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漂亮的金发,在每天晚上7点左右走过一条漆黑的小巷。抑或是那位身材匀称皮肤微黑的蓝眼睛女郎,在中学时期曾拒绝过我与她约会的邀请。抑或是别的哪位姑娘。但不管是谁,我都将割下她的女性器官向全城的人们展示。所以我告诫诸位,别让我轻易得手,保护好你们的妻子、女儿和姐妹,让她们远离街巷。贝茨小姐是一个傻瓜,她像一只羔羊走向屠夫,甚至没有任何的挣扎反抗。我先切断了她车上配电线圈的中线,然后坐在图书馆里等她。在她离开图书馆后约两分钟,我也相跟着离开了。那时候,那辆大众轿车的电池肯定已经死掉。我主动上前提供帮助,她非常乐意地接受了。我告诉她我的车就停在下面的街道,何不让我送她回家。当我们远离图书馆时,我说,差不多是时候了,她问:“是什么时候?”我说,是你该死的时候了。我从背后扼住她的脖子,一只手捂严她的嘴,另一只手握着一把短刀直取她的咽喉。她一动不动,顺从地听任我摆布。她的Ru房在我的手掌中温暖而坚挺。但当时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必须为她这么多年来对我的冷淡和拒绝付出代价。她死得异常痛苦。当我掐住她脖子令她窒息时,她的全身不停地痉挛、抽搐,两片嘴唇扭曲得变了形。她发出了一声号叫,我在她的头上踢了一脚让她闭嘴。我把刀捅进她的身体,刀子断了。我做的最后一件事是剁她的脖子。我没有病,我只是有些神思恍惚。但这并不妨碍游戏继续进行。你们应该将这封信公开发表,让人人都读到。这样也许可能拯救那些大街小巷的女人们。但这是你们的事,你们的决定,而不是我的。没错,我确实还给你们打过那通电话。那只是一个警告。小心——我现在正在跟踪你们的姑娘们。 分送:警署署长 创业者 这封信写得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比如信中所言奇蕊·荞·贝茨“没有任何的挣扎反抗”、“顺从地听任我摆布”等,显然与现场的情形和奇蕊·荞身上的自卫伤不符。但“切断她车上配电线圈的中线”却是警方尚未公诸于众的内部情报。至于那柄短刀有没有断在奇蕊·荞的体内,验尸报告上没有提供任何这方面的证据。利维赛警署几位侦探最近发表的讲话一致认为刀子并没有断。信中最后提到的那通电话则无从查证。警方由此推断,所谓奇蕊·荞“多年来对我的冷淡和拒绝”,以及“在中学时期曾拒绝过我与她约会的邀请”的“蓝眼睛女郎”等,也可能只是写信人的信口开河,不一定真有其人其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此人很难讨女孩子的欢心。在女人面前的频频失手使他产生了变态心理。 寄信人留下的唯一笔迹是在两只信封上,他用蘸水钢笔手书了收信人地址。两个地址都写得非常不规范: 创业者日报凶杀分处 利维赛加利福尼亚利维赛 请交:犯罪组 在警方收到的信封上发现了一个指纹,经后来与本案所有嫌疑人的指纹对照都不相符,也很难确定是不是邮递员或其他人留下的。信封上的邮戳和收到的时间是同一天。 11月30日,警署和报社分别将匿名信交给了利维赛地区邮检部门,并由该部门转呈联邦调查局。凶杀案本不应由联邦调查局插手,不过邮寄恐吓信件却在联邦调查局过问的范围之内。但因为此信并没有针对具体的恐吓对象,所以联邦调查局最终只是象征性地立案存档,而没有进行任何实质性的调查工作。 这封匿名信着实让利维赛警署紧张了好几个月。万幸的是,大家一直提心吊胆的第二次凶杀并没有发生,不幸的是,案子的调查侦破工作几乎毫无进展,直至次年春天,凶杀案发后约5个月,当利维赛市立大学图书馆一位清洁工清理储藏室里的桌椅时,在一张折叠式课桌上读到了一首小诗。这批桌椅是头年12月放寒假之前收进储藏室的。作者用蓝笔将诗刻写在木质的桌面上。全诗意译如下: 厌倦了生 亦不愿死 插进,拔出 拭净刀刃 如果那红色 能被拭去 血在喷 在滴 在流淌 溅满她那崭新的衣裙 哦,天哪
佐狄亚克谜(3)
总算是红色 不管怎么样 生命被一点一滴地抽干 抽入那莫名的死亡 她不会 死去 这一次 有人会找到她 那就等到 下一次吧 不知是巧合还是作者的别出心裁,当时利维赛市立大学校长的头两个名字的缩写刚好就是rh——勃拉休。没有人知道这首诗被刻写的具体时间,而且有关当局也不是十分肯定其笔迹与匿名信封上,及警方后来获得的作案人的手书完全一致。有业余诗歌爱好者认为,这不过是某位自杀未遂者的泄愤之作。但警方最终还是将这张课桌作为物证查验拍照,并归入贝茨谋杀案的档案。 1967年4月30日,奇蕊·荞·贝茨遇害六个月纪念日那天,警方、报社和奇蕊·荞的父亲丘舍夫·贝茨同时分别收到三封内容几乎完全一样的匿名短信。和上封信一样,作者全部使用大写字母,只不过这一次是用铅笔写在带横格的纸上。寄到警署和《利维赛创业者》的信里写道: 贝茨必须死更多的将步其后尘 签名处是一个“Z”或者“2”的字母或数字。丘舍夫收到的信中“贝茨”换成了“她”,没有签名。 这三封短信并没有给警方提供任何可资破案的线索。此后,作案人销声匿迹,而奇蕊·荞·贝茨谋杀案则在利维赛警署的档案室里尘封四年。 60年代末期,位于旧金山正北20英里处的维列奥和贝尼夏还只是两个发展中的小镇。登上维列奥南面的小山丘便可以鸟瞰圣巴布罗湾和金门大桥。在连接维列奥和贝尼夏的几条公路中,有一条沿荷蔓湖畔从维列奥镇东到贝尼夏镇北的荷蔓湖路,风景优美,人烟稀少,是少男少女们约会的绝佳所在,人称“情侣路”。 1968年12月20日,星期五,离圣诞节还有五天。戴伟·亚瑟·法拉第和他的女友佩娣·璐·杰莘相约在那天晚上幽会。17岁的戴伟身高体壮,是维列奥中学的运动员兼优等生。比他小一岁的佩娣甜美可爱,成绩也不错,因为住在镇子的另一端,上的是霍根中学。他俩事先商定,对各自的家人谎称是去学校的圣诞音乐会。两家的父母也没有过多地打听他们的去向,因为这两个好孩子几乎从没招惹过什么麻烦。 吃过晚饭,戴伟开着他母亲的1961年棕色冉波勒小型旅游车来接佩娣。他们在8点半离开佩娣家,先去看了一位朋友,9点左右在埃德先生的汽车影院门口买了一瓶可乐,然后向“情侣路”驶去。他们来到荷蔓湖东边的抽水站附近,把车停靠在离公路不远的一片砾石地带。 那天晚上,施黛拉·勃治的儿子在学校参加圣诞节演出。勃治家住在荷蔓湖路离抽水站约两英里处。 11点15分,施黛拉开车去学校接儿子。当经过戴伟和佩娣泊车的地方,她在车灯的光亮中发现那辆棕色冉波勒副驾驶座边的门敞开着,再一细看,戴伟仰面躺在紧靠车门的地上,佩娣则倒在离车的后部约30英尺处。警方后来推测,这大概是她在试图逃离凶手的子弹时所能达到的最远距离。吓得半死的施黛拉在寻求救援的路上截下一辆正在巡逻的贝尼夏警车。 警官丹尼尔·毕达和警员韦连·沃讷迅速赶到现场。其时冉波勒车还没有熄火,马达仍是热的,估计是两位年轻人为了让车内保持暖和。虽然副驾驶座的门敞开着,其余三个门却都是锁上的。从这一点和两人倒下的位置判断,凶手有意让他俩从一个门出去,以免他们朝不同的方向逃跑。点点滴滴的血迹自车门处一直延伸到佩娣的尸体,更多的血从她的鼻子和口中涌出,在她的身边有一大摊血。佩娣·璐·杰莘已停止了呼吸,戴伟还一息尚存。12点05分,当急救车载着戴伟·亚瑟·法拉第抵达维列奥总医院时,医生宣布他已经死亡。 因为案发地点并不在贝尼夏警署的辖区,毕达警官接到报案后立即通知了维列奥和贝尼夏所属的索兰诺地区警署。大约午夜时分,地区警署上士侦探莱斯·伦伯拉德率员赶到。丹尼尔和韦连遂将此案移交莱斯接手。像这种跨辖区的行动通常都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从而增加了侦破工作的难度和复杂性。 好几位目击者都曾在案发地点看见戴伟的车,其中包括一对夫妻,他们在10点15分和10点30分之间两次经过那里。还有两名湖边的狩猎者在11点刚过时见到那辆棕色冉波勒。也许是为了更加隐秘,戴伟在停靠路边之后又将车调了头,使副驾驶座面对公路。 那天晚上在荷蔓湖路的这一段还发生了一件或许与本案有关联的怪事。9点左右,有人看见一辆浅色或白色的四门轿车,可能是雪佛莱·茵帕拉,停在抽水站大门附近。10点前后,又有几个人在同一地点看见同一辆车。9点和10点之间,大概是快9点半的时候,两名约会的年轻人把车停靠在离抽水站不远的路边。这时,一辆朝西面维列奥方向行驶的车开过他们身旁,减速、停车,然后缓缓向他们这边倒车。两位年轻人觉得不对,赶快将车启动,朝贝尼夏方向开去。那辆车则紧急调头,穷追不舍,直到他们从遇到的第一个出口下去,看着那辆车继续沿荷蔓湖路向东行驶。几位看见戴伟的车的证人也注意到抽水站附近的一辆白色雪佛莱。 凶杀现场没有发现指纹、车辙印和搏斗的迹象。警方在车里车外的地上,及受害者体内共找到10颗温切斯特公司1967年10月刚推出的镀铜超级X弹的子弹和弹壳,并由此判断,凶器应该是点二二高标准101型半自动手枪,或点二二JC赫更斯80型自动步枪。书包 网 87book。com 想看书来
佐狄亚克谜(4)
根据砾石地面留下的轻微鞋印和弹道学证据推测,枪手极有可能是从后面接近冉波勒车,先射击右面的后窗,再射击左面的后轮,然后来到前左侧,即驾驶座的窗户。这迫使两位年轻人打开副驾驶座的前门仓皇外逃。佩娣此时已经受伤,她开始拼命地往前跑。她身中五弹,全部集中在后背的右部,从第五和第六根肋骨之间往下直到骨盆。如果她是在狂奔时中弹,则意味着凶手枪法高超。后来警方又在地上发现了两颗朝佩娣逃跑的方向射击的子弹,说明凶手有两枪落了空。也有可能是,在佩娣因为中弹,或先前的伤痛,或其他别的原因如摔跤而倒下之后,凶犯赶上前来对准她连射数发,直至子弹全部打光。据法医的验尸报告,所有的子弹射程都在10英尺之内。当然即便如此,也不排除作案人有一手好枪法。那天晚上月黑风高,而且目标在快速地移动,难免有打飞的时候。戴伟只在头部中了一枪,从左耳后上方穿过大脑。伤口周边的弹药粉末和灼伤的痕迹说明,枪口离得非常之近,说不定就抵在戴伟的头上。子弹并未穿出,而是在戴伟的脑袋里炸开,使他的右脸颊隆起一大块,颅骨碎裂,头发被血凝成一片。后来法医在戴伟的颅骨右侧找到了那颗致命的子弹。戴伟倒下后,他的双脚在后轮旁边,头却偏离车的前部,整个身体与车的侧面呈大约45°角。来自新泽西州的专家迈克·阿尔认为,戴伟也是活着从车里出来的,他刚迈了一两步,凶手已经到了他的身后。也许凶手用枪抵住了他的后脑,或命令他站住,总之,他是站在右边的后门处被行刑枪决似的击毙的。然后凶犯追上佩娣打光了所有的子弹,否则他也许会回过头来再朝戴伟补上两枪。 整个过程前后不过几分钟,这可由那几位过往行人的证词佐证。施黛拉·勃治甚至可能与杀手擦肩而过。她说在她发现两位年轻人的尸体之前,曾见一辆浅色雪佛莱朝贝尼夏方向开去。 凶杀现场没有任何线索导致警方得出抢劫或强Jian的结论,那这桩枪杀案的动机又何在呢?杰莘家人告诉办案人员,佩娣曾拒绝过一个男生,后来那男孩一直寻衅骚扰,还威胁过戴伟。但警方的调查发现,那个男孩子在案发当晚有非常可信的不在现场的证明。他先参加了姐姐的生日派对,又和梅尔岛一位警察一起看电视节目《全球事件》直到11点。再说假如真是这位男生,又当如何解释另一对情侣被跟踪之事呢? 尽管索兰诺地区警署主持本案的侦探莱斯·伦伯拉德尽了最大的努力,并得到多方的协助,尽管维列奥中学和霍根中学的学生们联合为本案设立了赏金,但仍然没有任何有关凶犯的线索。正如作者罗伯特·格雷米施在其畅销书《佐狄亚克》中所称:“没有目击者,没有动机,没有嫌疑犯。” 22岁的玳琳·伊莉莎白·佛尔伦,风情万种,极善交际。她和她的丈夫狄恩·佛尔伦及小女儿丹娜住在维列奥镇东。荷蔓湖路凶杀案发生后不久,玳琳曾对她在泰利餐馆的一位同事说,她认识受害者之一佩娣·杰莘,她们是霍根中学的校友。还说那桩凶杀案让她觉得很恐怖,她再也没敢去过镇子的那一端。 法拉第…杰莘谋杀案之后六个半月,1969年7月4日,独立节的下午,玳琳先给她的朋友,19岁的迈可·任纳特·马其奥打电话,问他能不能来她家参加晚上的独立节派对,然后她把女儿丹娜和两位照看孩子的小姐妹留在家里,自己来到狄恩工作的意大利餐馆告诉丈夫说,她和她妹妹克里丝汀娜约好去梅尔岛看海军的水上船队表演。狄恩告诉玳琳他邀请了几位同事下班后一起到家里开派对,提醒玳琳回来时不要忘了买鞭炮。玳琳到父母家接了克里丝汀娜,姐妹俩一起去泰利餐馆邀请玳琳的朋友参加聚会。在那里玳琳又给迈可打了一通电话,这才动身前往梅尔岛。 姐妹俩从梅尔岛回到维列奥已经是晚上10点。狄恩还没有下班。玳琳顺路看望丈夫时在意大利餐馆打了一个电话回家。小保姆们说泰利餐馆有人来过电话,于是姐妹俩又去了一趟泰利,然后玳琳送克里丝汀娜回家。 玳琳本打算到家后先把两位小保姆送走,再回来收拾屋子准备派对。但她接听了一通电话后就改了主意。她问照看丹娜的小姐妹俩可不可以多留一会儿,等她先出去买鞭炮。 据迈可·任纳特·马其奥后来对警方的说法,玳琳在11点半左右到他家接他。迈可显然已经等急了,他从屋里跑出来的时候灯还亮着,电视也开着,连房门都没关就上车跟玳琳走了。很快他们便发现有一辆浅色的车在跟踪他们。为了甩掉尾巴,玳琳驾着车七弯八拐,竟不知不觉地顺着朝东北方向的哥伦布大道绕出了维列奥,最后来到镇外约两英里处的蓝石泉高尔夫球场。这儿虽不及荷蔓湖路僻静,也是情侣幽会之地。当玳琳在停车场泊下她的雪薇·科瓦尔轿车时,一辆来自维列奥方向的车也驶进了停车场。司机关掉车灯,在离玳琳左面6英尺至8英尺处停下,但没有熄火。那是一辆1958或1959年的棕色猎鹰牌轿车。夜色中他们认不准这是不是刚才追踪他们的车。迈可问玳琳是否认识那位开车人,玳琳答道:“哦,没事。”迈可后来回忆时说,他弄不明白玳琳的意思是说她认识还是不认识。不一会儿,棕色猎鹰离开停车场,以很快的速度朝维列奥方向驶去。
佐狄亚克谜(5)
过了不到五分钟,那辆车又回来了。这一次,它亮着车灯停在玳琳和迈可的右后方约10英尺处,灯光正好照到雪薇·科瓦尔。司机从车上下来,手里拿着一盏很亮的灯,更可能是一支手电筒。他伸直手臂,使手电筒与他的肩膀齐高,同时让自己的脸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