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见没有?你放我下来,梁薄!”叶臻捶着他肩膀,拼命挣扎,“你混蛋!放开!”
“让她去报警啊,去啊?劫持?”他冷笑,一手狠狠地拉开车门将她丢进去,“何止,我还要干点别的呢!”
他紧跟着便上了车,一脚油门,整条街都落在了后头,她拉扯车门无果,愤怒的甩手,回头瞪他,“你要干什么!”
“先奸后杀。”他淡淡一句。
“你……”她几乎要背过气去。
“如果你再说一句话的话。”他冷笑着又抛了个前提。
“你变态!”气昏了头,她根本无视他的威胁,羞恼地尖叫。
“刺啦——”几乎就在下一秒,车轮发出刺耳的摩擦,他停下了车子,黑暗中,叶臻只看见一双阴森森的眼睛朝自己转过来,这才想起他刚刚抛给她的那个后果是什么,控制不住的一个冷颤,她朝后退缩,“你,你别乱来啊,这是在市里啊——”
最后的一声尖叫泄露了她所有的情绪,黑暗里,他像是捕猎的豹子一样朝她扑过来,轻而易举的制住她的所有反抗,将她掀了过去,不知从哪儿摸了个方巾将她手腕牢牢捆住,死死的打了个结。
“你松开,松呜呜——”
余下的话,尽数被一个软绵绵甜腻腻的东西给塞了回去,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堵在嘴里很不舒服。她吓傻了,惊慌失措,脑子里乱转的念头尽是生怕他真的要那啥,急迫的,一双眼睛无助的朝窗外瞄去,朝他暗示些什么。
车子虽然贴了膜,从外边并看不出什么,但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几乎就在身边游走,一波又一波,而车子内的动静未免太大,不停的晃动着,很引人遐思。可不,基本经过的,三人中俩人都要探头望一望……
“笑话,我都是变态了还在乎有没有人围观么?”他不客气地回敬,顺带勾起她颊边的一缕乱发,意味深长的笑笑,“你说呢叶臻?”
她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腮帮鼓得像娃娃鱼,一双大眼雾蒙蒙的,看起来有点可怜。
但他却只是冷笑,别过目光,“别这样看着我,别跟我装可怜,我不会几回都栽在一道坎上,吃你的蛋糕吧!”
叶臻缩回脑袋,将怨恨和委屈小心翼翼的藏起来,不敢再招他,只恨恨的,用力的咀嚼着嘴里的食物,希望早点恢复唇舌的自由。
他直起身,揉了揉眉心,重新发动汽车,轻轻舒了口气:“终于安静了。”
她以为他要载她回家,却没有,车子经过浦东那条熟悉的路时,他停都没有停一下的意思,直直的就开了过去,她刚好吞咽完最后一点奶油,慌不择言的就要开口,“你要去……”
他斜睨她一眼,她瞬间感觉像是被冰水迎头浇了一记,这才想起自己本该做个哑巴,他抬手伸向前面的小篮子,她生怕他再给自己塞点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吓得顿时不敢再开口了。没想到他却只是拿起手机。
“小唯么?……嗯,是爸爸,爸爸晚上会晚点回去,你和妹妹在家还好么?……那就好,早点睡吧,注意吃药知不知道,好,好,专心开车,那小唯……晚安。”
“不行,你不能放两个孩子单独在家,我不放心。”不知道是哪根筋抽了,刚刚才想起来的忌讳转瞬又给忘了,她转脸就冲他吼道。
他懒洋洋的转过来,危险的眯起了眼睛,“可我觉得,女儿比你靠得住。你不放心的事情多了去,还是先操心操心你自己。”
。……
淑芬站在玄关很久,都拿不准主意该怎么办,拿起话筒又放下,如此反复,最终还是没有个定论。压不住心头慌乱,决定上楼看看,小心翼翼的放轻脚步,回到那扇门前,哆嗦着,推开了虚掩着的门,“淑芬。”
一声呼唤,将她吓了一跳,本能的就朝后退了一步,四下张望:“少,少爷,您醒了?”
晚风刮过,厚重的窗幔翻飞,苏牧天的正立在窗前,背脊笔直,影子很挺拔,他没有回头,只那般轻轻的,又喊了句,“淑芬?”
“是。”她点头,却不敢上前,从心底的畏惧,从小到大,除了一直贴身伺候他的那个老佣人,其实整个苏家都没有仆佣敢靠的太近,只怕一个不小心,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男子便会……
“叶臻呢?”他忽的转过头来,语调平静,无波无澜,带着些许慌乱,“你看见她了没有,我找不到她了。”
“她……太太她……”淑芬吞吞吐吐,自然是不敢说实话,犹豫半晌后只能语焉不详的答了句,“她出去了,对,有点事儿出去了。”
“出去。”他骤然朝前迈了几步,来不及躲闪的,瞬间便站到了她身前,距离如此之近,她甚至可以看见他的瞳仁恐惧的一缩,“这么晚了,她去哪儿?会有危险的,淑芬,你告诉我,她去哪儿了,不行,我要去找她。”
“唉少爷,少爷您等等,等等。”心里怕的不行,但她还是尽量拦着他,“少爷您不能出去啊。”
“为什么?”他很无辜的眨了眨眼,藏不住眼底的焦急,“我一定要出去啊,天这么黑,她,她在外面一定会被人欺负的,我要保护她啊。”
“可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脑子一转,也没再多做思量的脱口而出,“是,是太太吩咐的,您不能出去,要在这里等她回来。”
“这样啊。”他平静下来,没有再往外去的强烈意向了,乖乖点头,又想起些什么,“那我去看看宝贝。”
“不行。”她又拦住他,在他发怒之前忙不迭的开口解释,“小小姐她,她和太太一起出去了,她们一起出去了,不在家里。”
“一起出去?”他微微蹙起眉,摇了摇头,“没有吧,我刚刚,好像看见她上了一辆车子……宝贝没有一起啊。”
心头猛得一沉,她朝后退了几步,讷讷,“少爷您,您看见了?”
“看见了啊。”他理所应当的点头,眉头却蹙的更深,“不行,我一定得去找她,那个男人,那人看起来好凶的样子,一定会欺负她的,我要去找她。”
她一下没注意,他直接从她身边掠过,就窜到了楼梯中间,眼看着就要走脱了,她想都没想的孤注一掷:“少爷您不听太太的话了么?她让您在这儿等她的,她要是回来了找不见您怎么办呢?”
他立刻顿住脚步,扶住额头,有些迷茫的思索起来,“是啊……她要是找不到我了……”
她终于赶到了他身前,趁着他晃神的片刻,引着他又回了房间,急急的在耳边诱哄着,“是啊,您好好在屋里待着,安心睡一觉,太太就回来了。”
他靠回床上时,意外碰亮了手机,屏保上,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笑靥如花,他抱着它,像是呵护着最珍贵的宝贝:“好吧……”他呓语着,颊边的笑容半分甜,“我等你们回来。哪儿都不去……”
。……
一直到被狠狠的丢到床上时,叶臻还是没有弄清自己现在究竟身在何处。周遭的格局有点熟悉,但是屋内没有开灯,窗帘也是拉的死死,暗室之内,任何东西都是大致的轮廓。
双手依旧被绑着,眼下这种境遇,实在是太不妙,果然,没过多久,她感觉背心一凉,到裙子的拉索一阵细响,她吓坏了,想要逃脱,却笨的很,像是案板上的鱼,只能徒劳无功的扭着身子,话也说不利索,“不要,不行,你住手!”
“你老实点。”他牢牢摁住她,照着她的屁股就拍了下,力气并不重,威胁的成分居多,“我没兴趣玩□□,你也别招我,衣服脱了,我有事情要问你。”
大概是为了表示诚意,他在她耳边说完这句之后,主动替她解开手腕上的桎梏,她得以喘息之机,立即便像是只受了惊的兔子一蹦老远,脸色很不好看,涨的通红,气得直哆嗦。
坐在床前的男人一动不动,昏暗的室内,只有他那双黯蓝的眸,明亮却又深邃。
她捂住衣襟,胸口剧烈起伏。
有点事儿问她,说的倒是好听,有什么事非得脱了衣服问?!
第六十八章
姿态狼狈的趴着,她暗暗的注意着他的举动,良久没有什么动静,她正挣扎的爬起来,一点,一点的朝床的另一边挪动,远一点,再远一点,再……
“啊——!”一声惨叫昭示了一切。
愚蠢的想法果断幻灭,她甚至都没有看清,欣长的身躯便压住了她。
“哧啦”一声,脆弱的布料在他掌下变成了一堆碎布飘到床边。
“裙子,我的裙子……”她还在不死心的扑腾着,咬牙切齿,“你这个野蛮人,强盗!”
肇事者不以为然的冷笑,“你重点完全错了吧?”
她这才想起护住春光大放的胸口,一边还在为了身上仅存的几缕布料艰苦斗争,“你放开我,放开……”
“给过你机会。”薄唇里狠狠吐出几个字,他低低的朝她吼,“可你就不能惯着!这是什么毛病?!”
他还有理了?
像咸鱼一样被他翻了过来,特别讨厌被这样摆弄,稍稍有了自由,她抬手便打他,恨恨的又重复了遍数小时之前冲他吼过的话,“做人不能这么无耻!”
“我无耻?”他气急反笑,停下手上动作,“我要是真的无耻,当年我就该狠下心来,就该把你关在这里,关到老关到死,就算你恨我,也比现在这种情形强得多!”
“啪——”的一声,他打开了壁灯,周遭顿时明亮。视野清晰后顷刻——
瞳仁骤然一缩,她失声颤栗,“这里,这里……”
那些恩爱缱绻的清晨,那些抵死缠绵的黑夜。
这个男人,所给予她的最大的甜蜜,和最大的痛楚,皆是留在了此处。
安宁静好远郊水榭,雅致的小小居所。
十九岁的时候,她远离喧嚣的都市,乖乖待在这里养胎,迷茫又期盼的孕育着他们的骨肉,有点害怕,更多的是初为人母的小幸福。
二十三岁的时候,那段放荡的生活过后,她被他软禁在这里,差不多整整半年,没踏出过一步,那段日子,天天,天天……
“我要是真的无耻。”他震耳欲聋的咆哮将整个屋子都震得有些发颤,“就不该相信你,就不该放了你,也省得你上外头尽遇上些牛鬼蛇神,又和哪个畜生野了个什么种!”
她顿时血气上涌,因为极端的愤怒,唇瓣哆嗦着连一个字都吐不出了。
好,骂的真好。
她还真是和某个畜生就野出了这么个种。
“你不要瞪着我,没用,一点用都没有。”忽然平复下来的情绪,却让他看起来更加毛骨悚然,一把扯过她,推搡到落地镜前,微微垂下头,贴在她耳边,低语,“看看你自己。”
她知道他要她看些什么,却没有理会,呜咽着,很是倔强的将脸别向一边。闭上眼睛。
他却逼着她,不允许她退让分毫,“不愿看?”
她不理他,将泪水硬是憋了回去。
“还是不敢?”他咬着她柔软的耳垂,忽的一个用力。
“啊——”
失声尖叫,强行蓄着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他怎么可以这么欺负她!
湿气氤氲的眼帘中,苍白的光线分外的刺目,灼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掉,视野一片模糊,镜中那个狼狈的女人是谁啊?
衣衫并未完全褪去,勉强几缕布料遮盖着几处私密,然而除此之外,大片大片莹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明明应该是一个年华正好的玉体,可眼下却看不见任何美感和诱惑所在。
呼吸的时候,胸腔前的肋骨也是可以数的清,而连绵成片的红痕淤青,脖颈处最是密集。小腹上也有很多可疑的旧伤,虽已经淡不可见。只是最值得一提,最无法忽略的:“这是什么?”
他从身后拥着她,轻轻吻着,怜着她那一处,手掌扶住她的脸,直视着她的泪流满面,嗓音微哑,“告诉我。”
那是一种已然知晓答案,一切了然于心的笃定。
她摇着头,深棕的发丝倾斜而下,遮住了肩胛,他却撩开,那朵墨莲,幽雅盛放在锁骨偏上之处的墨莲再度绝艳的暴露出来,映衬着苍白的肤色,愈发妖冶,更是惑人,美不胜收。有瞬间的迷失在眸中一闪而过,他闭了闭眼,眸色再度恢复清明,轻轻抚摸着,那枚绝艳纹身之下的触目惊心的疤痕,那样深,那样狠……
“就差那么一点儿……”他在耳边呢喃着,清清淡淡的温柔,“动脉就破了,他就是这样疼你,爱你的?叶臻,你告诉我,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么?这就是……你拼死拼活离开我,想要去争取的下半生?”
她依旧是不回答,像是无言,无颜以对。只用低低抽噎着的沉默回应。
他并未怜悯,有些残忍的逼问,“为什么要哭呢?”
她越来越难过,有一种埋藏在最心底的,结了疤,忘却了许久的伤处被一下子撕开的疼痛连绵不休的传过来,再传过来。徒劳无功的用手捂着脸,却没有用,拙劣的伪装,泪水还是悄悄的浸湿了指缝,流下来,她突然间极其的恼恨,恨他,恨自己,甚至于纫玉,小唯,怨恨着一切。
可是,在这份关头,他却再次将她搂入怀里,耳鬓厮磨,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窝,她避而不及,或许原本就没打算再躲,默默的合上眼睛,靠在他的肩头低泣。
他用手指轻点她的胸口,“我可不可以知道,你这里,你的心里究竟是怎样想的?”
她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几番挣扎,最终还是放弃了,摇摇头,她再不出声,唇瓣被咬的渐渐发白。
“我想知道,这里……”他手指依旧没有离开那地儿,“还有没有心。”
再无法克制,他忍不住凑上去狠狠地吻她,这个小冤孽,他命中的克星。撬开她的唇齿挤入其中,不停的追逐纠缠,不给她拒绝的余地,听她在自己怀中呼吸变得惊慌失措起来。只觉得憋了那么些年的愤懑终于是稍稍疏解了些。
活该,叶臻,你活该。
她抵在他胸口的手,时而攀附,时而推拒,纠结犹豫,此刻心境表露无疑,身体却是诚实的,渐渐躁动不安,想要紧绷着,又想躲开,可这个无休止的深吻却让她本能一样的舒展,迎合,像是在岸上搁浅了许久的鱼。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在他的手里逃避着,又迎合,随着力气一点点的耗尽,她败得溃不成军。
壁灯怎么那样明亮?
即使隔着眼皮,也刺得人发晕,而在这片亮的不真实的光明里,她感觉到的,是彼此快要漫溢的,迷人心魂的渴望。
她抬手就要关灯,却被他一把抓住:
“不许。”他说,“我要看着,也要你看着。”
不知道为什么,一牵扯到这种问题脑袋就格外灵光,她登时领会了他的意思,恐惧的摇头,泣不成声,“不……”
态度似乎很坚定,可却又再下一轮的攻城略地中失守,她颤抖着,融化在许久未尝的热情里,什么都不知道了,手指伸入他的发丝……
既来之,则安之,随他吧。
“我一手养大的小女孩儿……”有痛色在他黯蓝的眸中闪过,他吻着,爱着她遍体的累累创痛,“是谁给你的权力,随意他如此糟践你?”
她难过的屈起身子,面色淡粉泛红,情难自持,他却反而镇定下来,眸中欲色淡去,执着的追寻一个答案,“你是默许的么?是不是为了离开我,哪怕是这样的人,这样的生活,也让你甘之如饴?你真的那么恨我么?”
“并不是……”半宿的沉默,她终于颤抖着开了口。
可只是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之后又摇了头,再不敢轻易的说任何话,茫然而无助的看了他一眼,又胆怯低下头去。
一如她小时候,做错了事情的怯怯姿态。
再不想忍耐,他用力地困住她,解开了彼此最后的束缚,纠缠着,贴合在一起,丝毫不给予对方犹豫的机会,她痛苦又烦扰的沉溺在他的怀里,耳边是他粗声的喘息,令她紧张得不知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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