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直难受,刚开始难受,后来,后来……唉!”何念西实在说不出口了!
米蓝挤眉弄眼地说:“后来,就被你家男人带着飞上云霄了,是吧?哈哈哈哈……”
“你这家伙!人家好心帮你……”何念西咬牙切齿地站起来,作势要去拧米蓝的嘴巴。
米蓝早就敏捷地躲开,嘻嘻笑着往病房门口跑,眨巴着眼睛摆摆手:“我先走了,待会见,嘿嘿!”
何念西冷汗涔涔抚额头,“死丫头,早知道就不跟她说了,唉……”
“咳——”白疏尴尬地干咳两声儿,鼓起勇气,拽过何念西小声问:“嗳,你跟你老公,只是刚开始难受,后来就不难受了,是吧?”
“你也跟着米蓝学!”何念西嘟囔,佯装生气要扭头。
白疏连忙解释:“不是……念西,我只是好奇,我,我从开始一直难受到结束,我还以为女人就只是难受呢,所以才问你……”
啊?
何念西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白疏,你和于隽……那样啦?”
白疏鼻尖儿一酸,难过得低下了头,苦涩地咬咬牙:“不是于隽,是贺明诚。”
“贺明诚?”何念西疑惑地重复一遍,下一秒,立即跳起来大声叫:“孙彤的姐夫贺明诚!”
白疏默默不语。
何念西顿时急得冒了火,双手捏住白疏肩膀,万般痛心地叫:“白疏!白疏你怎么可以这样!贺明诚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他不会给你未来啊!就算孙彤抢走了于隽,可她姐姐是无辜的,你要报复孙彤,也不应该去抢她姐姐的老公呀!白疏你是傻了?还是疯了?你要毁了你自己吗?不可以这样啊!”
白疏心里本来就比任何人都烦躁,被何念西捏得着了急,推开她站起来,喘了一口粗气:“我难道不知道这样是在毁我自己?可是我又能怎么样?于隽已经跟孙彤住在一起,恐怕一毕业,他们就该举行婚礼了!我孤零零一个人,谁会同情我在乎我?没有!没有!只有贺明诚愿意疼惜我宝贝我,我把自己献给他,我不后悔!就算没有于隽和孙彤的事情,我这辈子遇到了贺明诚,我也会毫不犹豫跟他在一起!”
“白疏,你还有我,还有米蓝,还有瓜瓜,还有我们这么多人呀……”何念西难过得都快要哭了……
长发温婉的白疏,清纯美丽的白疏,洁净地如同一汪清泉的白疏,被于隽把一颗芳心折磨得千疮百孔的白疏,就这么迷失了自己,轻而易举地,被仇恨蒙住了心智,稀里糊涂把自己献给一个四十多岁的已婚男人,还没毕业呢,就先沦为第三者。
第三者,多么可怖可悲又为人所不齿的词语……年轻女孩子为了一点点原因,或是迷失,或是物质,就胆敢只身往别人家庭里硬挤,信心满满地以为会收获丰硕,有几个能预先想到,这样做,会给无辜的人带来多么大的伤害和烦恼,而这样的伤害和烦恼,又何尝不是会加倍地反噬自己?
何念西真是痛心,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白疏,真的就这么成了第三者?
她紧紧抓着白疏的手腕,难过地喃喃:“你还有父母……白疏,人不能只为自己活着,一辈子长着呢,暂时经历那一点点苦难算什么,之前这段时间,我身上发生了太多突如其来的事情,怪我,是我疏忽了你,对你关心太少,从今天开始,我要好好儿地陪你,白疏,你现在有点迷失方向,我陪着你,你一定要清醒过来,重新回到正轨,好不好?”
白疏胸口剧烈起伏,情绪十分激动,然而,却硬是忍着,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出来。
反倒坚定地咬住下嘴唇,淡淡地推开何念西的手,从床边站起来,嘴唇颤了颤,轻声说:“念西,谢谢你……但是我的事情,以后请你别操心了!”
说罢,抓起放在床上的包包,毅然转身,大步离开病房。
“白疏……”
何念西追到病房门口,痛苦地大叫一声。
白疏不仅没有回头,反倒加快脚步,迅速进了电梯,留给何念西的,只有一条空荡荡的走廊。
何念西丢魂落魄地转身回到病房,木然在床边坐下,望着白疏刚刚坐过的位置,怔怔地发呆,半晌回不过神。
心,就像是被刀子剜过一样,又疼痛又酸楚。
何念西,白疏,米蓝,三个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无话不谈的好姐妹,连大学都要上同一所的资深好闺蜜,曾经一起多么肆意地牵着手在校园里奔跑着欢笑着,挥洒着无羁而青葱的单纯美好岁月!
而现在,这是怎么了?
何念西看似是最幸福的一个,嫁了知冷知热、帅气多金的好老公,又逢上了视他为亲闺女的好婆婆,日子应该是无比美满的,可偏偏,斜刺里蹦出个江小乔,就跟最近的雾霾天气一样,死打烂缠地揪着何念西,想方设法弄出点儿事情来恶心她,不让她安生!
149 迷茫
而强势霸气的女王米蓝,早就已经习惯了温雅书生武二郎三年多以来,无微不至的细腻照顾,以及各种逆来顺受的温驯赔笑脸儿,可现在眼看就要临近毕业修成正果的时候,他老爹却忽然摇头晃脑地大喷酸气,开始嫌弃起米蓝的商人家庭了,硬生生非得要拆散!
武二郎能在米蓝面前温顺,在他父母面前自然也窝囊!只可惜米蓝最初却没想到这一点,只顾着享受白面书生的温柔,却疏忽了没有性格的男人绝对很难扶上墙!
白疏,就更让人难过了……那么美丽温柔的一个纯洁女孩,因为遇上一个朝秦暮楚的渣男,由爱生恨,然后堕入绝望,变身成为插足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彻彻底底毁了自己的人生……
她们三个的人生,似乎就像是染上了瘟疫,一个挨着一个,纷纷开始跌入揪心和痛苦。睍莼璩晓
何念西恍然想到大学第一学期时,三个女孩拎着行李箱齐刷刷出现在这座城市里颇享盛名的高等学府门口时,鲜亮青葱的面容、清一色的素净长裙,或薄媚或绰约或清婉的身姿,瞬间秒杀自愿摆摊接新生的一大波学长。
那时候,学长们争先恐后冲上来,抢劫似的从三个女孩手里夺走行李,谄声媚色,恨不得挖出火热的心肝双手奉上。
这一事件后来还被誉为“红渠三枝清滟绽,理工学长尽折腰”。
那时候的她们,那么鲜亮,那么快乐,那么单纯!
而现在呢?岁月难道真的是把杀猪刀?无情而狰狞地,斩断了她们曾经引以为傲的很多事物。
……
何念西迷茫了。
她搞不清楚自己现在正帮米蓝做的这件事情,究竟是不是正确。
但是,白疏带给了她太多惊讶和疼痛,她现在觉得吧,帮米蓝争取一把,让她把武二郎睡了,或许也不是什么错事。
就算最后扛不过武校长的无情,至少,米蓝和武二郎这一对情侣,到底是干干净净地把对方睡了,这样,就算是为他们的纯洁的爱情划上完美句号,彼此以后回忆起来时,应该都不会后悔。
不至于像白疏或者她自己那样,遇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或人,最后沦为痛心。
这么一想,忽然惊醒……她何念西,现在是在痛心?
额…。。被米蓝和白疏的事情一打岔,她差点忘记,自己早上的经历,确实很不舒服,很恶心!
虽然那段视频只是搂搂抱抱亲亲嘴,滚到了床上,也只是摸一摸啃一啃,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内容。
可是,喘息都粗了,衣服都撕扯着往地板上扔了,谁特么知道这难道不会是激情之前的前戏?
后面究竟有没有内容,或者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实在懒得看,也懒得想象了!
至少,现在没时间想象。
先帮着米蓝把计划捋顺再说。
米蓝这个人,还算有一点点运气。
关键时刻,就能蹦出个项参谋,豪迈万丈地拍着胸脯表示愿意帮忙,真真可谓一员福将!
当下在医院一会面,米蓝把买到的药往床单上一放,当着项冲的面儿,何念西不好说白疏离开的原因,随便找了个借口,说白疏家里有事先回去,然后三个人就开始商量怎么爬墙去“办人”这档子令人激情荡漾的头等狗血大事!
三个臭皮匠还能顶个诸葛亮呢,更何况眼下这三位可都是个顶个邦邦硬的高智商,要不了一时三刻,商量妥当,嬉皮笑脸地击了掌,愉快地离开医院,找了家小资情调的私房菜馆,边吃午饭边继续研究完善本次计划的细节问题。
那天下午,何念西没有去学校,也没有回刑家。
吃完午饭后,挥挥手,跟项冲和米蓝告别后,忽然觉得无所事事,懒洋洋地提不起精神,什么事情都没兴趣。
索性让陈真把车开到陆军总院,带着他一起来到何老连长病房,坐在床边陪老人家说了会儿闲话,午后阳光晒在身上,暖洋洋的,竟然就犯了困。
“年轻人瞌睡就是多……”何老连长和蔼地笑着,让何念西躺到陪护床上休息,自己则抓着精神十足的陈真闲聊耗时光。
这一觉,何念西睡得很香。
听着爷爷和陈真聊天的声音,恍惚中,竟然生出一种错觉,仿佛又回到了木棉巷的时光……慢慢悠悠的,晒着太阳睡午觉,听爷爷脚步娑娑地走出走进,独自唠唠叨叨,嘀咕着门口的金合欢树该浇水了,后院儿的上海青该捉虫子了。
那样的时光,其实离她并不遥远,可是她却觉得就好像是隔了十年八年一般,陈旧发黄得就像是老电影,在梦里出现时,散落着温暖的橘黄的斑驳阳光。
浑浑噩噩间,手机铃声仿佛响过几次,她身体软绵绵地,睁不开眼,懒得去搭理。
她睡觉前,把手机掏出来放在桌子上的。
刚开始响,何老连长没在意。
后来不停地嗡嗡,何老连长怕吵醒她睡觉,于是便拿起来看了看,老眼昏花,模模糊糊瞅着屏幕上显示的是“刑石头”三个字。
这顽皮的小丫头!……
小夫妻俩,看起来貌似感情很不错哟!连手机号码都存的是逗趣儿的风格!
何老连长笑了,干核桃皮儿一般的脸颊上,开出两朵快乐的花朵。
手机连续嗡嗡了好几次,何老连长虽然不忍心叫醒睡得正香的宝贝孙女儿,但是又担心刑震谦别是有什么重要事情,耽搁了可就不好了。
于是只好推推何念西,把她喊醒。
还没睡够的何念西,皱着眉毛接过手机,懒洋洋摁下接听键,带着一抹淡淡的起床气,不耐烦地问:“什么事?”
她正睡得迷糊,声音是那种软绵绵的轻软,落在刑震谦耳朵里,顿时勾得他情不自禁地一阵心痒痒,本来还为她久久不接电话,而有点烦躁呢,这下顿时烟消云散,柔声问:“小东西在哪儿呀?睡着呢?”
“嗯……”何念西鼻子有点囔,揉了揉,吸溜一下,“在医院,爷爷这儿……”
哦,在何老连长那里午休,完全放心!
刑震谦也就没再多问,直接说:“大嫂下午四点多的航班,我和爸妈刚刚得到消息,现在准备出发去机场,你准备一下,待会儿我们绕到陆军总院,接你一起去。”
何念西头有点晕,还在睡意中沉着,醒不来,“我不去,你们别来……”
“宝贝儿,懂事点哦……”刑震谦好脾气地笑:“是不是还没睡醒呀?晚上再好好补觉嘛!大嫂的情况比较特殊,你这个做弟妹的,要尊重她。”
尊重?
何念西心里有点不舒服了。
他只想到他家人需要尊重,那么她呢?
她现在正在遭遇的事情,被江小乔恶心了一遍又来一遍,他怎么想不到应该把那些恶心事儿彻底解决利落了,表示对她这个妻子的尊重?
本来挺懂事挺识大体的一个小女人,现在被江小乔的阴影一影响,稀里糊涂地,有点儿不肯讲道理——
皱着眉毛,没了好气,果断摇头:“我不去,你们别来,就算来了,我也不去!”
“这样不对哦——”刑震谦语气也有点硬了,但是还没发作,按捺着,再次耐心地诱导:“大嫂已经好几年没回国了,这次要不是为了豆豆上学需要的材料,也不会突然回来。你要懂事点嘛,行不?”
“不行——”何念西倔犟地犯了拧,硬是别扭地咬定语气不松口:“你大嫂回来,管我什么事!你一天到晚不是出任务就是忙部队的事,替这个考虑为哪个着想,你什么时候考虑过我的感受了?也不问问我是什么心情,就只会要求我懂事!”
“不去拉倒!”
啪,刑震谦挂了电话。
拉到就拉倒,谁怕谁!
何念西满脑子都是刑震谦和江小乔抱在一起激烈热吻的场景,神经都气歪了,哪里还有心思考虑自己做事是不是合理。
气呼呼把手机往床头柜上一丢,捂住被子转过身子,眼睛一闭心一横,决定继续睡呼呼!
何老连长忧心忡忡地问:“念西,震谦打电话来,没什么事儿吧?”
“没事儿——”何念西努力遏制着情绪,尽量使自己语气轻松些,淡淡地说:“他见我中午没回家,打电话问问我在哪儿呢。”
打了个呵欠,“我还困着呢爷爷,先睡了哈,醒来再跟你说!”
何老连长无奈了,但却再没了跟陈真聊天的心情。
他是老了,眼睛有些昏花,不大能看清楚东西,可耳朵又不聋,听觉还算灵敏,孙女儿说话那口气儿,显然是闹别扭的节奏啊!他怎么能听不出来!
刚才还高兴呢,想着这小俩口儿感情挺好,挺让老人家放心。
这才一眨眼的功夫,立即就变了形式,变化也太快了,让老人家拐不过玩儿呀!唉……
想要把何念西叫起来问个清楚吧,喊了几声儿,没见答应。
用拐棍儿隔着被子戳了戳,也没见反应。
150 是他
让陈真过去帮忙瞅瞅,陈真走过去一瞧,淡定地说:“眼闭着呢,睡着了。睍莼璩晓”
何老连长彻底无奈了,只能等何念西醒来再说。
唉,这丫头,跟自己老公闹着别扭呢,还能这么快睡着,没见过这样没心没肺的!
何念西一觉睡醒,爬起来时,病房里安安静静的,何老连长正在睡觉,房间里关了灯,窗户也一片漆黑。
咦,难道天黑啦?
摸过手机看时间,顿时吓了一跳,呀,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她她他,也太能睡了吧!
忽然想起米蓝的计划,也不知道实施得怎么样了,且先给她打个电话过去问问。
电话刚打通,米蓝沮丧的疲惫声音就传进了耳腔:“念西,我把他给睡了……”
“睡了?”何念西噗嗤笑了,成功了啊,嘿嘿……“耶!恭喜米妞儿,你达成愿望咯!”
“别急着高兴……”米蓝恼恼地说:“我是睡了,可是,睡的不是武二郎!”
啊!
何念西懵住!
她没听错吧?
汗滴滴确认一遍:“米妞儿,你是说,你睡的不是武二郎?”
“嗯。”米蓝怏怏地闷哼。
这回没听错……何念西吓得掀开被子坐起来!
为防止惊醒另一张床上正在睡觉的何老连长,何念西轻手轻脚下床,趿着拖鞋走到阳台上,压低嗓音,冷汗涔涔问:“米蓝,我快被你吓出心脏病了!咱不是说好的,项冲帮你翻墙,你去睡武二郎滴么……你这是闹哪一出呀!赶紧说说,你把谁睡了?”
米蓝悻悻地长叹一声,苦巴巴地说:“唉,别问了,姐们儿现在心情不好,你让我缓一缓……”
她越是这样,越是挑起了何念西那颗强烈翻腾的好奇心!
在脑袋瓜里迅速对武二郎家的人进行排查,然后一声惊呼:“米蓝,你该不会是摸错房间,把武大郎睡了吧!”
米蓝依旧唉声叹气,“老娘今晚上翻墙进武家,就是为了把迂腐老学究家的公子给睡了!睡不着武二郎,要是真能睡了武大郎,那也可以!只可惜,武大郎今晚没在家呀,唉!”
何念西还真就纳了个闷了,武校长家统共就两个儿子,米蓝翻墙进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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