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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灵魂为媒介,以兽魂为实体,凝天地之精华,得兽魂灵魄。这天,若想压我,我必翻天。这地,若想葬我,我必覆地。以废物之身,修逆天功法,心存执念,终蹬巅峰之境。善恶,是非,本心无愧即可。又何须他人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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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〇〇一章【血鼎寄居】
夕阳斜下,绵延数千里的紫云山被笼罩在温暖的橙黄色光芒中,远远望去,甚是迷人。
外居峰上的一处院落中,阎辰一脸惬意的躺在漆皮斑驳的藤椅上,在夕阳的照耀下焚香煮茶,享受着悠闲的生活。
无论是焚香的香炉还是煮茶的茶具,造型和做工都不算精致,是在市面上很容易就能买到的普通货色,与阎辰的外门弟子身份很相称。若是一个外门弟子使用的香炉和茶具是出自某位大师之手,价值不菲的货色,可能不会引来太多的非议,却一定会引来肖小之辈的窥觑。
五年前住进这个院落,阎辰几乎每日都会沐浴在夕阳之中,煮上一壶香茗,细细的品味。茶不是什么好茶,紫云山内一种常见的野茶,味道清苦。但阎辰所喝的茶却略带生涩之味,是炒茶的手法不娴熟和火候拿捏不准的缘故。但阎辰已经喝了近五年的时间,早已习惯了这种味道,甚至是很享受这种味道。
呷一口野茶,口中充斥着清苦伴着生涩的味道,缓缓蔓延到阎辰的心田之中,不禁是他想起了这五年来清苦的生活,面容之上浮现一抹忧伤。
“少爷,可以用膳了。”
后院走过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腰上扎着围裙。脚步轻缓的来到阎辰身边,见其并没有睡着后,立刻咧嘴一笑,一脸谄媚的笑道,眉宇间与生俱来的压迫感瞬间便被卑躬屈膝的样子破坏殆尽。
“有劳沈哥了。”阎辰的思绪被打断,有些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句,起身向后院膳房走去。
“伺候少爷是我沈典的福气。”男子急忙笑着接了一句,充分的诠释了‘奴仆’二字。
阎辰头也没回,只是笑了笑,也未言语。
男子习惯性的弓着腰,一脸谄媚,亦步亦趋的跟在阎辰身后。俨然一副狗腿子的模样,也不怪其他外门弟子的奴仆们集体称呼他为狗腿子,很生动形象。
在阎辰这个小院内,有着很多其他院落主人看来不成体统的现象。就比如说,身为奴仆的沈典,每日三餐都是与主子同桌共餐。虽然这个现象已经有半年多的时间了,别说外人还不适应,就连沈典也没有适应。始终是用半个屁股坐在椅子上,小口小口的吃饭,异常小心谨慎。
他不是怕阎辰,而是知道身为奴仆的他应该怎么看待自己的身份。主子不将自己看做奴仆,自己却不能不将自己当作奴仆去伺候主子。
沈典看着端着饭碗发愣的主子,犹豫了片刻,小心翼翼的问道:“少爷有心事?”
阎辰放下手中的碗筷,看了眼神色有些担忧的沈典,笑了笑,一脸轻松的说道:“只是忽然想到我达到淬体境巅峰期已经有三年多了。”
沈典闻言,神色骤然一暗,嘴唇翕张了几下,想要说什么又没有说出来。
阎辰双目忽然微红,双手紧握,脸上强行挤出一抹笑容,声音却有些哽咽的问道:“为什么要对我下毒?难道就因为我是他的儿子吗?”
沈典急忙起身站在一旁,脑袋低垂,默然不语。他知道小主子不是在问他,就算是在问他,他也不能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个身份低微的奴仆,对于这件阎家相当忌讳的事情,他不愿,也不敢随意评论。
片刻之后,阎辰抹了下眼睛,神色瞬间便恢复如常,犹如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重新拿起了碗筷,看了眼始终立于一旁的沈典,笑着示意他坐下一起吃饭。
沈典纹丝未动,脑袋依然低垂着,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少爷,沈典只是个奴仆,本不该多言,可,可您真不该怨老爷。老爷将您赶出家门也是为了保护您。”
阎辰微微一怔,旋即苦涩一笑,叹息道:“我怎会不知他是为了保护我。我被赶出阎家,也就不再是家主继承人了,所以我的死活就无人再关心了。这五年来虽然过的很苦,但很安稳,我很喜欢这种生活。”
原本低垂着脑袋的沈典,闻言,猛然抬起头,神色惊诧的看着阎辰,继而欣慰的笑了,但不忘顺便拍几句马屁,“我沈典还是受到大小姐的指点才明白的。少爷就是少爷,没想到您都讲事情看透了。看来是沈典有些多嘴了。”
阎辰笑了笑,再次示意沈典坐下吃饭,对于他奉承的话语一如既往的直接忽略掉。
当阎辰吃完饭用湿布擦拭嘴角时,沈典急忙放下碗筷起身,不等有些疑惑的阎辰询问,沈典已经弯腰将放在桌子下的血红色三足鼎拿了起来,双手捧着递给阎辰,恭敬道:“我找的是六品炼器师,只能确定血鼎是由赤金炼制而成。至于用处和品阶都鉴定不出,可能是未认主的缘由。”
“真是赤金啊!”虽然早已猜测到了,但听到沈典给出明确答案后,阎辰还是异常激动,连忙追问道:“怎么使血鼎认主?滴血?”
“三品以下的源器滴血即可认主。”沈典看了眼一脸欣喜把玩着血鼎的主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三品到六品要用自身源力淬炼,至于六品到九品……沈典是在古籍上看到的,需要用魂力去沟通,能否认主全凭运气。”
果然,阎辰听到‘源力’二字时,双手微微一顿。但他还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笑道:“沈哥,你慢慢吃,我先回房研究一下。”
看着阎辰离去的身影,沈典叹息了一声,重新回到座位上狼吞虎咽的吃起饭。
回到房间的阎辰,毫不犹豫的将手指割破,浪费了不少血也没见小鼎吸收了一分。高昂的兴致顿时就熄灭了,随手将小鼎扔在枕头旁,愤愤的说道:“明天就找人将你炼制成一柄刀。”说着,阎辰“噗嗤”一声笑了,心想用赤金为原料炼制出一柄刀,如此奢侈的行为,不敢说前无古人,至少敢说后无来者。
炼制一柄兵器时,只要掺进指甲大小的赤金,就能使兵器的硬度大大的提升,甚至会提升一到两个品阶。但是赤金矿在几千年前就被开采殆尽,如今赤金已经是一种非常罕见珍贵的宝贝。传说千年前一个家族意外的得到一块拇指大小的赤金,后来这个家族近百口人全都被一群黑衣神秘人一夜之间杀尽,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而那块招来灭门之祸的赤金也随之消失了。
一块拇指大小的赤金能使一个家族被灭门,由此可见,这个完全是用赤金打造的小鼎,自身价值是何等的恐怖。
突然,被扔到枕头旁的小鼎,毫无征兆的绽放出耀眼的红芒,刺得阎辰双眼一痛,手掌护眼,下意识的闭眼向后一躲。
在阎辰闭眼的一瞬间,小鼎化为一道红芒射进了他的胸口,随之眉心处出现了一个血色鼎形印记,一闪即逝。而阎辰却犹如癫痫发作一般,身躯骤然间剧烈的抽搐起来。
阎辰灵台却是一片清明,清晰的感受到脑海内被一股外力强行塞进一个个滴溜溜旋转不止的血色字符,仿佛是按照一定的顺序排列着,最终形成一幅尤为壮观的血色字幕。血色字幕上散发出氤氲般的红色光芒,将漆黑如浓墨,风平浪静的脑海映成了血红色,使得望不到边际的脑海像极了传说中的那条吞血肉,食幽灵的北冥血海。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不知过了多久,阎辰双眼炸开睁开,眼中尽是惊骇。
脑海中血色字幕上记载的竟然是一篇晦涩难懂的高深心法……
第〇〇二章【焚天心诀】
阎辰来不及思考,动作麻利的翻身下床,拉开进可攻退可守的架势,双眼微眯,神色戒备,幽冷的目光快速的在房间内一扫,并未发现异常之处。阎辰眉头微微一皱,心头倏然一动,猛然扭头向着枕头旁望去,空空如也,双眼也陡然间睁大,面现一丝惊讶之色。
小鼎竟然不见了?
阎辰顿时大急,那小鼎的自身价值太高了,由不得他不急,甚至都忘记了此时自己应该保持足够的冷静。正是因为心头慌乱,阎辰的第一反应就是被人拿走了,丝毫不去思索,立刻就起身冲出了房间,在膳房找到正在刷碗的沈典,劈头就问:“刚才你进过我房间吗?”
“没有啊。”沈典愣了愣,很是茫然的摇了摇头,双手在围裙上擦着水渍,见阎辰慌慌张张的,脸色也不由的凝重了几分,眉头一皱,轻声追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血鼎突然就不见了。”阎辰急道:“而且我脑袋里还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篇心法。”
沈典脸色未变,用眼色示意阎辰不要说话,几步来到膳房门前,探出脑袋张望了一下,确定无人偷听,这才松了口气,回身将房门关紧。脸上哪里还有狗腿子特有的谄媚,一点不见慌张,异常稳重,认真看着阎辰,压低了声音问道:“怎么回事?详细的说。”
人对未知的事情,往往都会产生恐惧。无论年幼,天性使然。纵然是沈典,此时也被阎辰弄得心头有些颤动,但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显示出一分,不然小主子会更慌乱。
此时的阎辰有些六神无主,愣愣的看着沈典,他只是忽然间意识到此时的沈典才是真正的沈典,可随之更多的疑问出现在了脑中,真正的沈典曾经到底是什么身份?
沈典见小主子发愣,眉头一皱,又轻声追问了一次,这才将阎辰惊醒。阎辰也不隐瞒,急忙将房中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对于这个以奴仆自居的男人,阎辰丝毫没有戒备心。
阎辰相信甚至是坚信他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
不过在说那篇心法的名字时,沈典突然摆手打断了,面色凝重的叮嘱道:“血鼎已经认你为主了,不过关于血鼎的事情,以后不要再对任何人提起,就算你是老爷的长子,依然会惹来杀身之祸。”
阎辰有些吃惊的看着沈典,少许后才重重的一点头,面容之上却是带着些许的惊怖。阎辰根本就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严重到父亲竟然也保不住他?
沈典看了眼阎辰,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沈典只是奴仆,有句话我不该说,但我必须得说。少爷您最好也别告诉老爷和大小姐,有时亲情也未必能抵挡住诱惑。”
没有遭遇过背叛,永远不知现实的残酷。
“我姐不会害我。”阎辰大怒,毫不迟疑的开口反驳道。话语之中却没有提及到父亲……
“沈典只是提醒少爷。”沈典躬下身子,缓缓的说道,不卑不亢。浑然不知自己说的话若是被阎家之人听到后,他会得到何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惩罚。
阎辰双眼微眯,如狭长的刀锋,冷冷的注视着沈典。
沈典依然将姿态放的很低,一脸谄媚,看似毫无心机的狗腿子了。
半晌后,阎辰深吸一口气,缓缓的平复下内心的怒火,看着沈典,真诚的说道:“谢谢沈哥的提醒。”
“少爷折杀奴才了。”沈典一脸的惶恐。
略微沉寂之后,还是沈典率先开口打破了有些尴尬的气氛。
二人聊一个多时辰,几乎都是沈典在讲,阎辰在听。
讲的用心,听得专心。
阎辰如同一块干燥的海绵般,疯狂的吸允着沈典传授的知识,也同时知道了自己所处的这个世界并不是自己了解的那么简单。
直到各自回到房间后,二人脸上的笑容几乎同时消失,阎辰神色深沉,沈典神色深邃。
……
阎辰脑海中出现的那篇心法名为《焚天心诀》,开篇写道:无视资质,大意志者,月余小成,裨益自见,持之以恒,焚星融月。
盘膝坐于床榻之上,阎辰思索了片刻后,还是决定修炼这篇心法。
按照沈典的分析,既然血鼎主动的认主,那就不会加害他。纵然这篇心法处处透着古怪,但是对阎辰必定利大于弊。况且阎辰十岁就中了阻塞经脉的毒,今生若是找不到解药,休想凝结出源力,突破淬体境也是天方夜谭。如今修炼这篇心法,阎辰也只是报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
期望越小,失望越小。
摈弃脑中杂念,阎辰双眸缓缓阖起,按照心诀所述,缓缓行功。
对于天地之间的灵气,阎辰并不陌生。
阎辰只是经脉阻塞,无法凝结源力,而他自身的资质却丝毫不差。三年前达到淬体境巅峰期时,阎辰曾试图凝结过源力,虽然无果,但他却用了极短的时间就感应到了天地灵气。他的感知力,在同辈之中绝对是翘楚。
而现在他吐纳之间吸入体内的灵气异常灼热,却又是在他能够忍耐的极限。哪怕温度再提升分毫,他也必定立刻就昏迷过去。
阎辰熟悉的灵气是混沌的丝状雾气,可现在进入体内的丝状雾气却是火红色,妖艳而诡异。而且渗透力极强,阎辰根本来不及控制,火色灵气就已经进入了血肉之中。
随着时间推移,火色灵气进入体内越来越多,阎辰身体也颤抖了起来。而阎辰却没有停止修炼的念头,只是眉头紧皱,极力忍受着。
犹如置身于火炉之中,全身血肉都在被烈火焚烧。然而身体上传来的痛楚,不但没有使阎辰昏厥过去,反倒使他无比的清醒,血肉被一点点焚烧的感觉异常清晰。
在这种情况下,阎辰竟然想到了烤乳猪。
不是他馋了,而是他发现自己就是那只被架在篝火之上烘烤的乳猪,而且已经有八成熟了……
此时的阎辰,却是极像煮熟的大虾,周身皮肤泛着诡异的红色。体温明显已经超过了人体极限,但肌肉皮肤都未有熟化的现象,很是神奇,也很是怪异。
汗水从毛孔中分泌出来,很快又被蒸发成雾气,消散在空气之中,只留下一股子淡淡的异味。
无视资质,大意志者,月余小成,裨益自见,持之以恒,焚星融月。
阎辰终于彻底的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了。
若是没有大意志,恐怕在第一次修炼之时就忍受不住这烈火焚身之痛而放弃了。
高风险有高收益!阎辰心中如是的向着当初父亲说的话。
阎辰虽然不知修炼这《焚天心法》对自身有何裨益,但他敢断定这种诡异的修炼方式,若是真的坚持月余,所得到的好处必定会超出自己的想象。
典型自欺欺人的想法,但阎辰也没辙。他经脉阻塞,凝结不出一丝源力,面对哪怕只有一丝希望的方法,他也只能咬牙坚持。
一个时辰,被烈火焚身的痛楚折磨了整整一个时辰。
吐纳之间再无火色灵气进入体内后,烈火焚烧的痛楚缓缓消失,体温也随之下降。
阎辰依然保持着盘膝的状态,脸色苍白。干裂的双唇渗出丝丝鲜血,体内的水分几乎被蒸干了。身上的肌肉因剧烈疼痛而导致僵硬麻木了,别说下床找水喝,就连后仰躺下这简单的动作,对此时的阎辰来说也是一种奢望。
“就算练体过度,也没有僵硬麻木感。没想到修炼一个时辰的心法,竟然将自己搞的这么狼狈。”阎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