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新仙鹤神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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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新仙鹤神针-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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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鸾一阵心痛,扑到马君武面前,哭喊道:“武哥哥……武哥哥……”一连哭喊数声。李青鸾惊痛之余,伸手抓住马君武一只左腕,立时如焦雷击项,吓得她“啊呀”一声,松开手仰栽地上。这一瞬间,她脑中空空洞洞,宛如一张白纸,足有一杯茶的时间,她才清醒过来,抬头望天,日已近午,山风拂面,水声淙淙,李青鸾缓缓站起身子,自言自语说道:“武哥哥死了,我还要活吗?”忽然转过身子,两臂一张,猛向马君武抱去。
  蓦地里,一阵劲风直向李青鸾撞去,同时一个宏亮而又熟悉的声音响道:“住手!你真的想不要活了吗?”变生仓促,李青鸾本能地问旁一闪,定神看去,正是洞庭湖遇到的长髯老者。
  老者不待青鸾开口,先叹口气,道:“他悲伤过深,伤了中元。全身无气凝聚不散,你此刻如果贸然动地,他内腑凝聚真气无法疏散,必然凝结成了内伤,内功愈深,受伤也愈重,虽然不死亦必终身残废了。”
  李青鸾流泪问道:“这么说,就没有法子救了吗?”
  长髯老者看李青鸾粉脸上泪痕纵横,秀目里无限凄惶,乞怜地望着自己,心中一软,说道:“好吧,我先把他救过来再说。”说吧,缓步走近君武,右掌向他背心命门穴拍去,左手用推拿手法,活动马君武当门、肺海两穴活道。
  果然不大工夫,马君武长长吁一口气,慢慢转过头,李青鸾心中一喜,顾不得对那老者道谢,叫了一声“武哥哥”,便两臂齐伸扶起马君武,她不管身侧有人,很自然地用红色衣袖,擦拭他眼角血迹,脸上泪痕未干,嘴角间笑意复现。
  马君武见李青鸾情出衷诚,倒也不忍拒绝,只得由她。转眼瞥见湖中所遇的长髯老者,肃容站立身侧,轻轻推开青鸾,躬身一礼道:“老前辈几时到此,恕晚辈未迎大驾。”
  他这一说,李青鸾才想起应给人家道谢,也盈盈一拜道:“谢谢你啦!老伯伯,你救了我武哥哥。”
  长髯老者还了马君武、李青鸾一礼,一脸肃穆地说:“我本无救人之心,只是不愿乘人之危,马老弟说过,武林中偶伸援手,本属平常小事,其实你师妹本可以救你,只是她阅历欠缺,在情急之下,一时间不知如何下手罢了。”
  马君武听得一怔,转头看李青鸾,她更一脸茫然不解,瞪着水汪汪大眼睛出神。
  马武本是聪明透顶的人,略一沉思,便完全了然,朗声笑道:“既承示警又蒙施救,老前辈对我已仁至义尽,足可抵家师昔年援手小惠,老前辈还有什么教言,尽管当面吩咐,马君武洗耳恭听。”
  老者手持长髯哈哈大笑道:“马老弟说得不错,我们天龙帮和昆仑派素无恩怨,不过那藏真图是武林第一奇宝,不管哪一门派都存有必得之心,洞庭湖船舱中一席清谈,我已对老弟推腑直告,再见面便要领教老弟的分光剑法。”
  马君武微微一笑,道:“老前辈所以追寻到此,无非志在藏真图,姑不论藏真图是否落在我们昆仑派中,但晚辈身上确无此物。”
  长髯老老脸色一变,冷冷接道:“那只有委屈你老弟一趟,去见敝帮主了。”
  马君武剑屑一杨,答道:“这么说,老前辈是准备把晚辈擒押贵帮作为人质了?”
  老者一拂长髯笑道:“帮规森严,老朽做不得主,只有请你马老弟原谅了。”
  马君武起身大笑道:“昆仑派门下弟子,还不敢这样没有出息的,老前辈想的不错,恐事实上不如你想的容易。”
  长髯老者冷冷一笑道:“令师侠名盖世,马老弟自是不凡,我先领教几手高招试试,咱们再谈。”
  马君武笑道:“晚辈质愚才浅,所学有限得很,老前辈既不吝赐教,当得借机学习学习,只是我们两度会面,老前辈还不曾把尊姓大名相告,既是要过招动手,难道老前辈也还不愿以姓名赐示吗?”
  长髯老者微一沉吟答道:“天龙帮长江分局郑如龙,还有个不大入耳的浑号,叫做长江神蛟,老弟接招啦。”
  说罢,右手闪电般向马君武抓去。
  马君武一闪,李青鸾已自出手,小姑娘武功不弱,一出手连着三招快攻,一双白玉般的小手,直似蝴蝶飞舞,郑如龙叫她一轮急攻快打,竟被迫退三步,铁青着脸说道:“姑娘武功不错。但我郑如龙还不愿和女孩子动手,姑娘请站在一边,我还是向你师兄请教。”
  李青鸾笑道:“我武哥哥本领比我大得多啦,你怎么打得过他呢?”
  这句话,激得郑如龙心头火发,哼了一声,怒道:“你一定要替你师兄出头,怪不得我先领教姑娘的武学了。”
  李青鸾道:“这样最好不过,我要是打败了,武哥哥自然要出手救我。”说笑回头望马君武一笑,红衣飘飞,双手齐发,上取双目,中打前心,掌风飒飒,迅快已极。
  郑如龙长笑一声,左手箕张而出.反扣李青鸾右腕脉门,右手掌缘斜切,猛切李青鸾左臂。小姑娘不待两招用实,娇躯一转,招式已变,在掌一翻.“叶底偷桃”点向对方右助曲池穴,右腕疾沉,化为“白鹤亮翅”,反切敌人左臂。郑如龙似乎没有估到李青鸾变招如此快速,几乎被点中穴道,心中大怒。双掌连环发出,其势直似排山倒海一般,掌风呼呼,一连抢攻了八招。
  长江神饺郑如龙和李青鸾对拆了五六十招,仍是半斤八两,胜负难分。小姑娘胜在轻云巧快,招术精奇,郑如龙胜在功力深厚,出手稳实,一时间拳风足影,丈余内花飞沙杨。
  郑如龙一面打,一面暗想,自己在天龙总局中身份不低,掌理长江分局,领袖分局水陆群雄,今天如败在一个小女孩子手中,还有何面目见天龙帮主,说不得只有下辣手求胜了。
  他恶念一动,拳招忽变,不似刚才的急攻快打,出手吐招,缓慢异常,但一掌一脚中都带着一股强大的潜力,这种内家真功,出掌发招,势非小可,飒飒掌风,震飘起李青鸾红衣白裙。李青鸾吃苦在功力没入深厚,纵然招数身法胜人一着,也被逼得渐落下风,又拆解人家十招,粉面上已见汗水。
  马君武看情形不对,他想不到长江神蛟郑如龙竟使出数十年内功火侯,拼耗真气对付一个小姑娘,不觉有点冒火。正想喝退李青鸾,猛见青鸾拳路亦变,看她掌式似乎有点像悟空大师教导自己的十八罗汉掌法,但又有很多不同之处,马君武哪里知道,这是悟空大师为造就李青鸾,十年来苦思精研,由十八罗汉掌中研创出一套新奇掌法。因为十八罗汉掌是外家功,纯是刚猛的路子,李青鸾人娇力弱,女孩子受先天体质所限,不适宜练刚劲见长的外家功夫。悟空大师以外家功夫见长,十八罗汉掌法本是外家功夫中极高的一种掌法,出手讲求沉实、力猛,克敌于刚劲之中,李青鸾玲珑娇柔,自不适合学习这种掌法,悟空大师才揉合了巧、快两诀,变化成一套流云掌,以巧快来补李青鸾刚劲不足。
  李青鸾施展出流云掌后,又和郑如龙打成平手。李青鸾一个身子真似行云流水,飘忽不定,绕着郑如龙团团乱转,乘虚捣隙,怪招百出。
  马君武心知两人再打下去,难免两败俱伤,立时一举双掌,飘飘长衫,投入了两人掌风之中,施展天罡掌“分浪断流”,两臂一分,把两人隔开,笑道:“两位素无冤仇,何必一定要拼死活,郑老前辈功力深厚,再打下去,李师妹必败无疑,不如就此收手吧。”
  郑如龙心知马君武这几句话,故意对他客气,李青鸾越打越快,再拼下去,郑如龙自问无致胜把握,马君武这几句话,听得他心里一阵难过,脸色微微一红,答道:“昆仑派武学,真个不凡,今天如果我是和令师妹比武试招,那就得衷心认输,不过今天不是比武试招,这就很难分出胜负了。”
  马君武微笑道:“老前辈如肯对晚辈留余地,就此罢手,俟我马君武西行归来后,定当随老前辈走一趟,去拜谒贵帮主,说明藏夏图的误会,免伤两家和气,如果老前辈一定要逞强动手,我马君武不能不替师门保留声誉,这还请郑老前辈三思。”
  长江神蛟郑如龙环眼中神光如电,注视马君武很久,点点头道:“马老弟说得不错,郑如龙也自知非敌,不过我奉命而来,作不得主,只有请马老弟原谅了。”
  马君武剑眉一场,道:“这么说起来,是非要动手不可了。”
  郑如龙还未答话,突闻几声长啸传来,马君武回头看去,四条人影沿小溪上飞奔而来,不大工夫,四人已近,马君武隐约辨认出,这四人正是在洞庭湖中分乘梭形快艇拦路的,此时皆全身劲装,佩带兵刃,拦在一侧。
  马君武打量了四个大汉几眼,转脸望着郑如龙道:“老前辈早有安排,看样子是非迫晚辈就范不可了。”
  长江神蛟郑如龙不理马君武的话,向那四大汉问道:“总坛的人到了吗?”
  右边为首一个人躬身,答道:“红旗坛胡坛主和黑旗坛的区坛主,已联袂赶往三清现去,总坛护法苏香主也到了洞庭湖,她可能会赶来此地。”
  郑如龙一皱眉道:“怎么,连帮主的爱女也出动了?”
  那人又躬身答道:“据苏香主说,帮主对此事异常重视,可能亲自赶来。”
  郑如龙哦了一声,脸上隐现伤感,回头看马君武气定神闲,若无其事,暗里叹息一声,忆过去玄清道人救命之恩,心中感愧无限。
  马君武本不愿和长江神蛟郑如龙动手,见他站在那儿仰股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轻声对李青鸾:“我们走吧。”李青鸾点头一笑,随马君武身后,缓步向水月山庄而去。
  四个虎视在侧的大汉,刚要移步拦击,被郑如龙播手阻止,十只眼睛看着两人一前一后,逐渐消失,郑如龙才对四大汉道:“两人尽得昆仑派武功真传,真动上手,我们也讨不了好处,现在我们只埋伏在水月山庄四周,监视两人,不让他们脱梢逸走就行了。”
  右首第二人只向了句:“要不要去请苏香主早来一步?”
  郑如龙点点头代替了回答,那人立刻一纵身躯,如飞而去,长江神较郑如龙和另三个大汉也转过身子,向水月山庄走去。他们刚转身走了几步,突闻一声阴森森的冷笑,起自背后。
  郑如龙回头看去,不知什么时候,那青冢旁边,站着一个瘦骨鳞峋的老者,鸡皮鹤发,白发如银,穿一件黑绸纱长衫,打扮得僧不僧、道不道,手提着一支乌黑没光、上端形如蛇头的手杖,站在那里不动,这人并不怎样难看,只是他穿着打扮和手里握的一支蛇头手杖,看得人心生寒意。
  郑如龙久走江湖,阅历极深,这人一身怪打扮,似乎听人说过,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低声约束三个部下道:“不要招惹他,我们走。”四人转身走了几步,再回头看,那怪人已不知去向,郑如龙暗暗心想:好快的身法,看来追寻到水月山庄的人已是不少。他在无限感慨中,绕过一片竹林,四个人就在水月山在外面埋伏下来。
  再说马君武到了家里,马龙正坐在客厅上看书,见儿子和李青鸾并肩归来,抬头微笑问道:“奠祭过你小娟表姊的灵墓了吗?”
  马君武答道:“奠祭过了,儿想早点赶到昆仑山去。”
  马龙笑道:“很好,最好现在就走,你娘那里我替你说一声,我已经让阿禄给你们准备好了行李。说罢,用手一指大厅一用木几笑道:“你们看看还少些什么?”
  马君武转头望去,木几上早放着一个包袱,还有李青鸾和自己用的两柄长剑,看样子就算自己不说走,父亲也要催促走了。
  马君武心里一阵感伤,但他知道目前形势紧迫异常,迟走一步,就多一分危机,说不定也要替爹娘招来惨祸,就移步取过长剑,背上包袱,跪地流泪拜道:“儿子不能承欢膝下了。”
  马龙起身投书,大笑而出,走到厅外,忽然又停步回过头来,这一瞬间他眼神中流射出父亲的慈爱,慢慢说道:“你们吃了饭再走吧。”说完,背上双手。缓步出了大门。
  阿禄送上饭菜,马君武哪里咽得下去,胡乱吃了一碗,就放下碗筷,李青鸾看他不吃,也只吃了一碗。马君武递给她一柄长剑,道:“我们走吧。”
  李青鸾问道:“不去看看伯母吗?她很喜欢我,我有点舍不得她老人家。”
  马君武苦笑一下,摇摇头道:“不要啦,我们得快点走,再晚了,恐怕走不了。”
  马君武佩上长剑,和李青鸾离开了水月山庄,回望故园,调怅无限,这次回家,来去匆匆,前后还不到两天时间,可是这两天中,就好像经过两年一样,小娟表姊的死,伤透马君武的心,父亲慕道,万念俱灰,母亲学佛,心若枯井,看上去爹娘连他这唯一的儿子也不放在心上,最可怕的还是藏真图的牵缠风波,但愿师门这些思恩怨怨,不要波及双亲……他一面走,一面想,只觉万感交集,心绪如潮,这滋味说不出是苦是恨。
  两人走了一顿饭的工夫,已到了东茂岭的出口,下了这座土岭,就是去岳阳的官道。
  这当儿在路上迎面急驰来三匹快马,转眼间已闯到山中。最前面一匹马上,坐着一个青衣少女,肩上斜背着一柄长剑,后面两匹马,骑着两个劲装大汉,最后一个,正是李青鸾力斗长江神皎郑如龙时,后来的四个大汉之一。
  青衣少女的马冲到马君武、李青鸾身前,一收缰,马势缓了下来。最后一匹马上大汉已高声叫道:“苏香主,就是这对男女。”
  那青衣少女停住马,据鞍打量马君武和李青鸾一阵,笑问道:“两位都是昆仑派玄清道人老前辈高足吗?”
  马君武淡淡答道:“不错,姑娘横骑拦路,有什么教言吩咐?”
  青衣少女翻身下马,星波如电,逼视着马君武笑道:“昆仑派分光剑法和天罡掌名震武林,我怎么敢拦两位去路,只是想和你们商量一件事情。”
  马君武看那青衣少女年约二十一二,双颊淡红、眉目如画、樱唇菱角、瑶鼻通梁,衬着细细柳腰、合度骄躯,算得上一位绝色美女,只是眉目间透着一种迫人英气。她一面答着话,一面逼近马君武身边。
  马君武退几步问道:“姑娘有话只管清说……”
  青衣少女截住马君武的话道:“我说出来,要是你不答应呢?”
  马君武听她语气迫人,心中冒着火,剑眉一扬,答道:“答应不答应,这自然在我,难道你还敢迫我不成?”
  青衣少女一声娇笑,道:“你倒是很横,你认为我不敢吗?别说是你,就是你师父我也照样敢。”
  马君武被她激得怒火万丈,冷笑一声,答道:“你是谁?好大的口气。”
  青衣少女柳眉一耸,满脸冰霜,喝道:“藏真图是否落在你们昆仑派手中,如果带在你身上,那就趁早拿出来,彼此免伤和气!”
  马君武冷冷笑道:“如果藏真图不在我身上,或是我不愿拿出来,你要怎样?”
  青衣少女握剑笑道:“那你今天就不要想出这山口,不信就闯闯看。”
  马君武看情势不动手是不行了,回头对李青鸾低声说道:“跟着我闯。”
  话出口,健碗一翻,三尺长剑出鞘,一个腾步跃出去一丈多远,耳际响起青衣少女银铃般清脆的娇笑,眼前青衣飘动,寒光电闪,青衣少女已仗剑拦在马君武前面。马君武心里一怔,暗想:这少女好快身法。
  他心目中惊悸未定,青衣少女已横剑笑道:“再想想,是不是一定和我打?”
  马君武长剑一推,历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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