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年年之谪仙怨+番外 作者:梨灼(晋江2014-05-29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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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年年之谪仙怨+番外 作者:梨灼(晋江2014-05-29完结)-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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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只是为了她好?”炎禛冷笑,以为他是三岁孩子吗?阿九这么一个工于心计的人,能够一步步从一个宫女晋升为娘娘,甚至如今还在觊觎后宫之主的位置,知道利用每一个人人性上的弱点,她怎么还能够说自己做这些只是单纯地为了一个人好,何况只是一只妖怪?难道是和自己一样傻?这未免也太荒唐。
  阿九直了直身子,露出一副很真切的样子,叫人不得不信她的话:“月妃娘娘待阿九有大恩,即便她……不是普通人,阿九也永远把她看做主子,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其次,我的确是个贪慕虚荣的人,后宫之主,大炎母仪的位置,太诱人了。”
  拿皇后的位置换连琼的平安,听上去很值得,只是,阿九说的话到底多少是真多少是假?炎禛沉默思索,柳夭夭视连琼为眼中钉他知道,就连现在将她藏在冷宫,柳夭夭还是会变着法子欺负她,更不用说将来了。阿九的这一招能够将他的心腹大患除去,是否投桃报李的,他也应该把皇后的位置给她?仿佛只有利益交换,才是最稳定的。
  炎禛面色沉寂了良久,终于,他低声说:“好,朕让你当皇后。”继而眼神冷若冰霜,“但是你记住,绝不要背叛你的主人。”
  皇帝走了,大约是去追究皇后治理后宫不力,害得皇子丧命,然后再去安排由阿九顶替皇后位置的事情去了。这一个用人的忠心打下的赌,谁也不知道胜利者会是谁。
  阿九重新往床上一靠,缓缓冷静又没耐心地说:“出来吧。”
  像是在和空气说话,但再看下去就知道不是。床前凭空幻出一个人形,越来越清晰,那是一个一身黑色的男子,脸上千百年不变的阴鸷,仿佛从没有过开心的模样。
  璧和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对她说:“我以为你是想让这一切结束才听你的这么做,没想到你只是想要有一个新的开始。”可是,接着便再也说不下去,面对她胸口被自己弄的伤口,那不是障眼法,是真真实实她的伤,璧和垂了垂眸,自责道,“你的伤……对不起”
  阿九根本没有在意他的后半句话,只将前半句话回得同样直接:“对,还没有结束,你以为这样就够了吗?告诉你,远远不够!我对她的恨,只要她不死就不会停!”
  “若婳。”璧和唤她,紧皱的眉头透出他心中万般的不忍,“你变了。”
  “当然,从一开始你拉我入这场局的时候我就已经变了,我现在什么都不在乎,只要报仇!”阿九冷冷地说,“我不会让这场局结束得那么简单的,他们之间但凡有一个人死了,这一切不是全部都完了吗?我的仇还没有报完,接下来,才要真正让她明白什么叫做痛苦!”
  “你这么报仇,只不过是在害人害己,到最后,于你又有什么好处?”
  阿九如同没有听进这句话,反而神态不明地问了璧和另一个问题:“你该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然后忽然又像是恍然大悟地自己回答道:“也对,百鸟朝凤,这是你们羽禽类的本性。”
  “你想多了。”璧和撇清地很快,可是眼神却闪躲了一下,那是一种他从未有过的心绪。他们羽禽类的本性,很好的一个借口,或许真的是一种深埋于心底的本□□,一见到她,就会没由来地被吸引去仰视,但不是狐王给人的那种强势压迫的感觉,而是仿佛生来就有的,由心而发的对她的爱慕。虽然只见过寥寥几面,但他也不得不承认,百鸟之王的气势,就算变做凡人也掩盖不住,他不由自主地去仰望,去叹服,像是某种高深莫测的法术,揪住了他的灵魂让他甘愿俯首称臣。但是喜欢这个词,若婳竟用了这个词,惊得他头顶一个响雷炸过,他怎么敢,就算只是这样想一想也是对她的亵渎。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卷(2)

    待到丽妃身子大好,皇帝便如愿将其晋升为皇后,而柳夭夭则已经被安上了一个管理不当的失职之罪,加之外界盛传的皇帝对于皇子之死的迁怒,被软禁到了冷宫附近的一间小宫殿里。至于为何不直接搬到隐月阁里,这一皇帝的决策便让所有人都不明白,明明有现成的冷宫在,何必又在边上腾出一间来,难不成是为了显示皇家气度,连被打入冷宫的娘娘还能够一人一间宫殿。
  近日来皇帝的私事可能的确是有些多,除了换了个皇后,百官们还听说要将隐月阁的冷宫名号给去了,也就是说皇帝又要开始宠幸月贵妃。这一点便让百官们开始有了些说法,宫中走失人口的事还迫在眉睫,皇子的死也才刚刚过去,皇帝这么急着去宠幸一个妃子实在有点荒废朝政。更何况,他们向来不推崇月贵妃,好不容易见她被打入冷宫了,哪里还能够容忍她东山再起。
  但在大炎国做主的终究还是皇帝,大臣们只管有意见上奏,皇帝则只管上奏无效,他处理这些奏折的时候,甚至一点不担心会降低自己在臣子们心中的地位,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自己这么多年来都是为了国家而活,现在也该他为自己而活一次了。只要再过一段时间,等过了这段时日,他们就能在一起了。
  宫中走失人口的数量有增无减,事态一日日严重下去,皇帝后来没有办法,为了尽快处理好这件事,或者说安抚下不安的人心,最终决定找一只替罪羊。
  今年看来是个暖冬,下过雪的场数寥寥可数,晚上的时候,黑夜看上去又高又凉,就着孤零零一轮冷月的光辉,甚至可以看到空气中露水的幻象。隐月阁所在的地方更加被笼得像个仙境,静谧朦胧,只能存在在梦中。
  皇帝还在千秋殿看奏折,可又哪里真的看得进去,每隔一会儿就要问上一句:“真的一切都安排好了?”
  福禄已经是第三次被问这同一个问题,他自然知道皇帝在担心什么,事实上他也是很担忧的,成与不成,就在今夜一举。可再怎么紧张也还是得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总不能拖皇帝的后腿,他稳静地回答:“一切都安排妥当了,皇上就放心等着吧。”
  皇帝不再说话,只将手握得越来越紧,感觉从未有过的紧张担忧,掌心甚至握得渗出薄薄的汗水。
  夜幕之下,一双幽绿的眼睛闪烁在宫墙之内,所到之处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像是鬼魅一样灵活地穿梭,一旦出现在某处,就会响起一个人凄惨的叫声,不到片刻便会只剩下空气里残留的血味,告诉别人这里曾经有过一场杀戮。
  终于在血腥味飘散到隐月阁附近时被在此处值夜的侍卫发觉了,皇帝也不只是怎么想的,在冷宫这地方派的侍卫数目竟是除了千秋殿外最多的,难道是为了防止月妃和皇后的人互掐,不过是两个同样失宠的女人,又还能争什么呢?但此刻这些看上去十分多余的侍卫终于派上了用场,他们也是在这儿当柱子当乏了,一直等着一个立功的机会,如今一见有突发状况,忙一个个兴奋地打了鸡血似的要往前冲。
  半人多高的杂草丛中有簌簌的响声,看上去仿佛是一只什么庞然大物,侍卫们估量了还是不敢贸然前进,只纷纷举着刀对着即将出现的未知的动物。
  几乎是一声撼天动地的虎啸,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白虎突然冲出草丛,朝那些耀武扬威的侍卫一亮明晃晃还沾着血的利齿,然后再一个矫健的虎扑,立刻就把刚刚还对着它举刀的人变成了盘中之餐。
  零距离见到了一场鲜活的猛虎杀人,白虎的动作那么迅猛威武,一瞬间那人就被咬断了脖子,血流如注,在场的侍卫都看得反胃,但更多的还是害怕,害怕自己也会成为一具四分五裂的尸体。顿时就丧了士气,原本打鸡血的样子早就烟消云散,一个个都如同猫面前的老鼠,白虎一步步优雅地逼近,他们便一步步狼狈地后退。
  方才的那一声虎啸惊天动地,就连千秋殿里也听得到。正等得不耐烦的皇帝一听,立即扔下手里并不在看的一本奏折,站了起来径直往外走,仿佛他期待的就是这一件事。
  既然是专门等着的,效率自然也就快得不可思议,前来救援的御前侍卫犹如神兵天降,救那几个已经吓坏的侍卫于水深火热之中,人的数量虽然多,也算得上是武功刀术好的,但人虎相斗总是一场恶战,一场血战下来,白虎死了,御前侍卫也死了好几个。
  这时皇帝才假装刚刚赶到,目光避开那一具具横七竖八的尸体,那些血肉模糊的场景会让他恨自己的自私无情。福禄跟在后面,对那些尸体同样也是避之不及。
  幸存下来的也是负了重伤的,一见到皇帝,也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口,急急地跪下来谢罪:“奴才该死,惊动了皇上。”
  “你们无罪,起来吧。”皇帝心生愧疚,他真是不敢相信,有一天居然会自私到将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鲜血上,可是事到如今,就更不能白白枉费。夜风从修罗场一样的地方吹来,带着一阵阵浓郁的,似乎还有热度的血腥味,拂起玄色狐裘大氅,使得衣服上都有那种味道。心中强烈挣扎,表面还如芝兰玉树般仪态非凡,皇帝静静地说:“宫里平白走失的那些人口就是这只白虎干的,你们立了大功,所有人朕都要赏,那些不幸丧命于白虎口下的,朕更会赏。”
  刚刚才好不容易忍痛站了起来的侍卫们作势又要跪下谢恩,但还没等他们跪下,就又有一行提着宫灯的人来了,走在最前面的一个华服绣凤,用了最高贵的明黄色彩,只有领上的一圈狐毛是雪白的,不是别人,正是新晋升为皇后的阿九。
  这时侍卫们就更要挣扎着跪下了,大呼:“奴才该死,惊动了皇后娘娘。”
  阿九和善地笑了笑,对几个侍卫亲切道:“不关你们的事,都起来吧。”
  几个侍卫感恩戴德,哪个皇后会像他们的皇后一样懂得体谅人又亲民,就连原来的那位皇后也做不到这样,这样的皇后,母仪天下,平和近人,才是众百姓真正的希望。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卷(3)

    炎禛朝阿九走近几步,落在别人的眼里就像是寻常夫妻之间的恩爱一样地问她:“夜里风大,你怎么来了?”
  阿九却笑而不谈。他以为,自己看不出他想要做什么吗?事情怎么能按照他们的想法去发生呢,自然要按照她的局一步步走。阿九看了一眼那倒在血泊里的白虎,温婉地说:“皇上是说,这就是造成宫里走失人口的凶手?可是臣妾看它根本做不到让现场了无痕迹吧,何况,一只活生生的白虎,难道会从来就没有人察觉到?”
  炎禛面色顿时变得难看,凑近阿九耳边压低声音提醒和警告:“你说过不会伤害她的。”
  可阿九只像是没有听见,继续笑着说下去:“臣妾还是比较相信是妖异所为,虽说听着有些荒诞,但正所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忽然又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吸引住了,眼神往那边一瞟,阿九忙指着远处草丛惊叫了起来,“那是什么!”
  所有人都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真就都看到了有什么东西刚刚钻入了草丛,只是只来得及看到一条雪白的尾巴似的东西,一闪而逝便全部隐匿入了草丛,杂草丛中正发出再清晰不过的窸窸窣窣声。
  几个侍卫连忙又追了上去,经过与白虎的一场斗争后还能幸存下来的,都是些有勇有谋的人,颇有身先士卒的勇气,对一切危险迎面而上,然后替自己的主子铲除危险。
  炎禛甚至还来不及阻止,可是他又能用什么理由阻止?此时此刻,他脑海中甚至冒出一个让他自己都惊怖的念头。如果有人发现了她的身份,那么那些人,都要死。
  原来以为利益关系是最稳定的,可是没想到,他的盟友居然打破了这种稳定性,那么阿九到底想怎么样,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但炎禛已经顾不上痛斥阿九的背信弃义,他急忙跟上那些侍卫,一旦要是被他们发现了什么,他一定会先一步动手,为了连琼,他也只能这样了。
  侍卫们一直追到了隐月阁前,或者说,这只不知名的动物就是向着隐月阁而去的。就在追到这里的时候一点风吹草动都没了,失去了跟踪的线索,侍卫们正犹豫着该不该进去搜查。
  “不必进去了。”
  就在他们犹豫的时候,皇帝已经到了,表情神色尽数隐在黑暗中,“那大概就是一只冷宫里的人无聊下养的猫而已,你们都先回去处理一下身上的伤。”
  侍卫们互相望了一眼,觉得皇帝说的话十分有理,一天总不可能在宫里遇上两次老虎吧,何况自己身上的伤若再不处理,将来肯定是会留下后遗症的。于是感激地朝皇帝颔首,“谢皇上关心。”
  炎禛心中一块大石到现在才算是落了地,本以为今夜可以结束一切,没想到到头来竟被盟友叛变了,害他差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心中对阿九的阴险极度气愤。
  但侍卫里又有一人忽然喊了起来,声音颤抖惊恐,到底是什么能让在白虎爪下逃过一劫的人如今吓成这样,只听见他断断续续地喊:“妖……妖怪……妖怪!”
  当时反应最大的其实并不是每一个见到妖怪的人,而是炎禛,就在第一个人喊出妖怪二字后,他便仿佛听到心中一根弦崩断的声音,理智在此刻尽数倒塌,双眸即时转变成了血红。
  有这样一个人,为了她,什么都可以变得很轻,国家,人民,抵不上她额间一点赤砂。一切曾经最在乎守护着的,一时间,全部都被抛到了脑后。
  他从身边最近的一个侍卫腰间抽出刀的动作快得没有人能够察觉。然后就是昏天黑地的屠杀,满目都是血肉,哪里还是一个为国为民的皇帝,根本就是以屠杀为性的修罗。若是之前由他去对付白虎,恐怕也就不必死那么多人了,不过反正到此时还是要被他杀,倒也没什么差别。炎禛杀得又快又狠,招招毙命,一点花招都没有,只为了夺命而杀,像是在和时间比赛。但这样一种实在的杀法还是很有诡美的艺术性,充斥着血欲,方才的场景跟现在比起来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殷红的色彩流成一条河,如同一条玛瑙河静静地流淌,在夜幕里泛出绸缎一样的光芒,散发出温热微腥的血味。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他在做什么,残杀自己的子民,只为了一己私欲,可是,他阻止不了自己,炎禛只知道他要是不堕落连琼就会被人知晓身份,如果没有她,那个时候,他真的会疯,真的会堕落。
  可是陷在无尽血色中的他万万没有想到,四周围,是许许多多的人前来的脚步声传来,由远至近,一点点包围过来。那么多的人,全部都已经目睹了窗内的妖怪化人,和窗外的皇帝杀人景像,每个人的表情惊恐至扭曲,仿佛是在看一场难以想象的噩梦,可这又怎么会只是一场梦呢?鲜血的味道和颜色,真实震撼的感受,这不是梦,是真正发生在他们每个人身边的,就在这个皇宫里,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一只妖怪化作女子的模样,一个皇帝双眼泛红屠杀他的子民,这个国家,究竟是怎么了?
  理智一点点抽回,眼里的血光淡了一点下去,身边最后一个站着的人倒了下去。
  叮当。
  炎禛手里的刀应声落地,同时,帝王只跪天地的膝盖弯了下去,跪在血泊之中。
  他的身上沾满了子民的鲜血,他的手上,脸上,全部都是。可是,这个秘密还是瞒不住了是不是?那么多人,呵,他杀的尽天下的人吗?空有独夫之心,无奈势单力薄。但他欠下的这一些血债,几十条性命,又要怎么去弥补,自己本该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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