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照神色不动,道:“天下第一人,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你杀我了倒是也费点神力,不如我们来玩一个游戏,保证刺ji。”
他的手指在虚空中点了一下,一面水镜子出现了,镜子里有两张面孔,正是叶天的母亲和宁静,但她们似处于昏迷状态,脸色除了苍白一点之外,看上去其他很正常。
天照道:“我这里有一个叫必杀阵,我想你进去体验一把,你刚从叶天的身子里苏醒过来,我就这么优待你,我想你会不会介意我这个东道主对你情意吧。”
紫洛听着他还是那么平静的话却恨不得一刀下去,狠狠把他的头颅斩碎。可是她不敢,因为叶天的母亲和宁静在他的手里。
叶浮生道:“你对我真好,我第一次出来你就这么照顾我,我会记住你的。”
天照摇摇头:“我们是朋友,我相信你理解我的苦衷。”他的眼睛有着迷人的笑意,他真的是一个好朋友,随后五个人走了出来,没有任何声息的从虚无中冒出来。
就好像幽灵,黑暗中的要人命的幽灵。
五个长发披肩的忍者,右手都拿着一面很平常的镜子。
他们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他们的眼睛也是黑洞洞,
天照面带微笑:“不用对我客气,能杀就杀。”
“我知道杀人是一门艺术,为了表达我对你充满敬意,我为了弹奏一曲,我喜欢古中国的曲子,就谈岳飞满江红,你意下如何?”
“好,很好,就满江红。”叶浮生道。他依旧保持了水一般的镇定,无论遇到任何的困难,他的脸上始终是带着微笑的,即使面对死亡。
琴声渺渺传来,天照坐在虚空中,十根比女人还要纤秀的手指触mo了琴弦。发出了一种奇异的节奏。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
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
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
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天照的歌声充满了肃杀,淙淙流水般琴声更是使得雨滴激荡在空中,翩翩飞舞。
那五个人随着他的歌声和琴声,凌空起舞。越舞越快。
但叶浮生和紫洛,却已感觉一种说不出的压力。尤其是紫洛,她的面色变得紫白了。
琴声越来越昂,那五个人的脚步越来越快,他们手中的镜子也越来大,竟然是一面如意的镜子,可大可小。
五个人包围的圈子,已经渐渐的缩小,压力也变得大了。
紫洛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爬行在窝里的蚂蚁。
这个五人阵把一切的要生还的机会的去路给堵死了,简直是一丝破绽也没有。
镜子反光出的光芒清晰的照在他们身上,紫洛可以从镜子看出了自己的不安和痛楚。
叶浮生还是静静的站着,连动也不动。
正文 天上无人间
“见过真正的五步一杀?”叶浮生的声音依旧是充满了平静,看着紫洛的青白的脸,神色保持着一贯的漠然。
紫洛现在恨不得就冲出去,她实在受不了这种压力了,全身的骨头似要被压裂。
琴声萧杀,歌声有着大江东去的无限的感叹之情。
叶浮生的手缓缓的在空中一握,昆仑剑,一把神兵的利器浩然发出淡淡的杀气。
带着一种春风的味道。
叶浮生右手握住了剑柄,眼睛注视着昆吾剑,他已经有五百年没有和它杀人了,他的眼睛流露着奇怪的神色,好像这不是一把剑,而是一个令他痴念的女子。
紫洛只觉得他一拿起那一把昆吾剑,整个人都变了,变得虚无而飘渺,似那雾。
那是一种可怖到极致的实力。
当他的身子与大自然融为一体的时候,任何的力量在他的面前都是卑微的,森罗万象,已是他囊中之物。
“这才是真正的五步一杀。”
他的话落下,紫洛只见他的左脚踏出一步,毫不起眼的一步,可这山峰之上突然震动了一下,右足跟着踏上一步,紫洛的压力顿减轻了许多。
在反观那五个人已经是满头的大汗,他们手中的镜子的也在慢慢的变小,反射出的光也在渐渐的减弱,就像风中的蜡烛,摇晃摇晃。
琴声越来越激昂,而歌声慢慢的接近尾声。
叶浮生再一步,昆吾剑终于发出了它应有的杀气,一股浩荡的可怖的力量缓缓在空中闪开。
那五个人的手中镜子似出现了裂缝。
而在后面的紫洛瞳孔收缩,她的手指寒冰还要冷,那一刻她恨不得大喊一声,宣泄内心的惊惧。
她喊不出,她的嘴一动,就觉得浑身的难受,好像千万把银针扎到自己的肌fu。
叶浮生在一步,他的眉宇散发一种睥睨江山的豪气,身子近乎透明。
“五步一杀。”
话落下,那五个围住他们的人,先是说中的镜子倏然崩裂,随后各自的身子被玄奥的力量甩飞向天空。
惊虹的剑光一闪而过。没有人能看清他的剑光是何处来的?因为叶浮生握剑的手势还没有变化。
当的一声,琴弦断,歌声嘠然而止。
“哇”一声,天照喷出了一口温热的血液,神色却还是那么的冷静,淡定。
起身而立,天照道:“想不到我的五杀阵在你的五步一杀前面亦不堪一击,叶浮生,好一个叶浮生。”
叶浮生道:“你想用他们手中的意念镜将我的招数和魂魄看得一清二楚,然后施展出你的轮回手,把我打入轮回的虚空,天照,你毕竟不太了解我。”他的神色充满傲慢,这种傲慢不使人可恶,而是理想当然的,因为以他今时今日的身份,即使他是万世的杀人王,在这一刻天照都要选择用尊敬的目光望着叶浮生。
天照拨弄着断了的琴弦,淡淡道:“可惜我的计划没有实现,我还是低估你的实力,以为你被jin锢在叶天的身子里神力会消失很多,看来我错了。”
叶浮生道:“你没错,因为你还有留有一手,南宫无风,你说是不是?”
叶浮生微微的抬头,注视着坐在顶峰的南宫无风。
密密麻麻的雨在叶浮生叫出了南宫无风的名字之后,明显的在空中停滞了。
银蛇闪电狂乱的在空中飞舞,张牙舞爪,分外的令人胆寒。
试问天下谁弹的曲子最销hun?谁打的鼓最激昂?谁吹的萧最悠扬,只有一人,他的名字叫南宫无风。
南宫无风起身,出现在叶浮生的前面,他的面容显得很苍老,那是一双寂mo如雪的眼睛,藏着无法诉说的故事,痛苦的,快乐的,悲伤的,沉沦的。
天照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平淡“不知道我和南宫无风联手能抵挡你叶浮生几招?”
南宫无风是什么人来历背景如何?很少人知道,但偏偏叶浮生就是其中的一个。五百年前只要一提起他的名字,无论是神,是仙,是妖,是魔,是人,都只有一个字——好。他弹的曲子可以让你忘却时间一切烦恼。他打的鼓声可以让人热血沸腾,他吹的萧声可以让你出身于梦境之中。他的feng流文采更是出类拔萃,据说玉帝曾为了他听他弹一曲天上人间亲自下凡聆听这天籁之音,还有当时人间的妖王司徒昊天为听他击鼓,亲自送上万年人参,至于那些绝色mei女更是络绎不绝,只为了一睹他的尊荣。他还烧得一手好菜。
正文 对决 一
叶浮生摇头:“还是不够,你们只有三成的机会。”
他说的是实话,实话往往不令人愉快。
南宫无风道:“你说得对,我们只有三成的机会,三成已经足够了。”
天照眯着眼睛道:“三成有时候就可以杀人了。”
叶浮生面容沉静,望着他们微笑,微笑也是一种武器,可以是自己镇定,三成是真的可以杀人了,他的一身修为确实有所下降了。
天照眯着细长的眼睛道:“你的微笑让我看起来是故弄玄虚,如果你想要救回那两个女人,也许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他顿了顿,讥笑道,“我很奇怪你生居然为了救两个不相干的女人。”
叶浮生没有看天照一眼,他的目光停留在他南宫无风的脸上。
如果他有一分忌惮的话,那就是南宫无风,很少有人见他出手,但这不代表他不杀人。
他杀的人都是一些高手。
一代邪王东方域就和他战成了平手。
“为什么?”
南宫无风道:“没有为什么。”他突然笑一下,这一笑,使得他的整个人变得年经多了,就连那眼角的深深的皱纹也诡异的消失了。
叶浮生只是望着他的那一张脸庞,苍老的,但又诡异的年经着。
“天照,你千方百计让从叶天的身子里出来,难道就是为了让我杀你?”叶浮生的目光冰冷而充满了诡异的笑意,“至于你,南宫无风,有些事情过去一旦过去就不能回头的,有些人一旦再见了,永世就不能再见面。”
南宫无风的脸突然变得苍白,他藏在袖子中的手指微微颤抖,叶浮生的话就像鞭子似乎的bian打在他的身上,这种痛楚深入骨髓。
天照道:“南宫无风,你是来杀叶浮生的,不是来听他胡说八道的。”他已经明显感受到了南宫无风气势上的变化,同时也奇怪以南宫无风冷静的性格会这么简单的被叶浮生一句话使得刚才浓郁的花香的杀气减弱了几分。
叶浮生似乎知道南宫无风的一些经历?而这些经历似乎很要命。
南宫无风稳定了心神,道:“叶浮生,今ri你无论说什么,我都要杀你。”
叶浮生抹出一弯深深的笑意:“杀我之前是否可以聆听你的三绝?”
南宫无风大手一挥:“如你所愿。”神采飞扬,浮在虚空中。
天照见南宫无风要弹奏一曲,道:“南宫,叶浮生是在拖延时间。”
南宫无风淡淡看了他一眼:“我自有分寸,一个要临死的人,我会满zu他的任何愿望。”
天照的冷静的脸终于出现了波动,但极力的压下来。
南宫无风的xiu长而苍白的手指抚mo着这用千年古木雕刻而成的古琴,手指拨动一根琴弦。
“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多少事,清风笑我太痴情,一身寂寥,豪情尽了,一首江湖曲……”
他的声音充满了一种魔力,他的琴声也拨弄人的心弦。在场的叶浮生,天照,紫洛仿佛置身于琴声所幻化的场景中。
一曲罢了,叶浮生仿佛还在琴声之中。
“鼓声。”
南宫无风起身,战鼓在浮在他的前面。
咚咚咚的鼓声响起,接着鼓声加快了节奏,鼓声激昂而令人热血沸腾,仿佛无数的将士在铁马金戈的战场上奋勇杀敌,漫天喊杀声,血分喷溅声,冷兵器刺进肌fu声,声声不绝于耳朵。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鼓声作罢,南宫无风的的手上多了一洞箫。
“吹过这一曲,当世就没有这个人了。”南宫无风淡淡道,居然是说不出的倦怠。
叶浮生目光闪动,只说一个字:“好。”
当箫声响起的时候,大地浮出白雾,整座山峰仿佛处在一团白雾之中。
这雾带着挂花的香,这雾白朦朦。
箫声一改平时的幽怨和哀伤,空灵而喜悦。
天照微微的不安,可不安在哪里他说不上来。
只听南宫无风大喊一声:“从此人间不见无风曲。”手中的箫倏然迸裂开来。
“杀。”
天照顿觉得那笼罩的白雾充满肃杀之气。脸色一喜,身子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原地。
正文 对决 二
叶浮生还是没有动,他的神色还是那样的淡定和镇定,仿佛世界上在难有令他动色的事情,这是一种超越了死亡的魅力。
樱花,一片一片的樱花浮动在他的周身,只是一转眼之间,漫天的樱花在空中浮动,带着浓郁的香味。
白雾缭绕,樱花浮动,暗香袭人。可是这其中的杀气却又是那么的无与伦比惊天动地,似要把世间的一切生物绞碎才甘心。
紫洛似乎忘记了身在何处,那漫天的樱花使得她陷入了一种沉湎的往事的状态中。
谁若死在这灿烂而辉煌的景色中倒也不失一件乐事。
天照的影子在一次浮现而出,身子也似白雾的透明,他的嘴角浮出了迷人的笑意,他的手上多了一把刀,一把很薄很薄的刀,刀身泛着淡红色的光芒。
天照望着手上的刀,缓缓道:“其刀名为花怅,快似闪电,杀人不见血,刀中的神兵者,当世之中你是第二个见过此刀的人。”
叶浮生神色淡定而自若:“花怅?好一把花怅之刀,若以这种漫天的樱花下割下大好头颅,当为好男儿,不亦快哉。”
天照目中闪动着欣赏:“正是,男儿该割下大好头颅岂不快哉。”
叶浮生把目光对着南宫无风:“你的呢?”
南宫无风不说话,一双似乎充满倦怠的眼睛,爬满他眉宇的是波澜壮阔的孤独,静静的凝望着叶浮生,从虚空出握住了一把黑色的剑。
剑柄是黑色的,剑鞘也是黑色的,黑得就像他眼中最深沉的黑。
“老朋友,多年不见了。”
南宫无风望着那一把黑色的剑,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一战必将名动四界。
叶浮生道:“你有多久没有用它了?”
黑剑名为一江山水,南宫无风杀人的武器,光听这个名字就觉得这是一把很妖魅的剑,但真正见到剑的庐山真面目时候就可能大失所望。
南宫无风道:“我已有四百二十五年三个月十五天没有用它了。”
“你的记性真好。”
南宫无风的凝视着叶浮生,他的眼睛带着一种无法描述的神色,苍凉?悲愤?无奈?哀伤?他笑了笑,有着沧桑的苍凉。
“你说得对,我的记性真的很好。”
一个人的记性太好了就会记住不该记的事情,最后伤的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记性太好了就睡不着觉,吃不下,就连呼吸也是不安的。
叶浮生目光落在那一把“一江春水”之上,道:“有些事情是注定的。”
南宫无风的嘴角抹出讥笑,对自己,对他人,吹了一口气,就似qing人在你耳朵吹了一口热气的温情。
黑色的剑身在这一口吹起之下有着惊人的变化。
黑色刀身渐渐蜕变成蓝色,一种深蓝,就像海洋的蓝。
南宫无风沉默着,似在回味叶浮生的那一句话,很久,缓缓的问道:“你说这是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叶浮生看着他的深深倦容和充满倦怠的笑,暗叹一口气。
“天照,你退到一边。”南宫无风缓缓道。
天照一震,他疯了不成,以他一个人的力量是不能对付叶浮生的,之前说好了两个人一起上的,现在却变卦了。
南宫无风道:“我知道你的伤势其实没有完全的恢复,我不是小人,却也不是君子,今日就和公平一战。”他怕天照中途突然袭击,冷声道,“天照,我的话我想我说得很清楚了,这是我和叶浮生一战,如果我输了,你就欠你一个人情,若有来世,必当还上。”
天照知道他话一说来就没有回头路,道:“不用,你的人情还了。”
南宫无风望着叶浮生,一字一字道:“我活了七百二十年,与人交手两千二十次,败十五次,没有人能同时击败我三次,也许除了你。”他的笑容凄凉之极,“第一次是你叶浮生,第二次是叶天,今日一战,我若再败,你自会知道我的心事。”
叶浮生道:“好,我如你所愿。”
正文 对决 三
风来樱花浮动,风过香味袭人。
天地间又平添了落叶几许。
南宫无风拔剑。他拔剑的速度缓慢而优雅,未见他有任何的动作,他的人却已到了樱花中, 右手拇指扣小指及无名指,成剑决。左脚在前半步,脚跟离地,手里的“一江春水”平举过眉,斜指叶浮生。
“一江春水”好像受了某种妖法一指,蓝光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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