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年年之谪仙怨+番外 作者:梨灼(晋江2014-05-29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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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年年之谪仙怨+番外 作者:梨灼(晋江2014-05-29完结)-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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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也已经意识到皇城里人满为患,大臣们上的奏折里很婉转地提了这一点,奏折里是这样写的“皇上年少俊朗,引得全国女子仰慕崇敬本无可厚非,只因大炎国中女子太过狂热,使得皇城人潮拥挤,百姓无法出门,农商已荒废多时,而其他城镇又因无人留守而同样荒废农商。臣恳请皇上体恤民情,速速截止外城人口继续涌入,及早开始选妃,也好让百姓各归其位,开始正常的务农经商,国家才得以运作发展。”
  好在炎禛是个开明的皇帝,否则换了其他的皇帝,听到臣子因为自己的外貌而上奏劝谏,恐怕定是要治罪的。炎禛果然体恤民情,收到臣子这样的奏折后立即就自我反省,截止了选后的日期,虽被在半路上来不及赶到的女子和她全家埋怨了几声,但还好皇城里的人口问题终于是不再成几何速度增加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卷(2)   

    在皇帝的上行下效之下,礼部办事也很有效率,在报名截止的第二天就开始了选妃大典。那是个晴空万里,清朗无云的日子,礼部说这天宜嫁娶,宜祭祀,宜出行……总之诸事皆宜。
  皇帝穿了正式的朝服,佩上象征天子身份的五彩玉,戴上有十二串珠玉结成的冕旒的皇冠,坐在离平地七层阶梯之高的龙椅上,端正威严,平静疏远。
  千秋殿外站了好几排由嬷嬷领着的女孩儿,环肥燕瘦,各具特色,皆统一穿了一样的秀女衣服,有不安搅手的,有高傲昂头的,有木讷的,也有神态自如的。
  皇帝远看了很久,发现并看不出什么,就想让她们走进来好看清,也是心疼这帮身娇体弱的女儿家若是被日头晒坏了,回去要说自己不懂得怜香……额,体恤民情。可看看这群人的庞大数量,他又立即灭了自己的这个念头。那是一个浩浩荡荡的看不到尾的由秀女组成的队伍,炎禛很担心自己的正殿千秋殿会装不下。于是打算先用个排除法删去几个人,以避免上朝用的千秋殿被自己的选妃而弄坏,那可实在不是明君所为。
  他伸手示意自己身旁侍立的督领侍太监福禄走到身边,然后让他附耳过来,轻声吩咐了一句。
  福禄领了命便替皇帝走出去向殿外的人讲题目去了,在他转身之后,皇帝在十二排冕旒后的表情无人能看得清。
  督领侍太监福禄拿着拂尘对众多秀女尖着嗓子喊道:“大家听着,皇上有问题要考你们,只有答得上来的才能进殿面圣。”
  一众秀女经过训练,早就知道此刻该怎样对待,接到旨意后都是整齐划一地一行礼,然后才一起回答道:“是。”
  “好,那就开始吧。”福禄将拂尘甩了一甩,转身对身后跟着的几个小太监吩咐说,“把东西呈上来吧。”
  小太监们答应了一声,领了命后立即麻利地拿东西去了。只留下不明所以,心有忐忑的一众秀女与两个陪同的嬷嬷和等着看好戏的督领侍太监福禄。
  不久后,小太监们就把皇帝吩咐要拿的东西给拿过来了,像是一个正方形的案几,只是上头盖了块明黄色的绸布遮着,让人看不出究竟是什么。不过从它需要两个人才能搬得过来可以推知,这定是件又大又笨重的东西。
  福禄看了看众多秀女面面相觑的表情,嘴角笑了一笑,伸手将那黄色绸布揭去了,将绸布下隐藏的东西完整地展现在众秀女和同样好奇的两个嬷嬷面前。
  只见一干秀女看到那东西后都是面色一变,变的脸色却是千姿百态,各有千秋,有恍然大悟的,有愁眉苦脸的,也有胸有成竹的。
  福禄扯着他的公鸭嗓对众秀女说:“皇上的问题就是一副棋局,若谁能将这副残局解得让皇上满意,便有资格进殿面圣。”
  众秀女间都像是沸腾了,有的摊着双手愁云惨淡地说自己不会,有的和身边的人讨论起来要怎么解,但也有少数看了这棋局还能发出自信满满的笑的。
  福禄对拿着棋局的两个小太监使了个眼神,他们便即刻心领神会地点头回应,然后举着笨重的红木棋盘走到了众秀女队伍里头。走得极其缓慢,以便于能让所有参加选妃的秀女都看清看到这副棋。又走得十分匀速,不在哪里多呆一会儿,也不在哪里少留一会儿,保证绝对的公平公正,不让皇家惹人非议。
  有心理承受能力差的秀女,在看到这么一副犹如天书的棋局,竟直直晕倒了下去。只得劳烦侍卫帮忙把她抬出去,再联系她的家人将她好好带回家休养休养。还有豪迈一些的秀女,虽然也看不懂棋局,但可能是哪家的将门之后,竟想要硬冲到殿里头,结果自然是又要劳烦侍卫将她抬出去,再联系她的家人将她带回家去好好管教管教。
  就这样已经筛选掉了十多个秀女,皇帝在殿里头大约莫地看到,似有若无地一笑,也不知是因为减轻了负担的轻松还是不屑。
  小太监在人群里缓悠悠走了三遍,终于接到督领侍太监福禄的命令,叫他们可以停了。于是马上如释重负地放了放棋盘,不断地捏自己的手臂肩膀,面上是如逢大赦的感恩表情,若是要他们再走一遍,恐怕这手是要废在今天了。
  福禄走到队伍的正前方,冲去掉十几个人后依然是很长的人群问道:“已经看了三遍,可有谁能解这副残局吗?”
  秀女们都互相看来看去,谁也不愿先出来一试,就是心里有一些思路的,也不敢率先出这个头,生怕自己会在皇帝和那么多人面前丢了脸,于是反而推起身边的人来。场面推推攘攘的,到处是“你先你先”的推让声音,此时的谦让美德倒是被发扬得很好。
  督领侍太监福禄看了这副场景,眉头皱得越来越紧,表情越来越不满。
  两个嬷嬷看到自己亲手训练出来的人居然这样丢了自己的脸,终于是不耐烦地教训道:“吵什么吵?像什么样子?叫人看了笑话!”
  吵吵嚷嚷的人群这才慢慢静了下来,督领侍太监福禄的脸色才不再那么难看。他幽幽地对两个嬷嬷说:“嬷嬷,不是我说你们,这管教的不是宫女,而是未来的娘娘,怎可这般不上心?”
  “是,公公教训的是,奴婢赐教了。”两个嬷嬷对太监总管行了个礼,表情尴尬羞赧得很,可心里却是在狠狠地骂这个狗仗人势的阉人。
  福禄冷笑了一下,对一群重新安静下来的秀女昂着头说:“记住,宫里头切忌喧哗。”然后他继续说,“有谁想出怎么解了吗?若是没有,咱家就要禀告皇上了。”
  人群里鸦雀无声,依旧没有人敢先迈出这一步。良久,直到福禄真的作势要转身,才有一个清丽的声音从密密麻麻的人群里响起。
  “公公,秀女柳氏想要一试。”
  所有的目光顿时都汇聚到发出这道声音的秀女身上,只见有一个纤纤袅袅的身影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洁净得犹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
  早就等烦躁了的督领侍太监福禄像是宣泄不满,不屑地看向这个唯一一个有胆量站出来的秀女,冷声问:“你会解此局?”
  那秀女温温地笑了笑,道:“秀女姑且试试吧。”
  福禄冲在一旁休息够了的两个小太监挥了挥手,他们便立刻捧着棋局走了过来,将残局摆到柳姓秀女的面前。福禄先是对她以冷眼打量的眼神,然后慢慢的就不禁被她身上温和清爽的气质打动,再看到她解的棋,不由得微笑点了点头。
  大约不过用了半盏茶的时间,一副残局就已经被这柳姓秀女给解了。众人纷纷看傻了眼,福禄则十分满意地笑了笑,叫上拿棋盘的两个小太监一同转身走进殿里去禀报。
  众秀女的眼神都仿佛是一把刺刀,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可那柳姓秀女却也只是淡淡笑了笑,并未过早地趾高气扬,目中无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卷(3)

    一会儿后,福禄禀报完毕从殿里走了出来,对着那个解了棋的柳姓秀女笑道:“皇上叫你进去呢。”
  “谢公公。”她点头示意说,不卑不亢,柔顺地跟着督领侍太监走进殿里去。只留下了愤愤不平,后悔莫及,却又无可奈何的一群秀女。
  一进殿,柳姓秀女就立刻对着皇帝跪了下去,万千恭敬地叩拜,然后低着头说:“秀女,柳夭夭参见皇上。”
  炎禛正在看两个小太监举着的棋盘,对能够解了这副棋局的秀女很感兴趣,头一回露出了符合他年纪,少年那样真纯的笑。声音微微颤动着说:“快平身。和朕说说,你是如何想出这副棋的解法的?”
  柳夭夭敛敛衣服站起来,慢慢把头抬了起来,对皇帝一笑,说起来:“本局是三卒单缺象对双车一兵的残局,这双车正如同大海中的蛟龙,而三个小卒则如同行动缓慢、力量弱小的蚯蚓。但依照局势所定,双车被两外小卒牵制,不得随意活动,黑方得以巧运另一小卒和灵活地变换士象的位置,苦战成和,这便是弱子战和强子的一个典型残局。如同蚯蚓降服蛟龙,如果民女没有猜错,这副棋局的名字是叫做蚯蚓降龙。皇上,不知秀女说的可对?”
  炎禛笑意更深,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怎么也想不到最终能解了这副难倒所有大臣的棋局的居然会是个女子,又是感叹自己国家真是卧虎藏龙,又是被这女子的聪明和站在殿下毫无畏意的气度给吸引了,以至于他头一回对一个人看了那么多眼。炎禛在冕旒后面温和地笑道:“柳姑娘好才智,此局正是叫做蚯蚓降龙。不知柳姑娘是哪里人,父母为谁,竟将女儿教导得这样好?”
  柳夭夭亦是一笑,几分自若,几分自信,她恭谦回话:“回皇上,民女家住维扬,家中世代从文,家父是城里的一个教书先生。”
  “书香世家。好。”炎禛更加满意,笑得眼角上翘。恐怕现在柳夭夭说什么他都是会很满意的,大约这就是光晕效应,只要对一个人的最初印象定了势,其他的优缺点就都会在这一个印象中像被湮没在了光晕里,不管是什么也取代不了。就像炎禛对柳夭夭的第一印象很好,觉得她是一个聪慧自若的女子,那么以后不管她的任何言行,他都会觉得是体现了聪慧自若,不可能是可爱单纯什么的。
  皇帝对身边的督领侍太监福禄使了个眼色,福禄便心领神会的连连点头。然后炎禛再看向柳夭夭,对她淡淡说道:“柳姑娘先下去吧。”
  柳夭夭又跪了一跪,叩拜告退,接着在太监总管福禄的陪同下走出了正殿。
  两人从殿里出来,就发现原本站得满满的一群人早就不见了,大约是早就被宫人安排了地方先行休息,只有带领秀女们来的两个嬷嬷迎上来,笑脸如花地问:“公公,皇上是怎么说的?”
  福禄对她们白了白眼,傲然地说:“皇上已经决定选这位柳姑娘当皇后娘娘了,咱家现在要去告知礼部,宫里不日就会举行封后仪式。”
  “恭喜姑娘,姑娘真是好福气。”两个嬷嬷连忙向柳夭夭道喜,感激终于是有一个人能被皇上选做皇后,也不至于让她们俩丢了老脸。便也再顾不上去咒骂那太监,不停地朝柳夭夭说着好话,希望她当上皇后以后还能够喝水不忘挖井人地提拔提拔她们。
  柳夭夭对两个深谙人情世故,熟习趋炎附势的嬷嬷柔柔笑了笑,至于将来会不会对她们照顾一些,恐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而现在,她要跟着安排给自己的人去沐浴打扮,学习宫中礼仪,好好准备不久以后的封后大典,享受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巨大喜悦。
  大炎国礼部已选好日子,在全国贴下告示,二月十三,是个百年难遇的黄道吉日,诸事皆宜,尤宜嫁娶祭祀,选做封后册立的日子再好不过。同时受封的还有以家世才品挑出来的三妃九嫔,以作充实后宫,绵延子嗣之用。
  皇城里的花似乎也因为这件皇帝娶亲,举国同庆的大喜事而开得更加美艳动人,花香飘满全城,落花飞絮犹如五彩雪花飞舞共庆。
  二月十二日晚,宫里忙得有条不紊,礼部则更是彻夜不眠地筹办这场开国以来少有的盛事,不敢让自己的国家落在别国眼里有一点点不足不气派,失了大国的风范。皇帝面对这场天亮以后就即将到来的人生大事却似乎显得很平静,倒像是宫里的所有人都在皇帝不急急太监。炎禛也说不出自己心里的感觉,虽然是将要娶到亲自选中,十分满意的柳夭夭,可就是没有大喜前欣喜若狂的感觉,反而平静地有些不大正常,好像迎来的是一场普通的祭拜仪式。
  皇帝想了很久也不明白自己心中的想法,反而失了眠,便决定要去御花园里走一走,说不定对着月色赏赏花散散步,心里也就想明朗了。于是他披了件起夜的大氅,静悄悄地走向门口,将门一推,就有一道冷风和月光透了进来。
  守夜的侍卫和太监们见到皇帝这么晚却忽然出了门,连忙跪下来,尊敬地劝道:“天色已晚,请皇上避免外出。”
  皇帝的声音犹如落在他身上的月色,朦胧温和,又遥远清寒,他说:“朕有些失眠,要去逛逛,你们别跟着。”
  督领侍太监福禄忙提了个宫灯走过来,低头对皇帝说道:“请皇上至少让奴才跟着,也好为皇上照路。”
  皇帝看了他一会儿,想想自己一个人若是提了灯笼散步倒也真是挺麻烦的,于是便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
  其实一路走来,各宫虽未住满人却都是点灯点得犹如白昼,不拿灯笼也是完全可行的。只是到了御花园以后,便再无光亮,此时提了宫灯的福禄便变得很必要。
  御花园里无数奇花异草,争奇斗艳,又有茂林修木,隐掩得一片阴凉魆黑。走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只看得到从参差的叶间稀稀疏疏掉落下来的月光,洒在路前如同碎玉,一面走过去,一面仿佛听得到月光碎裂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卷(4)

    此刻正是夜香的花开得最好的时光,空气中花香满溢,沁人心脾。平时宫人都只知在白日里赏花,却不知那样太过清晰单调,如今在夜晚里看,才别有一番朦朦胧胧,别有韵味的味道。白天的花香虽清甜,却不及夜晚时分的幽香,那才真的叫人真正体味花香的含义。真正花香应该是淡雅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只为了展现自己的美好而开放,心无旁骛,干干净净,花与赏花人平等相处,相得益彰。
  皇帝被一株柔白色的棠棣花吸引,就着昏黄的月光和宫灯的烛光,白色的棠棣花仿佛沾染上了一层月色,显出淡淡的黄色,五朵花瓣里藏着小小的花蕊,毛绒绒的作为点缀煞是可爱。他牵过一截枝干,放在鼻下闻了闻,恍若有极淡的清雅花香萦绕在鼻尖,叫人顿感心旷神怡,放下后依旧手有余香。
  月色很好,虽不是个满月,却残缺自有残缺的美,站在棠棣树下看月亮,像是透过一层白纱去望纱后的美人,犹抱琵琶半遮面。皇帝保持下颌微抬,角度完美的姿势,犹如一幅月光之下,美到极致的高贵男子站在一株开满花的树旁,深情地望月的水墨画。只是淡淡的站着,只是风吹过来时轻扬起的衣角,只是柔和遥远的月光,就可以美得像个梦,叫人不敢用力呼吸,怕打碎这个梦,惊动这个梦里的美男子。
  四围安静,只听得到虫鸣与花开的声音。无人知道他会站多久,但仿佛只要他愿意,万千年都不会算久,月光,花树,会一直静默永恒地陪着他,直到真的成为一幅水墨丹青。
  这个梦最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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