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一统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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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一统三国-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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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雯玲正自奔逃,却被无数倭寇围住,乱刀砍下,血肉纷飞,吕雯玲满脸血污,绝望得向自己伸出手来,凄声叫道:“太子哥哥……”  
  方瑜大叫一声:“住手!不可以!”一抬手,险些打翻了身边的火堆,只觉得浑身冷汗淋漓,才知是做了个噩梦。再也睡不着,起身对着火堆余烬发呆。  
  东方发白,启明星动,天将破晓。方瑜看着熟睡中的母亲,前思后想,肝肠寸断,终于把钢牙一咬,主意已定。起身对着母亲恭恭敬敬,拜了八拜,泪流满面,轻声道:“娘!孩儿不孝……”  
  走到仙鹤身边抱住鹤颈,轻轻摩挲鹤翎,说道:“鹤伯伯,若是你载我回到台湾,我放你回来,你可记得道路再送我母后回建业?”那仙鹤十分灵异,居然连连点头,口中清唳一声,直透云天。李巧梦中惊醒,见儿子站在仙鹤旁边,问道:“瑜儿,你这么早起来做什么?”  
  方瑜过去扶起母亲,说道:“母后,请恕孩儿不孝。我不能和你回建业,我必须立刻回台湾岛去。”于是将早川率倭人大举进犯,台岛情势危殆之事详细说了。李巧听得眉头深锁,听到早川的名字时全身一震,她当然更清楚中日之仇,前日南华老仙和于吉来到皇宫之时也曾提起倭寇进犯之事,她只道是寻常海盗上岛抢掠,以吕布之能当可轻易击退来敌;她一心只在丈夫身上,连日来也没细想,如今听儿子一说,对早川的图谋更是恍然大悟。  
  李巧急道:“既然如此,娘就更不能让你回去了!儿啊,你是当朝太子,一身系天下安危,如果你们父子有失,国家的天就要塌了呀!说什么,娘也不能让你逞匹夫之勇,回去为了一个小岛犯险,大局为重!”  
  方瑜垂泪摇头道:“母亲疼爱儿子之心,天高地厚,我岂能不知。但孩儿是非回去不可!国家的天不在我父子或一两个人的性命,而在于人心;一个人的天不在于死生安危,而在于大义。母亲,台湾岛的大米养育我五年,那片乡土看着我长大,我身为太子,身为中华男儿,守土有责,也曾立誓要与台岛共存亡!如果我贪生怕死,背信弃义,在这片土地最需要我的时候抛下岛上数十万民众回皇宫去安享太子之位和无限富贵,我想我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李巧决然道:“不行,说什么也不行!你父亲生死未卜,如果你再出事,你……你让娘怎么办?”说着,流下泪来。  
  方瑜轻轻抱住了母亲,轻声道:“娘啊!自古忠孝家国不能两全。如果这事放在父皇身上,你说他会如何处置?”李巧一楞,抬头看着儿子英俊的眉眼,心中情不自禁的想道:“这个孩子,是多么象他父亲啊!”  
  方瑜道:“当年我离开京都之时,父皇持我之手,告诉我无论何时不可忘了自己是方博之子!若我父皇此时正在台湾,必然也会与我共抗贼寇,保土安民,舍生忘死,竭力以赴!我父皇此时若在,必当以孩儿今日的决定为荣!倘若我临阵脱逃,因私情废民族大义,又怎配再做父皇和母后的儿子?”  
  李巧泪眼迷离,心知无论如何再也劝不动这孩子,喃喃点头道:“是了!当初我嫁了你父亲,就当知道,我嫁得不是一个男人,而是这天下,这无尽河山。瑜儿,你长大了,娘……娘的心里真是说不出的……说不出的欢喜骄傲!”  
  “娘……是孩儿不孝!”方瑜再也忍耐不住,落下泪来。  
  “不,孩子!你的不孝,已胜过旁人千万倍的大孝了!”李巧说着,从腰间解下佩剑,双手付于方瑜,道:“此剑名‘碧血龙心剑’,是当年你大师公亲手所制,削铁如泥,是无双神器,多年来娘一直不曾离身。今日我亲手赠于我儿,愿它能保护我儿平安退敌,痛饮倭贼颈血,成就大业,天下传名!”  
  方瑜取剑在手,退后两步,拔出剑来,只见荧荧绿光,寒气扑面,剑长三尺有余,宽不过三指,狭长的剑身旋绕着一条血线,眼见得锋利无比,忍不住脱口赞道:“好剑!”还剑入鞘,向母亲磕了三个头,道:“谢母亲赐剑……孩儿,去了!”  
  李巧心中一痛,咬牙说道:“你到台湾之后,只需将仙鹤放回,它会自己回来找我,带娘回建业的。你……你便去吧,一切小心!”  
  方瑜想到母子一别,前程未卜,不知还有没有再见之日,心中一阵不忍,几乎就要改口回去见父亲了,终究将心一横,跨上鹤背,腾空而起,转眼消失在天际。  
  李巧看着云层之中儿子渐渐远去不见的身影,心中惆怅无限,却又隐隐自豪。只见那朝阳破海,红光万道,照映的中华大地灿烂无限。  
  天,亮了……             
第十六章 为你一战      
  黄帝十七年七月十六,既望,阴有雨。  
  黄历上写着,宜动土重迁,宜出行,宜出殡,忌婚嫁;驿马星动,大利西方;凶神在北,主妇稚有血光之灾。  
  第一批从台湾撤往大陆的,是各级官吏的家眷和数万名青壮的劳力。岛南的港口船只连成了灰黄二色的海洋,出行的送行的人沉默的缓缓蠕动着。  
  吕布穿着轻甲,站在高处,率领着数千士兵维持着秩序。孙权的家人女眷已经上了船,貂禅和吕雯玲却还不见踪影。  
  临别在既。叮咛嘱咐,别情万千。危厄在前,朝不保夕,谁也不知道分别后是否一定有再见的那一天。而各家的老人和一些天生体弱多病、身有残疾之人更是被告知了不可能带他们回大陆,那今日便是永诀了。在生存和死亡之间,在侵略者的屠刀下,人们被迫选择了沉默,失去了反抗意识的人们象一群任凭宰割的羔羊,没有激烈的抗争,只剩下低低的呜咽。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打破了清晨港口的沉寂,人们在悲哀的情绪中本能的抬起头来,向出声的地方望去。然后,一大团耀眼的红色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是郡守吕布将军的女儿吕雯玲!矫健的龙驹腾开四蹄,火炭一样美丽的鬃毛箭一般的屈张着,完美的姿态打击着地面,衬着马上的骑者英姿飒爽。风里飘扬着她深黑的发尾,鲜红的披风裹着娇小婀娜的身体,柔美的唇线紧闭着,明星一样的眼眸透着坚毅,合体的甲胄、咬颔抹额的头盔、鲜亮的银枪、古纹朴拙的佩剑,娇俏的红马靴轻轻磕着马腹,转眼飞驰而至女将军轻轻一提马缰,龙吟般的长嘶中银枪一拄,整个港口人人眼前一亮,个个忍不住在心里喝彩!  
  “父亲,”吕雯玲大声问道:“您真得要让所有岛民撤离台湾?”  
  吕布微微蹙了蹙眉头,沉声道:“你胡闹什么。怎么穿了出征的衣甲来?你娘呢?大家都在等你母女上船呢。”  
  “我不上船!”  
  “什么?胡说!”吕布愕然。  
  吕雯玲刚要说些什么,远处辚辚辘辘,跑来一辆马车,车上下来两位丫鬟,搀下一位夫人,正是貂禅。貂禅轻施粉黛,身上穿着一件旧得有点不合体的舞衣,手里紧紧抱着一个大包裹。  
  吕布看见貂禅这身打扮,只觉得一阵眼熟,心里突然有点不好的预感。还没有说些什么,突听耳边马蹄答答,女儿纵马跑到了一艘最大的船上,鲜红的披风飘扬着,平静的语调中,一字字敲打着每一个人的心:  
  “乡亲们,台湾岛的子民同胞们!难道,我们就这样走了吗!放弃美丽的台湾,放弃我们的家园,放弃这片大海,放弃阿里山,放弃日月潭,放弃肥美的渔场和无尽的稻米,放弃满山的茶园和果树,放弃了我们的亲人和牲畜,把这一切都双手送给倭寇,送给那些杀人的狂魔吗?死难的同胞的血还没有干,地里的庄稼还等着我们侍弄收割,难道我们就这么走了,投向前途未卜的大海,永远不能回来,不能回来我们的故乡?乡亲们,你们甘心吗!”  
  低声的呜咽在人群中变成了大声的啜泣,老人拉着孩子,丈夫抱住了妻子,无数已经上了船的青年又从船上走了下来,吕雯玲的马前围满了人。  
  “如果我们选择了逃离,我们将失去这一切!然而,倘若我们选择了留下并且战斗!为了我们的家园和乡土,为了我们的亲人和中华儿女的尊严而骄傲的战斗!那么,我相信,当朝阳再度照耀这个海岛的时候,我们的后人将会永远的怀念我们,我们的名字将成为这个民族流传最久的传说。孩子们可以在田间自由的嬉戏,姑娘们在小伙子怀中幸福的歌唱,即使是我们战死了,我们的倒下身躯依然能肥沃了这片我们深爱的土地。我们的灵魂将得到永远的慰籍,而不是苟活在人世,在无穷的悔恨和恐惧中客死异乡!我,一个将军的女儿,一个普通的台湾女子,恳求大家了!你们,愿不愿意同我一起留下来,留下来用我们的血肉之躯和不屈的战斗去告诉那些残暴的侵略者们,他们或许能夺去我们的生命,但却永远也夺不去我们的土地和家园,永远夺不去中华儿女不死的心!”  
  长久的静默压得每个人心里沉甸甸得。通红的眼睛彼此对望着,突然在人群中爆发出了海潮一般的呼喊:——  
  “跟随吕小姐!”  
  “战斗到死!跟倭寇拼了!”  
  “不走了,不走了!死就死在家里!”  
  在一片混乱的欢呼中,吕布徒劳的想使沸腾的人群安静下来,使劲的挥动着手臂。貂禅和两个丫鬟费力的分开众人,来到吕雯玲驻马的船上。吕雯玲翻身下马,眼里泛着激动的泪花,抱住了母亲。貂禅轻轻拭去了滑落面颊的泪水,在女儿耳边说道:“娘一生遗憾,没能为你爹爹生个儿子。今天看来,你这个女儿要比天下所有的男子强上百倍,你很好,玲儿,娘好高兴,娘好骄傲!你这样,娘就放心了。”  
  好容易等人群安静下来,吕布高声的说道:“乡亲们,乡亲们!小女孩儿不懂事,胡言乱语了,请大家不要放在心上!我们撤离台岛,势在必行,留下来,只能是死路一条!倭寇的实力太强大了,我们不能因为一时激奋,就拿岛上几十万父老的性命冒险!再有乱言扰乱人心军心者,无论是谁,定斩不饶!请大家一定要理智,有秩序的撤离。”  
  这么一说,许多人又犹豫起来,尤其是几个已经上了船的青年人,指指点点,连骂带扯,将几个已经下了船的同伴又拉上船来。一个壮汉瓮声瓮气的喊道:“一个小姑娘懂得什么!难道因为她几句话,就要我们去送死卖命?再说了,他们当官做头的当然可以留下来了!到时候打不过了,他们一条船就可以一走了之,还不是留下我们顶缸!你们看貂禅夫人,不也是整理了一大包裹东西要跑吗?凭什么要我们留下拼命!”  
  人们的眼光纷纷落在貂禅手中的大包裹上,面面相觑,刚才的信念又有几分动摇。  
  貂禅淡淡一笑,将那个沉甸甸的包裹往女儿手上一放,小心翼翼的一层层打开。众人伸长了脖子,都好奇的要看看这位郡守夫人带着逃命的行李里究竟有什么。在人们的讶然的眼光中,包裹里的东西令吕布大大的吃了一惊,大声问道:“你……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包裹里放着的,是几件武将的披挂。三叉束发紫金冠、西川红锦百花袍、兽面吞头连环铠、勒甲玲珑狮蛮带,正是当年吕布纵横天下的行头。貂禅向前走了两步,望着丈夫,指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问道:“温侯,你可还记得我这身穿着?这是当年,我在司徒王允府上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穿的舞衣。三十多年过去,弹指一挥间,当年我穿这身衣服,为我心中的英雄起舞,希望他挺身而出,诛杀国贼,拯救万民;今日我重新穿上它,希望能唤醒我的丈夫,希望我的奉先能重振他天下无双的勇名,带领台民英勇奋战,击退倭夷,名垂青史!”  
  吕布的眼眶里一下子红了。那些尘封了的岁月,那些叱咤风云,快意恩仇的日子,那些男儿的壮志豪情一下子涌到眼前,堵在胸口。恍惚间,又见到柔媚年轻的貂禅在司徒府的内堂翩翩起舞,秋波传情……  
  貂禅凄然续道:“貂禅出身微贱,不过是达官府中的一名歌妓,此事天下皆知。当年我们的皇上,不以貂禅卑贱,识我于风尘之中,将天下万民交在我的手里,我敬爱圣上,是知遇感佩之情。貂禅一生,心心念念,只以自己的丈夫为重。奉先,你疑我不守妇道,我无言以辩。但是貂禅的名节不足惜,貂禅的性命不足惜,温侯的盖世英名却不能毁,我台岛数十万骨肉同胞的家园不能毁弃,我吕氏一门,不能遭万世的唾骂!英雄还是逃兵,只在你一念之间,奉先,貂禅求你了!”  
  吕布的上身轻轻的晃了一晃,望着大船上的妻女,终于按捺不住,下了马向那船上走去。人群中分成两派的人挤挤挨挨,踟躇犹豫,不知是去是留。  
  正在此时,天边忽嚓嚓打下一个炸雷,电光过后,夏日的一场急雨突然而至!  
  貂禅迎着漫天大雨向着人群张开双臂大声道:“各位乡亲们!看那!天哭了!苍天哭了!台湾开埠以来,已历三代,我们生长于斯,大海多情,大地多恩,我们决不能将家园和亲人留给杀人成狂的魔鬼倭寇!我貂禅以血起誓,我吕氏一门,与台岛共存亡,盼我的鲜血,能唤醒众人抗御外侮之心,貂禅今日,以死明志,抗暴应战,天必佑我!”说着手腕一翻,竟从袖中取出一把精光四射的匕首,决然刺入胸膛!  
  “娘!娘……娘啊!”吕雯玲哭喊着抛掉了手中的包裹,飞扑向貂禅倒下的身躯。  
  原本正在接近大船的吕布听到最后几句,已知不好,大吼一声,撞开众人,飞奔而去。然而,都晚了一步。自从知道吕布怀疑自己钟情方博之后,貂禅死志早萌,又存了以死激励台民之心,所以借故向前两步,又骗女儿拿住包裹,使众人都不能相救,终于饮刀自尽。  
  貂禅,这个传奇般存在的女子,用她火一样的爱与恨,震撼了整个天下。谁说战争使女人走开,在这个民族的传说中,永远有着这样伟大的女子,当人们需要她的时候,当国家需要她的时候,她可以用自己的身体、灵魂和鲜血来实践一个巾帼英雄的心。她使千千万万象吕布一样的男人惭愧和奋起。  
  黄帝十七年七月那场大雨,打乱了吕布组织全岛撤离的计划,更打醒了一个英雄的心,在以后的岁月里,人人长久的谈论着这长大雨,以及那个震撼了所有人的女人的名字……  
  倒在女儿怀里的貂禅虚弱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痛悔落泪的丈夫,徒劳的想伸出手去。大雨,漾开了她胸前汩汩涌出的鲜血,她用着最后的力气,轻声说道:“奉先,貂禅的心,你可信了?”  
  吕布号啕着疯狂点着头,雨中散开了他花白的头发,身后的民众跪了一地。  
  “貂禅……你……你为什么这么傻啊!你为什么……为……为什么?”  
  “这样……你便信了。”  
  “女中英烈,名垂千古啊!”人群中忽然爆发出了这样的高呼,一个老者在滂沱的大雨中忘情的五体投地,一个又一个的磕下头去。  
  “抗暴应战,天必佑我。抗暴应战,天必佑我!抗暴应战,天必佑我!抗暴应战,天必佑我!”百十人,千万人的呼声汇成了惊天动地的呐喊,压下了雨声。  
  听着海潮般的喊声,貂禅的眼中闪着兴奋欣慰的光芒,她的嘴唇轻轻的动着,吕布连忙伏下身去,听见妻子用最后的力量说道:  
  “奉先,让我再看一看,你那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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