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魔徐徐收住笑声,又端详了志航一会,忽然探手怀中摸出一个白色小瓶,递给长春谷主道:“娘并不干涉你的私情之事,不过………”
她脸色冷然的道:“这娃儿既与那些武林帮派的掌门人同来,就是反对咱们最力之人,必须先把这药与他服下一颗……
”
长春谷主双手乱摇着道:“不!我不愿使他变成个又痴又呆的木头人,我可以保证也以后不会再反对爹娘之事。”
地狱嫦娥对长春谷主似是溺爱已深,只好摇头叹息了一声,又把那白色小瓶收了回去。
方欲再说什么,忽然听得一阵急促的鼓声,突然传来。
地狱嫦娥侧耳听了一会,匆匆说道:“你爹爹有急事找我,想必是已经发现了牛魔王与蛇蝎西施两人的踪迹………”
不待说完,闪身就向房外走去。
志航几乎忍不住要笑了出来,但一时却又不知天魔王找地狱嫦娥到底有什么急事?
自然不会像地狱嫦娥猜测的那样,是发现了牛魔王与蛇蝎西施的踪迹。
长春谷主待地魔走后,微笑着转向志航道:“你别看我娘的样子很凶,其实她老人家最是慈祥不过。”
志航淡淡应了一声,道:“方才听她说发现了牛魔王与蛇蝎西施的踪迹,咱们暗中跟着去看上一看,能行吗?
他尽量把话说得温柔悦耳,长春谷主先是皱着眉头说道:“你的胆子怎么忽然这样大了起来,那牛魔王又有什么看头,不过是个叫人觉得哑心的丑老头子。”
但她终于还是色眯眯的笑道:“好吧,这是你第一次向我要求之事,我不能有答应你。”
当下拉起志航手腕,双双向外走去。
志航虽已是二次人谷,但眼前处身的院落,却是上次未曾到过之处,随着长春谷主七弯八拐,一连走过两三重高底起伏,顺着山势搭盖的房院落,忽然到达了一处宏敞的大厅之外。
志航别有用心,一路详细的打量四周路径地势,同时不由为这巧夺天工的长春谷主感叹起来。
正行之间,长春谷主忽然一拉志航的衣襟,道:“慢点!”
志航一怔,立刻收势停了下来。
侧耳听去,只听大厅之中正有人扯着喉咙放声大笑。
长春谷主轻轻附在志航耳边说道:“那就是我爹爹。”
其实不待她解说,志航早已听出那正是天魔的狂笑之声。
长春谷主有些困惑的又说道:“看样子,并不是找到了牛魔王与蛇蝎西施踪迹之事。”
此时约当下午申末酉初之交,厅后是一片绿杨垂柳,志航紧随道着长春谷主之后,尽量放轻脚步,由柳林中慢慢穿了过去。
长春谷主已伏在窗棂之上向内窥看,只见厅中除了天地二魔两人之外,竟来了两位非同寻常的客人。
志航看时,不由讶然一惊。
原来两人都是七旬以上的老儿,其中一人志航是认识的就是在蜈蚣岭叟度交手相搏的虎魄勾魂。另外一人身形瘦高,颧骨高耸,眼如铜铃,穿一件黄色长衫,腰间缠着一条软鞭!
正是五魔并称的凉山孽龙。
只听他忽然冷冷哼了一声,向天地二魔说道:“眼下愚兄弟复出江胡,并无与贤伉俪争夺武林之意,不过………”
他目光之中现出一股贪婪之色,一掠虎魄勾魂,又道:“只要贤伉俪同意与愚兄弟共分那批藏宝,则争夺武林霸业之学,愚兄弟尚可相助一臂之力。”
天魔霍然由座椅上站了起来,背负着双后,缓缓踱了几步,那人猿般的面目,益发显得狰狞可怖。
终于干咳了一声,道:“藏宝之中任何珍宝自是不难均分,只是………”
他非常为难的勉强咧齿一笑,道:“那部张三丰祖师手著的武学秘笈,该当怎么分法?”
直露冷冷的笑意冷冷的笑意,此刻声如洪钟的吼道:“各分半部又何不可?”
语意十分尖刻凌厉。
天魔面色攸然一变,似是想要发作,但微吁一声,又把激升的怒意压了下去。
地狱嫦娥忽然离座站了起来,毫无表情的说道:“此时讨论如何分配藏宝之事,未免还过早了一点………”
冷冷的扫了龙、虎二魔一眼,接道:“那玉佩宝图另一半尚在牛魔王之手,如不能搜出牛老我的下落,夺得那半块玉佩,妄谈分配藏宝,不过像镜花水月,完全都是空谈!”
凉山孽龙哈哈一笑道:“牛老儿与蛇蝎西施既已经被贤伉俪逐人七绝峡内,难道他们还能插翅飞上天去不成?”
天魔摇摇头道:“此事不独贤昆促难以下信,连愚夫妇是百思得其解!”
他微微一顿,又道:“搜遍了七绝大阵的每一角落,始终未发现他们两人的半点踪迹。”
虎魄勾魂淡淡的笑道:“这倒是一桩离奇的新鲜事儿。”
天魔忖思半晌,忽又一笑,道:“牛魔王与蛇蝎西施虽然由七绝峡中离奇失踪,但老夫所擒捕的武林各派入侵本谷的一群高手中,却平空的多了一男一女是什么样的人物?”
凉山孽龙与虎魄勾魂不由俱皆一怔,同时由座位上站了起来。
凉山孽龙目注天魔,不解的问道:“这一男一女是什么样的人物厂天魔答道:“说出来也许会使贤昆仲失望,这一男一女都不过是才出娘胎不久的毛头娃儿!”
凉山孽龙冷哼了一声,怒刻又咕咚一声坐了下去。
虎魄勾魂则侧头忖思了一下,徐徐说道:“眼下已非二十年前可比,娃儿之中也有扎手的人物………”
说着又向天魔问道:“他们两人现在何处?”
天魔:“女的已被老夫囚人死谷,那男的………”
用手向窗外一招,沉声喝道:“你们进来吧!”
志航闻言不由一惊,但因行藏既被看破,只好闪身起了进来。
志航见自己行藏已被看破,只好大步当先,由厅后门走了进来。、长春谷主菁筠鉴在志航向后,无限娇嗔的睨了天魔一眼,道:“爹爹把我们叫进来干什么嘛?”
天魔面色凛然,目光炯炯的注定在志航身上,默然不语。
仆姑菁筠神色微变,充满媚态荡意的粉脸上,流露出一股惶惧之态,把眸光由天魔转地狱嫦娥身上,委委屈屈的喊道:“娘……”?
地狱嫦娥微微一笑,道:“傻孩子,有娘在这里你怕什么?”
凉山孽龙又复座上一跃而起,大步走了过来,前后上下仔细的向志航打量一会,哈哈大笑道:“老朽倒不知贤伉俪已经选中了东床快婿”
志航一时不由尴尬不堪,对眼前的事故觉得颇难决断。
但他深切了解自己身处虎穴之中,同时,他也凛于自己肩头的责任重大,他必须设法援救白薇出险,夺回王思婷失去的半块玉佩,伸张武林正义,挽救江湖危机,以及复仇、寻母……。
他默默忖思,小不忍则乱大谋,在这步步机关,处处陷阱的长春谷内,天地诸魔不但占尽了地势之利,而且一旦动起手来,自己力敌天地、龙虎四大魔,那结果必然不会乐观。
当下又注视了长春谷主仆姑菁筠一眼,暗道:“在下为了顾全大局,说不行要使你受点委屈了!
他原是豪迈越是爽快,有怀磊落光明之人,此刻迫于情势,不得不施出类似欺骗的手段,虽然长春谷主是个十恶不赦之辈,也使他仍然觉得对她有些歉意。
是以他虽未答长春谷主仆姑菁筠之言,双目之中却不由放射出两道柔和的光辉,近似温存安慰的落在她的脸上。
仆姑菁筠如痴如醉的瞧了他一会,忽然一扭头道:“娘,让我们走吧!”
说着一拉志航,就欲走去。
天魔突然沉声喝道:“站住!”
仆姑菁筠一惊,在的记忆中,天魔从不会对她有过如此疾言厉色的凶横态度,一时倒不由呆呆的怔了起来。··地狱嫦娥脸了一变,向天魔叱道:“呆鸟!你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吓唬我们的孩子?”
天魔重重的折桌子,哼道:“如果老夫事事依你,不但眼看到手的武林霸业要化为泡影,说不定仍要重蹈二十年前覆败的死运!老夫………”
地狱嫦娥龙头拐杖一顿,忽然立起身来大吼道:“呆鸟!大不了是你我分手,各行其行!难道你就看准了当真要处处仰仗着你吗?…………”
说着嘿嘿冷笑了几声,走至仆姑菁筠面前,道:“问问那孩子,对你要是有真心实意的话,咱们就走吧!娘带你们回西北隐居去,什么千年藏宝、武林霸业,咱们都不要了!”
仆姑菁筠感激的瞥了地狱嫦娥一眼,正待向志航询问,忽听龙虎二魔齐声大笑了一阵,虎魄勾魂声如洪钟的道:“贤伉俪果然一点都没改变,仍是当年的脾气………”
凉山孽龙接下去道:“看来贤伉俪的聚散无常,倒是武林间的一件美谈之事,不知今日一散,要到何时再聚?”
两人一弹一唱,对天地二魔的反脸失和,不但没有劝说调解之意,反而有些故意火上加油。
天魔面色难看之极,两条长眉紧紧的皱在一齐,凶狠的扫射出两道柔和的光辉,近似温存安慰的落在她的脸上。
仆姑菁筠如痴如醉的瞧了他一会,忽然一扭头道:“娘,让我们走吧!”
说着一拉志航,就欲走去。
天魔突然沉声喝道:“站住!”
仆姑菁筠一惊,在的记忆中,天魔从不会对她有过如此疾言厉色的凶横态度,一时倒不由呆呆的怔了起来。
地狱嫦娥脸了一变,向天魔叱道:“呆鸟!你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吓唬我们的孩子?”
天魔重重的折桌子,哼道:“如果老夫事事依你,不但眼看到手的武林霸业要化为泡影,说不定仍要重蹈二十年前覆败的死运!老夫………”
地狱嫦娥龙头拐杖一顿,忽然立起身来大吼道:“呆鸟!大不了是你我分手,各行其行!难道你就看准了当真要处处仰仗着你吗?…………”
说着嘿嘿冷笑了几声,走至仆姑菁筠面前,道:“问问那孩子,对你要是有真心实意的话,咱们就走吧!娘带你们回西北隐居去,什么千年藏宝、武林霸业,咱们都不要了!”
仆姑菁筠感激的瞥了地狱嫦娥一眼,正待向志航询问,忽听龙虎二魔齐声大笑了一阵,虎魄勾魂声如洪钟的道:“贤伉俪果然一点都没改变,仍是当年的脾气………”
凉山孽龙接下去道:“看来贤伉俪的聚散无常,倒是武林间的一件美谈之事,不知今日一散,要到何时再聚?”
两人一弹一唱,对天地二魔的反脸失和,不但没有劝说调解之意,反而有些故意火上加油。
天魔面色难看之极,两条长眉紧紧的皱在一齐,凶狠的扫了龙虎二魔一眼,闪身拦到地狱嫦娥面,道:“贤妻暂勿动怒,这其中关系着一桩危机重重,且令老百思不解之事,如若一着走错,满盘皆轮,是以老夫人不能不慎……”
说着用手一指志航,拉下去道:“这娃儿不是一个简单人物,贤妻不要受了他的蒙蔽!”
地狱嫦娥哼了一声,道:“凭他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又能有多大道行还不是你们自己心里有鬼,东猜西疑………”
但虎魄勾魂方才所说与志航交手互拼,两败俱伤之事,却也使她心中不无芥蒂,果然如此,则这娃儿倒真是一个大有来头之人。
是故她口中虽不服轮,但脚下并未移动,不由怔怔的向志航上上下下又仔细打量起来。
天魔勉强温存的一笑,道:“这娃儿与那十几岁的白衣丫头无缘无故的陷入七绝在阵之中,尚可解释是随那一航牛鼻子等人暗中来,因在黑夜之中,老夫手下之人未会发觉,但是……!
凉山孽龙突然插进来道:“这事简单不过,如果贤伉俪舍不得你们的宝贝女婿下手,只须将那白衣丫头抓来用刑逼供,立刻就可查明真象。”
天魔把目光由地狱嫦娥脸上转向凉山孽龙身上,阴阴的一笑道:“龙兄果见是足智多谋之人,老夫也会想到这点,故而当贤昆仲未会驾临之前,就派手下之人去死谷提讯那白衣丫头,不料……”
他拂动了一下向乎垂到膝盖以下的修长白髯,接下去道:“那白衣丫头忽又踪迹不见!”
此语一出,众人不由又是一惊。
志航尤其比别人更加焦虑,犹疑,白蔷薇虽被囚死谷,他仍可设法去救她出险但她的突然失踪,却使他无法判断是祸是福?更重要的一点是她究竟去了那里?他要怎样才能找到她?
凉山孽龙双目骨碌碌的转离几转,说道:“七绝大阵与那鸟兽也难出人的死谷,老夫适之甚详,按说武功再高之人也不可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他微和摇着头,喃喃自语般的说道:“牛魔王;蛇蝎西施,既被逐人七绝峡,却又无故踪迹不见,七绝大阵中偏偏生又平空多出了一男一女两个娃儿,那娃儿竟在死谷中又告失踪……”
他忽然大笑了一阵,道:“这不是闹鬼了吗?”
地狱嫦娥猛然以蚁主传音之法,向天魔问道:“呆鸟!你方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他暗中向地狱嫦娥递了一个眼色,拉下去道:“咱们筠儿所爱的这男娃儿与失踪的那女娃儿,小小年纪,自然没什么值得担心之处,如若个倒证………”
他微微一顿,暗中扫了龙虎二魔一眼,又道:龙虎老儿贪心藏宝,企图对半平分,天下尚没这等便宜之事,如今不妨利用他们的贪心,驱使他们与那潜和中年之人做一生死之搏,否则,也可藉七绝峡中的机关布设,交这两个老儿除去!”
地狱嫦娥不解的道:“你认为他们会听你的驱使?”
天魔得意的道:“龙虎二魔不过一勇之夫,只要贤妻不再谷作梗,只凭老夫略施小计,就足以使之就轧!”
地狱嫦娥哼了一声,叱道:“呆鸟!有本事你去辨就是啦,我做梗什么?”
他们两人的一番交谈完全是以蚁语传牛之法对说,故而龙虎二魔等人,只见他们口齿不停启动,却不知他在说些什么?
凉山孽龙呆了一会,忽然大吼一声道:“那白衣丫头抓抓不来也不要紧,审问这娃儿也是一样。”
说着双手十指箕张,身形一幌,一招“神龙取水”,指风飒然作响,就向志航双肩猛然抓到。
志航此际一再容忍,不愿与任何人引起争斗冲突,故而疾忙向左跨出两步,避了开去。
但凉山孽龙招式连续而发,一招未着,跟掌并未收回,中途姿势一变,改为“横扫飞云”,变抓为劈两掌先后横击而至。
地狱嫦娥见关尖叱一声,手中龙头拐杖一顿,那杖上龙头竟然离杖而飞,闪电般向凉山孽龙肋下刺去。
那龙头鼻孔之中同时伸出两条半尺来长钢锥般的长须,微微发着蓝色光芒,显然是剧毒畏制之物。
凉山孽龙大吃一惊,连忙收招暴退,方才幸免伤在那两枚毒刺之下。
地狱嫦娥冷笑一声,拐杖一顿,那龙头又复飞了回来,仍然安装在拐杖顶端,同时鼻中的长须也收了回去。
原来他刀口拐杖上的龙头,是用一条弹性极强的五金勒丝连在一齐,兼擅兵刃暗器之能,可伤人于两丈之外。
凉山孽龙并未再度出手,冷冷的沉声喝道:“是要与愚兄弟出手为敌吗?”一地狱嫦娥一杖迫退凉山孽龙,也自停下手来,微哂不语。
天魔双手一拱,道:“得罪!得罪!老朽仅代拙荆谢过,至盼贤昆仲勿因此介怀!眼下尚以研商大计为宜。”
凉山孽龙满面涨得通红,不由勃然大怒,天地二魔占尽地利人和,咱们不见得有必胜之算……”
凉山孽龙冷哼一声,也以蚁语传音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