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明天让嫂子再认真想想那两人的模样,给警察提供线索,肯定会找到的。”
强子欲拉回自己的手,被周紧紧地握在怀里。
夜深了,妞还抱着孩子呆坐着。
第三部 第三十八章 寻子
沙发上,周把强子的头揽进自己的怀里,轻轻拍着强子背,眼泪一串串地流,轻轻的擞动着肩膀。
强子醒来时,周已端过碗来,轻笑一下,“强哥,我做了小米粥,吃一口。”
太阳已射进客厅来,时候不早了,强子动动,浑身酸软,嗓子一直干到肺。
太阳已射进客厅来,时候不早了,强子动动,浑身酸软,嗓子一直干到肺。
周围很静,静得让人感觉不安,强子起身进了房间,另一个,厨房,洗手间,没有,没有妞。
周跟过来,叫道,“嫂子呢?嫂子什么时候出去的,天哪,我,我怎么一点不知道。”
强子开门往楼下跑,楼前楼后,没有妞的身影,强子逢人问,有没有看到傻媳妇,还好一个老大爷说,是看到了,早些时候了,抱着孩子一路喊着春燕的名儿,往大道上走了。
强子奔回楼上找车钥匙,周抓着强子,强哥强哥,你别急呀,吃口饭啊,穿衣服啊,打电话让乐子他们去找吧,嫂子一个大活人,走不丢的,你身体要紧。
强子不理,抓着车钥匙,开车出去,一路走,一路问。傻媳妇,见过她的人多了,抱着孩子在大街上走,高喊着春燕的长发及膝的女人,不多。
但一个上午过去了,还有一个下午,强子没有找到妞,还有王飚他们一帮人,虽然见过妞的人不少,但具体妞在了什么位置,没人知道。
月上枝头,强子嗓子已经说不出话来,王飚开车截住强子的车,说,强哥,去市广播站吧。
近深夜十一点时,有人打了王飚的手机,说好象看到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在他们家的楼洞里。
车灯照上妞的一瞬;强子感觉自己的心被撕裂了; 妞长长的乱发掩住了她的身子;抱着孩子;倦靠在墙上;被车灯一照;更加低下头;缩着自己的身体。
强子跳下车去抱妞;妞奋力挣扎;强子低吼;〃是我;你乱跑啥;多少人跟着你操心。〃
妞依然推拒着强子;被拉起来后;使劲往墙上靠。
强子生气;〃上车;回家了。〃
妞在说话;只是嗓子哑得不出声;强子听了几次才明白;她说要找春燕;找春燕。
强子不顾妞的抗拒;把她弄上车;头痛欲裂。
一个个不令人开心的清晨和黄昏,一日接一日。五天过去了,强子的眼睛充满血丝,妞的眼神却逐渐的闪亮,她哦哦的摇着怀里的男孩。
强子突然把孩子抢过来,扔在床上,孩子大哭。
妞扑过来把孩子抱走,再哦哦地哄着。强子又狠狠地煽了妞两个耳光,妞的嘴角再次流出鲜血,却依然抱着孩子轻摇着。
周看着这一切,长叹一声,扶强子回客厅,“强哥,出去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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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子的心疼得麻木了,傻媳妇,也只能给他留个后,还能给他啥?而这个孩子也因为她的傻没有了,他的春燕啊,他亲闺女,那么俊,那么水灵,象刚开的小花似的,可不是象她妈一样的傻孩子啊。他曾多么感谢老天爷,赐给他一个正常健康又俊的闺女,现在,他亲闺女没了,他傻媳妇居然抱着不知道谁的孩子,对了,是偷走他亲闺女的人的孩子;还乐得抱啊哄啊喂啊,完全的忘了自己的闺女。强子的拳握了又握,想把妞掐死。
不明不暗的夜,周扶着强子说,“强哥,来洗个澡,换件衣服吧,别担心了,就算孩子找不着,我想人家一定会好好养活着,不会让孩子受苦。日子还得过,嫂子还年轻着呢,再生十个也生得出来。”
强子猛然从沙发上站起来,再生,和傻媳妇生?
强子去了洗漱间,周跟过去,给强子解衣,气吐幽兰。
强子看着周,说,“你真不在意我是结了婚的人?”
周的泪缓缓流下,紧紧抱住强子,“强哥,只要你要我。”
水冲下来,水下两个身体。
强子把周抱进了房,这个身体,温柔、缠绵。
强子去抚摸去探求,周迎合着去吻强子。
妞湿汗乖巧的脸庞和白嫩的身子钻进强子的脑子,让他在激|情中平静下来,去看周。
周的喘息声传来时,门轻轻的打开声也传来。
妞一头及膝的长发散落着,慢慢走进了房间,站在床头。
周在强子的怀里紧贴着强子的胸膛,呢喃着,“强哥,锁上门啊。”
强子不想去看,强子的手终于抚上了周的胸,柔嫩丰满的奶子。
门再次响,有上锁的声音,强子看去,没了妞的身影,门已关上且锁上,光亮被关在了门外。
周在强子的怀里蠕动。
强子温柔却坚定地推开了周。
周再投入强子的怀,强子再推拒,如是,三番。
周把被子踢开,蒙住自己,咬着被角,痛哭。
强子光着身子,仰在床上,睁大眼睛,无声。
第六天,警方传来消息,孩子没有线索。
强子料到了。
王飚来说,大家还没找到孩子。强子说,算了,有啥算啥,别找了。
王飚说强哥老家那事儿,你别管了,我去办。强子沉吟半晌,别牵连他家人。
王飚好半天才说,明白。强子知道他不明白。
街道办事处的老太太再上门来催啥人口、户口的事,强子说,我本就不是市里的人,早晚回家。砰地关上门。
这个城市伤透了强子的心。
张有发来看强子时,强子说,我要回家了。张说化肥厂已投产,还没销售呢就有两年也产不完的订货单了,建筑的事进展也很顺利,肯定赚大钱的,强子笑笑,钱不重要,有很多事比钱重要。
强子去公司,去厂子,生意火得很,整个社会的经济在疯狂增长,用张的话说,遍地是钱,就看你敢不敢捡。
强子去意已定,和工人们一起忙着,忙得整整二十五天没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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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去碰触强子的伤口,疯狂的工作,就是麻木自己最好的办法。
然后回收资金。张再来劝强子,说好男人四海为家,哪片黄土不埋人呢,哪儿有利自己发展在哪儿嘛,现在你在这城里的基础打牢了,事业正芝麻开花节节高呢。
王飚和长义早知道了强子的去意,他们更知道没人劝得动强子。贪恋故土是每个人解不开的乡结,但强子决非那种拿不起放不下的人,他有自己的理由。
张说你回去可以,但投入这三个公司和化肥厂的资金晢时撤不出来,强子说,先入着吧,我回家一时半会儿的用不着。张说,你先回去看看有什么好项目,上次不是说有化肥厂和钢厂嘛,只要承包,肯定也赚大钱,这边资金嘛,化肥厂一年就能赚出五年的承包费,明年就往兜里装钱了,建筑也就一年就转个来回,那两个公司随时我给你抽股。
强子说谢谢,一口一口地喝酒。
周玉菡一言不发,也一口一口地喝,这个梦,总算醒,她终于明白,强子也许不爱傻媳妇,但有一种东西,强子和傻媳妇割不断,这种东西是什么,她想破了头也想不通,她只想通了没有人可以取代傻媳妇在强子心中的地位,也许这个地位并不高,但他没有给别的女人竞争的机会,永远也不会给。
强子多了,乐子和王飚扶他出来,强子晕着说,“去厂子。”
王飚给乐子使眼色,开上回家的路。
开门时,传来妞哄孩子的哦哦声,这一刻,强子狂喜,奔过去,触及妞惊惧的眼神,看到搂紧的孩子才瞬间明白,妞抱的不是他的闺女春燕。
强子再次瘫倒在沙发里。
半夜醒来,强子头有些疼,起身时发现自己身上盖了被子,掀开去倒水喝,然后走进房间。
开灯妞也没醒,妞白嫩的胳膊搂着孩子,长发缠在一大一小两个头上,强子第一次看了孩子一眼,立刻被孩子漂亮的小脸吸引住。
两道黑黑的整齐的眉毛,直挺的鼻子,粉里透红的小脸,艳艳的小唇,在妞的臂弯里甜甜地睡着。
妞睡得并不蹋实,促着双眉,脸色苍白,不时轻微的痉挛一下。
强子不由伸出手向被窝摸去,摸向妞光滑细嫩的腰,妞在睡梦中不自主的向强子的手掌心贴近。
强子的麻疼的心火热起来,血在热,气在热,周身都在变暖。轻轻把孩子从妞的臂弯里拉开,妞再搂紧,强子再拉,然后把孩子放到床的一边盖紧被子,孩子红润的小嘴吧叽了一下,满足地轻哼一声又甜甜睡去。
妞惊醒来,去摸孩子,摸到了强子的手,妞惊慌得坐起,看强子。
强子关灯上床,把妞抱在怀里,长呼口气,抚上她的身子。
第三部 第三十九章 复仇
一觉睡得很沉,早起强子被呀呀的声音说醒,扭头看,孩子舞着小胳膊正玩得欢,强子才发现,孩子的眼睛居然也有一层白白的东西,孩子看不见这个世界。
强子起身,目不转睛地盯着孩子,妞过来看看孩子看看强子。
孩子不时呀呀出声,不时笑得咯咯出声。
强子起来,吃饭,然后打电话,说乐子你在哪儿呢?来接我,买几袋好奶粉。
妞的脸上闪着光,一点点走近强子,过来,把强子抱住,点着脚贴着强子的脸,搂着强子的腰,强子真好真好。
强子心中一阵疼,闺女,他的春燕。傻媳妇,真傻真傻呀。
没多久,门铃响,强子开门是乐子,把奶粉递给他说,飚哥把姓石的弄来了。强子看看乐子,又回头看看妞,说,抱着孩子,跟我走。
妞听话得裹紧孩子,跟着二人下楼,不管强子带她去哪儿让她干啥,妞从来没问过。上车后强子说去医院。
接上了医生大哥,乐子把车开向厂子。
乐子啥都没说,强子也不用问,他知道王飚和长义的能耐和对他的情谊。妞抱着孩子,一脸恬静,在她的眼中,这个世界简单得只有强子孩子和家。医生大哥的脸色好许多,精神也好,强子决定了,这几天就给他办出院手续,他走到哪儿就把医生大哥带到哪儿。
医生的眼睛明亮着,强子说带他去见一个人,他不用问,他的眼睛亮了,这些天他的心也活了,他知道,不止是强子变了,这个世界肯定也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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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子偏僻的一角,是库房,车停后,乐子下车打开车门,把妞扶下来,强子下车,把医生抱起来。
库房很大,里面有四个人,王飚,长义和孬子,还有一个,刻骨难忘的人。
强子眼睛死死盯着他,里面倾刻燃起烈火,他抱着医生的胳膊轻颤了一下,王飚忙过去接过医生,孬子早递过来一张椅子,王飚把医生放好,长义给强子递过椅子,强子没坐,眼没眨,甚至眼睫毛都没动一根。
石主任,石书记,他生活得不错,十二年没见了,他面容没变,相反,黑亮的头发,光鲜的衣服,发福的身体,如果不是连夜被带过来睡眠不足眼睛有点昏,还真是风度翩翩,容光焕发呢。他同样看着强子,眼中是惊是恐是急是恨是怨说不清,和强子一样眼也没眨地盯着对方。
强子看向医生双腿,半刻,方冷冷扯了扯嘴角,“姓石的,你过得挺滋润啊。”
石突然高叫起来,“你,你,高强,你,你想干什么?你们这是绑架,你们会受法律制裁的,这是哪儿,啊,你们想干什么?”
强子的眼睛再盯上他,“法律?制裁我?我还真盼着国家大法伸张正义呢,我正等着法律的制裁呢。”
强子把妞从身后拉出来,才发现妞的身子抖着,看去,妞的眼神惊恐着呆呆地看着石,脸色苍白,强子咬着牙,把孩子抱过来说,“你去打他俩耳光。”
妞手扯着强子的衣角,向后缩,摇头。
强子把他扯过来,“去呀。”
妞紧紧向强子靠去,把脸往强子背后贴。
强子急促地呼吸,乐子过来接过孩子,强子说,把孩子抱出去。
医生忽地大叫,“你个王Ba蛋,”从椅子上跌下去,一阵哗啦声,医生疯一样哭喊,“你个chu牲,你个没人性的chu牲,你害了多少人啊,你咋披张人皮,你个畜牲”,一次次用胳膊支撑着身体想站起来,一次次失败,最后双手拄着地向石爬去。
王飚去扶医生,拦不住他的疯狂,强子猛地奔到石面前,揪住他的衣领,左右开弓,狠狠照他脸上抽耳光。
啪啪的耳光声很清脆,医生逐渐平静下来,嘴里嘶声喊着chu牲,被王飚和长义扶到椅子上。
石在强子的暴怒中毫无还手之力,直到被强子一脚踢倒,满嘴和鼻子滴滴嗒嗒地流血,强子抄起椅子,朝石的头上砸去,被王飚一个箭步抱住,强子的眼睛血红,完全不顾了王飚的阻拦,石在地上爬起向外跑,被孬子一脚踢回来。
长义过来和王飚死劲儿抱住强子,大叫,强哥,别急别急,要他狗命容易,和他换命不值得,别吓坏嫂子,
妞手足无措地捂着脸,过来想拉强子又不敢,脚步零乱地移动着,不时弯腰惊恐地尖叫,强子,强子,强子。
强子呼呼喘气,又狠狠踢了石一脚,石嗷嗷地乱叫,不住地唉哟。
强子回头看着妞,过来把她紧紧搂在怀里,拍拍她的背,孬子把椅子递过来,把强子按坐下,强子把妞抱在怀里,把头按在自己的肩上喘气,好了,不怕。
医生压抑着自己的哭声,王飚过去,又狠狠踢了石两脚,“你妈的,我把你皮剥下来。”
石再嗷嗷两声,用衣袖擦着不住流下来的血,含糊地说,“高强,你想咋地,都十几年的事儿了,你还记着?”
强子把妞从身上拉开,冲孬子说,把你嫂子和大哥带走。
孬子去抱医生,医生用力挣扎,“不走,我不走,强子,你不能和他换命,强子,你也不能饶他,你姐,她,她死的惨啊”,医生又嚎啕大哭,“还有你嫂子,她她,她,这个没有人性的王ba蛋,我和你嫂子,我们,我们连个后都没有啊,”医生敲打着自己的胸口,“你哥我,我,我是个废人啊,他个gouniang养的,说我害弟媳妇,害李寡妇,李寡妇,那可就他给糟蹋死了啊――”
医生惨烈的哭叫,把强子的心都震碎了,努力忍着自己愤怒的颤抖,一字一字道,“我知道,大哥,我会一笔一笔地跟他好好算。孬子,去找乐子,把他们都带回家。”
石的眼睛转,不住地唉哟。
妞抓着强子的手,颤抖地小声说,“强子,他,他流血了,他送医院吧。”
强子拉开她的手,“跟孬子回家。”
妞被拉开又抓住强子的衣角,“别打了,别打了,他流血了。”
强子怒喝,“走啊。”
王飚过来把妞拉开,嫂了先回家,孩子要喂奶了。孬子过来把妞拖走。
房间忽然很静,只有石和强子呼呼的喘气声。
王飚过来,弯腰揪起石的头发,“你说说吧,强哥姐咋死的,强哥爹怎么死的,医生大哥的腿咋回事,嫂子咋回事,还有你们村的大姑娘小媳妇的,你都做过些啥,不用着急,你一件一件,慢慢说,说清楚。”说完狠狠把他的头甩出去。
石低着头,拿衣服擦脸上的血成了机器动作,不开口。
强子慢慢仰头深吸口气,“姓石的,你一条命,我一条,遗书我早写好了,但你得先死,我还要你不得好死,我要让你后悔你妈把你生出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