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新仙鹤神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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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新仙鹤神针-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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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君武一心想着那化骨消元散发作后的诸般痛苦,哪里还会把生死之事放在心上,但他心中又记着答允苏飞风的诺言,决不自己寻死,是以,他想借别人之手,把自己杀死,既不违背承诺之言,也可免去漫长的化骨之苦……
  他心中有了这层想法,哪里还有什么顾忌,当下冷笑一声,答道:“《归元秘笈》现在天龙帮中一位名叫曹雄的手中,你有本领只管自己去取,大丈夫岂屑与你们妇人女子多言。”说完,转身急奔而去。
  蓝小蝶听得呆了呆,然后道:“你说什么……”她一句话刚才说出口,马君武已转过身子急奔而去。
  马君武居做神态,大大地刺伤了蓝小蝶一片芳心,忽地拔步而起,飞跃追去,她一身武功,已达出神入化之境,动作迅快无比,但见白影闪动,走得脚不沾地,片刻间已超越马君武前面,一转娇躯,拦住去路喝道:“站住!你要到哪里去,哼,我就不信你能走出十丈以外。”
  马君武忽然想到了过去蓝小蝶和四个婢女对他的轻视,顿生报复之心,轻蔑地望了蓝小蝶一眼,抬头望天,一语不答。
  蓝小蝶初次受人这等轻视欺侮,不禁又急又气,怒道:“哼,你眼瞎耳聋了吗……”
  马君武听她声音颤抖,已知她气得很厉害,心中一高兴,哈哈大笑起来。
  蓝小蝶听他笑声盈耳,心中有气,举手一掌,当胸拍去。
  但闻马君武大笑之声,绕耳不绝,对那当胸击来掌势,看也不看一眼。
  蓝小蝶在掌势将要击中马君武前胸之时,突然想道:“我这一掌要是把他打死,不但再无法追出《归元秘笈》,而且也难获戴姊姊的谅解,只怕她以后,永不会再理我了。….”
  心念一转,焕然收回了掌势,道:“你笑什么?我恨死你了。”
  她毕竟是涉世未深的少女,在急怒之间,言词仍不脱娇稚之气。
  马君武忽然停住大笑之声,冷冷地说道:“大丈夫一言九鼎,我马某岂屑对你们妇人女子说谎,《归元秘签》现在天龙帮曹雄之手,你自己不会去找他要吗?”
  蓝小蝶听他言词之间轻侮了天下女子,只气得星目中热泪盈眶,道:“妇人女子有什么不好,你再要血口喷人,我要打掉你满口牙齿,纵然戴姊姊怪我,我也顾不得了。”
  马君武一听她提戴姊姊,不觉心头一凛,付道:白云飞是何等高贵之人,我岂能在言词中轻侮到她,当下冷英一声,道:“白姑娘身份尊祟,气度高华,英雄肝胆,慈悲心肠,纵然须眉亦难及得,那自是又当别论。”
  蓝小蝶道:“我又哪里下贱了,今天不说出个所以然来……”话至此处,忽闻一阵衣快飘风之声,白云飞身着玄色劲装,飞落马君武身侧,接道:“蝶妹妹,不要再逼他了,他被人迫服下绝毒药物化骨消元散,神智早已昏乱不清,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马君武转脸望去,只见白云飞嫩红的脸上,隐隐透现着倦容,秋水念怨,眉梢带愁,言来幽幽如诉,不禁心中一酸,长长叹息一声,正待说几句感谢之言,忽然心中一凛,暗道:
  我既对鸾师妹那般决绝,岂能对白姑娘言笑如常,让别人看在眼中,岂不要骂我马君武是负心移情之人,急忙转脸他顾,不再向白云飞瞧一眼。
  白云飞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神情,知他心中蕴藏了无比的痛苦,万语千言,不知从何说起,想起宵来所见之事,直似万箭钻心。
  山风吹飘着蓝小蝶披肩的蓝纱,吹飘着四个白衣美婢的衣抉,十双圆亮的眼睛,一齐投注在白云飞的身上。
  她抬头望了蓝小蝶和四婢—眼,举手理理鬃边散发,缓步绕到马君武前面,按奈下心中纷乱的思潮,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心中很痛苦,不过,你不能那样对待鸾妹妹,要知她心地纯洁,不解人间险恶之事,她对你一片情意,也是诚挚无比。
  在她的心目之中,觉得和你在一起,是天经地义,极为自然之事,她对你的挚诚,早已超越了男女间相敬的境界,她希望天下女孩子都像她那样对待你才好,我这话并非凭空猜想,只看她几次三番劝我和你们生活在一起之事,就是很好的证明。刚才我听到彭秀苇告诉我你对鸾妹妹的冷漠情形,你认为你这样做法,会使她断绝了心中思念,是吗?其实你这一想法,完全错了……”
  马君武黯然叹道:“我已经没有几日好活了,我要在还未疯狂之前,要她心中恨我。”
  白云飞道:“唉!你如果没有服下绝毒药物,我也没有勇气和你说这些话……”她微一沉吟,接道:“不过天下事也不能一概而论,我也听人说过,那化骨消元散乃当今之世最毒的一种药物,但它致命时间,要延伸三年之久,也许在三年之内,我能替你寻得疗治药物。”
  马君武摇摇头,苦笑一下,道:“姊姊好意,我只难心领了,别说我不愿忍受那漫长岁月的化骨之苦,纵然是我能够忍受,也不愿再活下去……”他仰脸望天,大笑一阵,接道:
  “我马君武自信二十年来,未做过一个件伤天害理之事,可是为什么皇天却降给我这么多恨事,回首往年,失足成恨,我还有何颜去见父母,有何颜去见恩师?天阿,天啊!我马君武承蒙你加惠独厚,使我一介俗凡之人,得受绝世风仪的戴姊姊怜悯,天使般鸾师妹厚爱,可是又为什么加诸我这等创心碎胆的痛苦……”他说到真情激荡之处,两眼泪水泉涌而出,一阵阵热血由胸中直向上翻,全身抖频不停,无法再接下去……
  白云飞凄凉一笑,道:“事情不能怪你,你不必引咎太深,更不能因错就错,再创碎鸾妹妹一片芳心,她天性善良,纯洁无邪,受不了你那等冷漠的打击……”
  马君武道:“正因她善良无邪,胸无城府,我就更不忍让她看到我身受那化骨之苦,那将留给她永难磨灭的刨痕,漫无止境的悲伤,姊姊乃大智大慧之人,武功文才并绝尘世,敬祈看。
  在我的份上,能对她善加照顾,我纵然死在泉下,也一样感受大思……”
  白云飞道:“你就是不嘱托什么,我也一样会尽心照看于她……”
  马君武忽然朗朗一笑,截住了白云飞的话,道:“闻此一言,死而何憾……”至此处,忽然想到了蓝小蝶的《归元秘笈》尚在曹雄身上,没有收回,当下接道:“姊姊,我还有一个未了心愿,亦望姊姊能代我完成。”
  白云飞道:“有什么事,尽管说吧!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为你办到。”
  马君武转脸望了蓝小蝶一眼,道:“这位蓝姑娘的《归元秘笈》,还在曹雄身上,望姊姊能代我追回,交还原主。”
  白云飞道:“你只管放心养病,这些事我当替你办好,纵然追踪他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完成你的心愿。”
  忽听蓝小蝶幽幽一叹,道:“既然找出窃盗我《归元秘笈》的真犯,你只管安心休息,我自当去找那个姓曹的算帐就是。”
  马君武想到自己被迫服毒一事,都是为追讨《归元秘策》而起,不禁心头火起,冷笑一声,道:“如不是蓝姑娘步步相逼,马某人也不致受人暗算,被迫服毒…。”讲至此处,忽然想起蓝小蝶对自己有一番救命之思,微微一顿,口气转为和缓接道:“不过我这条命是姑娘所救,如今再为追取姑娘的《归元秘笈》而死,自是十分公平之事。”
  蓝小蝶娇躯一晃,人已跃到了白云飞身边,牵着白云飞一双手,道:“戴姊姊都是我不好,害他被人迫服下化骨消元散,也害了那位李家姊姊,也害了你。唉,虽然我不是有心,但事情却是由我逼他交《归元秘笈》而起……”
  白云飞暗然—笑,道:“这件事怪不得你,曹雄用心阴毒,加上阴差阳错的巧合,似都是天意的安排,如果我不逞强好胜和人动手,早些追在他和曹雄后面,也不致让曹雄毒计得逞……”她幽怨地望了马君武一眼,又道:“或是他能听信我告诫之言,小心一点,也许不被人暗算。”
  马君武道:“他借着交给我《归元秘笈》的机会,突然下手拿住了我右肘关节,而且出手迅奇,使人无法封架。”
  白云飞轻声道:“蝶妹妹,西域三音神尼一派的武功中,可有一种叫拂穴错骨法的?”
  蓝小蝶略一沉思,道:“不错,而且那拂穴错骨法中,还有五招擒拿手法,均是精奇无比之学,如果不知破解之法,很难闪避得开。”
  白云飞道:“这么说来,曹雄武功确实是三音神尼一脉了,但这位老前辈早已在三百年前和天机真人比武时,互伤身体,武功又无传人,不知曹雄在哪里学得西域武功?”
  蓝小蝶道:“我想姊姊必已知那破解拂穴错骨法中五招擒拿手法,虽然也只有五招,但学来甚是不易,如无数日之功,难以应用克敌,但在《归元秘笈》之上,却另有一种奇奥的武功,名叫回龙三式,名虽三式,实每一式中,都暗藏着攻、守各三招的精博变化,攻敌三招连环出手,守在三招,合一防敌,三式中暗含着一十八种变化,九招攻敌,九招防守,这回龙三式学来虽难,但却是拳掌之中大成,如果马相公早会这回龙三式,也不致被曹雄擒拿住右肘关节了……”她转脸望了马君武一眼又道:“如你愿学,我就把这回龙三式传给你,也好减少我心中一点愧咎。”
  马君武淡然一笑,道:“蓝姑娘好意心领,只可惜在下福缘不够,难领高谊。”
  蓝小蝶听得微微一证后。才想到他已服下化骨消元散的奇毒,七日之后,巨毒即将开始侵入骨髓,几处关节的骨胳。也即开始软化!生命即将不保,自然没法子再学武功。
  她歉然叹息一声,闭目不语,《归元秘笈》疗伤篇记载的各种疗毒解毒之法,闪电般在她脑际闪过。
  要知蓝小蝶已把那《归元秘笈》上所有记载字字深嵌心中,只不过片刻工夫,已把疗伤篇一字不漏地想了一遍。
  白云飞目光何等锐利,看她神态,已知她思索了解化骨消元散的办法,暗道:想那《归元秘笈》,乃两位盖世奇人手录,包罗万有,三音神尼又久居西域边睡,化骨消元散出产于藏憎密制,想那位居在阿尔泰山的三音神尼,定然知道调制和解救之法……”想到此处,不自觉脸露笑容,欢慰地望了马君武一眼。
  但听蓝小蝶一声长叹!霍然睁开眼睛,说道:“戴姊姊,我已想遍了《归元秘笈》上疗伤篇中所有记载,在全篇最末一段,亦有提到了这化骨消元散,乃是西藏密宗一派中配制的一种独门药物……”
  白云飞道:“那上面既有记载,想必有疗救之法,目前时间无多,妹妹请说出需要药物,咱们好分头去找。”
  蓝小蝶摇摇头,道:“疗伤篇中,细载有械、毒、掌等各种伤势的疗救之法,唯独对这化骨消元散,只记录了一个大概,想那合录《归元秘笈》的两位老前辈,对藏僧密宗一脉,所知的亦不甚多……”
  白云飞道:“难道真的就没有疗救之法吗?”
  蓝小蝶道:“疗救之法倒有,只是至宝难得,欲寻无处。”
  白云飞道:“究竞是什么珍贵之物?你且说来听听。”
  蓝小蝶道:“需要万年火龟,可是在这茫茫世界上,往哪里去找第二只万年火龟呢?”
  白云飞心头一冷,道:“难道除了万年火龟之外,就没有别的药物可代替吗?.不知祁连山青云岩大觉寺的雪参果是否可以疗得?”
  蓝小蝶摇摇头,道:“全篇之中,只提到一次化骨消元散,而且只指出万年火龟可解此毒,却未再提到其他药物。”
  马君武微微一笑,道:“姊姊不必再费心了!曹雄在迫我服药时,已经说过,除了他黔北总坛放有三粒解药之外,遍天下再也没有药物能够解得化骨消元散的奇毒。”
  白云飞朗然一叹,道:“我不能要你以血肉之躯,去熬受那漫长岁月的化骨之苦,但望能多等上七日时间,我要在这七日之内,赶往黔北,看看能否替你取回解药,也许皇天见怜,能使我侥幸得手,但不管如何,你要面心等待七日,解药能否到手,七天内我一定回来……”
  蓝小蝶忽然接道:“姊姊,我和你一起去,只要天龙帮真的存有解药,那一定要想法取到手中。”
  白云飞展颜一笑,道:“有妹妹和我同去,那自是万无一失。”
  蓝小蝶叹息一声,道:“姊姊千万不要把我估计得太高,我虽已姻熟《归元秘笈》上各种口诀,但却并未学过,我能够运用克敌的本领,究竞有多少,连我自已也不知道,黔北之行,还要凭仗姊姊大力,妹子只不过是随行助威而已。”
  忽听马君武大声叫道:“两位盛意,我只能心领了,我……
  我已……”但见他口吐白沫,脸颊流汗,说到我字之时,人已不支,扑通一声,仰面向地上摔去。
  白云飞吃了一惊,柳腰微摆,人已到马君武身侧,正待伸手相扶,忽见马君武向后仰身子的,突然一顿,蓝纱飘飘,蓝小蝶已抢先一步,扶住了马君武。
  抬头望了白云飞一眼,忽然脸上一红,道:“我伯他摔着了,心里一急,就伸手扶住了他。”
  说着话,把马君武向白云飞身边推去。
  这等时候,白云飞也无暇推辞,轻伸玉臂把马君武扶住,右手伸缩之间,连续拍了马君武天灵、琥机两处要穴。
  只听马君武嘘一口气,睁开了眼睛,接道:“我已服下了苏飞风给我一粒毒药,只怕难再提得过一天时间,姐姐一片好心,只怕我已难身受了。”他叫过姊姊之后,忽然想起蓝小蝶刚才说过的话,紧接着又道:“蓝姑娘一番盛情,我这里一并谢过,只恐我今生今世,无法酬报大恩了。”
  蓝小蝶叹道:“我害你成了这个样子,心中十分不安。唉,你心里不恨,我就很满意了,哪里还想要你报答什么。”言词委婉动人,神态间无限感慨。
  马君武只听得怔了一怔,转脸望,但见她如寒星的大眼睛中,点点泪光欲滴‘。
  看到蓝小蝶凄楚模样,想到刚才对人的冷漠神情,不禁心生愧歉之感,长叹一声,道:
  “姑娘已对我有过一番救命之思,马君武已深感无以为报,昨宵之事,都怪我交友不慎,学艺不精,如何能怪姑娘……”说到此处忽感腹中一阵绞痛刺心,再也接不下去,全身冷汗如雨,泉涌而出,但他却咬牙苦忍,不出一句呻吟之声。
  白云飞闻到他全身涌出的冷汗,有一股强烈腥臭之气,触鼻欲呕,但她又怕刺激马君武、一镶之后,立时强把眉头展开。
  只听李青鸾如泣如诉的哭喊之声,道:“武哥哥……武哥哥……”声音愈来愈近,转眼之间已到几人停身之处。
  马君武转脸望去,只见李青鸾白衣白裙之上,满是草屑灰土,长发散乱,嘴角间仍泪水溢着鲜血,心中一阵侧然,大喝一声。挺身而起,张开双臂,迎接着李青鸾飞扑而来般的来势。
  他全身早已酸软无力,全凭一股猛劲挺身挣脱了白云飞的扶持,身子尚未站稳,忽觉头一晕又向后面栽去。
  李青鸾奔来之势劲快无比,马君武往后倒栽之时,她已冲到身侧。
  白云飞惊急地叫道:“鸾妹妹,快些停住……”喊声末落,李青鸾已拦腰按住了马君武向后仰栽的身子。
  她这奔冲之势,用尽了全身气力,迅如雷奔一般,一时间哪里能收势得住,慌急之间,双足用力一顿地面,连她和马君武一齐腾空而起,向后凌空飞去。
  只听蓝小蝶啊的一声,娇躯晃动,斜里迎向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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