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慈问道:“你从时空而来的时候,是不是被人胁迫在脑子里装了一个东西?”
“胁迫?”方博皱了皱眉头,道:“没有人胁迫我,我自己愿意的,那是一个有各种技能的生物芯片。”
“生物芯片?不,绝对不是!”左慈严肃的说道:“我们女娲人的生物技术比你们先进的多,如果这个芯片是生物技术做的,我不可能没检查出来。方博,你上当了。为你装芯片的人骗取了你的信任,在芯片上动了手脚。”
“什么手脚?”方博和李巧焦急得同声问道。
“这个人在芯片中安装了一个由他自己的脑电波同频控制的信号发射器。到了一定时候,他就通过自己的意念向这个芯片发送指令。于是会产生两种情况,一种是被控制者也就是被安装了芯片的人意志力一般或者比较薄弱,那么就会被影响到神经,从而丧失自我意识,成为完全受发信号者摆布的行尸走肉;还有一种情况,就是此人意志力非常强大,发出的信号控制不了他,以致于产生巨大的排斥力量,损害大脑,引起受害者头部昏眩、疼痛,直至死亡。”
“那……那师傅你快给他治治啊!”李巧听到这,都快急哭出来了。
左慈点头道:“那是当然。虽然我们女娲人有约定,决不用先进的科技优势帮助任何地球人争霸,不过,你是巧儿的丈夫,我们当然要救你。但是这个手术实在太过危险复杂,我必须和南华老仙、于吉我们三个一起做。方博,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脑科手术是世界上最危险困难的手术,即使是我们女娲人,也战战兢兢。给你安芯片的这个人,心思非常的歹毒,但是也不能不承认,他是个科技天才,如果从地球上的科技水平而言,这个手术是不会有任何成功的希望的,因为那个芯片的位置卡的太巧妙了,稍一偏差,就是死亡。即使是我们来做,我也只有三成的把握……”
“啊!三……三成!”李巧看着躺在床上的方博,泪流满面。
“别哭,巧儿,别哭。”方博平静的说道:“谢谢师傅施以援手。”说着,他慢慢的坐了起来,对李巧说道:“你去传我的旨意。我养病期间,荆国公庞统监国,鲁国公关羽执掌军务,任何人不得将我的病情外泄!至于你,”方博温柔的握住妻子的手,一字一顿的说道:“快骑你的仙鹤去台湾,请两位师傅回来,最重要的是,要把我们的儿子——带回来!”
第十章 倭奴来寇
“仙岛隔云海,霞岭玉带连。
据说世外有天仙。
天仙休羡慕,世人刻苦干,人间亦有欢乐园。
辛勤有心知,汗落如金滴,
……
是要为世间加添温暖。
男耕女织好图画,建我乐土新桃源。
人间与天上,也不差一线……”
——采茶女悠扬的民歌声中,朝阳从海天一线的地方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海面上一片金光灿灿。早起和晚归的渔船伴礁相会,渔民们敞开衣襟吹着海风,婀娜苗条的渔家女支起了渔网,满舱的鱼虾欢跳着,映衬着渔夫的笑脸和他们古铜色的肌肤。远处,下田的农夫和他们清秀的女儿们,喊着劳动的号子,唱着山地的民歌。
这是台湾岛的一个早晨。一艘大渔船在号子中缓缓的靠了岸。一个浓眉大眼,高大英俊的青年从甲板上站起身来,早起的阳光洒在他健美的身躯上,他惬意的打着赤足,回头看着一舱的收获。海浪轻摇之中昨晚返航的时候他睡的很好,同船的渔民竟不知道,这个力大无穷又待人亲厚的青年就是当今的储君,皇帝的独子。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一阵急促的马蹄打破了清晨港口的静寂。晨曦中一匹火红的骏马破风而来,马上的乘者是名十六七岁的女孩,眼见得骑术极佳,长发乌黑如瀑,身型矫健优美,配剑背弓,直奔大船而来。
“玲妹妹!”方瑜急急忙忙套上靴子,纵身下船。吕雯玲闻声轻提缰绳,火龙驹一声轻嘶,嘎然扬蹄停步。舱后岸上的渔夫个个喝一声采,看得眼也呆。那马虎腹龙颈,通身火红并无一根杂毛,有随时奔腾入海之慨;那女子于七分娇媚动人之外,另有三分飒爽英气,身材姣好,皮肤如锦缎一般,眉不画而黛,唇不抹而朱,真似明珠出尘,玫瑰初露,仙境中人。
方瑜见吕雯玲一脸焦急,急忙问道:“怎么了?什么事急着找我?”吕雯玲急道:“你在海上没有听说?大批海匪攻袭本岛外海渔船,子高哥哥和子烈、子明他们率队出战,全军覆没。我父亲下令全岛战备,仲谋叔叔都急疯了!我们都怀疑岛上有内奸!”
“不错!”方瑜大声道:“这附近的海匪因航海能力有限,从无大规模袭扰本岛的先例,若无内鬼通风,海贼怎么能准确知道本岛的位置,组织有计划的进攻,甚至打赢孙家的正规水军?”
吕雯玲急道:“你快回去吧,府里不知怎么样了!”方瑜点头道:“好,回去看看。”回身跟船上渔民打了个招呼,翻身上马,和吕雯玲共乘一骑,火龙驹一声长嘶,扬蹄而去。
火龙驹脚程极快。两人一马奔近府门,只听得人声喧哗。两人下马一看,尽是平日跟在孙权身边的亲卫士兵,在那里大喊:“捉住了奸细!拿奸细!拿奸细!”二人急忙挤进去一看,只见孙权面色铁青,拔剑在手,领着一群亲兵围着南华老仙和于吉,士兵们群情激愤;两位老者嘴角含笑,不以为意。
方瑜大感奇怪,急忙挤到中圈问道:“怎么回事?”
众人一见方瑜,纷纷见礼,孙权上前叩拜道:“太子殿下!本岛有倾覆之危,我们料定必有内奸,望殿下莫阻大家行事!”方瑜急道:“什么倾覆之危?谁是内奸?如何行事!”
孙权道:“殿下还不知。此次非是寻常匪患。犯我者乃倭奴国水军,声势浩大。犬子等三人昨日领三千水军精锐出战,一触而溃,众人商议岛内必有内奸。府内上下,莫不知其根本,只有殿下这两位客人,昼伏夜行,行迹身份大有可疑,请殿下容我等查问。”
“大胆!一派胡言!”方瑜怒道:“这二位乃是我师公,当今皇后授业恩师,谁敢无礼!”孙权急道:“事关岛上数十万生灵,殿下休要感情用事。”
这给方瑜急得,总不能告诉大家,两位师公是高来高去的仙人吧!事到如今,只能硬挺,方瑜拔剑在手,大喝道:“孙仲谋!我乃本朝太子,皇家储君,你敢犯上?退下!”
孙权脸都青了,自己的儿子生死未卜,急得一夜白头发都出来了,一心想抓住奸细打听实信,偏偏又碍着君臣之份,只得退下。方瑜道:“诸位!本太子以性命担保,这二位老人决不是奸细,大家快回去各守岗位,候吕郡守退敌之策!不可再自相惊扰,随意怀疑他人,自乱阵脚,散了吧!”
孙权闻言,只得长叹一声,拂袖而去。众人虽有不甘,哪个敢上来冲犯太子?只得讪讪的散了。方瑜转向吕雯玲道:“玲妹妹,你快去你父亲哪里,我随后便到。”吕雯玲答应了,径奔堂上而去。
方瑜这才上前对南华老仙和于吉说道:“二位师公受惊了。是我的不是。”南华老仙道:“孩子,不关你事。我们两个要走了。”方瑜急道:“大敌当前,情势未明,师公为何要弃孩儿而去?”于吉道:“不是如此。我们昨夜接到你大师傅的讯息,说你父母有难,要我们紧急去建业一趟。今早我们二人商议离岛,被下人听见,起了疑心,所以误会了。”
方瑜闻言大急道:“我父母有难?怎么会?父皇是当今圣上,怎会有难?难道是魏国寇边了?以我父皇之能也应该无往不利才对?这是怎么回事?”
于吉道:“不妨事,此时讯息不便,我们也不清楚,但是左慈紧急招我们去,我们便不能耽搁。我们自有自己的方法去建业,孩子,岛上变起俄顷,孙权等人人心难测,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方瑜还待再问,南华老仙制止道:“不要再耽搁了。你快去吕布哪里,此人素来不与你亲厚,此时大乱当头,你若不去,他有什么机密事是不会与你一同商议的。孩子,记住,台岛经营不易,你身为太子皇储,守土有责,别忘了你是方博的儿子!”
方瑜听了,胸口一热,跪下向两位师公拜了三拜,转身往厅上走去。一路思索,顿时心下恍然,在岛上大难当前之时,突然有人离岛,还是两个生人,难怪有人起疑,孙权急怒攻心,将两位师公当做奸细也在所难免。正想着,已经到了厅前,门人见是方瑜,不敢阻拦,方瑜只听得里面低语之声若蚕咀桑,不禁心中有气,吕布果如师公所料,竟不找自己参加议事。
方瑜昂然而入。只见吕布双眼血红,对着一纸书函发呆,府内众尉官环立左右,吕雯玲一脸焦急,立在父亲身后。方瑜与吕雯玲,青梅竹马,情愫早生,心中自有默契,方瑜看到心上人如此神情,附带着对吕布的怨愤也稍稍平息。上前问道:“吕伯伯,情形怎样?”
吕布抬头看看是方瑜,微微一怔,淡淡得道:“太子殿下。你该回去建业了吧。危岛临难,我们实在分不出人马来保护太子。”本来吕布四五年来都是这付不咸不淡的德行,方瑜早已习惯,但听他这么一说,心中忍不住怒意上升,大声道:“台岛危难,我守土有责;台湾之民养育我四五载,我早以以此为家,临难退避,奉先公以我为何等样人?”吕布听他称呼自己表字,微微诧异,他抬头看了看,才发觉自己一直忽略了这个仇人的儿子已经长的虎背熊腰,是一条好汉的样板,不再是当年的小毛孩子了。如此一想,更觉得心态苍老,一言不发,将言前的书信往方瑜面前一扔。
方瑜展信看时,信是用非常优美的汉字隶书写就,略云:日出之国大日本女王卑弥呼陛下晓谕台湾岛支那守将:我大日本国胸怀四海,雄瞰诸岛,尔台湾物产丰饶,地域紧要,合为我日本所有。今命关白大将军早川隆一郎殿率大日本精锐勇士十万,进驻台湾,岛上军民,见字应响应王师,共存共荣,倘有悖逆,天兵一至,玉石俱焚。先字为告,是为檄。
方瑜看罢大怒,一把拍在案上,怒道:“夜郎自大!我堂堂中华上国,难道还怕一个不知道哪里钻出来的小国?通赞,通赞!”
“太子殿下,小人在。”一个岛上专门负责海洋向导,鱼汛查探和异族外交的小官躬身上前。
方瑜道:“我知道你远洋诸处,去过钓鱼等远洋诸岛,你跟大家说说,这个日本国是怎么回事?”
“这个,”通赞看看吕布,道:“刚才奉吕郡守命,已经说过了。”
“再说一遍!”
“呃,是!日本国我汉人,呃,我中华国人称为倭奴国,前朝光武帝时曾经来朝,蒙授‘倭奴国国王’金印,号称岛上有百国并立;最大者称邪马台国,女王在位,称卑弥呼。前些年听远洋来的人说,该国天降一位神人,便是这位早川隆一郎,十几年间统一了岛上百国,将倭国治理的好生兴旺,带甲十万来取台岛,恐……恐非虚言……”
“这……”方瑜刚要说话,堂外跑进来一名孙权的亲兵,大声道:“祸事了,祸事了!”
第十一章 豺狼之性
“祸事了,祸事了!”一名亲兵一脸焦急跑进议事大厅说道。
“慌什么!有事说!”吕布沉声喝道。
“岛北军营来报,海……寇,倭奴三面围岛,清扫沿海渔船,来不及入港或者已经入港却未来得及深走岛内的岛民昨夜被害数千,男子剖心挖腹,妇女轮奸蹂躏至死,惨不忍睹。今晨倭奴前部数百船近海鼓噪,扬言不日攻岛。只待郡守前往决断。”
人皆失色。
孙权洪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只见他全身甲胄,背弓配剑,疾步入内说道:“奉先公!不能再拖延了,快快决断吧!”
有人小心翼翼的说道:“倭奴三面围岛,却不进攻,也许只是为掠夺些子女财帛,并无占领本岛之意……”
“非也!”方瑜决然说道:“倭奴领兵之人深通兵法人心。岛民世代居此岛,爱乡土极深,贼若贸然入侵,引发全民皆抗,损失必巨;他围而不攻,手段凌厉,是为瓦解人心斗志,待我自相惊恐疲惫之时,一举攻入!”方瑜天资聪颖,于吉又调教得法,数年来已深通用兵之道。
孙权闻言,看了方瑜一眼,暗暗纳罕,只是还放不下适才的争执,微微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吕布将手一挥道:“此时多议,并无助益。传令!合府兵丁家人,携带铁器军马,去往岛北与水军会合!府事官何在?”
“在!”府事官上前一步。
“命全岛一应在户登籍居民,尽皆撤往岛南。宣布为非常时刻,合岛之人,必须集中聚拢,都在一处,无令不得擅离!”
“那岛民们的财物……”
“要家业就休要性命!”吕布焦躁的说道:“众位,整装吧,玲儿跟着我。”
“诺!”众人齐声应诺。吕雯玲朝方瑜一努嘴,暗示他跟着自己。方瑜微微一笑,心想吕布虽然从小不喜自己,好在这位美丽的玲妹妹待己越来越亲厚,也可聊以慰安了。
“吕伯伯!”方瑜想起一事,急忙叫住吕布,道:“我想来日全岛居民齐集岛南,人手充裕,不如要府事官等人监督,着岛民自备用具,在岛南安平山一线修筑土墙一座,以为来日坚守之凭,如何?”
吕布此时也没什么主意,只是回头对府事官和留守的官员道:“你们商议一下,若能办,便依太子之意办。对了,”吕布方走出几步,急忙回过头交代道:“告诉夫人,随民众退往岛南相候,不须忧心!”
方瑜见他如此慌张,心下叹息,想道:临事最见一个人的能力,这位吕温侯或许是位勇将,却决不是机变决断的处事之才,当年败在父皇手下,真是与人无尤。
正想着,府兵已经纷纷乱乱,向外涌去。孙权在门口早已等得不耐,连连催促。吕雯玲紧随父亲,手提银枪,上了火龙驹;方瑜扛着龙戟,选了一匹骏马骑了。两人见吕布只穿青衫长袍,骑在马上,并不带画戟,微觉诧异,但见吕布面色不善,不敢多问。少待众人聚齐,一同策马往岛北水军军营行去。
数百人奔驰半夜,稍事休息,依稀天明时继续赶路,次日天明,赶至营前。这个寨子水旱相连,前门是水,停泊战船,后门通旱寨。孙权一马当先,从后门直驰入营,居然无人盘问阻挡。方瑜心中暗叫不好。众人入营一看,到处皆是伤者,营中横七竖八摆列着无数残肢断体,看服饰却是岛上平民。
孙权急大呼道:“长水,长水!”这一营的水军统领乃是岛上家生之人,名叫长水,孙权见事情蹊跷,连忙大喊。
“孙将军!”一个声音答应着,远远应声跑来一人,浑身血污。
孙权急道:“长水,你受伤了?”长水道:“不曾受伤,是别人的血。”
吕布沉声道:“怎么回事!倭人入岛攻击了么?”
长水见了孙、吕等人,心情激荡,一个七尺汉子竟然落下泪来,大声道:“干他娘个老姆的!这些倭奴不知道要干什么!一连两天,沿着岛围起我们,却不进攻,整天鼓噪,不让我们睡觉;到半夜里,又偷偷潜进来,分兵两路,一路堵着弟兄们,一路到处杀害岛上的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