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他还没想好措辞……”白疏怯怯地说:“要不,再给他点时间……”
“你这个没出息的!天底下好男人都死光了么!”米蓝恨铁不成钢地戳白疏脑门,长长叹息几声。
忽然眼睛一亮,打了个响指,“我有办法啦!”
“什么办法?”何念西连忙问。
021 传说中滴春宵一度
白疏嘿嘿一笑,压低了嗓门,神神秘秘眨巴一下眼睛,“白疏,你要真离不开于隽,就得下血本儿,给丫的下一副猛药——”
“什么?”大伙儿一脸茫然。睍莼璩晓
“咳,”白疏促狭地笑:“就是传说中的捅破天、春宵一度之类的……生米煮成熟饭,他尝到甜头,食髓知味,就离不开你啦!嘿嘿!”
这姐妹儿……亏她想得出来!
何念西、郭南骁一脸震惊,双双懵住。
不料白疏竟然眸光忽闪一亮,低头,又抬头,手指不安地绞着垂在胸前的长发,然后鼓起勇气,红着脸蛋怯怯嘀咕:“到哪里去找那种药呀……总不能闯进药店去买吧,丢脸死了!”
米蓝哈哈大笑:“小样儿,动心了吧?来来来,老娘今天豁出去啦,告诉你一个独门秘诀!”
四个脑袋凑一起……
米蓝又降低一点音量,“一瓶啤酒,里面放两勺味精,传说中滴春宵一度,就是这样出炉滴!”
哦……
白疏点头,脸蛋羞得就像酒吧墙壁上悬挂的仿真火焰。
“干杯!”
四个好朋友爽快举杯,脸上挂着会意的邪恶笑容,喝得那叫一个欢畅!
虽然喝了很多酒,但何念西头脑倒还不算十分昏聩,看着已经22点多,便抢着去前台先买单。
跟几个好朋友告辞,踉踉跄跄往出走,心里惦记着得回家照顾爷爷。
郭南骁立刻站起来,拎起何念西的包,笑容和煦得宛若春日暖阳,“姐,我送你。”
何念西也没拒绝,嘻嘻笑着,像儿时那样将胳膊往郭南骁肩膀上搭,“好,送就送!”
胳膊大咧咧地伸过去,才发现早就已经够不着南骁肩膀。
十年不见的儿时玩伴,个头已然蹿得颀长而英挺,在裁剪精致的文艺范儿亚麻衣料衬托下,温柔而俊美,俨然一个暖意十足的谦谦明媚美男子。
郭南骁笑着扶住何念西,才在路边站定,立刻便有一辆泛着黯哑奢华色调的汽车快速驶来,稳稳停下。
司机推门下车,殷勤笑问:“三少,现在去哪里?”
郭南骁将何念西扶进后排座椅,沉稳吩咐:“木棉巷,我家老房子那边。”
喝多了酒的何念西,瞪圆双眼啧啧叹息:“瓜瓜,你好大的排场!”
然后不等郭南骁接话,便嘻嘻笑着斜倒在座位靠背上,嚷嚷着热,要开窗户吹风。
夏末时节,夜晚的风悠然已生凉意,一阵阵吹进来,将何念西的头发吹碎揉乱,带着洁净的洗发水味道四散飘飞。
郭南骁疼惜地笑了,立刻脱下他的衬衫,轻轻盖到她身上,自己身上只留一条水青色贴身背心。
记忆力那个木棉飘香的温馨小巷子,承载儿时美好记忆的地方,可否静美如故?
夏夜宁静而清馨,道路两边的水桐葳蕤繁茂,些许素白小花在深夜里零星飘坠,整条街道静美得宛若童话世界。
他和她迷醉在这样的宁静祥和里,都不知道,夜晚十点半,站在木棉巷吸嗅空气中幽若细丝般缕缕馨香的,其实还有一个人——
022 居然…起反应!
微凉馨香的夜晚,何念西努力克制着铺天盖地般卷涌而来的眩晕,执意推开郭南骁的搀扶,自己推门下车。睍莼璩晓
站在车门口拍拍郭南骁肩膀,嘻嘻笑着挥挥手:“小南瓜,再见!”
说话间,脚下没踩稳,呼哧往后打了个趔趄,要不是眼疾手快抓住车门,肯定得华丽丽滴来个狗啃泥。
“小心!”
郭南骁慌忙下车,打算去扶她。
可是斜刺里忽然伸过来一条胳膊,稳稳拎住何念西肩膀。
郭南骁刚伸到一半的手,顿时僵到空中。
“何念西!”
猛地一声冷喝,从那人口中爆破般轰炸而出!
何念西吓得浑身一激灵,体内的酒精顿时哗一下全部化解,顷刻间头脑恢复清醒。
睁大双眼一瞧,只见一个高大健硕的人站在面前,橄榄绿军装笔挺整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
披着一身清冷月光,眼神凌厉声色铮铮。
整个人如同一尊月夜临凡的神祇,冷冽威风不可亲近。
哎呀,这不是刑震谦么!
何念西顿时哭笑不得,“刑首长,大晚上的,你忽然蹦出来吓唬人,闹哪样嘛,会把人吓出心脏病的!”
“你还知道这是大晚上?年轻女孩喝成这样,不像话!”
“小点声!我爷爷还没睡——”何念西瞅瞅自己家窗户透出的灯光,急得连忙压低嗓音说好话:“刑首长,我今晚有特殊事情,所以跟几个好朋友喝了点,但是只有一点点——”
她伸出葱滑玉嫩般的小指头,用拇指掐着比划出一小截。
谄媚地堆上一脸笑容:“麻烦首长大叔就别告诉我爷爷了,好不好?”
小犟驴还会撒娇?
笑靥如花,手指白腻细嫩,眼神儿可爱轻灵——瞅着面前这张水嫩得吹弹可破的谄媚笑脸,刑震谦只觉得自己身上一麻,浑身骨头顿时稀里哗啦开始酥软。
这丫头真会腻歪,枪林弹雨中闯过来的盖世英豪,怕都难以抵挡她这甜腻腻的一脸娇俏。
这样的小妞,如果真抱回家当了媳妇儿,还不得春宵帐暖不知倦、夜夜笙歌宠不够?
糟了,刑震谦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某个部位似乎蠢蠢欲动,宛如沉睡百年的洪荒猛兽乍然欲醒,闷骚着试图膨胀。
扑哧……邪恶了,太邪恶了!
这种场景居然都能联想浮漂,而且还……起反应!
看来他刑震谦真是太久没沾女人,极度缺乏啊!
人家小妞儿才十九岁,水嫩嫩的花骨朵一枚,他老邢都三十岁了,好意思瞅着人家小嫩脸儿犯惷心?
老夫聊发少年狂,他刑震谦这是怎么啦,遇到这小丫头片子就定力动摇啦?
丢脸!
刑震谦暗暗在心里鄙视自己,偷偷地红了红老脸儿。
面儿上却依旧不动声色,丁点儿都没出卖他骚。动的心。
板着他那张俊脸,硬巴巴训斥何念西:“喝了就是喝了,你好歹也是老革命后代,怎么这点担当都没有,孬蛋!”
何念西委屈撅嘴,“首长,我只是不想让爷爷担心……”满面忧愁,模样凄楚得就像是即将临刑的小白菜。
023 大叔,这是病,得治
刑震谦那颗硬石头做成的军心顿时“轰”地裂开一个口子,从来没有过的陌生感觉铺天盖地从那里涌出来,硬扎扎的胸怀顿时变得柔软得不能再柔软!
这种感觉,难道叫做……疼惜?
扑哧不可能!他刑震谦是有原则的人,怎么可能会让冲动战胜理性!
一定是错觉!
所以,刑震谦立刻黑着脸又加强语气教育何念西:“女孩子行为要检点,要懂得制约自己,大晚上喝成这样,万一遇到坏人,你就完蛋了!”
何念西冷汗涔涔……艾玛大叔,这什么年代了,亏您想得出来,还“检点”……老祖宗棺材里面的陈词儿都被拉出来教育人了!
再说,人家完蛋不完蛋,关你一毛钱的事?
当军人当惯了,满脑子就想着坏人,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坏人?
大叔,这是职业病,得治!
何念西低下头,硬憋着没笑出声!
刑震谦哪里知道这姑娘心里住着一个强大的阿Q,还以为她知错服软了呢!
军爷心里顿时一阵美滋滋——再牛气的小犟驴,落到他刑石头手里,三两下教她低头认乖!
这样就对啦姑娘,乖!
给何念西上完政治课,刑震谦眼神锐利得如同鹰隼,唰,瞟向郭南骁。睍莼璩晓
这种眼神审视而轻蔑,极其不友好。
郭南骁心里咯噔一下,霎时百般不爽快。
硬撑着没爆发,僵硬地笑了笑,“我姐不舒服,麻烦你让一让,我送她进屋。”
刑震谦那叫一个不悦啊……小伙子你有没有搞错?
我让开?你送何念西进屋?
知不知道我是她什么人?
正经八板的钦定老公摆在这里,要你送她进屋?
呸!
心里憋着火,脸上更没有好颜色。
但却硬是把嗓门儿憋得四平八稳,波澜不惊悠悠说道:“咦,何老连长还有个孙子?资料上怎么没写!”
何念西扑哧笑了,挽住郭南骁的胳膊,给双方做介绍:“首长,这是郭南骁,我的邻家小弟,后来搬家了。瓜瓜,这是刑首长,军委来的大领导,专门来解决我家困难的。”
军委来的大领导是吧?——郭南骁脑子里立刻画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以男人的直觉,他怎么就觉得这位首长同志对何念西的训斥有些过界了呢!
解决何家的困难,难道还包括管束何念西的生活?
压住满腹疑惑,他依旧温软地微笑着,礼貌地打招呼:“刑首长,马路上灰尘大,要不你进屋里坐坐?”
这种语气俨然是以主人自居,其实在郭南骁的概念里,木棉巷的何念西是他的姐,姐的家,当然也是他的家。
明媚俊美的少年,开始学着不动声色地表达所有权。
刑震谦那双深邃得仿似千年寒潭一样的眼眸依旧保持着波澜不惊,轻嗤一声,张扬跋扈地表达了对少年的轻视——
“你不是都搬家了吗,时间不早,赶紧找地方开。房去吧,我今晚要住在这里,就不送你了!”
话音未落,猿臂一伸,稳稳抄住何念西胳膊,温和地说:“走吧丫头,咱们先进屋!”
……
何念西满脸黑线,完全震惊石化!
她没听错吧?这厮说今晚住这里!
024 调虎离山
还“咱们”呢……哪们?
谁稀罕跟他“咱们”!
她惊讶外加惊吓,舌头打着绊儿,激动得话都说不囫囵了!
“首首长,你你……”
“有话一会儿再说,我累了,先进屋喝杯茶!”
刑震谦那张冷气萦绕的俊脸此刻柔软了不止一两分,面不改色心不跳,攥着他未来小媳妇儿的胳膊,云淡风轻一使劲儿,连拖带拎!
干脆利落押着何念西走到何家老平房门口,毫不犹豫举手敲门。睍莼璩晓
笃笃笃!
清脆的敲门声打碎满巷宁静,一声声落到明美少年柔美的心坎上。
每一声,都如同千钧重锤,带着傲慢霸气的力道,冷冽地击打过来!
毕竟十年没见,眼前的场景令他茫然……这究竟是什么状况?
哑然苦笑,坐回车里。
司机有点担心,小心翼翼问:“三少,现在回酒店吗?”
“嗯。”
郭南骁闭眼,依到何念西刚才靠过的地方。
少女特有的清馨芬芳似乎还残留在那里,丝丝缕缕往他鼻腔里钻,柔软甜美,无比温暖。
汽车正在离开他熟悉而又无比惦念的木棉巷,陈旧的平房和颓圮上的大团野蔷薇迅速淡出视线。
木棉巷的夏夜静美如斯,昔年芬芳应犹在,只是,故人笑靥何处寻?
何家门口,面色不悦的何念西急急火火拨开刑震谦手臂,冲到他身前。
边掏钥匙边抱怨:“我爷爷走路不方便……”
“呀,我忘记了,不好意思……”刑震谦满脸真诚歉意。
忘记了?真的吗?赫赫有名的刑石头,记性不应该这么差吧——何念西忿忿腹诽。
还没找到钥匙呢,刑震谦一伸手,哐,把门推开了。
郭南骁的汽车引擎声便是在此刻响起的,何念西扭头看着那辆汽车缓缓绝尘而去,再回头看一脸若无其事的刑震谦,顿时恍然大悟——
这厮,他肯定早就发现门是虚掩的!
还假装敲门,怕是想玩儿调虎离山,防止她再跑到路边儿跟瓜瓜说话吧?
想起他那天理直气壮吼:“以后你们全家的事情都归我管!”的臭屁模样,何念西恨得牙齿直痒痒。
他是她什么人呀,凭什么这么管着她!
她的注意力被吸引到开门上,连给南骁挥手道别都忘记了,真是讨厌!
这个姓刑的,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引起郭南骁误会,到底想闹哪样嘛~
何念西心里也没个啥城府,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没憋住胸口的不愉快,剜一眼刑震谦——
“刑首长,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今晚要住我家吗?我家地方小,没床!”
昏黄路灯谢谢投射在刑震谦身上,掺杂着薄如轻纱般的华美月色,令他那双深邃的眼眸越发显得如同镶嵌在茫茫苍穹中的星子一般,熠熠生辉,神秘辽远。
“当兵的在哪里都能睡,不需要床!”他四平八稳地在半空划拉一下手臂,语气甚是慨然:“不过我今晚要执行任务,不能住你家,进去喝杯茶就行。谢谢你的邀请!”
啊?邀请?
何念西懵住了。
她有邀请她住她家吗?什么时候?她怎么不知道?
025 有点小微妙
这腹黑的混蛋,就装糊涂吧!
何念西硬把一口恶气憋到嗓子眼儿,嘿嘿干笑两声,“咳,刚才不是你说的嘛,今晚要在这里过夜!”
“没错——”刑震谦十分严肃地压低音量,微微俯身,在何念西耳边神秘叨咕:“看过解放军蹲点儿抓坏人的电影吗?今晚我要在你家房顶上蹲点。睍莼璩晓”
哦……原来他说的“今晚在这里过夜”,是这个意思!
敢情还真是她误会他的意思了?
可是,怎么感觉不对劲呢……明明是他先误导她的好不好!
距离一近,他身上的淡淡茗香轻柔地弥散于四周每一寸空气,洁净清雅,掺杂着男性特有的旷野气息,星星点点往何念西鼻腔里钻。
何念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大叔,说话就说话,需要挨这么近么!
不就是蹲点儿抓坏蛋嘛,嗓音压这么低,至于这么神秘吗?
慌慌张张往门里跨,伸手在墙上摸开关。
经过特殊训练的军人,都会具备基本的夜视能力。
更何况月亮的清辉早就跃进屋子,刑震谦一眼就看见开关。
转身关好屋门,伸手,啪,将小玄关的顶灯打开。
像长辈拍小孩子一样,随手拍拍何念西脑袋瓜:“进去吧小犟驴,我口渴!”
说着,自己径直先往亮灯的房间走去。
何念西瞠目结舌,边换鞋边小声嘀咕:“这到底是谁家嘛!”
孙女没回家,何老连长心里记挂着,亦是无法入眠。
何念西跟在刑震谦后面进入顾老连长卧室时,老人家正坐在轮椅里看电视。
大晚上的冷不丁来了这么大个首长,老连长惊愕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撑着轮椅扶手努力往起站——
“首长好!快请坐!”
刑震谦收住脚步,沉稳而谦和地摆了摆手,“您老请坐,深夜打扰非常抱歉,不要客气!”
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十一点多,的确正值深夜。
这么晚了,威名赫赫的刑大队长忽然光临,而且,还是跟何念西一起进门的……
何老连长瞟一眼自家孙女儿,未免心里开始泛起嘀咕,似乎情况有点微妙哎!
刑震谦倒也不是别扭人,丝毫不介意何家老房子低矮简陋,随便在椅子上坐下,礼貌地对何老连长打哈哈:“我今晚有任务,得在你家房顶上蹲点儿,所以进来打声招呼,老连长没什么意见吧呵呵?”
“没意见没意见!首长要执行任务,我们当然全力配合!”何老连长激动得嗓子都抖了,仿佛刑震谦在他家屋顶上趴一夜,顿时蓬荜生辉似的。
老人家立刻拿出“军民鱼水”的热乎劲儿,大声吆喝何念西:“你这孩子——怎么不懂得招呼人呢,赶紧给你邢叔叔倒茶!”
何念西正仰着脖子,咕咚咕咚往肚里灌爷爷给她晾好的白开水呢,冷不丁听到这句“邢叔叔”,顿时没刹住车,噗儿……喷了一地!
就这个披着绿皮的军痞子,让她喊叔叔?
她好意思喊,他难道还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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