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欠我一条命星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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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欠我一条命星际- 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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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 四十八小时() 
基地里来来往往的士兵都不禁扭着脖子看向他们的冷面少将,刚刚作战时,他仍是佛挡杀佛神挡杀神的修罗模样,虽然一举一动仍然体现着他的绅士教养,但看着便让人胆寒。然而此刻他的眼底竟然蓄满了温柔,声音也温和至极。

    这不由就让人想起了一个词——铁血柔情。

    因为贺兰的衣袖上至今还沾着血。

    不用猜,大家就知道通讯那头一定是唐川。对于这位颇具传奇色彩的人物,军中的汉子们倒不像外面的人那样总觉得他是沾了贺兰的光,因为只肃峰小队这一件事,便足以看出唐川此人非凡的勇气。而且他们特别相信自家少将的眼光,能在军校里就让贺兰心甘情愿步入婚姻的坟墓,那得是多好的人啊,怕是比天上的星星都好呐。

    所以此次第九军团出征,最大的遗憾就是唐川居然没有一起来。

    少将真不厚道,啧。

    听听这情话说得,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少将吗!

    然而等通讯挂断,贺兰沉默着站在原地,大家又都纷纷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刚跟未婚夫通完电话,这时候贺兰不是应该最开心吗?而且刚刚打了胜仗啊。

    可是那些温柔尽数敛去,沉降心底,贺兰的眼底重新变得深邃幽暗,夕阳在地上拉出长长的斜影,气氛有些沉凝。

    贺兰怔怔地出神,抬头看向唐川所在的遥远彼方,拳头蓦然收紧。

    一定、一定要等我回来啊,唐川。

    这时,一个士兵跑过来,立正、敬礼,“报告长官!敌军主将理查德阵亡,尸体已被我方缴获,请指示!”

    贺兰回神,略作思忖,“准备最好的棺木,给坦丁送回去。”

    理查德宁愿战死也不愿被俘,值得尊重,至于收到尸体的坦丁是什么心情,就不在贺兰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华京,双棱大厦。

    改宪会议的余震还远没有结束,狄恩看着面前的几个士兵,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你们想把我带走?”

    “议长阁下,我们只是奉娜塔沙公主殿下的命令,请您前去协助调查。关于您被刺杀一事,也得请您跟我们去做一个笔录。”

    士兵们语气冷硬,好像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个人究竟有多大的权势。于是四下哗然,狄恩竟然被带去问话了!而且是公主殿下的命令,她这是一上台就要拿狄恩开刀的节奏吗?而且,狄恩是她未来的公公啊!

    难道说,公主殿下从一开始就是倾向于贺家的吗?这次来带人的也是军部的人,贺家这是要重获恩宠了?

    乖乖。

    大家还来不及惊叹这风向的改变,就见狄恩说道:“好,当然可以。”

    狄恩这淡然的态度让人惊讶,他还真是一点都不怕,光这份气度就非常人能及。各方的暗探赶紧将消息传回去,而此时华京还有一处地方,吸引着更多的目光。

    暮宫,迦西第一时间被送回了这里。宫内有齐全的医疗设施,皇室成员向来不会放心在外就医。

    此时此刻暮宫外挤满了人,但是暮宫大门紧闭,几个小时过去,也不见有任何消息传出来。里面到底怎么样了?陛下醒了吗?难道奥斯帝国真的要变天了吗?

    重重疑问困锁人心,忧虑一层层往外扩散,最终辐射至整个奥斯帝国。帝国的齿轮从未转得如此快,所有活跃着的、或蛰伏着的人,都开始各自筹划。

    山雨欲来,风满楼。

    “情况怎么样?”贺敬山看着通讯光屏里的宋乔,问。

    “不容乐观,我刚才一路看着,陛下就算能救回来,恐怕也”宋乔话留一半,“秋水木,这种毒素毒性太强,照医生的初步诊断,陛下的毒已经侵入骨髓。”

    宋乔是一路护送迦西回暮宫的,就是怕有人贼心不死继续下手。可是现在看来,计划必须做出更改。

    宋乔沉声道:“陛下一出事,奥斯帝国必定出现动荡,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保护公主殿下的安全,我会继续留在这里。还有,你把狄恩抓起来了?”

    “只是协助调查而已,还不能算抓。”贺敬山说:“如果真是狄恩下的手,他现在这么有恃无恐,我们恐怕很难找到证据定他的罪,最多能扣留他四十八个小时。”

    “但是走到这一步,他的底牌也该逐渐亮出来了。军部的奸细也该尽早铲除,否则公主殿下镇不住,恐怕要出大事。”宋乔眸中闪过一道精光,“至于剩下的,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在姑奶奶的面前杀人,简直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而与此同时,在华京乃至奥斯帝国的各个角落里,狄恩被带走的消息第一时间散播开来,所有人或快或慢地得出同一个结论——接下去的四十八个小时,尤为关键,甚至直接影响着接下去帝国格局的走向。

    四十八小时,是充满血色的四十八小时。

    宫人们匆忙的脚步回荡在金色长廊里,一个个的脸上都写满了焦急和惶恐,如纠缠交织的藤蔓,缠绕着枯树,伴随痛苦而生。

    伊文思和狄恩先后走进与宋乔所属的风纪委员会仅有一墙之隔的红房子,军部的红房子,专门关押重刑犯。而当狄恩云淡风轻地走进去,华京北区的一间廉价出租房里,一群不速之客翻箱倒柜,终于在衣柜里找出了可疑的玻璃瓶。

    圣苏里,唐川深吸一口气,打开十二层大门,看见门外一张张关切的脸。他飒然一笑,“抱歉让大家担心了,我没事。”

    戚副官没有多问,只是递过一件外衣,“外面天凉,唐队穿上吧。”

    唐川心里一暖,知道这肯定是贺兰的交待,于是乖乖地接过穿上,“多谢。”

    然而下一秒,他的表情重又变得肃穆,脚步不停,“实验室呢?没有停下来吧?”

    戚副官回答:“没有,他们一直在努力研究,我并没有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他们。不过刚刚傅先生找你,似乎遇到些问题。”

    傅先生就是傅延卿,唐川托贺敬山给他派一些信得过的科研人员过来,傅延卿是主动请缨的。还有当初荣光小组里的霍远,以及肩负着照顾唐川重任的贺杉。贺杉的到来就是一个讯号,代表着贺家的立场以及唐川在贺家人心目中的地位,别人如果想在这时打唐川什么主意,都得掂量再掂量。

    而唐川当时看到贺杉的时候,心里也诧异至极。他知道贺敬山和宋乔待他不错,可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把贺杉送到圣苏里。偏偏贺杉还是个缺心眼的,一口一个唐哥,好像丝毫不知道此行凶险。

    但有傅延卿、霍远、贺杉等人在,彼此之间不缺默契和信任,唐川的研究计划不得不说进行得非常顺利。

    “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吗?”唐川一进到实验室,便看到几人聚集在一处操作台上,激烈地争辩着什么。

    贺杉回头,“唐哥你总算来了!快过来评评理,我就说这里加这个限制完全是多余的嘛,这个功能是要放在机甲上用的,我们追求的是什么?是效率!是杀伤力!搞那么多被动防御系统做什么用?”

    贺杉一说起来就激动得恨不得站到桌子上去,霍远立刻冷哼一声,“杀伤力?我们要追求的杀伤力,必须是质的变化而不在于量,你现在搞那么大的功率输出,你知道一次攻击要耗费多少能源?一台机甲如果只能支撑三次、甚至两次这样的攻击,机甲就耗尽能源,怎么在战场上生存?”

    贺杉顿时被噎住,随即又涨红着脸反驳,“这是必杀技!必杀技你懂不懂?又不是一直叫你用这一招,况且,我一早就说要研究那个变量攻击系统,那至少可以让我们的机甲领先别国五十年!”

    “不行,那个要研究起来,耗时太久了。”傅延卿说道:“我们现在缺少的就是时间,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武装起一部分机甲。”

    唐川听他们你一句我一句,似乎也根本用不到自己出场了。而这时,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气势汹汹地闯进实验室,目光锁定唐川,看得唐川一阵头皮发麻。

    “咳、咳几位早晚上好啊!”唐川陪着笑脸。

    为首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上下扫了他一眼,很不买帐,“晚上好什么?不好!跟我回去做个检查先。”

    于是唐川又被提溜走了,一通检查下来,确定身体并没有大碍才得以放行。然而老医生盯着他的头部扫描图,眉头却是深深皱着,待他走了,跟同伴商量了一会儿,然后致电华京,“贺上将,经过我们几次会诊,唐小哥的病情确实相当棘手,是我们从医数十载都没有碰到过的,所以,我们一致决定——或许可以采用一些旁门手法。”

    “旁门手法?安全吗?”贺敬山关切地问。

    “即然是非正统的,那当然有一定的风险性,所以为了提高安全度,我需要上将你为我找个人。如果是他的话,把握比我大。”

    贺敬山微微沉吟,便拍板定案,“好,我一定找到。”

    华京。

    四十八小时已过六小时,案件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案件调查组临时办公室内,所有的文件资料和证物被整齐摆放在桌子上,几个办案人员正对这些东西进行第二次的详细分析。而伊文思,作为本案最大嫌疑人,再次被提审。

    “这个玻璃瓶你记得吗?”办案人员将巴掌大的小瓶子放在伊文思面前。

    伊文思摇头,“不记得。”

    “这是在你家衣柜里发现的,藏得很深。”

    伊文思皱眉,是克里斯朵夫。

    被欺骗,被背叛,愤怒吗?

    好像有一点,不过伊文思经历过改宪会议那样的大波澜,此时此刻只有叹一口气,没烟抽的郁闷都比被背叛的郁闷大。

    然而对方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是一瓶香水,香榭丽9号。市面上很贵的一个牌子,贵族的公子哥常用,看你也不像是会用这种香水的人,朋友送的?”

    伊文思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对方也没再追问,拿出一包黑吉士,“要来一根吗?”

194 乔伊说() 
“请前往巴法络地的旅客尽快前往7号接驳口,飞船将在十分钟后出发。请前往巴法络地的旅客”

    柔美的女声回荡在首都空港,戴着黑色礼帽的年轻绅士提着手提箱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茫茫人海。

    身边一个穿着旧旧的黑色夹克的男人,问道:“不想再见见谁了吗?”

    风吹过,吹起年轻绅士瘦削脖子上系着的一条蓝色丝巾。丝巾洗得有些发白,跟他全身上下考究的行头极为不搭,但他却好像没有注意到,摇摇头,“不用了,这里已经没有任何让我留恋的东西了。”

    “伊文思呢?你不想跟他解释什么?”男人问。

    他顿了顿,低眸看到飘舞的丝巾,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说着,他又问:“所有的东西都替我准备好了吧?”

    “是,包括你要求的钱,你一到巴法络地就可以全部提走。”

    “好。”

    这时,登船提示声又响起,他再度回头看了一眼,繁华热闹的华京倒映在他眼底,定格成老旧照片。而后他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再没有一丝停留。

    从今以后,奥斯帝国再没有一个叫克里斯朵夫的年轻议员,这个名字背负着它所有的罪与恶永沉水底。

    穿着黑夹克的男人,也就是谢宁,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禁说道:“为什么要放他走?留下他,岂不就是对付狄恩的一个重要人证,这不符合你一贯的作风。”

    链接两处接驳点的空中走廊上,乔伊透过透明墙壁远远看着,“狄恩做事滴水不漏,他既然敢放克里斯朵夫出来,必定已经销毁了所有能让他抓住的把柄。克里斯朵夫手里的秋水木都是路边垃圾桶里拿来的,你觉得这能成为证据?”

    “所以你一早就知道狄恩要对迦西下手,你这是借刀杀人,你也想让迦西死。”谢宁用的是肯定句。这整件事情里乔伊不显山不露水,很多人甚至忽略了他的存在,然而仔细一想,克里斯朵夫这枚棋子,竟是在老早之前就已经埋下。当时他们都以为克里斯朵夫只是乔伊的障眼法、牺牲品,然而在克里斯朵夫被狄恩怀疑被抓之前,乔伊竟然就跟克里斯朵夫做好了后面的约定——如果你有一天走投无路,来找我。

    走一步,思百步,说的就是乔伊这样的人。

    乔伊不予置评。

    谢宁皱眉,“你怎么知道克里斯朵夫一定会来找你?他说不定一个撑不住,就把你卖了。这可能就会变成狄恩的一个圈套。”

    “不会的。克里斯朵夫贪生怕死,还有些小聪明,我是他唯一活下来的希望,他不会愚蠢到把这个希望卖给一个根本不会饶过他的人。”乔伊看着克里斯朵夫的背影消失在前方的入口处,转过身背靠着墙,意兴阑珊地说:“人就是这样无趣的生物,虽然众生百态,但只要是人,终究脱离不了那身躯壳。迦西是这样,狄恩是这样,克里斯朵夫也是这样,一眼看穿,和花费一些时间看穿,有什么不同呢?”

    “你这样把人心都看得透彻,像棋子一样随意摆弄,又有什么意思?”

    “难道你要我故意装成一个愚笨的人,明明什么都看透了,却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陪他们玩那种愚蠢又无聊的社会游戏?”

    谢宁默然,“你也是人。”

    “所以说,我很讨厌人是群居的动物这一句话。”乔伊轻笑,“我们固然生活在同一片星空下,但我们都是独立的个体,有独立的思考。我能想到的,别人想不到,我能做到的,别人做不到,我就因此而成为一个异类吗?集体抹杀个性,很多时候我们成为什么样的人,并不取决于我们自己想成为什么样的人,而在于这个环境希望我们成为什么样的人。”

    乔伊一边说着,一边往空港外面走,“这就像工业化的流水线,了然无趣。但是人为什么一定要在乎别人的看法?女人为什么一定要为男人生孩子?就拿唐川和贺兰来说,阴阳大道已经被打破,旧有的规则不再适用,那就需要有人去制定新的规则。”

    谢宁蹙眉,双手插在口袋里也慢慢地往空港外移动。这是乔伊第一次清晰明朗地表达自己的观点,他很在意,“所以你觉得,制定规则的那个人会是你?”

    他忽然想起一个有关牧羊人的说法,所有的人类其实都是羊圈里的养,但羊圈很大,所以所有的羊都以为自己驰骋在草原而不是栅栏之内。而那个拿着鞭子的牧羊人,就是上帝。

    亡羊补牢,这个成语后来有了新的释义。

    总有那么一两头羊会冲破栅栏,寻求真正的自由。或者,他们会反过来用坚硬的角杀死牧羊人。于是,这就产生了两种结果。

    一,羊群获得了整体自由;二,那些冲出去的羊中有某一只得到进化,成为了新的牧羊人。

    所以,乔伊是属于前者,还是后者?

    不,或许还有什么别的原因,绝对不能用常理去揣度他。谢宁忽然想起一句话,说道:“你曾经跟我说过,你是一个单纯的理想主义者,那你的理想是什么?”

    乔伊这样的人,跟理想和信念这两个词真的好像八杆子打不到一起。

    乔伊走下楼梯,嘴角勾笑,体态风流。迎面吹来一个红色气球,乔伊伸手抓住,脚步不停地将它送回到前面一个小姑娘的手里,双方擦肩而过,小姑娘红着脸说谢谢。

    乔伊的身影逐渐被日光吞没,嘴角的笑意却到不了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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