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山血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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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山血泪情-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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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翎道:“兄弟,咱们分头并进。”

  路英道:“燕大哥是说……”

  “你回去,麻烦各位弟兄们,也让陆大哥跟秀姑别担心,我则到‘兵马司’去试试。”

  “燕大哥你怎么还要上‘兵马司’去?”

  “兄弟,但凡还有一线希望,我都不能放弃。”

  路英道:“燕大哥,我是怕你……”

  燕翎截口道:“我知道,兄弟放心,该怎么应付,我会随机应变的!”

  路英迟疑了一下:“好吧,只是,燕大哥,时候可不早了。”

  他这是提醒燕翎,天快亮了。

  燕翎道:“我知道,兄弟请回去吧!”

  路英没再说什么,走了,去势如飞。

  燕翎也长身而起,飞射不见。

  ***

  燕翎又到了“兵马司”。

  如今的“兵马司”没有几盏灯,也不见那森严的禁卫了。

  防人的人已经死了,还要森严的禁卫防谁?

  燕翎站的这处屋顶,正在后院上房屋对面,如今上房屋里就透着灯光。

  一般来说,有灯光的地方就有人。

  燕翎就轻轻的飘落在上房屋门口,不错,上房屋里是有灯光,但却没见人。

  灯光也不是灯光,是烛光,白烛!

  白,一片白,上房屋里一片白,那竟是灵堂,如今这上房屋里布置成了灵堂。

  谁的灵堂?燕翎不看也知道,既是灵堂,怎么会没人守灵?

  就在这时候,东边耳房晨掀帘出来个人,一个戴着孝的中年汉子,这个人燕翎认识,正是带他上密室的那个中年汉子。

  蒸翎一步跨了进去。

  “谁?”那中年汉子问了一声,随即看清了人,吓得一哆嗦,整个人竟然软在那儿了。

  不知道的人看见,一定会说他胆大,看见燕翎动都不动。

  燕翎到了他跟前:“你还认得我,是不是?”

  那中年汉子连点头,只是牙关好似打了一阵战才说出了话:“是、是、是……”

  “那我好说话了,不过你不用怕,当初我没有杀你,现在我也不会杀你。”

  有了燕翎这句话,那中年汉子好多了:“谢谢!谢谢!谢谢……”

  “守灵?”

  “是,是,守灵,守灵……”

  “怎么你守灵?你是他什么人?”

  “我、我、我是府里的总管……”

  “原来是大总管,失敬!”

  中年汉子没说话,他能说什么?

  “你们大人没有家眷?”

  “大人的家眷不在京里,已经知会了,只是还没有赶到……”

  原来如此,难怪他人在密室里躲灾避祸还不老实。

  “没想到我会再来吧!”

  “没想到,没想到……”

  “知道我为什么会再来么?”

  “不知道,不知道……”

  “也没有听谁说过?”

  “没有、没有……”

  “我跟你打听件事。”

  “不知道,不知道……”

  “我还没说是什么事呢!”

  “什么我都不知道,什么我都不知道……”

  燕翎不说话了,一双锐利目光直望着中年汉子。

  中年汉子忙道:“真的……”

  燕翎还是没说话。

  中年汉子忽然跪下了,哭了:“你能不能不要为难我,我本来已经不要干了,也不在这儿了,可是大人的家眷还没有到,他们说要我耽到大人的家眷到了以后,没想到你还会来……”

  是啊!“没想到我这么到霉!”

  中年汉子哭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燕翎说了话:“我叫你不用怕,我说过不会杀你。”

  “谢谢你,谢谢你,可是……”

  中年汉子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起来!”

  中年汉子像没听见。

  燕翎的话声提高了些:“我叫你起来。”

  中年汉子站起来了。

  “不要哭,听我问话。”

  “我说过,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说过不杀你,可是你也不要惹我生气。”

  中年汉子没敢再说话。

  “你可知道,我的义父是在这几自绝的?”

  “我听说了。”中年汉子点点头,话声很低。

  “听说过么?我义父自绝以后,他身上的东西谁拿去了?”

  “我不知道。”中年汉子头摇得像货郎鼓。

  “你也不问问是什么东西。”

  “我真不知道……”

  “又来了是不是?”

  中汉子不摇头了,也不说话。

  “东西倒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我只是想知道,谁拿去了他老人家的东西?”

  “我没听说……”

  “是谁发现他老人家自绝的?”

  “我不知道……”

  “这就让我难以相信了,你是个总管。”

  “我管的只是大人的家务,我不管大人的公事。”

  “谁管你们大人的公事?”

  “师爷……”

  “师爷是谁?他人呢?”

  “已经不干了,走了!”

  “走了?上那儿去了?”

  “不知道,大概回乡去了。”

  很有可能。

  “他是什么地方人?”

  “浙江,绍兴。”

  那就远了!

  也是,师爷虽也是亲信,在这时候就不干了,走了,想来也不会为东家做什么特别的事。

  “尽管你只管家务,谁发现我义父自绝,你应该听说过。”

  “我真没有,不过,想来是看牢的。”

  这不是胡说。

  “看牢的是什么人?”

  “在府里都是府里这些官,只不知道那时候是谁看牢?”

  “在府里?”

  “衙门有衙门的牢,府里有府里的牢。”

  “这么说我义父是死在府里的牢房里?”

  “府里的牢房本是禁闭府里的人用的,这一回不知道为什么关了个外人。”

  燕翎扬了扬眉:“恐怕是因为怕人知道。”

  中年汉子没说话。

  “看牢的既然是府里的兵,他们应该还在府里?”

  “还在,还在!”

  “在什么地方?”

  “他们都住在西跨院。”

  “你带我去!”

  “是。”中年汉子答应得很爽快。

  “你最好不要骗我。”

  “我不敢,我怎么敢?”

  “带路。”

  中年汉子忙往外走,或许他想,把事情推给别人,就没他的事了。

  一路上没碰见人,拐了一阵也就到了。

  眼前一个小院子,两排房子,窗户上透着微弱灯光,听不见别的声息,只听见如雷的呼声阵阵。

  这些人,还真是吃得饱、睡得着。

  燕翎问:“那个屋?”

  “都是。”

  好嘛,都是!

  “多少人?”

  “十来个?”

  人还真不少,只是,十来个人,每间屋都住的有,那么每间屋里没住几个,人分散,不好办。

  为了不惊动整个“兵马司”,燕翎有办法,其实也只有这办法了,他一间间的进去,把每间屋里的都点了穴道,然后到了最后一间屋,他把门一关,道:“把他们叫醒。”

  这间屋里只住了两个,所谓他们,也只是这么两个。

  中年汉子很听话,忙过去叫醒了那两个,那两个也都是中年汉子,个头儿都挺壮,醒来一见是中年汉子,睁着惺忪睡眼叫:“总管!”

  “哎,哎!是我,是我!”总管很不自在。

  他当然不自在。

  “有事儿?”

  “哎,哎!有点事儿,有点事儿!”

  “是不是大人的家眷到了?”

  “不是,不是……”

  就这么几句话,睡意少了点儿了,人也明白多了,这才看见屋里还有一个。

  “总管,他是谁?”

  “这位是……这位是……”

  总管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燕翎自己说了:“我姓燕,来查点事。”

  “查点事,什么事?”

  “前些日子有位老人家在这儿牢里自绝了,当时是你们那一个在牢里当值?”

  “你问这……”那俩个中年汉子更清醒了。

  “那位老人家是我义父。”

  “是你义父?”两个中年汉子不只清醒,而且坐了起来,其中一个问总管:“总管,这是怎么回事?”

  总管不敢说,他怎么敢说,他嗫嚅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燕翎又自己说了:“我这么说你们就明白了,我就是你们指为杀官重犯的那个姓燕的。”

  “什么,你就是……”两个中年汉子惊得从炕上站了起来。

  燕翎道:“坐下,坐下,要是你们不想吃苦受罪就坐下!”

  坐下?两个人没一个听,一个要扑燕翎,燕翎那里一抬手,他摔在了炕上,挺疼的,他“哎哟”一声龇牙咧嘴,另一个机灵,要跑,燕翎堵着门站,他想扑向窗户,燕翎又一抬手,他也摔趴下了。

  两个人惊慌的叫:“总管……”

  总管自己也惊慌,那敢吭声?

  燕翎又说了话:“大总管,现在是你该说话的时候了。”

  还不错,大总管还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你们别怕,这位不会拿咱们这些人怎么样的。”

  有了这句话,两名中年汉子似乎没那么惊慌了。

  大总管又说了话:“这位问你们什么,你们就说什么吧!”

  两个中年汉子没吭声了,似乎在等着燕翎问话。

  燕翎说话了:“你们还没有答我问话,我义父自绝的时候,是谁在牢里当值?”

  “是谁?”两名中年汉子互问。

  看样子不像谁都装不知道,而是谁都一时没想起来。

  无他,吓的,也难怪,谁在这时候能像个没事人几?

  燕翎明白,没逼。

  两名中年汉子互问之后,一个道:“我想起来了,是,是咱俩!”

  他还真老实,燕翎还真找对人了。

  另一个苦了脸,没吭声,看样子是错不了了。

  燕翎对这俩个的老实感到意外,尤其对头一个,他甚至觉得好笑,当然,此时此地笑不出来,他道:“既然是你们两个,那我就要问了,你们发现我义父自绝以后,你们动过他身上的东西没有?”

  两个人都摇了头,还都忙不迭的:“没有,真没有!”

  “那么你们有没有看见谁动过?”

  “没有。”

  “他老人家的遗体,一直停放在牢里么?”

  “不,后来就移走了,移那儿去了不知道,移走以后有没有人动过,也不知道。”

  这应该是实话。

  燕翎道:“没人告诉你们,我义父的遗体移那儿去了么?”

  “没有,真没有,这种事不必告诉我们。”

  “你们也没人问过?”

  “没有,谁问这干什么?”

  倒也是,谁问这干什么?

  燕翎转望那位总管:“你是总管,你应该知道。”

  那位大总管为之一惊:“这……”

  燕翎道:“我义父的遗体,不管移往什么地方.总不会出这座宅院,你是总管,你怎么会不知道?”

  那位大总管嗫嚅道:“我只知道那位老人家的遗体移到那儿去了,可是我不知道谁是不是动过他身上的东西。”

  “是谁移走他老人家遗体的?”

  那位大总管道:“王风、陈六!”

  两个中年汉子都点了头:“对,就是他俩!”

  燕翎道:“你们两个也知道?”

  “当然知道,我们俩往上禀报那位老人家自绝以后没多久,上头就派他们俩把那位老人家的遗体移走了。”

  “上头指的是谁?”

  “总是我们大人,别人谁能下这个令?”

  燕翎转望大总管:“你知道不知道,他俩有没有动过我义父身上的东西?”

  “没有,真没有,他俩把那位老人家的遗体移往后院一间空屋,还是我开的门,锁的门,他俩放好那位老人家的遗体以后就走了,停也没多停。”

  “这么说,那间空屋在停放了我义父的遗体之后,还上了锁?”

  “是的。”

  “钥匙一直在你手里?”

  “是的。”

  “可曾交给过别人?”

  “没有,就连后来再把那位老人家的遗体移走的时候,也没有人找我拿过钥匙。”

  “那是什么时候?又是什么人移走了我义父的遗体?”

  “那就不知道了,真的,最后这一回那位老人家的遗体被移走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还是后来听说才知道的,最后这一回,是被移出去了,移走了。”

  燕翎想到了,那可能是白素贞主婢来要走老人家遗体的时候。

  而且,白素贞主婢显然是没用钥匙就开了门。

  白素贞主婢都能不用钥匙开门,别人是不是也可以不用钥匙开门?

  别人似乎是没必要不用钥匙开门。

  照这么看,原在老人家身上的那张自供状那儿去了,只有那位“兵马司”乌大人跟白素贞主婢知道。

  而如今那位乌大人已经死了,只剩下白素贞主婢了。

  那位乌大人可能会搜老人家的身,白素贞主婢也会么?

  白素贞主婢应该不会。

  照这么看,那张自供状应该还是落在了那位乌大人手里。

  而,那位乌大人已经死了,上那儿追?上那儿找?

  也就是说,那张自供状十之九九已经没了。

  怎么说?很简单!

  只要那张自供状落在了那位乌大人手里,他一定急不可待的把它毁掉,不会多留一刻。

  燕翎走了,他在拍活了那些人的穴道之后,离开了“兵马司”,毫无收获。

  他不得不走,就算那位乌大人没有毁掉那张自供状,他也没处找,大海捞针嘛!

  何况,他根本想不出那位乌大人有任何留下那张自供状的理由。

  回到了那个山洞里,天已经快亮了,东方已经发了白,贾秀姑已经醒了,只路英一个人陪着她。

  一见燕翎进来,贾秀姑跟路英忙站了起来,贾秀姑叫:“三哥!”

  燕翎道:“小妹,别怪我,我不得已。”

  贾秀姑道:“我知道,我不会怪三哥,永远都不会。”

  这话听得燕翎心头一跳,他没好接话。

  路英转了话锋,似有意,又像无意:“弟兄们都出去了,还没有回来。”

  “我知道。”燕翎道:“又让陆大哥跟弟兄们受累了。”

  “燕大哥怎么老这么见外,别的不说,只说一样,燕大哥你在干什么?弟兄们也不过只是跑跑腿,难道不应该?”

  燕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那我就什么都不说了。”

  路英道:“这就对了,燕大哥忙了一夜了,快坐下歇歇吧!”

  燕翎不见得累,可还是坐下了,三个人坐在了干草上,贾秀姑道:“路兄弟都告诉我了,情形怎么样?”

  路英道:“我看是不好。”

  “怎么见得?”燕翎道。

  “要是好,燕大哥早就说了。”

  燕翎微点头:“兄弟没说错,是不好。”

  接着他把经过说了一遍。

  听毕,路英道:“其实真说起来也没什么,燕大哥在没去之前就料中了,只是不能不抱一线希望。”

  路英说得对,燕翎没说话。

  贾秀姑却忧形于色:“三哥,那怎么办?”

  路英道:“贾姑娘,原本就不能指望那张供状。”

  “我知道,我只是问怎么办?”

  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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