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山血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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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山血泪情-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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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黄衣人突然站了起来。

  白胖中年人忙道:“将军三思!”

  黄衣人又坐了下去:“你要多少钱?”

  “小的估算过,它应该值不少。”

  “多少?”

  “黄金千两,不算多。”

  黄衣人两眼精芒一闪:“一时之间,我到那里筹千两黄金?”

  “将军可以就近向‘安抚使’的家人伸手,据小的所知,我们安抚使喜爱这些东西,他绝对拿得出这个数。”

  “你对你们安抚使,倒是知之甚详。”

  “将军忘了,小的是他的总管。”

  “既然此地筹得到千两黄金,那就好办,你去把东西拿来……”

  “将军,不是这么容易。”

  “怎么不是这么容易?”

  “小的还要保命。”

  “你已经保住性命了。”

  “那是眼前,小的不能不防将军的后手,否则小的会落个人财两空。”

  黄衣人脸上又变了色:“我没有那么好的耐性。”

  “将军,这件事不能发脾气,绝不能。”

  看得出,锦袍中年人是强忍下了这口气:“为了让人相信,这样,你告诉我怎么办?”

  “将军现在手头上没有一千两黄金,一切都是空的,这样!将军先去筹这一千两黄金,等到了手,再告诉小的,到那时小的再告诉将军怎么办?”

  黄衣人深深看了白胖中年人两眼:“好吧!你可以下去了。”

  “小的临告退还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将军最好快一点,小的听说还有别人也在找这个东西。”

  “你的意思是……”

  “这是件交易,既是件交易,就不免待价而沽。”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白胖中年人这才应一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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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听不见白胖中年人的步履声了,锦袍中年人上前一步道:“将军……”

  黄衣人一抬手道:“且让他去。”

  锦袍中年人道:“想不到受他的挟持。”

  “大局为重,只有忍了,是不是?”

  “且等东西到手……”

  黄衣人又一招手:“眼下最要紧的是千两黄金到手。”

  “将军真要筹……”

  “我不能,也不敢冒这个险,只有把千两黄金如数先筹到手,筹到东西到了手,那就由咱们了,我不信他能逃出手去。”

  “若是如此,那只有找安抚使的家人伸手了。”

  “史明的话我听得出,安抚使一定捞了不少,拿出这个数,应该不是难事。”

  “将军以为她们肯拿出来么?”

  “这是为安抚使,她们应该知道利害。”

  忽听一阵急促步履声由远而近,随听一个话声在外头响起:“禀将军,属下有急事求见!”

  黄衣人道:“进来!”

  一声答应,外头急步走进一名黄衣汉子,一躬身道:“禀将军,外头一名自称孙英的人求见。”

  黄衣人道:“孙英?”

  锦袍中年人道:“禀将军,‘安抚司’的一名护卫领班叫孙英。”

  黄衣人道:“是他么?”

  黄衣汉子道:“禀将军,他说他是。”

  黄衣人转望锦袍中年人,道:“‘安抚司’的人不是让他跟姓燕的……”

  “将军何妨看看他是来干什么的?”

  “带他进来。”

  黄衣汉子应声而去。

  黄衣人道:“要是真如‘安抚司’的人所说,这个孙英怎么还敢来见我?”

  锦袍中年人道:“等他来见时,将军就知道了。”

  说话间步履声又到,外头话声又起:“禀将军,孙英带到。”

  黄衣人道:“进来!”

  黄衣汉子带了一个人进来,可不正是孙英,他上前见礼:“前‘安抚司’护卫领班孙英,见过将军!”

  “黄衣人目光一凝:“你就是孙英?”

  “是的。”

  “你说你是‘安抚司’护卫领班?”

  “是的。”

  “‘安抚司’的人说你带那个姓燕的进府行凶。”

  “这是实情。”

  黄衣人一拍座椅扶手:“那你还敢来见我?”

  孙英脸色不变:“末将所以敢冒死来见将军,为的是替燕义士作证。”

  “替姓燕的作证?”

  “燕义士不是杀官,他杀的是人人皆可杀的乱臣贼子。”

  “你怎么敢这么说?”

  “末将知道内情始末,而且亲眼看见文师爷自供罪状。”

  “你说给我听听。”

  孙英把他知道的,他看见的,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没有任何添加,也没有任何漏减。

  静静听毕,黄衣人为之动容:“你说的是实话?”

  “末将句句实言。”

  “你没有逃躲,反而挺身而出,为的就是替姓燕的作证。”

  “是的。”

  “你也是个义土。”

  “末将不敢。”

  “为了要让你来日作证,也为了保护你,我要将你暂时收押,你可愿意?”

  “末将愿意。”

  “好,把孙英押下去。”

  黄衣人下令的时候,向着锦袍中年人施了一个眼色,锦袍中年人应了一声,带着黄衣汉子把孙英押了出去,出了堂屋,他吩咐几名锦袍壮汉偕同那名黄衣汉子押走了孙英。

  押着孙英进了西跨院,一名锦袍壮汉在后头拿匕首就捅孙英腰眼。

  孙英没想到,根本茫然无觉。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匕首是捅出去,只是没捅着孙英,而且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出了什么邪?

  那名锦袍壮汉一怔,旁边多了个人,是燕翎,手里拿着那把匕首。

  孙英急叫:“燕少侠……”

  燕翎道:“孙领班,我要来的不是时候,这把匕首就扎进你的腰眼了。”

  一声叱喝,黄衣汉子跟几名锦袍壮汉扑向燕翎。

  只抬了几抬手,黄衣汉子跟几名锦袍壮汉全躺下了。

  孙英道:“燕少侠,这是怎么回事?”

  燕翎道:“我这么说你就明白了,京里来人跟此地的是一伙。”

  “真的。”

  “要不我怎么会落个杀官呢?”

  “我还当……”

  “孙领班,你不该来……”

  “燕少侠,我该死而没死,又怎么能偷生……”

  “不管怎么说,你的好意我领受了,现在,快走!”

  “燕少侠……”

  “孙领班,把命留在这儿划不来。”

  “那燕少侠……”

  “我还有事,你放心,我的命不会留在这儿。”

  “燕少侠,孙英又欠你一次救命恩,告辞。”

  孙英一抱拳,转身前窜,直上墙头,往外一翻就不见了。

  燕翎一闪也不见了,转眼工夫之后,燕翎出现在一间屋前,他抬手震开了门就闪进去了。

  屋里有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白胖总管史明,他正来回踱步,似乎心神不宁。

  听见门砰然一响,他显然吓一跳,忙停步看,当然,他看见了燕翎:“你是谁!”

  他不认识燕翎,他根本没有见过燕翎。

  燕翎道:“我姓燕,听说过么?”

  “姓燕……”似乎史明没听说过,可是随即他脸上忽然变了色:“姓燕?难道你就是……”

  “没错。”燕翎道:“杀‘安抚司’跟文师爷的人姓燕,那就是我!”史明脸色大变,张嘴要叫。  ‘

  燕翎道:“我不打算再伤人了,别逼我杀你,我已经杀了两个了,不在乎多杀一个。”

  史明没叫出声,他说了话:“你,你要干什么?”

  燕翎道:“你刚在堂屋,跟那位京里来的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史明道:“怎……怎么样?

  “恐怕你那千两黄金要不成了。”

  “你是说……”

  “我要那张自供状。”

  “你要……”

  “对,我不能让他们指我杀官。”

  “不……”

  “不?你不会也跟我伸手吧?”

  “不,我是说你既然听见我跟那位将军说话了,你就该知道,东西不在我这儿。”

  “少跟我来这一套……”

  “真的……”

  “我跟京里来人不同,你不该用同样的一套对付我。”

  “我应该相信,这么要紧的东西,我不能不防……”

  “你只告诉我一句,你是要那千两黄金,还是要命?”

  史明一时没答句话。

  燕翎道:“我知道有些人贪财,可是那总要先保住命,你说是不是?”

  “你说过不愿再伤人。”

  “可是你逼我,那另当别论。”

  “杀了我,你就拿不到你要的东西了。”

  “我刚说过,我跟京里来人不同,你不该用同样的一套对付我。”

  “我……”

  史明刚一声“我”,燕翎已经到了他身边,一只右手也搭上了他左“肩井”要穴,道:

  “从一些事看,你不失为一个聪明人,聪明人都识时务,不会自讨苦吃。”

  “我说的是实话……”

  “你大概没尝过这种滋味,我担心你是不是受得了,看看吧!”

  燕翎五指微用力。

  只是微用力,史明受不了了,也难怪,他那受过这个?其实别说是他,就是练家子也受不了,史明张嘴又要叫。

  燕翎道:“别叫,把人叫来对你不好。”

  史明硬是没叫出声,他矮下了半截,额上现了豆大的汗珠,脸色都变了。

  燕翎道:“怎么样,受得了么?”

  史明没说话。

  “东西在那儿?”

  史明仍然没说话。

  “要是等我捏碎了你的肩骨,从此你就是废人一个了,你要为自己想,那东西,甚至于千两黄金,也都是身外物。”

  史明还是没说话。

  燕翎话声微沉:“你真这么想不开?”

  史明说了话,话声带着颤抖:“东西给了你,我的命就没有了……”

  “我不会要你的命,我跟你没有仇。”

  “我不是说你,我是说京里来人,那东西能保住我的命。”

  “你不会不知道,那保不久。”

  “可是要让他们知道东西让你拿走了,他们马上会要我的命。”

  “这是实情,不过你放心,他们杀不了你了。”

  “你是说……”

  “他们也都是乱臣贼子,是不是?”

  史明惊得瞪圆了两眼:“你要……”

  “那是我的事,对你来说,那不重要,你只要告诉我,东西在那儿?”

  “你,你杀了他们,我那千两黄金也拿不到了,是不是?”

  还想千两黄金呢!

  燕翎道:“你保住了一条命,应该庆幸。”

  史明沉默了一下:“东西……东西在我左脚的鞋里。”

  燕翎不由为之一怔,随即松了手,道:“你自己拿吧!?

  史明揉了揉左肩,随即脱下左脚的鞋,从那只鞋里掏出了一个小布包,打开小布包,拿出了摺叠整齐的一张纸,打开那张纸,可不正是文师爷写的那张自供罪状。

  史明真行,藏的这个地方还真让人想不到,怕磨破了,又用一小块布包着。

  燕翎接过了那张自供罪状,摺好放进怀里,道:“我这就找他们去,你只管放心就是。”

  他走了,还随手带上了门。

  史明站在那儿半天没动。

  燕翎进了堂屋,堂屋门外站门的都没看见。

  屋里,黄衣人正问锦袍中年人:“怎么这么半天了都没有回报。”

  燕翎适时现了身:“回报来了。”

  黄衣人、锦袍中年人一惊色变,黄衣人道:“你……”

  燕翎道:“草民命大。”

  锦袍中年人道:“未必!”

  话声中他长剑出鞘,扑向燕翎。

  燕翎抬手一封,道:“请容草民把话说完。”

  黄衣人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一,孙英毫发无伤,已经走了,二,草民无罪。”

  “你还无罪。”

  “将军找史明要那张自供罪状,足证确有自供罪状在。”

  黄衣人脸色又一变:“你怎么知道……”

  “将军,草民早来了。”

  “你知道又如何?我还没有看到……”

  “草民会让将军看到。”

  燕翎探怀取出那张自供罪状抖了开来。

  黄衣人伸手要接。

  燕翎摺好又放入怀中:“将军知道就够了,这并不是要给将军看的。”

  “不给我看……”

  “等京里再有来人,否则呈给朝廷。”

  “京里不会再有来人。”

  “未必,头一批京里来人被杀,京里会不再派人?”

  锦袍中年人惊怒暴喝:“燕翎,你好大胆……”

  黄衣人居然笑了,只是笑得怕人:“我的看法跟你不一样。”

  “将军是怎么个看法?”

  “凶手伏诛,就此结案,京里不必再派人来了。”

  燕翎也笑了:“原来如此,那就看谁看的对了。”

  黄衣人道:“看看吧!杀!”

  他这里一声“杀”,锦袍中年人那里长剑直卷燕翎。

  到底是京里来的,出手甚见功力。

  燕翎一连躲了三剑,第四招他曲指弹,长剑拦腰断,断的上半截疾如流星回射,就那么巧,正射进锦袍中年人脖子里,锦袍中年人一声没吭栽倒了。

  黄衣人脸色大变:“燕翎,你还敢杀官?”

  “草民杀的不是官,是乱臣贼子!”

  “你……”

  “将军明知道。”

  “可是别人不知道。”

  “有这张自供罪状,别人就都知道了。”

  黄衣人扑向燕翔,他空手,燕翎没占便宜,也空手。

  黄衣人的修为比锦袍中年人高多了。

  燕翎跟他过了整十招。

  第十一招,黄衣人一时踢起锦袍中年人手中半截断剑,只见寒光一闪,直射燕翎。

  燕翎没躲,抬手一拍,断剑射回,更快。

  黄衣人闪身躲开,燕翎跟着扑到,右掌正拍在黄衣人左肋上,黄衣人一口鲜血喷出,踉跄后退,砰然一声撞在了桌子上。

  燕翎如影随形跟到,单掌一递,并两指正按在黄衣人心窝上,他沉声道:“说,弃宗忘祖,卖身投靠的,在京里还有些什么人?”

  黄衣人没说话,他两颊一紧,张嘴一口鲜血喷向了燕翎。

  燕翎闪身躲过,黄衣人往前便倒,倒地不动。

  原来他已经嚼舌自绝了。

  就在这时候,衣袂飘风声、杂乱的步履声由远而近。

  燕翎知道,是黄衣人跟锦袍中年人带来的人赶来了,他们来晚了,燕翎不愿多伤无辜,飞身跃起,穿出后窗走了。

  燕翎往后头出了“安抚司”,刚出“安抚司”他就看见了,有个人隐身在“安抚司”后一座民宅的屋脊上,那不是别人,那是楚九。

  燕翎装作没看见,腾身走他的。

  楚九在后头紧跟。

  燕翎一口气到了僻静处停下,楚九已经到了近前:“燕大哥!”

  燕翎道:“兄弟,我跟你怎么说的?”

  “我听了燕大哥的,置身事外。”

  倒也是。

  “那兄弟在‘安抚司’后头等着我……”

  “弟兄们让我来见燕大哥,我不能不来。”

  “弟兄们让你来,什么事?”

  “先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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