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变了,何足道竟然换上一身亮银铠甲,在太阳底下一站,这光芒万丈的……潘五被晃的眼晕,好几次错失战机。
最烦人的是今天好大太阳,对着太阳刺眼,背对太阳,铠甲更刺眼。
这还怎么打?
打死潘五也想不到,竟然有一天会被太阳光难住!我是修行者好不好?
更可气的是,何足道还特别厉害!
对手既厉害还无耻,还能抓住战机,潘五要被折腾疯了。
没有办法,只能稳扎稳打,一点点来吧。潘五忍着性子跟何足道耗时间。
何足道很张狂,手里是一柄银枪,同样亮的耀眼,可也锋利的可怕。四级战枪,全力施为,兴许能捅穿潘五身上的四级护甲。
今天这一仗,跟客栈那两场差不多,潘五十分被动。
来来回回折腾好一会儿,他忽然明白过来,大骂一声猪!
何足道愣了一下:“你骂我?”又是一枪刺过来。
潘五微微低头,在银枪刺过来的时候,猛往内侧移动一步,抬右臂夹住银枪,脚下发力,整个人好像挂在银枪上一样朝何足道滑过去。
何足道放开左手,右手单手拿枪,左手在腰间一抹,跟着是一把短刀刺向潘五。
潘五想明白了,和你费这么大劲干嘛?只要让我接近你就行!
眼见短刀刺来,身体忽然矮下去,好像前几天跟方师兄打架那样,潘五侧蹲着躲避短刀。
84 方之奇
躲避过去,照例是学着那天跟方师兄打架的模样,脚下发力猛扑过去。
俩人距离不远,潘五轻易跳到何足道身上,全身力气狂乱使出,根本没有规矩、不管方向,好像藤曼纠缠一样,轰地一声把何足道纠缠摔倒。
银枪是用不上了,想着举刀去捅,潘五的大拳头已经砸过来,一拳,就听咔嚓一声响,何足道左臂的银色护甲被砸出个瘪。
这一拳很大力量,砸的何足道左手往后甩,短刀被打飞出去。
没有兵器威胁,剩下的事情简单多了,大比武擂台变成纠缠到一起的两个野蛮人的拳头大战,毫无疑问,潘五是胜者。
俩人紧贴在一起,再不用管阳光刺眼,一拳拳连续打出。
一个穿黑甲,一个穿白甲,每一拳下去都是叮当声响,因为速度太快,叮当声连绵不绝,比雨打芭蕉还要密还要急。
好在这场雨过去很快,没一会儿时间,潘五傲然起身,低头遍看护甲,真是结实啊!完全没事。
再看何足道,成为第二个被潘五用拳头打晕在擂台上的可怜孩子。
潘五打的很爽,明明全力打拳应该筋疲力尽才对,可为什么还神清气爽,感觉像增加了修为一样。
何足道确实有点悲剧,明明实力很强,也是占尽便宜,偏生遇到不讲道理的潘五。人家连如月刀都没用上,凭着两只空拳头就打赢他,甚至连个拳套都没有。
裁判很吃惊,看看被砸得一个坑一个坑的银色护甲,再看看潘五双手,只微微红肿?
好吧,宣布获胜者,有医师跑来救人。
潘五率先进入十五强,老规矩,跳下擂台,跟余洋等人汇合后回去客栈。
这一次,连方臣书带府城三岳有跟着一起。
回去路上,方臣书带他们特意去了一次武宗府。
武宗府老大在皇宫里,老二夜幺在皇朝门主持擂台比武,不过告状这种事情从来用不到大佬们出面,下面一些小官员就能把事情推的远之又远。
尽管方家在大都有一定地位,方之气又是封疆大吏,可人家没有为难你,态度恭敬,微笑说话,端茶倒水好不热情,只是谈到正事,小吏就摆出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苦着脸说上几句话,最后是苦肉计,说自己左右不了上官,您要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找他们。
而上官呢,当然是不知道去了哪里,暂时寻找不到。
这种事情很普遍,有人说秦关中那么拽那么厉害的一个人都不能一统大陆,就是因为下面官员的拖沓之风起了负面作用。
没有人愿意做事情,没有人愿意担责任,你这样我这样,即便是大秦国有再好的条律法令,也是难以实行。
尤其武宗府这种地方,所有官员没有实权,可天下大半官员又都是出自这里,这是有了无形的权利,最高长官又是大秦皇帝,想一想能在这里为官的,又有哪一个好相与?
再有,这件事情跟方臣书无关,潘五甚至不是他的修生,而另一方是何家和方家两个官宦子弟,背后更是沐家,换成是你来做武宗府的官员,你会怎么选择?
归根结底还是那句话,武宗府官员没有实权,潘五跟人打架,你们应该报官才对,找我们做什么?
所以人家小吏推的光明正大,上官也是可以不在府衙坐班。
方臣书在武宗府待上一会儿,气愤离开。
方臣书很生气,潘五倒是无所谓,他是真的不在意这些事情。
你想要在意么?可以,把自己变强大才有在意的资格。否则只有自己在意,也只会给自己增添烦恼。
回客栈没多久,一个留着小胡子的官员来找方臣书,态度恭敬,口唤三叔。
看年龄,小胡子比方臣书大概小个十来岁。
二人进到房间说话,没多一会儿去喊潘五。
进到方臣书房间,潘五恭敬行礼。方臣书介绍,小胡子叫方之奇,是方家另一位栋梁。
方家的年轻一代不说,正当年的属方之气和方之奇大有前途。他们还有个兄弟叫方之弃,也不知道他们的老爹是怎么想的,起出这么三个古怪名字,偏偏都还是运道不错。
方之奇一直在看潘五,看了好一会儿问话:“你有什么秘密是外人不知道的?”
潘五说:“没人知道的才是秘密。”
方之奇轻笑一声:“李相已经派人去海陵调查你,如果没有意外,最多再有十天就能回来。”
潘五没接话。
方之奇沉默好一会儿说:“可听过我家长兄的名字?”
潘五说不知道。
方之奇沉默片刻说:“你现在是海陵第三学院的修生,在府城武院做挂名修生,对未来可有打算?”
潘五说有,但是不能告诉你。
方之奇笑了下:“你喜欢什么?”
“喜欢什么?”
方之奇说:“年轻人么,要么喜欢快马,强大战兽,超强武器,或者是女人,你喜欢什么?”停了下又说:“我知道你有个叫刘三儿的仇家。”
潘五问然后呢?
方之奇说:“我可以帮你报仇。”
潘五说:“你能找到他?”
方之奇说:“找个人么,只要他活着,只要他还想活下去,总不该太难。”
潘五笑笑,又不说话了。
方之奇沉默片刻说:“你想转读修院么?”
潘五说不想。
“绝世功法呢?”
潘五摇头。
方之奇接连问出许多话:“神兵利器?超强战甲?救命丹药?稀世宝贝?就没个想要的?”
潘五还是摇头,等了会儿说话:“你是想让我加入方家么?”
方之奇说:“你就是有通天本事,如果没有强大后盾支持,没有人替你说话,没有家族保护,未来不说是寸步难行,处处受制倒是可能的。”
潘五说:“我就没想进入官场。”
方之奇说:“没有人愿意当官,我是说真正的修行者,可为什么无数高手都要主动跳进这个牢笼里,为头顶的官帽辛苦忙碌?”
潘五没说话。
方之奇说:“资源,因为资源,世界就这么大,到处是国家,到处是修行者,想要得到更多资源就必须站到最前面,成为人上人才能拥有更多修行资源,才有可能变成高手。”
潘五看眼方臣书:“院长,我想回去了。”
方之奇说:“你不想变成高手么?”
方之奇的劝说失败,潘五说声谢谢,转身离开。
方之奇有些生气:“他到底是什么回事?”
方臣书说:“他就不是正常人。”
方之奇想上一会儿说:“是了,以二级修为打败四级高手,当然不是正常人。”跟着又说:“不过他是傻子么?一个如此有天分的修生,如果不加入一方势力,总会有人忍耐不住害掉他,三叔不如帮忙劝劝?”
方臣书说:“我会尽力劝说,不过潘五被打这件事情总要早些解决才好。”
方之奇说:“我尽力。”告辞离开。
这个时候的潘五坐在椅子上发呆,方家要招揽我?怎么好像故事里才有的情节啊?
在这个时节的这个大都,谁是运气好的人?是赶来看大比武的百姓,能看到一场又一场高手对决。
谁是运气最不好的人?这个很难评选出来,不过潘五的运气可以确定不够好。
尽管对何证和方师兄登门找麻烦的事情不在意,可是当听说那俩家伙已经跑了之后,潘五很自然的有些不开心。
然后又听到一个更不开心的事情,下一轮的对手叫那风,是个年轻女孩,论年纪跟潘五差不多,论修为比潘五高一级,最麻烦的是,那风是剑宗弟子
剑宗不收女弟子,除去特别有天分的极少数天才少女。只要是穿着剑宗衣服行走江湖的女子,能不招惹就一定不要招惹。不但是打不过的问题,也是没有剑宗人多的意思。
女孩在剑宗是稀罕宝贝,男弟子们多是无限关护。若真是有女弟子被外人欺负,你就看吧,百柄神剑必然前来报仇。哪怕是跑到天涯海角,哪怕是跑上一年,剑宗弟子也会穷追不舍。
对于剑宗弟子来说,这样的对手是外出历练的最佳对手,一定要人尽其用。
消息是吴落雨告诉他的,说你下一轮的对手是个漂亮妹子,一定要注意,不能心软。
漂亮不漂亮不知道,反正在吴落雨的口中,有六成以上的女子都是漂亮妹子。可是剑宗女弟子啊,这五个字实在太响亮,响亮到常岳华又来宽慰他:“有的人遇到就遇到了,只要尽力就好,就是最棒的。”
潘五很郁闷:“这个女的很难对付?”
常岳华说:“剑宗以快著称,女弟子出手更是快,我怀疑秦冠都没有她的剑快。”
潘五琢磨琢磨,说回去睡觉,转身离开。
找出赌场发的名册看,没记得二十六强里有个妹子啊。
翻来翻去,终于找到那个人,那风是第一档的六个人之一,当时没在意,名字像男孩子,看相貌感觉这个人很瘦,没想到竟然是个女孩。
女人是要打扮的,比如吴落雨,每天都要花费一些时间收拾自己。
那风不打扮,甚至是为了学剑,将头发剃成男孩子那样短,只比潘五的头发长上一点点。
不用问,这一定是个凶悍妹子。
85 那风
一个女人能够舍弃容颜,舍弃长发,舍弃最青春美丽的年华勤奋练剑,你说这样的人厉害不厉害,可怕不可怕?
在潘五打倒秦冠以前,赌那风夺魁的赔率一直低于他。而那风妹子也确实有本事,一路都是轻巧取胜。
剑宗来了三个人,有一个运气不好,在上轮遇到那风,俩人内斗,那风同样是轻巧取胜。
真的如同常岳华说的那样,她的剑比秦冠的剑还要快。
又过一天,第五轮比武开始,这天只有七场,余一人轮空。
不过这一轮轮空的修生用不到开心,因为还有属于他的对手。当七场比斗结束后,决出前七名,这七个人会休息六天。
落败七人跟轮空那个人重新抽签决定比武对手,两两对战决出前三名,补入前面七人凑足十强之数。
如果没有意外,这一次北上关城,就是他们十个人对战姜国决出来的十名高手。
说起来有些可惜,杨林山、秦冠、何足道,每一个都有前十强的本事,却是全部被潘五淘汰,真不知道是他们运气不好,还是潘五运气不好,总是遇到高手。
现在又要加上那风一个。
那风确实像个假小子,短短头发,穿着半身软铠,静静站在擂台上,长剑背在身后。只凭感觉,那风好像比她身后的剑还像剑。
潘五依旧是黑色护甲保护身体,无奈看着对面的假小子,用不用这么冷静?
那风的冷静超出他的想象,当礼官介绍过名字,宣布开始比赛的时候,那风也是一动不动,就那么看向潘五。
一站就是五分钟,围观百姓已经鼓噪起来,那风还是安静站立,长剑也还是背在身后。
不知道为什么,潘五特别明确一件事情,只要他敢活动,下一瞬间,那风的剑一定钉在自己喉咙上。
所以他也没动,两个人就在擂台上安静站立五分钟。
由此再次证明了,只要潘五上场比斗,过程一定不会很好看。
第五轮这场比武更夸张,擂台上好像立着两座雕塑一样。
五分钟后,那风使劲多看看潘五几眼,忽然举手说:“我想暂停一下。”
还可以暂停?潘五好奇看向裁判。
裁判也意外着呢,看眼那风,转身去看夜幺。
夜幺根本不理他,那个武宗府的副宗主啊,比宗主秦关中还不靠谱。
裁判略一犹豫,询问潘五:“你同意么?”
潘五没有意见,点头同意,于是中止比赛。
那风先是解下背后长剑,再脱去本身软铠,蹲下仔细绑好鞋带,起身后稍稍活动活动,抽出长剑……剑一离鞘,那风瞬间发生变化,给人的感觉是从一个人变成了一柄剑,还是柄出鞘的利剑。
那风刚要对裁判说好了,潘五发现不对,马上大喊:“等下。”
那风转头看他。裁判也是疑问看过来,潘五说:“我也要脱护甲。”
再好的护甲也会妨碍行动,就好像兜里多装个东西会影响跑步一样,这是一直存在的问题。很多宗门为了培养出真正高手,让弟子们穿着护甲成长,就是要习惯才行。
剑宗是例外,剑宗高手少有穿护甲的,大多人都是一袭白衣一柄银剑走江湖。
刚才那会儿时间,那风一直在计算,计算主动发起进攻的胜算,算来算去都是希望不大,所以决定拼了,脱去护甲再战。
潘五不用计算,他是本能。在看到穿轻装的那风之后,马上感觉到一阵危险,于是也要脱去护甲。
他这一身穿起来麻烦、脱起来更麻烦,要离开擂台找个房间才行。再一件事,护甲里面没有衣服,临时借了余洋的衣服。
余洋只好穿着内衣长裤拿着铠甲站在老远的地方看潘五比武。
穿着宽松衣服的潘五重新回到擂台上,裁判询问二人是否准备好了?在得到肯定答复后,继续比武。
这一次,那风不再站着发呆,朝潘五微微一躬,脑袋还没抬起来,右手长剑已经直刺而出。
快,真是快。
还好潘五也不慢,在那风一剑刺出的时候,他已经往侧面站开,然后随意一拍。
没拍中,那风的剑确实鬼魅,速度快的跟闪电一样。瞧着明明在眼前、在手下,可是一巴掌之后,剑没了。
潘五也是痛快利索,不去找剑,不去找人,身体按照原来的方向继续冲出去,瞬间站到擂台边缘。
如月刀变成飞刀出手,人是面对着擂台外,小刀朝后方射出。
那风还真是跟在后面,眼见飞刀射来,当下没有多想,手腕轻轻一抖,剑尖找到如月刀,两者相撞,发出叮的一声响,如月刀被挑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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