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你这副就像是刚死了老公的小寡妇怨念模样儿,一副离不开男人的窝囊像,太不争气了!
傲娇欢实的小辣椒究竟去了哪里!
原来,嫁了人,沦陷了心,竟然会把人改变成这样,差点儿连自我都失去了!
何念西对着镜子一阵龇牙,暗自懊恼着,肝儿都悔青了,后悔刚才不该那么轻易被江小乔打败,在那个坏女人的嘲笑和胜利炫耀中,灰溜溜地被陈真揪走。
她的理性都去了哪里呀……明明想好的,要相信刑震谦,不能上那个女人的才对呀!
为什么,还是轻而易举地,就被摧毁了理智?
唉,还是太缺乏社会经验了,太不懂得斗心了。
何念西咬牙切齿地做决定:回家后,撇下一切闲杂事务,认认真真看几部当下正红火的宫斗宅斗热剧先!
什么《步步惊心》,什么《甄嬛传》,齐齐恶补一遍,必须滴!
好好儿跟人家学学,什么叫波澜不惊滴水不漏,却华丽丽滴杀人于无形!
嚓!
捏捏拳头,心中掠过一道亮闪闪的刀光剑影!
刚准备给陈真说就直接回家吧,手机嗡嗡嗡急促响起。
拿出来一看,咦,是白疏打来的——
哦哦对了,说好的面试完通话的,看来这妞儿忙完啦。
何念西连忙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暂且抛下所有不良情绪,以及刚刚焕发起来的昂扬斗志,摁下接听键,关切地问:“怎么样啊疏疏,估摸着能拿到offer不?”
“拿个屁!”白疏粗声粗气咆哮!
额!!!
这是什么情况!
向来逆来顺受的温柔好姑娘白疏,竟然也会粗暴野蛮地骂脏话!
不过,好姐妹儿惊讶归惊讶,却不会计较。
这妞儿最近情绪一直不太好,被于隽欺负,工作又找的很艰辛,压力大到了临界点,好姐们儿甘愿给她个突破口,让她宣泄排遣!
哪壶不开,咱就不提哪壶!
何念西连忙避开面试话题,吞了口唾沫,滋润一下刚才被怒火烧的燥热干涸的喉咙,尽量使自己的声音轻柔些。
轻声轻气地打商量:“你吃午饭了吗?我还没吃呢,要不,我现在过去找你,咱俩一起吃饭!”
“吃个屁!”
又是一声粗暴的咆哮!
这回,不待何念西再度有所反应,白疏心急火燎地紧跟着又大声嚷嚷:“米蓝自杀了,她自杀了!念西,赶快过来……在市医院,刚刚送进急救室,不知道能不能抢救过来,呜呜呜……”
这姐妹儿终于崩塌了,呜呜咽咽哭得一塌糊涂。
何念西彻彻底底怔住!
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人给她说白疏自杀了,刚刚送进急救室,她绝对相信!
可是,米蓝自杀了?……可能吗?不可能啊!
那么爽利豪迈、掷到地上嘎嘣儿脆的性子,那么阳光那么向上,那么贪财那么好色,那么腐败那么义薄云天的一个人,就算有人把刀架到脖子上逼她,她也不会自杀呀!
我了个去!难以置信!
何念西急得立即大了嗓门儿,冲着手机咆哮:“白疏你你你、你说什么!米蓝自杀了?你确定不是你自杀了?是米蓝自杀了?”
“你个猪头!”白疏急得口不择言,一脸黑线反问:“我要是自杀了,还能给你打电话?”
额额……哎妈呀!急傻了!
何念西一拍脑袋,急急火火叮嘱:“白疏!你就站急救室门口,哪儿都别去,我这就往过赶!对了她家里人知道吗?还有,武二郎知不知道?”
说到武二郎,白疏顿时火冒三丈,先是骂一句“别提那个恶心人的东西”,然后怏怏叹气:“米蓝自杀,就是因为武二郎,唉……一言难尽,你过来我再跟你说!米伯伯和阿姨出国了,都没在家,米萱接的电话,说一会儿过医院来。”
何念西挂掉电话,满脸焦急地吩咐陈真:“掉头回市区!去市医院!”
陈真稳稳打转方向,一句话都不问,默默遵从命令。
到达市医院后,车才刚开进大院子,何念西就急匆匆拉车门,“你找地方停车,我先去急救室!”
“不可以!”
陈真果断摁下锁扣,咔,彻底锁死车门。
边寻找车位,边头也不回地淡定解释:“我必须和你形影不离!”
“……”
何念西懵了!
玩儿双节棍的陈真大哥,要跟她形影不离?
哎妈呀……有点儿乱……整理一下先!
医院这种地方,永远都是人群熙攘扎堆儿,车辆川流不息的拥挤地方。
市医院虽然很大,但是也很老,驻扎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院方为了省钱,连停车场的地皮都舍不得购买,兜了大半圈儿,才勉强找到一处屋檐,陈真技术好,直接冲过去,把半边轮胎架上台阶,就那么歪歪斜斜地停了车。
何念西又一次冷汗涔涔……刑震谦身边的人,都是这个风格么?冷冽、沉默、彪悍、酷!
清一色的人高马大壮汉子,清一色的闷罐冷酷扑克脸!
心里再着急,也只好无奈地接受陈真的执意保护,在他的陪伴下,心急火燎地往急救室跑。
可是到了急救室,却没看到白疏的影儿,问医生,医生反倒噗嗤笑了:“米蓝呀?刚刚抢救的那个?去病房了,二楼二零七……”
这么说,脱离危险了?
嘘……何念西顿时一阵轻松,弯下腰来大口大口喘粗气!
早知道刚才就不跑了,百米冲刺过来,肺活量都不够用了,真是累得不轻!
就说嘛,这姐妹儿贪财贪色贪生,才不会那么容易就翘辫子呢!呵呵!
不过这医生还真是……别人差点都挂掉,他还笑得那么猥琐,太不厚道了!
带着陈真爬楼梯,找到二零七,推门进去,听到一阵活力十足的笑声,何念西顿时愣住!
哎妈呀……米蓝那死丫头,正站在病床上活蹦乱跳地瞎蹦跶呢!
不是差点死掉的人么……什么情况!
见何念西一脸惊悚地出现在病房,米蓝暂停蹦跶,热乎乎地冲急急火火赶到医院的好姐妹儿抛了个媚眼儿,扭扭小娇臀,嘻嘻哈哈地笑:“我都说了嘛,真没事儿,白疏不相信,我正蹦跶着跟她证明呢,哈哈哈……”
刚才顾不上感触,现在一看她那副鲜活青葱的欢实样子,何念西忽然喉咙一紧,鼻子一酸,眼泪珠子就这么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米蓝……”她跑过去,朝米蓝屁股上拍一巴掌,咬牙切齿地骂:“你这个大笨蛋!怎么能想到自杀呢!比我还要没脑子!你不是很贪生怕死么,怎么今天这么有胆量,敢杀自己个儿,你下手怎么不狠一点儿,直接把自己给撂到阎王殿呀!”
白疏、米蓝,两个人瞅着何念西这样儿,都跟着热了眼眶。
米蓝老老实实下床,穿着拖鞋站到地板上,一手一个,大咧咧地搂住何念西和白疏,把三颗脑袋往一块儿摁摁,忍住哽咽,强笑着说:“世界上的好男人我还没享受够呢,哪能舍得就这么死了!”
“念西,你这臭娘们儿……嫁了人,身上沾染了男人气息,果然就变得心狠了!”她拍拍何念西肩膀,痞痞地笑:“如你所说,我贪生怕死,又贪财贪色,哪里舍得就这么把自己喀嚓掉,跟这个明媚灿烂的世界说再见呀!放心吧没良心的臭丫头,我死不了!还没睡到极品男人呢,舍不得死!”
这家伙,还有心情模仿贾宝玉说话,知不知道两个好姐妹儿差点被她吓散了魂儿啊混蛋!
何念西纳了个闷的……“妞儿,你没自杀,怎么被送进急救室了?制造假消息,考验我和白疏心脏滴么,是不是!”
“没自杀,怎么能进急救室!”米蓝又拿何念西原话反问回去,搂着俩闺蜜在病床边坐下,嘻嘻笑着说:“我喝了二百片安眠药!”
“啊!……”
何念西生生被镇住!
二百片安眠药下肚,这厮还能活蹦乱跳要睡极品男人!
“你是在糖果店买的安眠药吗,亲……”
一脸黑线!
果断怀疑这厮把糖果当安眠药吃了!
二百片,倒出来应该很大一堆吧,怎么不撑死丫的!
米蓝依旧一脸不羁,笑嘻嘻地说:“那是我给医生的话,故意骗他们的……二百片安眠药确实买到了,但是只可惜,没进我米蓝的胃,全都冲马桶里了!”
“……”
何念西和白疏气得双双戳米蓝额头,咬牙切齿发恨声儿:“你呀……”
米蓝撇嘴,“虽然没吃药,但是却被强行洗了个胃,那么粗的管子从喉咙插。进去,差点要了老娘的命,呜呜!”
“活该!”
俩闺蜜又异口同声地拍了案!
米蓝气得一阵哼哼,“你们俩死丫头,成心盼着我死是不是?我活了,你俩恨不得掐死我是不是,哼!懒得理你俩!”
一扭头,眼睛忽然一亮:“呀!没注意!门口怎么还站着个大帅哥呀!哎好帅……”
低头,用手遮住嘴,趴到何念西耳朵边儿小声问:“妞儿,这是预备着老娘没死的话,给老娘带来的福利么?”
这个大色妞儿!
是不是只要还有一口气,就势要将扑倒帅锅进行到底呀?
何念西真心无语……冷汗涔涔瞪她一眼:“你要有本事,就好好儿地活着,世界上极品男人多的是,你得要有名,才能挨个儿往倒滴扑!”
“嗯哪,说对了,加一百分!”米蓝嘿嘿笑着,口水嗒嗒又瞟一眼被她瞅得已经有点尴尬、果断转过身去的陈真,悄声儿冲何念西努努嘴儿:“哎,这谁呀?刑震谦给你配的保镖?”
何念西噗嗤笑了:“你真感兴趣呀?不怕你家武二郎……”
话说到一般,骤然住口!
立即懊恼自责,哎,自己这什么破脑袋!
刚才白疏说什么来着……米蓝闹自杀,不正是因为武二郎么,她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呀!
146 决绝(米蓝的事,不感兴趣可以不订阅)
不过何念西倒也没有太过担心,米蓝的性格她很了解,爽朗甘洌,没有什么开不起的玩笑。睍莼璩晓
果然,见她刹住话头,米蓝反倒又主动给接上。
叹气苦笑:“我是做梦都没想到,武二郎居然会在临毕业时给我来了这么一招摧心拳!”
何念西瞟一眼白疏,白疏摇头,表示也不知情。
只好小心翼翼问:“早上打电话时,不是还在泡温泉么?怎么就……”
“我也觉着这变化挺戏剧性的!”米蓝苦笑着摇头,“算了很久的黄道吉日,掐中今天,原本打算把我守了二十几年的干净身体壮烈地献出去!……谁料,最终却是把自己送进了医院!”
何念西和白疏听得直呲牙……擦!这个妞儿!她究竟是有多么想赶紧把自己变成女人,还选什么黄道吉日,噗嗤!
别看米蓝这家伙平时嘴巴是个敞口儿,什么脸热心跳的荤话她都敢说出口,但实际上,越是这样彪悍犯二的汉子性格,原则性事物越是把握得紧。
与表面儿小白莲、内心潘金莲的装逼派绿茶婊,完全是相反的类型。
所以,何念西和白疏决定,就勉强理解这妞儿献身还要选吉日的荒唐行径吧!
“没献成?”
“没。”
何念西捉急:“该不会武二郎一时半会儿不上道儿,又把你逗毛了吧?那种事儿急不得,总得耐心营造点氛围滴么!”
米蓝噗嗤笑了,毫不留情地狠狠揪一把何念西耳朵:“在你眼里,我米蓝就是那么猴急好色的不良形象么?讨厌……”
“本来就是嘛……”
何念西揉耳朵,悻悻嘀咕。
米蓝笑完了,又叹了口气,这才平心静气地说出事情始末——
商为贱,学儒唯尚品——这是今天早上武二郎站在米蓝面前,羞红了那张白嫩嫩的书生脸,吞吞吐吐说出来的酸话。
据说,他是奉他他那挂着人大代表、理工大校长以及诸多体面头衔的老爹之名而来,一大早专程前来,跟米蓝宣布这句圣贤之言滴。
米蓝愣了一下,确定武二郎不是犯了书生气,呆头楞脑地对着泡在玫瑰花瓣池子里的她吟诵子曰之后,心脏立即破了个洞,呼呼呼地往进漏冷风,身体僵在温水里,居然就那么不能动弹了。
“二郎,这么说,我这个商人的女人,应该主动和你们武家这种大儒之家划清界限,是吧?”她咬紧牙关故作平静,漫不经心地拈起池边的木勺,舀了花瓣水,缓缓往裸露在晨风中的肩膀上浇。
为了今天的献身计划,她刻意只穿了一条单薄的真丝长裙,为了进一步营造令人喷血的妩媚效果,她连那条裙子一起坐进水中。
琢磨着见到武二郎后,从水里袅袅娜娜站起来,湿漉漉的单薄长裙裹在发育霸道的娇躯上,该会多么惊艳武二郎的钛合金眼!
这可是初冬季节呀……虽然坐在热水里,可肩膀露在外面,真心很冷滴好不好!
所以,往肩膀上浇水,不仅仅为了表明自己的淡定,还含有取暖的成分,咳。
漫不经心的浇水动作,风情万种,美艳妖娆。
虽然缺少长发及腰的柔媚味道,但是,短头发的娘子汉玩儿起妩媚,绝对是别有一番风味的喷血撩人!
谈了三年多恋爱,见惯了短头发职业装的利落米蓝,这样妖娆勾人的米蓝,武二郎还真是头一回有幸得见。
瞅着一池春水中,这个比春水更要春几分的女人,武二郎揉揉他的钛合金狗眼,体内一阵兽血沸腾,冲动得差点忘记了自己的来意!
不过,书生就是书生,再怎么蠢蠢欲动,依旧不敢做什么越雷池的举动。
原因有二,其一,保守惯了,没那个熊胆!其二,心思过于细腻,凡事再三斟酌,事事谨慎之。
所以,对于沐浴在晨风花瓣中的妩媚佳人,可怜的武二郎充其量也就吞吞口水擦擦鼻血,叹息着自己没那个福气,暗自硬死罢了!
狠不下心,却也不敢违逆父亲的意思,自己拿主意。
犹犹豫豫,踌躇嗫嚅:“米蓝,那句话,是我爸说的,我……我其实不那么想……”
池中的女子闻言,从水中站起来,半仰着头,咯咯笑着拨开沾在眉毛上的一片嫣红花瓣,饶有兴致地冲沾在岸边唇红齿白的羞怯书生眨眨眼:“那么,你是怎么想的呢?”
她本来就没穿多少衣服,这么往起一站,单薄的裙子紧紧贴在身上,黑色蕾丝罩罩分外明显,甚至就连溢出罩杯的两只傲娇浑圆半球,以及引人遐想的性感小深沟,都若隐若现地在晨风中颤悠着,滴着水珠,沾着花瓣。
“我……”武二郎牙齿打着颤儿,一不小心,咬了舌头,“哎哟”一声惊呼,捂住嘴,连忙趁机转过脸,努力掩饰住自己体内疯狂泵动的欲念。
平静几秒钟,才敢又回过头,抱歉地嗫嚅:“不好意思哦米蓝,我……我昨天刚刚提交了申请,去国外读硕士,我爸已经给我联系好了学校,邀请函最近就能寄来。所以我……”
安安静静站在水中,等待了几秒钟的米蓝,终于露出一丝不耐烦。
嘲讽地望着眼前这个已经不敢直视她的目光,心虚得说话都打磕绊的文弱书生,冷笑一声打断他的话:“所以你必须听你爸的,是吧?”
武二郎甚至连这句话都不敢直接接茬儿,琢磨了一下,委婉而诚恳地说:“米蓝,你知道我的心,我对你是真的,比什么都真!现在这事儿吧,就算是我们俩共同遇到的困难,我们俩应该齐心协力一起面对,你说对吧?”
“浴巾——”米蓝不耐烦地指指岸边椅子,武二郎连忙殷勤地拿起放在上面的浴巾,递过去。
米蓝哗啦一下出了水,用又厚又软和的大浴巾先把自己扎扎实实包起来,然后看都没看一眼武二郎,直接转身往休息室走。
边走边说:“那么你说一说,我应该怎么和你一起应对这个困难?”
她走得很快,大步流星地,就像是要逃命一样。
武二郎跟在后面小跑着,边跑边喘气儿:“你等我!米蓝,你等我五年!”
“五年?”米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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