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考虑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还有,叫姐姐,不要叫麻麻,等有机会的话,姐姐带你去找你的麻麻……”的遗体?坟墓?想到魔族少主说阿图的妈妈已经不在了,她便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她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西方很多国家叫自己的妈妈第一声都是“ma”的发音,难道在龙的世界里也是这样?所以阿图对于出壳后第一眼看到的自己,才会不叫“娘”,而是叫“麻”?想到阿图叫自己娘的样子,陶昕来决定应该纠正踏对自己的称呼了。
阿图不乐意,问道:“为什么?”那表情,像天要塌下来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
陶昕来道:“姐弟一般寿命相差不远,在一起的时间更长,而且,你不是叫红毛哥哥吗,红毛叫我都叫姐姐的。”叫主人真不好听,她决定让红毛也改改,以前她是新鲜,新鲜劲儿过了就觉得没意思了。…。
玉墨觉得再听他们瞎扯估计天要黑了再亮了,
于是走过去往他们面前一站,都不需要说什么了。
真是煞风景,破坏气氛。
陶昕来心里咬牙想。。…。
阿图在他的眼神下乖乖钻进陶昕来识海里去找红毛哥哥和那个奇怪的大叔聊天去了。
陶昕来在阿图进去的时候只觉得脑中一阵钝痛,本文来源:,差点没站稳。
等她醒过神,尴尬地发现自己的手扶在魔族少主的手臂上。
她赶紧放手退开两步,耳根有点热,真是恨不得砍手。
玉墨面无表情地道:“以你现在识海的容量和状态,应该容不下魔龙。”所以,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她应该还有凭仗。
难道……那个东西她已经得手了?
玉墨的眼神变得探究,如海深沉。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就算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陶昕来心里叫糟糕,古玉和四叔的存在她是肯定不能说的,她又想不到其他好的解释,于是岔开话题道:“你不是要去瑶城吗?什么时候出发?”
这显然不是个很好的话题,玉墨本来就对她起了怀疑,这时候听她正好说起瑶城,本来五分的怀疑也变成了八分。
“你知道要成怎么去?”玉墨不动声色地试探着。
陶昕来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瑶城具体在哪里,于是很老实地摇头,也觉得自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过两人所想到的本质是不同的。。…。
玉墨见她回应自然,表情不像伪装,于是想了想,道:“把你知道的线索告诉我。还有,我叫玉墨。”
如玉似墨。
陶昕来脑海里闪过这四个字。没想到魔族少主会有一个听起来还不错的名字。
“我只有四个字的线索,瑶城三松。”
玉墨陡然睁大了眼睛,震惊的表情显示出他的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陶昕来被他的眼神吓到,又重复了一遍。
玉墨死死盯着陶昕来,眼睛里仿佛有千言万语,单最后缺只是对天大笑几声,道:“天意如此,何必当初!”说完竟抓着陶昕来的手疾行而去,风声呼呼在耳。
。
第220章 瑶城三松()
如果没有遇到玉墨,
陶昕来或许一辈子都不可能找得到瑶城,而如果不是遇到得到过化形海兽指点的陶昕来,玉墨也终其一生无法找到瑶城,更无法得知那个人真正的心思。
瑶城在什么地方?它是一座城吗?
其实不是,瑶城不是城,它其实喻意一个人的名字。而实际上它本不写作“瑶城”,而是“瑶承”。
陶昕来不知道“瑶承”,所以思维局限在“瑶城”上,琢磨了那么久一直不能得入其门。
而玉墨虽然知道瑶承这个人,但却不知道“瑶城三松”四个字,本文来源:,所以一直以为是“瑶城”,而不是“瑶承”。
如今得到这样的提示,玉墨骤然失态,因为他长久以为的欺骗竟是另外一种欺骗,他的记忆和情绪,所有所有都经历着颠覆,让他一时间无所适从。
陶昕来被玉墨一路带到白雪覆盖的雪山之上时,脑子里还闪烁着无数问号。
玉墨不解释,只是一直走,一直走,走过的地方甚至没有留下脚印。而陶昕来则艰难地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后面。。…。
雪山越往上走越发冷,不止是冷,而且寒风呼呼,风势很大。陶昕来在将阿图身上的寒冰融化时差不多就耗尽了灵力,这时候连好好调息一下都没有就被突然发狂的玉墨心急地拉了上来,御寒的能力直线下降,不多时嘴唇都白了,脚也开始打摆子。
陶昕来看看一眼望不到峰顶的万仞雪山,觉得这样下去是不行的。等她上去,估计两条腿都别要了,小命也要跟着玩儿完。
她停住脚步,左右看看有没有什么挡风的地方,可是没有。这雪山生的真特么太整齐了,一座连着一座,每一座都看不到顶。而且连个起伏的小山丘都没有,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
无奈之下,陶昕来喊了声:“玉墨,太冷了。”
玉墨不知道在想什么。像是没听见陶昕来的话,只一个人闷头往上走。
这种温度,这种风的强度对他来说真是太弱了,弱爆了。
陶昕来喊了一声,见玉墨没回头,于是转身就往山下走。
她觉得玉墨大概不需要她,自己就可以找到瑶城了。而且,就算需要她,她这样子除了搭上一条命,估计什么也办不到。。…。
玉墨若真需要她。会回头找她的。不找,就说明不需要。
陶昕来很果断地下山,若不是太冷,她都想直接滑下去算了。
她走了十几步,背后一股寒风卷起。将她整个人凌空卷起不断倒退,等她坠下去的时候,正摔在冰冷冷的雪地里,摔在他面前,而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我有让你离开吗?”
陶昕来一肚子火,勉力站起来。道:“我还不想冻死。”
玉墨注意到陶昕来越显虚弱的状态,想到自己方才只顾着想那些往事,也没注意到陶昕来,确实理亏,想了想,顺手在陶昕来身边打了几个手势。于是那刮乱她头发的狂风转了个弯,她周身像是有一层防护罩一般,半点冰寒不侵。
玉墨抿抿嘴,再往前走的时候脚步慢了下来。
陶昕来这回好受多了。胳膊扭不过大腿,她忍下心里的憋屈继续往前走。心中对修为提高的渴望越发急切。
雪山越往上走,山上覆盖着的白雪越发坚硬,它们表面渐渐包裹上一层厚厚的坚冰,整个雪峰就是直指天庭的尖冰。…。。…。
玉墨突然抓着陶昕来的肩膀纵身跳起,
不过几息的功夫,两人已经立在冰峰之巅。
这个地方的寒风已经不是玉墨可以控制的了,陶昕来马上感觉到那层防护罩越来越薄,很快有刺骨寒风从她背后灌了进来。
玉墨看了她一眼,脚步挪了挪,站在了她的后面。
可是,这风是四面八方的,即便他站在那里,也不可能挡住所有的寒风。
天已经全黑了,不过雪山冰峰在夜色中依然清晰可见。
玉墨抬头看看天,无声地伸出手放在陶昕来的双肩上,本文来源:,道:“再忍耐一下。”
玉墨的双手原本无比冰冷,但在这时候却古怪地显得温暖起来,连带着让陶昕来的身体也热乎了些。
好在离天亮也没多久了。天方亮时,旭日东升,将连绵雪峰往西头拉长了影子。
一道,两道,三道……
陶昕来惊奇地发现,被拉长的影子里有三道模模糊糊像是松树的模样。
玉墨辨识了一下,抓着陶昕来的手向由近及远的第三道松树影子跃身而去。
瑶城三松,陶昕来尚不理解这其中的意思,玉墨已经精准地找到了线索。。…。
冰山万仞,陶昕来只觉得寒风刮脸,有如刀削,不久后又有雪来,着着打在人身上,竟比石子还硬。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凤萍雪停,人漂浮在空中,像是处在真空中一般。
玉墨负手缓缓前行,他走得而慢,但是并未有我迟疑,显然对这里十分熟悉,很可能不止一次来过。
陶昕来跟在后面轻轻地走,她觉得自己如果脚步稍微重点,会不会就要飞起来了。
这里也很冷,但是这种冷和雪山上那种冷不一样,雪山上那种是常年冰雪覆盖的寒冷,这里却是清冷,虽然冷,却不是不能让人接受。
周围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空间里从天上往下排列着一道道弯曲折叠的彩色极光,极光以外的地方便是铁灰一样的颜色,显得极空。玉墨也不说话,只是静静走,走了一段路后,前面出现一颗枯树。
满天满地就只有这一棵树,一人高的小树孤零零地生长在缤纷的极光之中,虽然树上没有一片树叶,树枝也是灰败的颜色,但是自有一番古朴安详。
陶昕来随着玉墨走到树边,看到光溜溜的树干上有一个巴掌大的刀刻的图案。。…。
陶昕来仔细看了看,好像是一种昆虫。
玉墨道:“是蝉。”
是了,那正是一只蝉的样子。
玉墨胸口起伏了一下,转过头去看陶昕来。
因为他的眼神太复杂深沉,陶昕来警惕地看向他,道:“怎么了?”
玉墨盯着她,道:“除了瑶城三松,你还有什么线索?”他顿了顿,“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这个地方可不是轻易能出去的。”
陶昕来摇头,“除了这四个字,再没有任何线索了。”
玉墨看了她一会儿才转过头去看那颗树上的图案。他伸出手,用大拇指在那图案上轻轻描画,似乎在思考,然后他道:“滴一滴血。”
陶昕来直觉这只蝉的图案与她有关,不过还不等她细想,玉墨已经用指甲上骤然生出的冰刺刺破陶昕来的手指,然后只见那冰刺的尖端往前一送,那滴血便落在了蝉的图案上了。
虽然只有一滴血,但是那灰褐色枯枝上蝉的图案却顿时生动起来。血迹浸染了蝉的每一丝线条,让它们变成了血红的颜色。然后很快,那蝉像是活了一般,仿佛立刻就要展翅飞出来。…。。…。
陶昕来惊讶地看着那只蝉图案,
心中忍不住惊叹。
这是什么人在这里画下了这只蝉,太像了,而且充满了力量的感觉,那些神秘的诱人的力量深深藏在图案之下,让人忍不住渴望,忍不住靠近。
实际上,陶昕来也确实靠近了。她忍不住伸手去摸,本文来源:,可是玉墨却挡开了她的手。
“你……”
玉墨也不理她,只是皱着眉静静看着那个图案,好半天才道:“不够。”
什么不够?该不会还要她放血吧?一滴不够,要一身?
可是玉墨却用重新生出的冰刺刺破自己的手指,然后将自己的血滴在了那图案上。
这个时候,陶昕来才明白玉墨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随着鲜血重新浸染那图案的每一丝线条,那蝉真的活了!那是一只真正的蝉,一只火红的蝉。它的翅膀是透明的红色,它趴在树干上,陶昕来仿佛可以听见它呼吸的声音,因为它呼吸得十分沉重。
本来,陶昕来对昆虫类是没什么好感的,虽然谈不上害怕,但也绝对不会想要接近。可是这时候,那红蝉重重呼吸了三下之后,张开翅膀飞刀她被冰刺刺破的指尖上时,她不由自主地抬起手凑到眼前,想要仔细看一看那红蝉。。…。
红蝉在她的指尖亲吻了一下,然后又飞向一旁愣愣看着它的玉墨。它同样停在了玉墨被刺破的手指上,也同样亲吻了玉墨的手指。
最后,它停在了玉墨和陶昕来中央,似乎在艰难地抉择。
陶昕来没说话,因为她一头雾水,不知道说什么好。
玉墨也没说话,他的目光空茫,仿佛在看着红蝉,又仿佛在透过红蝉看着很遥远很渺茫的时空。
好半天后,陶昕来才听到玉墨轻轻问道:“你是在等我吗?可是我已经被寒冰封印。”
玉墨伸手,那红蝉便飞到他掌中,似在亲昵地诉说着长久的思念。
玉墨神情恍惚了一下,然后眼神变得坚定。
陶昕来顿觉眼前一花,玉墨直直站在她面前,口中飞快地念着什么,她没听全,只听到开头一句,是玉墨说:“现在,是该你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然后她的头壳开始生疼,仿佛有什么在里面要炸开一样。
她极力忍受,极力抵抗,可是她的力量太微小了。她的眼前是一片血红,红得满天满地,没有一丝一毫的空隙。。
第221章 寄养红蝉()
陶昕来在迷迷糊糊间听到一个温柔的女声,
那个声音轻声问道:“你醒了?”
陶昕来下意识地“嗯”了一声,揉了揉脑袋坐起身,看了看周围,还是那棵树,不过树已经不是枯树了,而且还长高长壮了不少,它满树挂着翠绿的树叶,叶间还长着类似曼莎珠华一样火红妖娆的花。
陶昕来愣了愣,往四处搜索,没看见玉墨。
玉墨去哪儿了?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声音又道:“你修为不足,初时是要受些苦的。不过,若是熬过去了,对你日后的修行益处颇多。”
陶昕来这才发现,本文来源:,对她说话的是那只红蝉。那只红蝉停在一棵花叶上,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到它。
“你是谁?”
“我是蝉。”
“你没有名字吗?”
“曾经有过,不过,已经很久不用了,也不能用了。”
“那么,我该叫你什么?”
“蝉。”
“好吧,蝉,你有看到玉墨吗?”她想,蝉是认识玉墨的。
“玉墨……玉墨就在那里,不过,现在你看不到他。”。…。
“为什么?”
“因为,这是你一个人的世界,玉墨进不来的。”
陶昕来再仔细看看四周,心想难道她其实并没有醒来?
红蝉道:“告诉我,你叫什么什么名字?”
“我叫陶昕来。”陶昕来一笔一划写出来。
“唔,陶昕来……”红蝉低声念了几遍,似乎还叹了一口气。
陶昕来奇怪地问:“我的名字,有什么不对吗?”
“不,没什么不对……”
正说着,陶昕来突然又觉得头疼。一瞬间疼得她仿佛整个灵魂都要出窍了一般。她赶紧抓着自己的头,用指腹用力往下压,或者揉,可是这些动作非但没有让她的头疼缓解。反而似乎加剧了疼痛。
红蝉忙道:“凝神定气,试着适应它,不要抗拒,越是抗拒。你会越疼的。”
陶昕来疼得说不出话来,她也想照着红蝉所说的做,可是她一旦放弃抵抗,那疼痛越发翻江倒海,叫人难以忍受。她都觉得自己的脑袋是不是正活活被一把刀锯锯开一般。
“不要抗拒,静下心来,适应它,适应它……”红蝉知道这种滋味太难受,它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有一遍又一遍劝说着陶昕来。。…。
陶昕来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只有照着红蝉所说的去做。她咬着牙,用巨大的意识力来放弃抵抗,可是每次要放弃时,头疼就越发变本加厉,简直就是存心来打垮她的意识力的。
她在两种矛盾的行为中反复着。煎熬着,慢慢的,她放弃反抗的时间越来越长,内心能静下来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这样一点比一点长,一次比一次好,最后。她终于疲惫地失去了意识。她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