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从中滑出。
目光落在照片上,再挪不开。
二更*****
敲门声传来,舒舒一双眼睛还紧盯着手机屏幕,却摸索着走到门口,“谁啊?”
“我。”
舒舒闻声,拉开门,靠在门框上抱着双臂,“呦呵,你还知道回来啊?就去取个东西,怎么这么久?”
林旭径直从她身边走过,走到姚夏面前,“姚夏姐,我能和你聊聊吗?就我们俩。”
“好啊。”姚夏淡然抬起头,却见他脸色不太对劲,不觉间坐直,“怎么了你?你这表情怎么跟吃了屎一样啊?”
“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谈。”林旭瞥了眼舒舒,再看向姚夏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坚定,“真的很重要!”
姚夏塞好手机,双眼微眯,“舒舒你先回去吧。”
舒舒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连一番,“成,那我先走啦。”
“说吧,什么事啊,搞得这么正式,我都有点不习惯。”
林旭薄唇微抿,从衣服口袋里拿出那张照片举到她面前,眸光复杂。
姚夏瞬间怔住。
这不是她临走前从相册中抽出来的合影吗?她记得夹在记事本里了,怎么会
“林旭!”姚夏一把抢过照片,眉心蹙紧,“你怎么能随便翻我东西?!”
“那小孩是谁?”林旭双眼微眯,语气多了几分冰冷,“你和薄司寒的儿子?”
“你胡说什么?”姚夏站起身,直视着他,轻笑出声,“就算是,你有什么资格在这质问我?”
林旭怔了数秒,默然敛回目光。
她说的对,他没资格。但他以为他们只是互相后好感,退一万步讲,这孩子现在怎么也得十三四了,那时候,她还未成年啊,薄司寒怎么能
林旭,你他妈在想什么啊?!你明明要问的不是这些!
“不是,姚夏姐,你别误会。”林旭指着照片,“其实我想说的是,这孩子我在翔哥的资料里见过,叫徐嘉烨对不对?”
“他是叫徐嘉烨没错。可是――”姚夏投去探究的目光,“什么翔哥?什么资料?”
林旭一怔,“他没告诉你?”
*
舒舒走到门口时,已是快凌晨一点,冬夜寒,演唱会散了那么久,街上几乎没有人,车也少得可怜。
“对,我就在鸿宇体育馆正门街边呢。”舒舒活动了下有些冻僵的手指,“师傅,麻烦你快点哈。”
车前灯的光亮骤然闯入黑暗,舒舒用手挡住,片刻后放下,才看清是薄司寒的车。
这么晚了,他还在这等老大?
卫斯按了几下车喇叭,舒舒会意几步跑过去。
“hello啊,卫助理。”舒舒摆了摆手,继而看向车后座,微微额首,“薄总。”
薄司寒闻言看过来,礼貌性地点了下头。
舒舒把两只手插在口袋里,才觉得暖些,“这么晚了,你们还在这等老大啊?”
“你猜呢?”卫斯嘴角一勾,“上来坐会吧,天这么凉。”
“不好吧?”舒舒瞥了眼车后座的人。
“无碍。”薄司寒垂眸看着手机。
“那我不客气啦。”舒舒嘴角微扬,绕到副驾驶位,坐了进去。
透过后视镜,她看得薄司寒放下手机,靠在座椅上合眼休息,眉宇间略显疲惫。
卫斯侧过身子看向她,“你都出来了,yaser怎么还没出来?”
“我有点事要先走,她还在收拾东西,一会就出来了吧。”舒舒忙垂下眸,生怕露出什么破绽。
她总觉得姚夏对林旭不一样,却也没多想,直到她亲眼看见他们在台下抱在一起。现在两人又在后台独处,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舒舒死命揪着手指,心中隐隐不安。好在很快,她叫的车就到了,忙借机推门逃脱。
“谢谢啊,我先走了。”
卫斯眉心微蹙,“baron,你有没有觉得今天舒舒很紧张啊?”
薄司寒闻言缓缓睁开双眼,薄唇微启,“她说谎。”
“啊?你的意思是?”
如果他没猜错,姚夏现在应该和林旭在一起。不过他已经算是宣示主权,并不觉得这一刻的独处对自己有什么威胁。
卫斯瞥了眼窗外,刚好看到远处林旭扶着姚夏朝街边走来,“我过去”
“不必。”薄司寒瞥向窗外,语气淡然。
林旭扶姚夏坐到车后座,瞥了眼薄司寒,“薄总,我先走了。”
“恩。”薄司寒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
卫斯启动车,“去哪?”
姚夏倚在车后座,垂眸轻叹,“我东西还在酒店,先回酒店。”
一路无言,车后座坐着的两个人像是陌生人,卫斯甚至有种错觉,他其实只是个拼车司机。
难道两人没有和好吗?明明薄司寒从后台回来后,心情还不错啊,可他怎么觉得俩人还在低气压呢?或许他们需要独处?
卫斯干脆踩足油门,把车开成了高铁,毕竟于他而言,早脱离早登极乐。
一小时后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卫斯默默走到前台,掏出身份证,“一间标间,谢谢。”
电梯在16楼停下,姚夏刷了房卡,薄司寒紧随她走进去,反手关上门。
屋内拉着窗帘,没有一丝光亮,玄关狭窄,她未迈步,他也未走,两人挤在不足一米的空间,她摸索着开了灯,转回身就迎上他炙热的双眸。
薄司寒上前一步,结实的胸膛便骤然贴紧,温热的手掌抚上妖间,姚夏单手撑在他胸口。
“阿弈”
下一刻,他便将她打横抱起,朝屋内走去。
“等下!”
薄司寒走到床边,缓缓放下她,又拽来凳子给她放脚,眸光明亮,“你有伤,坐下谈。”
姚夏微怔。她都已经疼麻木了,竟然要他帮她记得。
他提了下裤腿,在她面前蹲下来,垂眸慢条斯理地解开她的鞋带,“你问我答。”
简单四个字,便轻易戳进心窝里。她说的话,他听进去了,而且尝试做出改变。他那么固执,却也这么迁就她。恍惚间,她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从前阿弈的影子。
“怎么不问?”薄司寒脱下她的鞋袜,站起身,嘴角隐有笑意,“疑问太多吗?”
“有点。”姚夏垂下眸。
“等我。”
薄司寒走到洗手间,再折回时,手里拿了热毛巾。提起她的双脚,而后放在他的腿上,脚踝皮肤感受到滚烫,冻了一晚上的冰凉也似乎在那温度下褪去。
“爸为什么打你?”
“他不太喜欢你。”薄司寒迎上她的目光,“不希望我们在一起。”
姚夏的心猛地一颤,“为,为什么?”
薄司寒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如果我能理解他的想法,就没有我们现在。”
说的有道理
“那,我可以问几个问题?”姚夏试探性地问道。
“随你。”薄司寒嘴角微扬,“今晚不回去,12小时,够吗?”
姚夏瞥了眼桌子上的背包,继而盯着他的双眸,“那你告诉我,嘉烨是不是失踪了?”
薄司寒狠狠一怔,“你怎么知道的?”
“林旭在翔子的档案袋中看到了嘉烨的信息。”姚夏双眼微眯,眼底微微泛红,“这事和北禹基金有关系?”
薄司寒拉过她的手,放在掌心摩挲,眸光幽邃至极,“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基本都说了,翔子的死,北禹内部的事,还有你不同意我代言北禹基金。”姚夏握紧他的手,眸光若水,“我倒觉得林旭的方法不错,可以一试。”
“我入狱第一年冬天,嘉烨查出急性早幼类细胞白血病。当时我之前的公司濒临破产,卫斯拿不出钱,也没时间照料,北禹基金就在这时找上门来。起初治疗很顺利,大概三个月后,突然有一天,卫斯接到医院电话,问我们有没有接走嘉烨,他不见了。”
像是胸口被剜去一块,姚夏的手禁不住颤抖,“所以你怀疑是北禹基金捣的鬼?”
“对。因为那段时间,除了卫斯只有北禹基金的人和嘉烨来往最密切。”薄司寒抬眸看过去,眉心紧蹙,“不只是翔子,之前绑架你的人,也死在他们手里,北禹还很可能和我之前入狱有关。我查了他们近三年,也只了解到其中皮毛。它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也是为什么我不想你参与”
“可我不怕。”
暖黄色的灯落下,屋内平添了几分温暖。
姚夏嘴角微扬,“早点结束,我们就可以早些无牵无挂地开始新生活。”
36。第 36 章()
开了空调的房间,屋内湿度几乎为零。om也不知睡了多久,姚夏翻了个身,咽喉干得咽口水都隐隐作痛。睁开眼,屋内漆黑一片,窗帘缝隙也没有一丝光亮。
姚夏轻轻挪开薄司寒搂在她腰间的手,掀开被子下了床。不想开灯吵醒他,就一瘸一拐地摸索着找着手机。解了锁,借着屏幕微弱的光,摸索到客厅,关了睡房门,才打开灯。
咕嘟咕嘟灌了一整瓶矿泉水,才感觉好些。目光瞥到桌子上的背包,蹦跶着过去,翻出记事本。
合影中男孩笑得灿烂,她的嘴角也不自觉扬起,只是心底酸涩感越发强烈。
夹好放回,却无意间看到了藏在包包夹层的香烟。
之前薄司寒让她戒烟,她几乎已经不抽了,这一周压力大,他又不在,没有人监督,不知不觉又捡了起来。
烟瘾这东西,拾起简单放下难。之前那么就不抽,她也不觉得多难过。但今天一整天没抽,她就抓心挠肝,尤其是现在看到烟盒后
伸出的手,快要触及却又收回,由是几个来回,某一刻,她迅速拿过烟盒和火机躲进洗手间。
他从没有起夜的习惯,抽完就刷牙,实在不行洗个澡,应该不会发现吧。
姚夏坐在浴缸边沿,按下火机,火苗凑近烟,猛吸一口,烟雾在嘴边缭绕,就好像自己也羽化成了仙。
吸着小烟,轻哼着小歌,随手刷着微博,生活简直不能再美好。
突然有敲门声传来,姚夏一口气没吸顺,呛得半死,控制不住地咳嗽,重心偏移,整个人向后仰过去,两只手在半空中胡乱挥舞试图抓到什么,却不巧碰到了淋雨开关,浴室内哗哗的水声回荡,脑袋磕在瓷砖上嗡嗡作响,疼得她捂着后脑勺,趴在浴缸里起不来。
由是,薄司寒推门进来时,看到了非常戏剧性的一幕。
姚夏穿着睡袍趴在浴缸里,一只手夹着烟耷拉在浴缸边,另一只手捂着后脑勺,面容痛苦,浴缸正上方的莲蓬头哗哗流着水。
“你这是——”薄司寒伸手触碰到一丝冰凉,伸手关了淋雨开关,浅笑出声,“洗凉水澡?”
心脏快冲破胸膛,姚夏猛地闭上双眼。
真是倒了血霉了,怎么偏偏今天他会起夜?为什么?!
姚夏丢掉烟头,翻了个身躺在浴缸里,一噘嘴,可怜兮兮地看向他,“你也知道最近脚上有伤,还要跳舞,压力实在太大了,所以就偶尔性的,嘬那么两口。”
薄司寒点了点头,从口袋中拿出只剩下一根烟的烟盒翻开来仔细看着,嘴角笑意未明,“肺活量不错,平均一口9根半。”
她不是藏在夹层了吗?怎么会在他手里?!
姚夏干脆放弃抵抗,像个死猪一样四仰八叉地躺在浴缸里,满脸生无可恋,“被你逮个正着,又有物证,随你处置好了。”
薄司寒不耐地拿起地上的烟头丢进马桶,无意间瞥到垃圾桶附近还亮着屏幕的手机,伸手拾起,眸光越见复杂。om
等了半晌没有任何回应的某人受不住煎熬,坐起身来,“跟你商量个事呗?能不能快到斩乱麻,来个痛快点的死法?”
“你确定?”薄司寒抬眸看向她,嘴角笑意未明。
“确定啊,我最讨厌拖拉!没有之一!”
本还坚定无比的某人,在被薄司寒紧盯了半晌后,心里越发发毛。眨了眨眼睛,凑过去想要看眼手机屏幕,“你在看什么啊?”
薄司寒人高手长,轻易就躲了过去。
“你这是在歧|视我的硬件条件啊!嘿,我还真就不信了!”
姚夏撸起睡袍袖子,扶着浴缸边沿就要站起身,还未等发力,就如愿以偿地看到了她自己的手机屏幕。
“”
老板,有片|刀吗?菜刀、军|工|刀、刻刀?实在不行,刮眉刀也行!被发现看|色|图,她也是不想活了!
是某种不可描述的图也就算了,还是gif,一遍遍循环
她的老脸啊,好像突然被扇了十几个巴掌,火辣辣地疼。她对天发誓,她在摔倒前,看到的微博不是这样的!而且她也没有关注任何跟s|e|x相关的博主,没有!让她知道是哪个博主转发这条微博,取关!没商量!
“我猜你想要的死法是四个字。”薄司寒收回手机,扶着浴池边沿一点点凑近她,嘴角划过一丝狡|黠,“第一三应该碰巧是同一个字。”
欲x欲|死?你妹,不是这样的诶?不过,好像这死法也不赖啊
“既然被你逮到了——”姚夏突然挺起胸|脯,勾上他的脖子,“我愿意接受惩罚。”
薄司寒眉峰微挑,“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
姚夏嘴角刚扬起,就见薄司寒提起她的手臂,缓缓放下,“那好,接下来一个月没有。”
“”
wtf??他给她的选择不是欲|x欲|死吗?
“惩罚之所以被称为惩罚。”薄司寒勾了下她的下巴,嘴角笑意渐浓,“便是因为求而不得。”
“你过来,我想跟你说句话。”姚夏勾了勾手指,还|抛|了个|媚|眼。
薄司寒犹豫片刻,还是凑了过去。
姚夏笑嘻嘻地勾住他的脖子,“薄司寒,你大爷!”
“你先洗,我去客厅等你。”薄司寒竟然看着她气得通红的脸,笑出声来。
看着某人心情大好地走出去,姚夏恨不得把浴缸搬起来砸过去。
“我就不信你忍得住!到时候你求我,我都不给!”姚夏扯着脖子喊着。
事实证明,姜还是老得辣。薄司寒每天都有的忙,经常到家就是凌晨一两点,洗洗就睡了,也不觉得怎么样。
而姚夏呢?脚崴了肿得跟猪肘子一样,下床都困难!每天的娱乐活动就是打打游戏,逗逗狗。开始也不觉得怎么样,到了后期,连电脑都懒得打开,整天躺在床上挺|尸。
禁yu第一天,她还觉得没什么;第二天,好像生活缺了点什么;第三天,各种求抱抱;第四天
姚夏盯着镜中的自己,眉心渐渐蹙紧。镜子一丢,一声呐喊震天动地。
八百年没长过痘的人,居然爆痘了!而且还是在鼻翼的位置,传说鼻翼长痘要么纵|x|过度,要么就是憋的。
第五天,姚夏居然破天荒地比某人还早醒了一个小时,而且是自然醒。
手指轻轻跳到某人睡衣衣扣上,轻轻解开来,眼看着就剩最后一颗,突然被按住了手。
“刑|期才过去不到七分之一,你就想越|狱?”薄司寒侧眸看向她,眉峰微挑。
姚夏抽出手来,“才没有!我是看你穿着睡衣睡太热了,好心帮你解开而!已!好心当成驴肝肺,算了,睡觉。”
说罢,翻过身去拽紧被,然后她就后悔了。就差那么一乃乃!这种时候要什么脸啊,脸能当饭吃吗?!
思想争扎了半天,她终于鼓起勇气转过身,“哎,那个”
却见薄司寒淡然掀开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