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尧以为已经是王爷的朋友了。”离尧冷冷地吐出一句。
“是啊。”刘惜赐不懂了,“不是朋友,本王会带你来这儿?除了那几个老人家,和三位兄长,你可是第一个到这里的人了。”
这话让离尧的脸色变了变,却仍是带着怒意。“既是朋友,又何来人情之说?还是说王爷根本不愿与离尧相交?若王爷执意要还什么,离尧明日就离开京城。”
刘惜赐有些哑口无言,他是好意却让离尧动了怒,转念一想,刘惜赐笑了,“你这人,真真奇怪,这京城多少人想让本王买他们的面子,可你,非但不领本王的好意还敢出言威胁本王。”
离尧却是嘴角一挑,脸上浮现狂肆:“王爷认为离尧是那些人?王爷可真是看轻了离尧。”
“哈,”刘惜赐拿起桌上的一个桃子扔向了离尧,“喏,既然你不领本王的情,本王赏你个桃子吃。”对离尧,刘惜赐是越来越感兴趣了,为他的狂傲不羁,为他的胆大妄为。
离尧接住桃子,放下,指指刘惜赐面前的点心道:“我对王爷的红豆点心比较感兴趣。”
“离尧,”刘惜赐收起笑,板起脸道,“你是不是真以为本王不敢罚你?”
“哦?离尧还真觉得王爷不会罚我。”离尧却是笑出了声,嘴角的笑让他看起来更加的放肆。
“哼!”刘惜赐没了脾气,他原本就没生气,拿起一块点心,刘惜赐朝离尧露出一抹挑衅的笑,“你想吃?”张嘴咬了一口,“可本王...不给。”有本事你就来抢。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手中的点心到了别人的手里,在刘惜赐不敢相信的眼神下,离尧把剩了一半的点心吃到了自己的嘴里。
“离!尧!”刘惜赐咬牙切齿的盯着离尧动着的嘴,一掌拍向他,而离尧却是无所觉地承受了刘惜赐用了十分力度的一掌,眼中带着无畏之色。
“王爷要如何罚离尧呢?”在刘惜赐的耳边有些恶劣地问了一句,离尧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刘惜赐张口正想叫人进来把离尧抓起来,刚喊了声“来...”就住了嘴,这离尧的功夫他自是清楚。怒容不在,刘惜赐起身走到离尧身边坐了下来,一手搭在离尧的肩上,身子前倾,两人的唇似要碰到了一起。离尧面色不变,刘惜赐却是笑中带了几丝魅惑,“离尧,点心好吃么?”带着询问的双眸无辜而清纯。
“还不错。”嘴中发出的气流被阻,刘惜赐嘴里的红豆香萦绕在鼻尖,离尧嘴边的笑也加深。接着,离尧身体一晃向后仰去,竟是昏了过去。刘惜赐的笑容立刻不见,站起来对着离尧的身体踢了两脚,“哼!真当本王是软柿子么。”拍拍手,刘惜赐把外面的侍卫叫了进来,让他们当着离尧手下的面把人抬了出去。
“丢到河里喂鱼。”站在船边,刘惜赐下令。
“是!”侍卫二话不说把离尧扔到了水里。
“扑通!”两声,离尧下水后他的两个人跳进了湖里去救人。刘惜赐却是看也不看,进了船舱,“开船,本王要游湖!”
“是!”
在离尧的手下把离尧救起来之际,刘惜赐的船已开出了好远,而原本应被迷昏的离尧却是睁开了双眸,推开了手下,眼中的光亮带着猎取。
10
迎欢楼内热闹非常,作为京城第一大青楼,还未入夜,楼前已是车水马龙。迎欢楼里不仅有风骚妩媚的花魁,更有温软如玉的俊俏公子,只要你出得起银子,就没有你挑不上的人,更别说每晚歌舞现唱,姑娘公子们的搔首弄姿,让那些没钱到楼里春风一夜的人也能过过干瘾,让眼珠子满足一番,回头兴许能在梦里销魂一把。
一辆马车停在门口,车上下来的人让门口负责招待的龟公们急忙名人去喊老鸨,接着极为恭敬惶恐地弯着身把人往里头领,楼内的客人们见着来人虽是吃惊不已,却也是匆忙让道。有些正搂着姑娘公子亲热的大老爷们,则是尴尬地放下不规矩的手,恨不得找个地缝藏以来,生怕明日早朝时在皇上面前抬不起头来。
“哟,严大人,”刘惜赐优哉游哉地走到一人面前用扇子挑起他旁边一公子的脸仔细瞧着,“您府上不是有个极得宠的公子么?怎么今日又跑到这迎欢楼里了?怎么着,是不是你那小公子写的春宫书让你火气太旺,到搂里才能泻完火啊。”刘惜赐的话刚说完,就引来了旁人的笑声。显亲王在“求知书局”里的那通火早在京城传开了,至于发火的原因在某位书局老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委屈声中,更是家喻户晓。
“王爷,您瞧您说的,那贱人竟敢惹得王爷您生那么大的气,下官哪里还能把他留在府上,更别说他竟写些那种污秽不堪的东西弄脏了王爷您的书局,下官当然要惩治一番,给王爷个交待才是。”严瑞擦擦头上的虚汗急忙解释,心里是叫苦连天,这小王爷什么时候也喜欢到这种地方了,他千怕万怕就怕碰到他。
“惜赐,看在严大人如此诚心的份上,你也别生气了,咱今日可是来高兴的,这时辰可差不多了。”跟着刘惜赐一同来的刘默玄给严瑞找了个台阶下。这严瑞虽好色,但头脑一向精明,什么该做什么能做,这分寸他把握的极好,所以在朝中也算是个人物,因此刘默玄才帮他说话。
“哼!”刘惜赐听进去了,可还是有几分不满,眼神动了动,刘惜赐的神色马上变得愉悦,看得严瑞心里直扑腾。
“严大人,本王和玄王爷今日也是头回来,听说这里的歌舞不错,遂想来瞧瞧,不知...看一晚得多少银子?本王怕...”刘惜赐话还没说完,严瑞就马上开口,“王爷您尽管放心地玩,下官会为王爷安排妥当。”
“这怎么成,若让我爹知道了,本王还不得挨板子?”刘惜赐一脸的“为难”之色。
“下官本应向王爷赔罪,国公又岂会怪罪?”严瑞巴不得能花钱免灾。
“那本王也不好推辞。”刘惜赐笑着打开扇子再也不看严瑞跟着老鸨向二楼走去,严瑞吃鳖的样子让他不那么生气了。
见刘惜赐终于走了,严瑞才松了口气,他身边的小公子靠了过去,好奇的问:“大人?这是哪个王爷?长得好俊。”
严瑞大力地捏了他的脸一下,“那是显亲王,怎么,想去伺候?”他虽好色,但不贪色,该丢时他自会丢。
那人“咯咯”笑着任严瑞在他身上摸,道:“斯君岂敢?斯君可是大人的人呢。”那人看自己的眼神没一点儿的喜色,他才不会去自讨苦吃。这句话让严瑞很受用,招来龟公让他们小心伺候着那位贵人,严瑞则揣摩着刘惜赐和刘默玄出现在这里的缘由。
“惜赐,怎么想到来这种地方?不怕那几个老人家生气?”刘默玄虽也是第一次来,但他和惜赐不同,就算爹爹和父王知道了,也顶多是让他小心一些,再给他些防范的药,以免染上不干净的病。倒不是爹爹和父王不疼他,只是放心而已,但惜赐...估计连自己家的那两位知道了都会引起轩然大波。
“我出宫时已经和父皇父王禀告过了,我又不是你,会乱来,他们怎么可能生气。”刘惜赐让人给他倒上专门从宫里带出来的酒,细细品着,他贪玩但有分寸,只要事先告诉几位老人家就行。
“什么叫你又不是我?好像我有多乱似的。”刘默玄嘴上说着不满的话,眼睛却盯在台上跳舞的那些女子的胸脯上。他可是开过荤的人,这声色之地虽第一次来却并无不适。
“惜赐,你今日怎么好好地想着到这种地方来了。”刘默玄勾勾手指,让龟公把台上的一名异常年轻的女子带上来。
刘惜赐喝着美酒,吃着带来的点心兴致勃勃地看着台下的歌舞,“我爹自上次被太子哥哥和二哥气坏之后,父皇和父王没事就陪着爹爹,我想和爹爹下下棋都钻不到空子,皇爷爷成天逼着我喝补药,今夜父皇和父王带爹爹到船舫去了,我总得给自己找些乐子啊,京城最大的青楼本王怎能没来瞧过。”对身旁亲热的两人视若无睹,刘惜赐对楼下那几个穿着暴露,描着淡妆的男子来了兴趣。京城里养男宠、包小倌的事他虽清楚,可还是头一回亲见这些专门伺候男人的小倌。瞧来看去,还是爹爹最美,怪不得父皇和父王那么紧张爹爹。
“惜赐,你来这儿可不是光养眼的吧。”刘默玄对他这个最得宠的表哥最是清楚,既是找乐子,怎可能光看着不动,“若嫌脏,这儿干净的也不少,让老鸨挑几个漂亮的过来给你瞧瞧?”一名龟公一听急忙下楼去挑人。
刘惜赐也没反对,开荤一事父皇和父王早就准备帮他安排了,只不过他一直没心思在上头,不过最近确实无聊的紧,书看完了,爹爹又没空理他,忻澈走了,刚认识的离尧自他把他丢下水后就再未见过,不过他也懒得理,想来想去,也许开开荤也不错。
不一会儿,七八个人上楼在刘惜赐的跟前一字排开,有男有女,刘惜赐挑了半天也没挑到合适的,急坏了跟着上楼的老鸨。
“王爷啊,这几个可是楼里最干净的,奴才原本准备下个月给他们翻牌子的,这姿色也是最好的,王爷难道一个都瞧不上?”
刘惜赐瞪了老鸨一眼道:“你当本王是孩子?把你楼里的花魁红牌叫来,当本王没见过世面是吧。”
“王爷,是奴才该死,奴才这就去喊人。”老鸨笑吟吟的对一人使了个眼色,让那几个人全都下去。
刘惜赐刚喝完一杯酒,一阵香风飘来,抬眼看去,三男二女走了进来,无论是身段还是容貌,都是之前的那几个无法比拟的,而这五人并未在台上出现过。这五人一进来,连刘默玄都放开了身边的女子,盯着一人脸色微变。
刘惜赐好似这才满意了,脸上的笑连老鸨看着都脸红。“你这奴才,在本王面前还藏着掖着,若不是本王开口,你是不是压根不打算让本王见他们啊。”
“王爷啊,这您可冤枉奴才了。”老鸨站到刘惜赐身后给他捶背,“王爷,这几人您喜欢奴才当然高兴,奴才本是想叫他们伺候王爷来着,可严大人让奴才给王爷送几个干净的,乖巧的,这不,奴才就给王爷挑了那几个。奴才哪里知道王爷您喜欢什么,王爷第一次来楼里,奴才欢喜都来不及,哪还敢对王爷您耍心思啊。”
刘惜赐拿扇子拍开老鸨的手,目光在几个人的身上逗留一番之后,扇子指向一人,“这个。”被他指中的人,笑稍稍有些僵硬,眼睫更是微微颤抖,走到刘惜赐身边的空位上坐下,他给刘惜赐倒了杯酒,递到刘惜赐的嘴边,“王爷...”温温的嗓音,听得刘惜赐更是心情极好,如老手一般,就着这人的手张口喝下酒。刘默玄则是笑看着这一幕,但若仔细瞧的话,他的眼里竟冒着寒意。
“王爷,您眼光可真准,竹蕊可是清倌,这个月刚挂了牌子,下个月就准备破身了,没想竟被王爷看中。”老鸨的话,让竹蕊的手抖了一下,刘惜赐却笑得更加开心。
“那本王可真凑巧,是吧,默玄。”刘惜赐转向身边一直未开口的人道,“怎么样,要不要重新挑个,这几个真不错。”太不错,不错到让他直想大笑。
“是不错。”刘默玄对着竹蕊笑了笑,然后手一勾把另一个男倌叫了过来,并推开之前叫的那名女子,手指摸上那人的脸问,“叫什么?”
“王爷,奴家名唤绿芯。”唤作绿芯的男子刚想给刘默玄倒酒,就被刘默玄按住了手,“用嘴。”绿蕊立刻会意,倒了杯酒喝下后,对着刘默玄的嘴喂了进去,这让刘惜赐极其惊讶。
“哈...原来这酒还可以这般喝。”刘惜赐来了兴致,那扇子点了一下竹蕊的唇,“来,本王也尝尝这种喝法是何滋味。”刘默玄脸沈了下,也仅是一下,竹蕊的头却是低垂着,迟疑地把酒倒进嘴里,双手按在刘惜赐的两肩,嘴靠了过去。
就在刘惜赐准备接酒之时,一道冷冷的声音传来:“王爷可真不够朋友,来寻欢竟不告诉离尧一声,如此佳人在怀,也难怪王爷会忘了。”
11
看到离尧,刘惜赐不笑了,对离尧那令人害怕的神色毫无所觉,一手扣住竹蕊的头,竟是准备继续喝酒,就在他的唇快碰到竹蕊时,竹蕊被人拉开,身子如断线的风筝向后飞去,一人纵身飞过去在竹蕊落地前把他救了下来。楼上顿时安静了下来,除了刘惜赐、刘默玄和竹蕊,其它人都站到了一起,害怕地看着离尧和刘惜赐。
“!当!”刘惜赐手边的酒壶落在离尧的身后,离尧的身上有着酒水。
“离尧!本王一而再再而三的忍你,你就当本王怕了你是吧。”刘惜赐生气了,从未有过的生气。
离尧的嘴边虽带着笑,可眼眸却有些变色,他几步走到刘惜赐面前,道:“王爷想知道那样喝酒有何乐趣?”
“是又怎样!”刘惜赐仰头,眼中冒火,嘲讽地说,“难不成还要经你同意?”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当他刘惜赐是谁!
“那到不至于,”离尧坐到了原先竹蕊坐的位置上,取过另一壶酒,倒了一杯,“那让离尧来伺候王爷,如何?”
“你?”刘惜赐带着挑剔的眼神在离尧身上转了一圈,像对待小倌一般拿扇子抬起离尧的脸,“这容貌倒是勉强可入眼,可你这身段...不及竹蕊的三分,你说...本王会选谁?”又被扯进来的竹蕊惊恐地看着离尧没了笑的脸。
“王爷,出了何事?”得到消息的严瑞衣服有些不整的跑上楼问,身后是几名官兵,“下官听说有人找王爷麻烦。”
“是有人找本王的麻烦。”刘惜赐退后两步,“把他抓起来,送进大牢,一个月后再放他出来,让他今后小心些,别以为本王脾气好。”
“是,王爷。”官兵上前扣住离尧,刘惜赐以为他会反抗,可离尧只是站起来看了他一眼就跟着官兵走了,只是路过竹蕊的时候,嘴角又扬起一抹笑,刘惜赐看到了,还未等他说什么,就听刘默玄道,“惜赐,竹蕊的初夜我要了,你另选别人吧。”
“哼!”刘惜赐坐下气闷地喝酒,直到离尧被带走后,他才又笑了起来,“默玄,你把我的人的抢了,你该怎么赔我?”真以为他不知道那两个人之间有猫腻么。
“赔你?好说,这楼里你看上谁了,我帮你包了他,直到你腻了为止,如何?”刘默玄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搁到桌上等着刘惜赐挑人。
“王爷,您这不是抢下官的饭碗么?这银子要掏也该是下官来掏。”严瑞正准备把刘默玄的银票帮他收回去,却听刘惜赐道,“你的银子本王自会让你出,可他的,谁都不能帮他出。”拿起刘默玄的银票,刘惜赐扇了扇风,“默玄,你哪来的这么多银子?我很好奇吶。”
“我在韵坊里忙得要死要活的时候你还在宫里睡觉呢,你怎会知道。”刘默玄感叹刘惜赐的好命,他的身子怎没惜赐那般弱。
“既然你这么有钱,我也不客气了。”勾下手指,刘惜赐对凑过来的老鸨道,“给本王找三个楼里最红的小爷,本王要包一个月,记着,要干净的。”
“咳咳...”被刘惜赐吓到的刘默玄被自己的唾沫呛到了,“惜赐,你行么你。”三个...他当自己是太子和韵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