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和烦恼!
念西,他纯洁的小傻瓜,他多么希望她像刚才在他怀里耍赖皮一样,永远都简单纯粹地依赖他信任他,心无旁骛享受他对她的爱。
说出来,这种感觉,绝对会收到严重的破坏。
可是,他说过,会对她真诚以待,君子一言,不可无信。
从刑震谦的短暂沉吟中,何念西终于意识到事情的复杂性,于是不再顽皮地逗他,裹紧衣服坐到床上,面对面瞅着他深邃难测的眼神。
歪着下巴琢磨片刻,忽然扑哧笑了,“刑震谦,该不会是半夜出去见女人了吧?切,这有什么不好说的,我承受能力强着呢,思想更开明,你尽管老实交代,别害怕!”
刑震谦虎躯一震,眉毛拧成一疙瘩,惭愧地站起来坐到沙发上,“念西,你猜对了……我,确实半夜出去见了个女人……”
向来雷厉风行的大叔,怎么忽然间变得这么踟蹰难言,何念西果断觉得这不是他的风格!其中必有隐情!
只是,她却万万没想到,这份“隐情”却差点把她震撼得从床板上跳起来!
新婚夜出去见女人,这这这……开哪国玩笑啊!
鉴于大叔平时的腹黑和顽劣,何念西心存一念希望,琢磨着会不会是又在逗她玩儿,想看她着急。
于是做了个深呼吸,佯装淡定地丢给他一对卫生球眼神儿:“有什么紧急事情嘛,至于三更半夜去见蒙老师,婆婆跟儿媳妇天生是情敌,果然是真的耶,蒙老师吃醋啦?嘿嘿……”
刑震谦一脸黑线……绷紧了脸,认真严肃地说:“我说的是真的,没开玩笑……念西,昨晚我接到一个女人打来的电话,自称是江小乔,所以我……”
“江小乔!”何念西这回真的坐不住了,从床上跳起来,双手紧紧抓住军大衣衣襟,眼睛睁得溜圆,失声惊叫:“是我听错了吗刑震谦!你是说江小乔?七年前去世的江小乔?”
“你没听错……”刑震谦胸口揪揪地痛,站起来,望着妻子惊愕的脸,“念西,我不都说了么,你别紧张,先听我慢慢给你说完,好不好?”
何念西木木点头,“就知道,没那么简单……你说吧,我不紧张……”
她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一个死去的人忽然又活蹦乱跳地诈尸了!
而且还巧不巧的,偏偏在刑震谦的新婚夜打电话把他喊出去!
如果真的是鬼魂,那倒好办,何念西虽然怕鬼,但她却愿意相信,江小乔那只“鬼”不是坏鬼,毕竟曾经深爱过刑震谦,就算化为鬼混,想必对刑震谦也是善意的,不会有害他的心。
可偏偏刑震谦一番讲述,说得那么真实而冷静……江小乔哪里是诈尸,她分明就是失踪七年后忽然又寻找回来了啊!
忽然想起那次在西山乔园时,刑震谦对她说过,江小乔喜欢养小昆虫,喜欢看毛毛虫蜕变成蝶的瞬间。
涅槃重生,卷土重来……刑震谦口中温柔和婉的江小乔,她,其实拥有一颗强大的内心!
忽然袭来的残酷现实,令何念西有点回不过神。
她不是刑震谦,没有军人的敏锐感知,也没有侦察兵出身的多层面思考能力。
只是单细胞地伤感着,忧虑着,酸楚着,满脑子都是那个令她不愉快的名字:江小乔。
毕竟,那个女人和刑震谦不只是简单的前男女朋友关系,她曾经是他的未婚妻,他们差一点就成为真正的夫妻,连婚房都装修好了,而且,她何念西还去过那里……他曾经的“婚房”。
额……多么讽刺!
“你打算怎么办?”她低头,有一搭没一搭地用左脚尖碰右脚尖,就像是在问自己一样。
肩上一暖。
抬头——原来他走过来了,握住了她的肩。
“念西——”他望着她,眼眸依旧深邃,但神色却是清晰可辨的,真诚,而又认真。
他说:“我出去的初衷,是因为怀疑那个电话是孤狼设的局……孤狼你知道么?是我追踪很久的一个大毒枭,他长期在金三角地区活动,频频出入边境,把大量毒品从泰国带入我们国家,荼毒我国人民,他是我们国家的一只大害虫,凶残、狡猾,射击杀害了很多名公安干警,以及战狼大队我的两名兄弟,我对他恨之入骨,必须得亲手逮住他!”
“所以,但凡跟他有关的消息,哪怕只是蛛丝马迹,我都会牢牢抓住,死死追踪,试图拔出萝卜带出泥,一口气逮住那只胆敢挑战我战狼威严的大害虫!”
“念西,即使我亲眼见到了活过来的江小乔,仍然只是似信非信,毕竟当年亲眼所见她被埋在废墟下,又起了大火,漫天灰尘久久不能散尽,那种情况下,被深埋的人怎么可能会有机会再度生存?”
“而且,昨晚我见到的这个江小乔,面目与以前的江小乔只有八分相似,声音沙哑,而且身高也不足,她自己对这些的解释是归根于当年严重受伤,经过大面积整容后的勉强恢复,可是我仍然抱有怀疑态度。”
“念西——”他温和地望着她:“你也觉着这件事情很诡异对不对?请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彻底调查清楚,然后给你一个交待,好不好?”
他说了这么长的几段话,又是江小乔又是孤狼,何念西的脑袋早就听晕乎了。
但晕乎归晕乎,她又不是真的笨蛋,主要脉络还是理得清的。
看着他诚恳的眼神,感受着他双手的暖意和坚决,她还能再说什么呢?
唯有点头,轻声说:“我相信你,我给你时间。”
投之以真诚,报之以信任,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他的人品,她还能有什么信不过的呢?……当然不会。
夫妻之间能坦诚相对,是多么难得的事情,刑震谦望着对他完全报以信任的小妻子,心里热腾腾的,五脏六腑顿时又软乎乎地融化了。
抱住她,紧紧搂着,恨不得嵌进骨子里。
用下巴抵住她头顶,细嗅着她细软发丝里的淡淡馨香,情到深处,喃喃而语:“念西,宝贝儿,谢谢你……”
何念西挣脱出来,仰着头,狡黠地望着他,忽然伸出小拇指:“跟我拉钩钩,保证对我忠诚,绝对不允许旧情复发,更不允许玩儿什么柏拉图式爱情!你,刑震谦,你的身体和心灵,永远都只能归何念西一个人!”
127 老狼扑兔
刑震谦一脸黑线……要他三十岁个男人玩儿拉钩钩,未免太可笑了吧!
“幼稚——”他攥住那只竖起小拇指的手,先往自己胸口一摁,郑重表示:“这里,只属于你!”
然后再往下拽,牵着那只手,往裤裆上一摁:“这里,也绝对只属于你!”
隔着裤子,鼓囊囊的一大包清晰可触。睍莼璩晓
何念西唰地红了脸,条件反射地往回猛缩,气哼哼撅嘴:“流氓,不要脸!”
“我这是在给你作保证——”刑震谦一脸无辜,“身和心,具体不就是指这两个地方嘛!”
好吧……跟这个老流氓斗嘴,注定会心律失常血压飙升!
何念西只好转移话题——“早操都结束了,你还要不要去校场?”
“不去!”坏流氓回答得干脆利落,大手一挥,满脸喜气,“我已经给自己准了婚假,媳妇儿,收拾收拾,老公带你出门儿度蜜月咯!”
何念西一愣,“啊?蜜、蜜月?之前怎么没听说过呢,太突然了吧!”
随即摇头:“不行不行,我还得去学校呢!”
“课不都上完了吗?还用得着去学校?你真要把自己变成学习机器呀?”刑震谦斜乜着她一通揶揄。
何念西抽抽嘴角,“课是上完了,可毕业论文还没写出来,才刚刚开题,我正打算设计问卷找数据,而且还得忙着投简历,事情一大堆呢!”
“问卷我找人给你做!”刑震谦果断做出决定,大手伸过来,唰,在何念西脑袋瓜上揉一把,“至于简历嘛,就不用费那个神儿啦,你。。妈妈早就跟杂志社人事处打过招呼,你那批实习的里面留一个,媳妇儿,你觉得还用得着亲自出马满大街找工作吗?”
“我妈妈……”何念西有点回不过神儿。
“没错——”刑震谦不耐烦地瞪她一眼:“昨天在婚礼上刚叫过,把人家红包都收了,怎么地,现在试图不认账?那么先把红包缴出来!”
说罢,真的朝她伸出了手。
啪!
何念西朝那只大手响亮亮地打了一下,笑得眉眼弯弯:“那是我妈妈给我的,你想要呀?没门儿!”
媳妇儿咯咯咯地笑着,青春鲜亮的脸蛋上满是俏皮的表情。
刑震谦看得别提多满足了,猿臂一伸,果断把媳妇儿揽进怀里,大手一摁,把她脑袋瓜捧住,附身低头——
啵啵啵!
没头没脸一阵狼啃!
然后松手,看着她急跳脚地边瞪他边擦口水,爽朗地笑了!
边笑边伸手在她胸前乱戳:“小样儿,你哪儿蹦出来的呀,想跟我抢妈妈,信不信我点你的穴!”
话音未落,果然点中——食指恰好戳到隆起的正中央,隔着衣服,明显感觉到那颗娇小硬乍的胭脂豆儿!
顿时一脸浪气:“嗬!是硬的!小东西,是不是想老公了,嗯?”
“想你个大头鬼!”何念西啪地打掉那只咸猪手,脸蛋火辣辣地烫!
点穴……草!这厮真特么不是一般滴流氓啊!这种混话都能说得出口!
她真想掰开他的板寸头,看看那里面到底都装了多少下流思想!
枉披了一身绿皮,一床锦被遮了羞,生生把他的狼性都给遮掩住了!
小媳妇儿那绯红的小脸蛋儿、娇羞气恼的表情,勾得军爷心旌那叫一个荡漾啊!
刑震谦吞吞口水,一阵兽血涌动,立即又浪荡地笑了一声:“这是在军营,到处都是饿得眼睛发绿的战狼!啧啧,居然玩儿真空,小东西你胆儿肥呀!”
这个媳妇儿真是要他命,怎么随时随地看着都会冲动呢!
一天不调戏个十回八回的,老子浑身上下简直就无法舒坦!
小媳妇儿哭瘪瘪地瞪他,嫩呼呼的脸蛋绯红得就像是雨后初晴的小彩霞,那细嫩,那光滑,那紧致……噗……老子看着就像啃一口!
尤其是那两片嫣红水润的唇瓣儿,越看,思想越抛锚,情不自禁地就联想起她身上另外一张小嘴儿,那种销。魂要命的紧致,夹着爷的重武器,使劲儿地夹呀夹吮呀吮,嗷,越想越邪恶,越想越要命!
撩人的小东西,他恨不得就这么扑上去,果断摁倒,就地把她给办了!
说干就干!
军爷猛扑向前,老狼扑兔,果然就把馋人的小媳妇儿直接摁倒在了行军床上!
嘎吱——
昨夜刚刚受过重创的硬板行军床,猛然承受两人的重量,顿时发出一阵残破的呻。吟!
何念西吓得哇哇大叫,拼命挣扎着,伸手去推他:“快下来!床要塌了!”
“塌就塌,塌了换新的!”
老男人一声闷哼,果断低头,朝着那张娇俏动人的脸蛋,没头没脸又是一阵湿漉漉地狼啃!
“不行……”何念西真的快哭出声了,边挥起拳头在他背上乱砸,边可怜兮兮地诉苦:“昨晚被你折腾那么久,人家……人家都肿了……痛着呢……”
啊?肿了?
刑震谦一愣,顿时扑哧扑哧笑得喘不过气!
翻身下马,坐起来就去扒娇人儿裤子——“老公看看……”
“不准看!”何念西连忙捂住裤腰往旁边滚。
可是,行军床就那么窄一张硬板儿,滚,能滚到哪儿去呢!
早就被刑震谦稳稳摁住,而且还是以一个及其屈辱的姿势——面朝下,四脚八叉,狼狈得就像只大蛤蟆!
身后,男人吃吃地笑,浪浪下令:“撅起来!给你做检查……”
混蛋流氓老王八!你到底是特种兵还是军医呀!检查个大脑壳呀!不带这么看人羞羞滴!呜呜呜!
可是,他力大无穷,又缺乏耐心,见她不肯主动配合,立即大手挥动,握住那两团纷嫩的小娇臀往后一提,轻飘飘就给提了起来!
这下,真的变成下跪撅起式了!呜呜呜!
裤子唰地被剥下,小沟沟被掰开,咝儿,一丝凉气儿从后面灌进来!
老男人他……他他他……他竟然趴在那里吹冷气!
何念西羞愤得恨不得立即提起裤子爬起来,接下裤腰带,出门找棵歪脖子树,果断自挂东南枝!
“咝儿——”老男人这回不吹了,却是一阵吸溜,啧啧叹息:“真的肿了,就跟东成西就里面的香肠嘴一样,啧啧,惨不忍睹……”
大手一动,终于大发慈悲,给媳妇儿提上裤子,放了她。
何念西一翻过身,立即蹿到他腿上,双腿盘住他的腰,两手去揪他的耳朵,咬牙切齿地骂:“大坏蛋!老流氓!知道你有多残忍了吧!”
“知道了……”刑震谦哈哈大笑,由着媳妇儿揪耳朵,“以后我会更残忍!”
打够了,闹累了,两口子双双休战,没办成实事儿,却也累得气喘咻咻,双双仰倒在硬床板儿上。
何念西认真地打商量:“我真的不能去度蜜月,第一,要上学,第二,要是被同学知道我结婚,一定会被各种异样眼神包围,尤其是,我还嫁了你这么老一个男人!”
扑哧……老男人表示很受伤好不好!
刑震谦不乐意了,鄙视地瞪媳妇儿一眼:“男人三十一枝花,你那些毛没长齐的同学懂个屁!年轻小男生固然卖相好,多半中看不中用懂不懂!”
把脸侧过去,面对媳妇儿,不爽地问:“你看我这模样儿,老吗?”
何念西也侧过脸,笑嘻嘻地仔细打量一番——
剑眉深眸,蜜肤薄唇,俊脸刚毅清冷,神情肃然,威风帅气。
说实在话,这么仔细看来,刑震谦真的不老,非但不老,而且很有味道,绝对是那种一出门秒杀一大片的绝版帅气冷军官!
她之所以一天到晚喊他老男人,只是因为两人之间相隔的那十一岁,而且,他穿戴整齐后,军装令他产生一种肃杀威严之气,令人不自觉地产生距离感。
有实际差距,又有心理距离,于是乎,自然而然就把他划到了另外一个辈分。
投身从戎,身未卒,人先衰……噗嗤!
说来说去,刑震谦到底从了媳妇儿的意,暂且放下蜜月旅行计划,一切等她毕业后再说。
他这个媳妇儿,娇俏得令他心颤,面儿上凶神恶煞似的,可心里早就软化融成一滩春水,哪里还舍得让她受半点为难。
又不是什么违背原则的事情,一切随她就是!
可既然已经给自己放了婚假,也没理由一直在驻地待着,假期浪费了,多可惜。
于是两口子决定一起离开驻地,先去看看已经安排好的新房子,然后先回刑家,媳妇儿正式拜见公公婆婆,再去木棉巷,新女婿也需要正式上个门。
何念西嗤笑:“瞧,还不承认自己老,这些规矩都是那年月的陈芝麻烂谷子了,也就是你这种老男人才牢牢守着!”
刑震谦瞪她一眼,没吭声儿。
规矩老是老,可他就是想带着媳妇儿走一遍,无论从心里,还是身体,他早就决定彻彻底底把自己的一切都交付给这个娇俏的小女人,那么形式上需要的一切,他都不能少,尽量往完美的方向走,免得日后遗憾。
对何念西,他只想用尽全力地去做尽所有能做的事。
离开驻地时,战士们列成方队在大门口送行,喊着号子齐声高呼:“嫂子再见、首长再见、祝你们幸福甜蜜!”
何念西又一次被感动得稀里哗啦……这些战士们的真挚情怀,她都记下了!
淳朴、真实,这就是他长期生活工作的地方,他的兄弟,他的营房!
128 善莫大焉
刑震谦见惯了这样的阵势,在吉普车边站住,侧身,挥挥大手,笑得爽朗豪迈:“兄弟们,谢谢你们!保持正常训练,过段时间我再回来折磨你们!”
吉普车里已经上车的另外一个人瞅瞅何念西,嘿嘿笑了,“你们战狼大队刑大队这气势,跟我们猛禽大队以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