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给了她也不过是暂时的,让她高兴高兴吧。好了,这事儿同我们眼下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管她呢。倒是太太的哥哥来有些来头似的,你一会儿安排人出去送个信儿,让咱们家的人小心些。”
雅音答应着,替孙氏盖了盖被:“来?也不过是一道圣旨,而且官职也不大吧?”
孙氏眯了眯眼睛:“不是为圣旨,而是因为薛家来闹太太的哥哥成了薛家的贵人,怎么着这也太巧了些;凡事儿小心些为好你去你就去吧;天虽然冷些,又不是让你出去送信儿。”
“那奶奶先歇一歇去安排一下。一会儿回来。”
孙氏真得有了困意过还是叮嘱句道:“安排个老实稳妥、知心知肺地人过去;最好是咱们家地老人儿。多赏她些银钱。必不会不高兴地。”
雅音答了一声儿:“我知道地。奶奶自管放心困一会儿好了。
”
孙氏轻轻在枕上点了点头便睡了过去:府中有了大姑娘。再有一个不知深浅地小陈氏折腾着。她一个“禁足”中地姨娘。不会让太太掂记着吧?孙氏一面想着。一面放心地带着微笑睡着了。
魏太姨娘一直就在上房地厢房里:她是要立规矩;只是一般不得老太太唤她。她不去在人前露面伺候着;所以。凤舞回来时她是最先见到地。
一眼看过去,凤舞看上去变化并不大,至少人并没有变瘦或是变黑;身体也很好,并没有像魏太姨娘所担心的生了病。魏太姨娘的脸上先带了笑,才迎了上去:“姑娘可算是回来了。”
凤舞看到魏太姨娘时,眼圈倒是红了一红:“太姨娘,你、你还好吗?”她原本想说亏得还有你常常想着我,往山上时常送些东西;可是这话儿到嘴边儿却变成了一句问候。
凤舞得知能回府后,虽然也极为高兴,可是一路上也是忐忑不安:不知道那个女人会如何待她,也不知道府中的仆从们会如何看她?更加担心祖父祖母真得不再理会她。
想起红裳,凤舞便只有一肚子的气:不是这个女人,她何至于被人如此冷落?
凤舞在山上除了无聊外,根本不曾真得吃什么苦儿:红裳每几天就会着人往上送瓜果吃食,天还未冷,一应棉被、厚衣都早早送了上去;就连徐妈妈和几个跟着凤舞伺候的人都得了一身大毛的衣服呢。
所以凤舞的身体当然很好,非常好,不可能会生病;并且她看上去还长高了不少。
除了红裳常常使人给凤舞送东西以外,赵府中以个人名义给凤舞送东西的,却只有魏太姨娘一人了。
魏太姨娘上前拉了凤舞的手:“我很好,只是一直记挂着大姑娘,怕山上冷你再受不住;现在看来气色很好,倒让我放下心来了。不要只
了,快进来暖暖,一路上冷不冷、累不累?”魏让到屋里,又吩咐小丫头们给老太太报信儿。
然后魏太姨娘又相让徐妈妈和几个娘子到一旁去暖和一下、顺便歇歇脚儿;徐妈妈几个人谢过了魏太姨娘,却没有离开,只是接过了小丫头们奉上的热茶。
魏太姨娘便没有再理会徐妈妈等人,与凤舞坐下细细的说起了话儿。
凤舞问了问府中的情形,魏太姨娘却只是笑着拣着平常的事儿说了说,对于今天薛家的大闹和红裳有孕的事情,她却没有同凤舞提起:“你四妹妹回来了,长高了很多,我都有些不敢认了呢。”
凤舞听到府中变化不大,心下的忐忑也好了许多:“叔父和婶娘回来了?今年的年节倒是真得团圆也热闹了。府中我看着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变化,我还以为……”后面的话凤舞没有说出来过魏太姨娘听明白了:凤舞以为这次回来,府中已经全是红裳的人了。
魏太姨娘微微笑:“现今老太爷和老太太都不过问府中的事情了,府中的事情现在都由太太做主,上上下下都打点的很好。”说完,魏太姨娘扫了一眼徐妈妈等人轻叹了一口气道:“大姑娘,你不要怪我多嘴啊;你日后不要再任性惹太太生气了,知道嘛?太太也是个极疼人的人只要大姑娘你性子软和一些就好。”
凤舞看了一眼魏太姨娘,后扫了一眼身旁的徐妈妈等人,点头道:“太姨娘说得对;原来是舞儿不懂事儿,现如今舞儿当然明白了事理会再任性了。”
魏太姨娘接了香草手中的一碗热汤给了凤舞:“这就好,这就好。来,大姑娘吃些热汤吧,暖暖脾胃。”
凤舞道过谢接过了汤去,魏太姨又相让徐妈妈等人去吃汤:“你们几个伺候大姑娘也辛苦了,现今有我在面前们也去吃口汤暖暖吧。”
徐妈等都笑道:“无妨,一直在车里倒也不冷。”却没有一个人走开。
魏太姨娘见徐妈如此只是笑笑没有再相让;她转回头来仔细看着凤舞,看了一会儿忽的一笑:“大姑娘几个月不见长高了不少呢。嗯,同你姑母嫁出去前可差不多高了呢。咦起来,大姑娘的年龄也同你姑母出嫁时一般了吧?我们赵家的大姑娘,看来喜事儿要近了!”
说完,魏太姨娘看着凤舞笑了起来。
凤舞脸上一红,把汤碗放了下来嗔太姨娘道:“太姨娘说什么呢?就知道取笑人家。”
魏太姨娘笑着摇头:“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哪个姑娘大了不也是一样?老爷和太太一定心里有数儿的,你不信就等着,看看是不是有你的喜事儿。”
凤舞虽然表面上还在扭捏,可是心下却是大惊:是啊,自己已经到了议的年纪,那个女人会不会就想以此来打发自己永远出了赵府回不来呢?
凤舞当然大急,可是此事却是半点也由不得她!她心下转着念头:如果不想被那个女人就此打发出门儿,家中只有老太爷和老太太能阻制她了——父亲?现如今他眼里除了那个女人,还能有谁?是万万指望不上的。
凤舞一面想着一面向外张望:按说自己回来这么久了,老太爷和老太太去了那个女人那里做什么呢?为什么还没有回来?老太太不是一直看不上那个女人嘛,现如今怎么会巴巴的跑到她的院子里去?有什么事儿唤她到跟前来伺候着不就可以了嘛。
魏太姨娘看凤舞张望,便也向外看了几眼,回顾徐妈妈道:“唉,今儿府中有事儿,倒是让你们久等了;不过,已经使了人过去,老太爷和老太太想来也快回来了。”
徐妈笑道:“这话儿可不敢当,姨奶奶太过客气了。”虽然徐妈妈同魏太姨娘说话倒也客气,却也并不与她多说话——她在赵家只是一个客人,眼中的主子除了老太太,便也只有半个主子的红裳了。
魏太姨娘又同凤舞说了几句闲话,小丫头来报老太爷和老太太的车子快到了。
凤舞立了起来:“太姨娘坐吧,我还是出去,到上房门外等老太爷和老太太吧。”
魏太姨娘笑道:“对,对!老太太常常念叨大姑娘的,大姑娘是应该出去迎一迎。”魏太姨娘好似听错了凤舞的话。
凤舞一听心下一动,便吩咐娘子们把鹤氅取了来穿上,带着人直接迎出了院子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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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脱身计
第十四章 脱身计
走了凤舞后,魏太姨娘一直在厢房没有离开:老太今儿留在厢房用饭,可能过一会儿事多,让她多照应一二;老太太今儿还特意赏了三个菜给她。
魏太姨娘左右无事,偏厅开饭后,她也就让小丫头们摆上了饭菜开始用饭;摆完饭后,魏太姨娘只留了一个香草和两个娘子伺候着,小丫头们被好打发下去用饭了——再过一会儿饭菜凉了,怕小丫头们用了肚子疼。
香草为魏太姨娘布了一道菜:“大姑娘看上去气色不错,想来老太爷和老太太会放心不少。”
魏太姨娘心情有些不太好,她只是微微一点头:“是啊,大姑娘挺好的,我们都能安心不少。”然后又抬头道:“老太太那边儿的饭用完了没有?”
香草摇头:“不曾。团圆饭,人又多,怎么也要用上一个多时辰吧?一下子就坐了三桌子的人,大姑娘带着妹妹们独领了一席;只是四姑娘却还是坐到了老太太身边儿,老太太怕她贪嘴吃坏了肚子。”
魏太姨娘点了头没有再说什么,不过她的心情好似有些好转。
香草看了看外面的雪又:“这雪又大了一些呢。”
魏太姨娘轻点头,依然没有答话:香草不是无缘无故会多话的人。
香草接着说道:“这样的天儿,没有个人愿意领差事儿的;现如今没有急事儿,哪个愿意出门儿。唉—!”
魏太姨娘听到后抬头了一眼香草,然后道:“是啊,这样的天儿,还是在屋里呆着暖和。”她的心情好似又好了一些:“一会儿让人回去温两壶酒吧儿这天吃些酒去寒倒是再好没有了。”
香草答应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伺候魏太姨娘用饭。
魏太姨娘吃饱后。让香草和两个娘便用饭时。小陈氏也终于推开了面前地饭碗:她碗中地饭实在是没有用多少。她是根本用不下去了。
陈氏看小陈氏不用饭了。她却早已经饱了吩咐身旁地丫头珠儿和喜心一起用饭。不用再出去到一旁用饭了。
陈氏和小陈氏唤了小丫头进来伺候。两个人起身到一旁去吃茶;刚刚重新坐好氏忽然眼睛一亮:她看到了一个人——绿蕉!
绿蕉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正自厢房窗前经过。
小陈氏起身走到门边儿唤绿蕉:“绿蕉。这大雪天儿。你不在屋里出来做什么呢?”
绿蕉现在的日子就让绿蕉自己来说不知道是好过还是不好过:太太和太太的人,从来不曾给过她脸子,也不曾打骂她,更不曾亏待了她:她的吃穿用度同侍书四人是一般无二;可是,侍书四个几句话,便把她困到了竹房中:太太房里没有一手好针钱的人所以这个差事儿还真只能她领着;所以,她自来了红裳院子里没有到上房去伺候过。
而且,让绿蕉更吃不准的就是太太的态度她同其它的丫头的丫头们一般无二:不知道老爷是怎样同太太说的——太太不会真当她是老太太赏过来的平常丫头吧?但是这话儿绿蕉根本不能自己去问老爷,就是她能问也根本见不到她的老爷啊。
绿蕉正走着到有人唤她,抬头看是小陈氏便过去挑门帘进去了:“姨奶奶,你有事儿使个小丫头唤我就是了,大冷的天儿站在门口唤我,也不怕被风吹得病了或是头疼。”
小陈氏看绿蕉进来了,便转身向屋走去:“我也只是看你自房前经过,便唤你过来闲话罢了,哪里有什么正经的事儿;反正大雪天你也没有什么事儿好忙,左不过是些绣活,在哪里做不是一样?陪我们耍一耍也是一样。”
绿蕉也没有多想,进了屋里就感觉一股热气扑走身上的冰凉,她呵了一口气儿道:“姨奶奶倒是好逍遥,还要我来陪着耍耍!不过,这屋子里真是暖和呢,我就在这里坐一坐吧。”
小陈氏已经让人小丫头给绿蕉上了茶点,一面口里还问:“用过饭没有?没有就同喜心二人将就用些吧;老太太赏了一个菜,夫人也赏了一个。”
喜心和珠儿听到小陈氏的话,便相让绿蕉;绿蕉看向喜心和珠儿,笑道:“我已经用过了,你们两个自管用就是。”然后又转头对小陈氏道:“姨奶奶不必同我客气,我是真得用过了。”
绿蕉坐下后,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对陈氏笑道:“姨奶奶今儿没有吓到吧?我是真的没有想到,姨奶奶您还有那个胆子往上冲呢;怪不得小丫头都
奶现今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儿一样。”
陈氏不好意思的一笑,摇头道:“我哪里有什么胆子,只是那薛家带人欺上了门,老爷却不在,我总不能让薛家的人闯进院子;当时哪里想到许多,只是不想让太太受惊,不想让丫头们吃太大的亏,所以乍着胆子勉为其难罢了。绿蕉姑娘是看到了我的狼狈样子?倒是让你见笑了。”
陈氏倒真是爽利多了,整个人看上去也精神了许多,同原来那个陈姨娘是绝然不同了。
“我们那竹房在院子的最后头,等事情传到我们那里,这边儿已经没有事儿了;所以,我是没有眼福看到姨奶奶的厉害样子——我是巴不得能看到呢,可惜偏偏晚了一步儿。”
绿蕉一面抱着手炉取暖,一面同陈氏继续说笑着:手赶快暖和过来才能做活计啊。
上午薛家的大,绣房的人是最后得知的,所以绿蕉没有赶上。
陈氏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里有什么厉害的。
那些只知道嚼舌头的丫头,话儿哪里能听得?绿蕉姑娘你千万不要再笑我了。”
小陈氏听绿蕉和陈氏攀上了话:儿,心下更是焦急: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如果不能让绿蕉上钩儿,等太太回来一切可就全晚了。
小陈氏急急转着心思:先把陈氏支使开才成。不过一时,小陈氏便想到了法子。她一面假意起身,一面笑道:“姐姐先同绿蕉说会儿话,我去太太屋里看看有没有什么事情?一会儿太太就该回来了,应该做得事儿不能少了不是。”
陈氏闻言急忙站来扯住了小东氏:“那差事儿本就是我的,还是我去吧;再说,太太屋里也没有什么事儿,不过就是看两眼罢了;你今儿精神又不太好,还是你同绿蕉姑娘坐着,多歇会好了。”
小陈氏也没有同陈氏客气,只道:“那有劳姐姐了;我今儿可能是被薛家的人吓到了,精神总是有些恍惚不太好。”
陈氏笑了笑,同绿蕉打了一个招呼便带着珠儿去了。
小陈氏坐下后取了绿蕉放在桌上的活计仔细看了看:“咦?这小衣服做得真精致,我还真没有看到这么鲜活的花样儿、这么密实的针脚儿过,真是难为你做得出来。也怪不得她们都说绿蕉姑娘有一手好针线呢,今儿可算是开了眼界。”
绿蕉一笑,自小陈氏手中取了活计回来又接着做了起来:“哪有姨奶奶说般好?不过是我份内的事儿,只是多用些心罢了,哪里当得好针线几个字。姨奶奶莫要笑我。”
小陈氏又同绿蕉闲话了几句,无意似的道:“绿蕉姑娘,我听人说你是被老太太赏到了老爷的房里,怎么现在却一直呆在绣房中呢?论姑娘的品貌倒实实在在是委屈了。”
绿蕉的笑容一僵,一分神那针尖差一点儿扎到了手指儿上:“姨奶奶听错了吧?我的确是被老太太赏给了太太。”
小陈氏看了看绿蕉的脸色,知道这个丫头对于老爷的心并没有死,心下更是有了把握:“是吗?想来是我记错了。唉,说起来你同老爷也是有些缘份的,早些年不是你,老爷怕是不能出去上任了,也就不会有今儿的连升两级。”
然后,小陈氏伸手轻轻的拍了拍绿蕉的手:“我们老爷是极念旧的人,再说太太现在有了,也是要有个屋里人伺候着才方便;再过几日想来老爷就会要你过去了——不然巴巴的把你自老太太那里要到太太屋里做什么?到时,我们可就成了一家人,可以经常一处坐坐耍了。”
绿蕉的脸色一红,然后又是一白:“姨奶奶莫要拿我来打趣取乐,再这样说话,我便回绣房了。”
小陈氏笑了起来:“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也是好事儿不是。你是个姑娘家,有些心事儿不好说出口来,这我是知道的;不过,你总是这样不言不语的,就不怕老爷误会了你的意思啊。”
绿蕉听到此话一下子抬起了头来,不过立时反应过来又羞红了一张脸,迅迅低下了头,却没有说什么话:小陈氏的话说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