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之崛起1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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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之崛起1646- 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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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是叛军顽固不降,我们据有利地势,不难一举破之!”

    众将这才获悉辅政王的全盘谋划,遂相互对视,一齐敬礼高呼:“一举破敌,克复广西!”

    ……

    “桂王尚在梧州?!”陈课如闻晴天霹雳,惊得钳口挢舌,“这、这怎么可能……那卢瑾确实死在陆川,其子亦称……”

    “哼!”丁魁楚恼怒地将两张纸摔在他脸上,“皆是你将这些假消息带回,险些误我大事!此番若非孙鹏云使人拼死出城来报,等我们走到陆川,梧州早已落入陈王之手!”

    陈课慌忙从地上将纸捡起观瞧。

    前一张乃是留守梧州的孙鹏云所写。信中说四天前桂王自歹人手中逃出,至县衙以求庇护,言其被人打晕劫出王府,就藏在梧州城中,今日借歹人饮酒之际方得脱身。

    孙鹏云闻讯立刻派兵擒来劫持桂王之人,经严刑拷问,得知这些人乃是朝廷锦衣卫,欲绑桂王回福京受审。

    桂王现身次日,朝廷五千大军便将梧州围住,二十门大炮日夜轰击不辍,只令孙鹏云交出桂王。

    孙鹏云虽拼死打退陈王连番进攻,但城中仅有弱旅两千,梧州岌岌可危,盼督堂大人尽早率大军回援。

    信后面还提到,那些锦衣卫供述,卢瑾实为在他们胁迫下一路南逃,经米马河时,他们在桥上动了手脚令卢瑾身死。而在此之前,锦衣卫曾故意与卢瑾常提博白等词,并让其子听到,就是为了造出桂王人在桂南的假象。

    此外博白卫指挥使接触的那名商贾也是锦衣卫所扮,其故意拿出“银作局银叶”,皆是欲引督堂大军离开梧州南下。

    信末还有孙鹏云的官印、私印,清晰可辨。

    而后一封信则是桂王亲笔,述说朝廷已认定他要造反,若他落入陈王之手,定是九死一生。恳请丁督堂速率部相救,待陈王兵退,他立刻宣布登基,年号都想好了,就叫“永历”。

    信末是桂王印信。

    陈课看罢两封密信,吓得冷汗顺着脊梁一直流到大腿根上。当初就是他将“桂王可能在博白”的情报告诉丁督堂的,卢瑾的儿子也是他亲审的,督堂大人这才决定率军南下。

    若孙鹏云这信再晚来几天,桂王真因此落在朝廷手里了,丁督堂定会宰了自己泄愤。

    他强按惧意,又拿起那信看了一遍,小心翼翼道:“督堂,这会不会是陈王伪造?”

    丁魁楚冷哼一声,抬手将一样东西丢给了他,“这也能作伪?”

    陈课忙接在手中,举到眼前细看,只见乃是一枚墨玉扳指,上面刻了九条相互缠绕的四爪蟠龙,正是桂王常拿在手中之物。

    他愣了半晌,好容易才憋出一句,“督堂,那我们现下要如何是好?”

    (本章完)

第335章 一决高下() 
    丁魁楚深吸了口气,指向北面道:“传令全军即刻转向,火速返回梧州。”

    话刚出口,他就觉胸口一阵气结。不久前他便被陈王以各种假象蒙骗,老老实实地率军离开梧州南下,甚至路上连辎重都不要了。哪料陈王这厮竟又突然去包围了梧州,搞得自己只能狼狈掉头折回。

    这一来一回间尽是急行军,待回到梧州,却正被陈王以逸待劳。

    他好半天才平息心中忿闷,忽省起自己大军已近陆川,粮草辎重却还都坠在岑溪一带。而陈王已包围梧州,倒与岑溪近在咫尺,很可能会派队袭夺自己辎重。

    自己人马仅带了七日口粮,若辎重有失,大军必乱。他忙让人唤来部将钟鸣远,将梧州之变对其大致说了一遍,命其率所部就地征调粮草以供战事。

    钟鸣远得令却未立刻离去,而是反复观瞧陈课递给他的那枚墨玉扳指,半晌,又皱眉道:“督堂大人,这扳指做工极精,九成为桂王之物。却亦有可能,是陈王得巧匠假造,不可不防啊。”

    丁魁楚苦笑摇头,“莫说九成,桂王便是仅有一成可能在梧州,我也必往之。”

    这钟鸣远乃是苏聘的岳父。他女婿之前率两万粤军主力,在福京不到半日即被全歼,眼下丁魁楚欲劳师北上,恐更难取胜。

    他随即谏道:“督堂,以属下愚见,此时决战于我殊为不利。

    “或当立足桂南,囤聚粮草,陈兵于浔江一线拒敌,以徐徐图之为上……”

    “糊涂!”丁魁楚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斥道,“吾以桂王乃正朔为名起兵,若失桂王于梧州,吾将师出无名,众叛亲离不远矣。

    “况陈王若得梧州,我军与桂北各地的联系即被斩断。他复以朝廷大义遍诏广西,北边的柳州、平乐、桂林等重镇还有谁遵我号令?”

    实则他也知道,广西不少官员仍心向朝廷,自己军力无法触及之地,必然很快脱离自己统治。

    他又厉声接道:“眼下梧州初变,正当趁各地还未及反应之际,以我数倍敌军之兵力,携推山平渊之势解梧州之围,复拥桂王登基,颁诏湖广、云南勤王,大事方可为继。

    “而坐困桂南,不过两府之地,兵马钱粮皆贫,断无法与陈王角力。且若无桂王为号,便是桂南怕也难得稳固!”

    他用力一指帐外,“传我将令,即刻北进梧州,与陈王于城下决死!”

    钟鸣远心中长叹一声,只得拱手应道:“末将遵命。”又躬身退去。

    又数日后,丁魁楚人马已行至距离黄华河不足四十里处,过河再走半日既是岑溪城。

    忽有前队骑兵疾驰中军来报,说负责警戒的探马遇到了昨夜刚渡过黄华河的辎重队伍,连日来未见陈王兵马出现,所带钱粮器具无一损失。

    丁魁楚闻言大喜——“钱粮器具无一损失”,也就是说,那十二门佛郎机人送来的重炮还在。有了这些大炮,与陈王的决战又多了几分胜算。

    一旁陈课却有些疑惑道:“陈王近在梧州,怎地未分兵劫我辎重?这倒殊为意外。”

    丁魁楚抚须笑道:“却也未出我意料之外。陈王不过四五千人马,用于围城尚显不足,吝于分兵它处不足为奇。亦或他探马草率,寻我后队辎重不得,便自离去耳。”

    他又吩咐陈课,“通令全军,速至黄华河南岸扎营。明日卯时埋锅造饭,辰时渡河。”

    “属下遵令!”

    待及次日,丁魁楚所部士卒吃罢早饭,各乘昨日在附近征来的舟船便要开始过河。

    恰遇钟鸣远运粮而来,见河边兵马队列拥挤,争相上船,忙又赶去丁魁楚帐中,急道:“督堂大人,当先遣小队于对岸设防,再使大军整队过河,谨防敌击我于半渡。”

    丁魁楚微笑摇头道:“你也太过谨慎了些。左近定无陈王人马,否则他岂能置我后队粮草辎重不理?”

    钟鸣远又苦劝半天,丁魁楚这才勉强令他率千余人先行过河,反复探查无异之后,这才让主力在其后整序而行。

    其大队刚至对岸,又有岑溪知县带了百十人,抬着钱粮赶来劳军。

    钟鸣远忙上前询问是否在附近遇到可疑兵马,岑溪知县只朝丁魁楚深深一揖,朗声道:“督堂天军所至,宵小避之不及,何有兵马敢来送死?”

    丁魁楚闻言开怀大笑,又奚落钟鸣远一番,言其畏陈王如虎。

    半日后,丁魁楚部已过岑溪,因担心梧州坚持不住,只掠城而过,傍晚时到达岑溪以北的大山顶山口处。

    钟鸣远又亲自驱马头前探路,就见此处两侧雄峰数百仞高,中间仅一条十多丈宽的小路,正是兵家凶险之地。

    他再次苦劝丁魁楚先扎营山口之外,派探马将两侧山头翻了个遍。

    直到大半日后,探马陆续回报,言此处尽是荒山,并未见一兵一卒埋伏于此。

    丁魁楚恨不能插翅飞回梧州,却在此耽搁许久,怒而当众痛斥钟鸣远,“莫以为普天下就你知兵!黄华河加大山顶两处,被你拖延我大军一日行程,若梧州因此有失,吾定斩你祭旗!”

    又行大半日,待丁氏主力过了大山顶,眼前已是一马平川,至梧州之前再无险要地势,他更是连番催促大军急进。

    钟鸣远虽受了责骂,但仍是时时小心。此次却不敢惊动丁魁楚,只亲率心腹赶在前面探查,就见大山顶的出山口西侧是一片稀疏杨树林,东侧则是一道缓坡,中间有二里多宽的坦途。

    他先纵马在那林子前跑了一趟,树木间距至少六尺多远,树下只有半尺多高的灌木,莫说藏人,便是躲条狗亦可一眼而辨。

    渡口和山口两处极适于埋伏之地皆未见敌军,眼下地形当不会有异,便是真要在此设伏,这地势宽平,自己大队人马也得进退从容,便是两侧亦无不可通行之处。

    他当下松了口气,心中不禁自嘲过于疑神疑鬼了,拨马返回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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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5月28日请假条() 
    待钟鸣远返回中军,正撞见丁魁楚在侍卫簇拥下迎面而来,忙侧在道旁揖礼,“见过督堂大人。”

    丁魁楚看他周身风尘仆仆的样子,又抬眼望向附近地形,不禁冷哼道:“世知还真是谨慎,如此一马平川之地也要打探敌情?”

    钟鸣远只得低头道一声,“是。”

    丁魁楚不再理他,又转头问陈课道:“近日派去梧州的探马有消息了吗?”

    “回督堂,尚无人回返。”陈课忙补充道,“想来梧州已被围得水泄不通,敌军巡查甚严,属下已加派了人手前往。”

    实则朱琳渼早已令人封锁了苍梧附近所有的道路,任何人暂时只能北去不许南返,他那些探马眼下都聚在苍梧附近急得打转。

    丁魁楚听到“被围得水泄不通”之语,心中又是一阵焦急,复令陈课催促大军加速前进。

    “快看!”

    未等陈课离去,忽有丁魁楚的侍卫指向西侧高喊。一众人等忙转头望去,就见远处那片杨树林中冒出滚滚浓烟,又片刻间,已隐见火光蹿出。

    丁魁楚一把拉过钟鸣远,厉声道:“你方才可探过那树林?”

    “属下细细看过,林中绝无异样!”

    他却不知,那林中低矮的灌木虽不能藏人,却有大量浸了火油、硫磺的麻布草绳之类放置其中,离得稍远些根本看不出来。

    方才仅有十多人持火把从林中驰过,将这些东西点着。此时天气炎热,而那些灌木本身也极为易燃,故而须臾间树林中便已烧起大火。

    很快,喷吐火苗的灌木又将四周的杨树引燃,顿时火光更盛。

    就算丁魁楚再迟钝,此时还能不知这是有人放火?也就是说附近定有敌人伏兵。

    他慌忙圈住坐骑,喝令全军停止前进,就地结阵迎敌。

    但之前他见此地一马平川,便不断命令急行军,他手下人马在军官催促之下哪还顾得上什么队形。一万四千多人马根据各自脚程不同,早已将队伍拖成了一条五里多长,稀稀拉拉的散列。

    此时忽闻要结阵,前队才慌忙寻找中军,中军急着联络后队,举目望去却发现竟都还在数里之外。一时间底层军官有的命令后退与大队汇合,有的命令原地结阵防御,场面顿时乱作了一团。

    就在此时,东侧和北侧又有密集的军鼓声传出,整齐的鼓点敲得丁魁楚所部心中一阵发慌。他们不由地停下手中动作,循声望去,就见前方忽然冒出一队身着深绿色军服的人马,队列齐整,排成一字长蛇阵,将二里多宽的去路堵死。

    随后东侧的缓坡上也出现了同样的一条长蛇阵,居高临下虎视眈眈地望着坡下的大军。

    丁魁楚的斥候费了好大劲才在乱军从中找到了他,火急火燎地高声禀道:“报!东、北两侧发现敌军伏兵,约摸四五千人。”

    “不过四五千人?”丁魁楚闻言愣了愣,忙立在马上朝远处观望,正看到不足一里外的龙卫军线列阵,他脸上惊惧之色却随之而褪。

    “我就说如此宽敞的地形怎能伏兵。敌军竟列下单薄的长蛇阵,就想凭此阻我大军去路?”

    他整了整衣衫,用马鞭从容向前一指,高声命令陈课道:“令你率前锋营火速冲开北侧敌阵,为大军扫清道路。”

    “属下遵令!”

    丁魁楚又向四周望去,见士卒们都乱糟糟地挤作一团,又皱眉吩咐钟鸣远,“你带领所部人马另加两千刀盾手,在东侧坡下列阵,谨防敌军趁乱劫我中军。”

    “属下遵令!”钟鸣远刚走出两步,旋即又转身返回,迟疑道,“督堂,陈王主力不过四五千人,而眼下这伏兵即有此数,难道……他们放弃梧州来此?”

    “那正好在此一决高下!”丁魁楚不耐烦地吼道,“愣在这儿干什么?速往东侧布防!”

    钟鸣远本想说,“敌军定有诡诈,当收拢阵型严防,以待大炮运抵。”但终是只张了张嘴,拱手而去。

    另一边陈课持旗号令前锋营列阵。前锋营乃是丁魁楚手下装备最精良的精锐部队,几乎人人配有全身棉甲,向来是丁氏打硬仗的依靠。

    只是此时人马混乱之下,陈课好半天才聚拢了一千六七百人。

    他扫了眼不远处的龙卫军线列,思忖便是现在这些人马只要集中攻敌一点,当足以袭破这单薄的阵势。

    于是他高举起马刀,大声喝道:“每斩敌一名,赏银十两!都跟我上!”

    ……

    张家玉看着望远镜中丁魁楚那乱糟糟的大军,心中不禁微微摇头,距敌仅一里不到,正是开炮毙敌的良机,却不知辅政王殿下为何只让炮营待命。

    忽而就见敌阵中冲出一队盔明甲亮的人马,直朝龙卫军防线扑来,他忙转身对朱琳渼道:“大人,有敌军……”

    朱琳渼点了点头,收起望远镜,自是早也看到了冲过来的敌军。

    他又向身后望了一眼,平坦的荒地上仍无人影出现,心中不禁长叹,朱由榔这小子,关键时刻就掉链子。难怪历史上永历朝坐拥李定国这般大将,依旧未能挽回大明败局。

    他遂回过头来,对张家玉道:“按乙字预案执行吧。”

    “是!”

    龙卫军的炮手们紧盯着眼前不断靠逼近的敌军,此时相距已不足二百步了,但仍未见开炮的令旗。

    弹药是早就装好的,点火手握着引火棒的手里尽是汗水。

    一百八十步!

    一百四十步!

    一百步!

    他们已能隐约看到桂军的样貌,猛然间,身后军鼓声响起,每门大炮侧面的管队同时举起令旗,高声喝令,“放!”

    与此同时,步兵线列阵中,所有正面阻敌的步兵以及二百猎兵,随着指挥官下达的口令,齐声高呼,“放!”

    刹那间,一千三百多支猎兵铳、六百支燧发铳以及两翼的十五门野战炮几乎一齐爆发出震天巨响。

    密如骤雨般的铅弹立刻迎面狠狠撞上了陈课所率的前锋营。

    二型猎兵铳的射击准确性毋庸置疑,几乎超过三成的米尼弹都正中目标。燧发铳虽大多射偏,但也至少带走了六七十名敌军的性命。

    (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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