,你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云释天负手踱步,眉间愁苦满溢。
立庆笙抬眼看了一眼他暗暗追随了多年的君王,他一直潜伏在丞相身侧,但也因此,他对云释天的了解,不可谓不深,一个终于可以雄心大展的君王,会在大靖国还暗潮涌动的关头对一个妃嫔施予关怀,不用想也是应了一句古话,英雄难过美人关。
“皇上,可以线索?”
“只有一枚令牌,安公公,把朕案头上得令牌拿给庆笙看看。”
御书房的宫人早已退走,安公公拿起那块小令牌,交给了立庆笙。
“这……皇上,臣觉得这个令牌,可以交给子萌去查。”
立庆笙是个书生,就算他常跟在赵子霖身侧,也不会对这些江湖上得东西有了解。
“好,你拿着这封报告与令牌,去找子萌一趟,看看有什么线索,一个时辰就回来。”
拿着那封信交给了立庆笙,云释天命安公公卷起了那副无面仕女牡丹图,立庆笙行礼告退,消失在墙壁上突然出现的一个洞口。
立庆笙一进去,云释天就挪动了机关关上了洞门,他让安公公守到御书房外,防止突然有人闯进来。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立庆笙再出现之时,拿出了一张王子萌画的图纸。
上面画着一个小令牌,与这个令牌极为相似。
“子萌说,以前他去信诚执行任务之时,与一个杀手组织拼杀时,在一名杀手的身上,见到过这样的令牌,这两块令牌虽然有些差别,但整体却极为相似,他想,这些令牌,应该是出自同一个组织,也许是身份等级不同,随身佩戴的令牌也会不同。”
立庆笙方才去了一个时辰,除了来去的行程,王子萌就与他在说着他觉得有可能的组织,这个很对年前他就见到过一次的组织,也是他突然想起。
“那这个组织,叫什么?”细细对比两块令牌,云释天发觉两块令牌,除了一块多了一横以外,几乎一模一样,可以有一丝线索的他已是喜出望外。
“这个组织,子萌曾经让人查过,不是江湖上有名气的组织,故而查到的资料极少,他说这个组织很神秘,等级森严而且入组织要经历极为严格的考验,但不知道经过这么多年的壮大,这个组织的人会不会多一些,最神秘的,是这个组织的领头,传闻他极少出手,一出手,都是黄金万两的报酬,而且他一出手,从不失手。这些都是几年前的资料,子萌现在已经让人去查了,希望可以查出什么线索来。”
在立庆笙回来的时候,王子萌已经让他手下的人去了找了当年一些知道内情的人,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要再去查肯定要艰难许多了。
“查,一定要查,要查出这个组织与京城的那些大臣之间,与谁有雇主关系或者来往密切。”
“臣有个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
“庆笙有什么主意,快快道来。”云释天闻言放下手中看了一遍又一遍的图纸,抬起了头。
“微臣的这个主意,会让蔻妃娘娘承担莫大的风险,这次有人买凶杀人,但蔻妃娘年命大逃过一劫,这个人肯定会让人再次下手,微臣以为,这次皇上可让子萌多派些人去青州,尽量抓到活口。”
“对,这次没成功,那些人肯定不甘心,一定会再派杀手前去刺杀,庆笙此言,真是提醒了朕啊。”
云释天抿着嘴唇,刚刚自己一听到纳兰寇遇刺的消息,就暴躁了起来乱了阵脚,反而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实在是不该。
“皇上,臣还有一事,这几日臣在查阅歌郡县上个月呈上来的各地赋税册时,发觉有些不对劲。”说着立庆笙自衣袖中掏出了几本册子,呈到了云释天身前。
“有何不对劲?”云释天不解的翻开了一本册子,细看了起来。
“各地的赋税,在上个月,在朝廷赋税收取政策未变的情况下,少了四分之一,少的方面,都是商户卖货买货的税收,臣又查阅了安州漕运的赋税,那里收上来的税,却比以往多上来了一半,那就说明,上个月的商户的税收应该是增长,断没有少了这么多的道理,这里面,肯定有蹊跷。而且臣又翻查了以往的册子,发觉这种情况,这今年开春,就出现了。”
“商户?”云释天揪着的眉心隐隐作痛,他看了一遍立庆笙在册子上标明的可疑之处,也发觉了其中的古怪。“安公公,去把宁家家主叫来一趟。”
现在内库有一半,都是宁家在管着,税收出了问题,宁家家主应该最先洞察,一个月出错也算了,这大半年居然都是这种情况,而且居然还没人奏与自己听,因为太尉一派对这些方面的控制,自己看到的都是他们核查过后的总数目,这些细帐,他也没看到,现在出现了这么大的问题,肯定要查。
164:如花容颜已不在
说不定,还可以揪到太尉贪污的把柄。云释天当即就吩咐下去,让人去督察院,取来了今年所有的税收,他有让人去了户部,取来了今年各地官员的收支与报销的册子。
之前那是云释天在朝堂上没实权,说话力度不够,现在丞相一派倒了,威胁他的派系也从三个变成了两个,以他现在的实力,取些册子该是不难。
可去取册子的公公,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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