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一大群,三四十个大小不等的孩子被从一间山洞里领了出来。这些孩子最小的还在襁褓中,最大的也不过六七岁。钱端礼的儿子女儿肯定比这大,那就说明被绑架的百姓不止这么多。最少也还有两个年轻的男女没救出来。
张宪命令官兵们继续寻找,一定要把人全救出来!都到这会儿了,要是人找不到,回去就没法向钱端礼交代了。
接下来,陆续又找到了几匹被绑架的无辜群众。有大有小、有男有女。张宪让那些十岁以上的全部登记了姓名和家庭住址,钱端礼的儿子果然在其中。问起其妻子,说是俩人被抓以后就分开了,他也不知道他的小妻子被关到了哪里。
审问俘虏,再找,一直到把所有关押人的地方全都找遍了,也没找到钱端礼的儿媳妇。估计人已经遭遇不幸了。
“直娘贼!”忽然一声怒骂,紧跟着兵器交击声、怒吼声瞬间响起。蛮牛忽的一下挡到了前头,悟空、时小川一左一后把张宪护到了中间。随行护卫们迅速组成了一个包围圈,把张宪严严实实的保护了起来。
前方打斗声音不断、怒吼声音连连,水兵们闻讯纷纷跑向出事地点。声音快速的靠近,好像是战斗往这边来了!众人保护着张宪要走,被张宪给拦住了。他有点儿好奇,摩尼教的分坛主都已经死了,谁还在负隅顽抗?
张宪既然不走,那就准备打吧!众人纷纷拿起兵器,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当兵的边打边退,一边推一边乱糟糟的连嚷带骂。后头两个人,一个拿了杆朴刀、另一个手提着单刀。拿朴刀的是个大个子,把一口朴刀挥舞的是呼呼挂风;持单刀的是个小个子,舞动单刀护住自身。两个人往前走,全指望那大个子手中那杆朴刀。
张宪一看,认识!老熟人了,是朴刀的大个子是耶律洪,使单刀的是金陵!他们俩怎么回来海龟岛了?是跟着宋军的船队混进来的?还是本来就在道上,是摩尼教的教徒呀?
这想法一出来,张宪自己都觉得荒唐,金陵是金国的四公主、金兀术的老姑娘,地位崇高、家里有钱,她怎么会加入摩尼教呢?
眼看着不断有宋军伤在那口朴刀之下,张宪赶紧喊了一声:“弟兄们,都给我闪开了!把他们交给本侯!”
当兵的呼啦往两边一闪,张宪横宝剑挡住了二人的去路,“耶律洪,你给我站住了!本侯在此,岂容你猖狂?站住!”
耶律洪闻声赶紧收刀抬眼看,一眼看见了张宪,恨得他咬牙切齿,恨不能扑上去咬张宪两口!但是下一眼就看见张宪身旁那个又丑又凶的大个子,蛮牛!耶律洪满肚子的火气顷刻间烟消云散,只剩下满脸的惊愕。他扪心自问,这大个子怎么又出现了?
金陵看着张宪眨巴眨巴眼,张宪微微一笑,紧跟着脸往下一拉,狠狠的瞪着耶律洪,“野驴,本帅在此,还不扔了武器投降,更待何时?难道,你还想让本帅动手吗?”
“你!”耶律洪气得脸都红了。有心想说你动手试试,但看见蛮牛他真不敢。他在蛮牛手底下吃亏不是一回两回了,他真的不愿意再丢人现眼吃亏挨打了。
左思右想没有别的办法,耶律洪只好扔了朴刀把眼一闭,你爱咋地咋地吧。
这种态度可不行!蛮牛大步过去,照腿弯里轻轻一脚,耶律洪噗通一下就跪倒地下了。几名护卫冲上来,一顿耳刮子削上去,拿绳把人给捆上了!
就剩下一个金陵了,所有人都在看着金陵,金陵却看着张宪。张宪松了耸肩,昂首挺胸、龙行虎步走过去。到了跟前探虎掌,抓住钢刀从金陵手里拿过来,往地下一甩,“当啷啷”一声响,最后一名敌人被忠昌侯张宪给解决了。
有一名护卫拿绳子要过来,时小川一把把人拉住了,“你干什么?侯爷亲手抓的俘虏,当然得亲自看押。你小子少多事,干好你自己的活儿!”
这护卫是新来的,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时小川的话他可不敢不听,只好一脸委屈的把绳子收起来,偷偷的观察侯爷是怎么样看押俘虏的。
张宪此时一手抓住金陵的手腕子,就像战场擒获贼酋的大将军一样,志得意满、洋洋得意。
“哎哟。”金陵忽然叫了一声,“侯爷,小女子是不会跑的。您能不能轻点儿?你弄疼我了。”声音又娇又软。
张宪脚步一停,看了金陵一眼继续往前,手上的力气却送了几份。
又走了没多久,出现了一片建筑群,雕梁画栋、飞檐琉璃瓦,很难想象,在远离大陆的海龟岛上竟然会有如此精美的建筑物。比较遗憾的是,这些美轮美奂的建筑正在遭到严重的损毁或是已经损毁了。
几股黑烟正从其中的几间房子里往外冒,烟柱冲到几十米的高空。福建水师的官兵正从这些建筑物里往外搬东西。什么金银、玉器、名人的字画。其实就是把那些能带走的好东西全拿走,至于房屋建筑就任其烧毁了。
(本章完)
第832章 私堂审讯()
张宪一看,这还得了?就算这些建筑都不要了,万一大火要是烧到无法控制的程度,引燃了岛上的原始森林怎么办?“喂,你们还不赶紧去救火?老肖,快组织人去灭火!”
肖伟虽然不明白张宪为什么要扑灭这荒岛上的火,但人家是忠昌侯、福建军节度使、同时也是此次远征海龟岛的三军统帅,人家说的话那就是军令!肖伟不敢怠慢,赶紧组织水兵运水灭火!
虽然火势凶猛,但是人多力量大。登陆的水兵有好几千,真要灭火还能灭不了吗?经过半个多时辰的抢救,不光是放屋里的火被扑灭了,就是岛上别处的火也都被一一扑灭。
张宪坐在摩尼教分坛的房间里,身边是蛮牛、悟空,对面站着的是金陵和耶律洪。这是摩尼教分坛的房舍收拾干净之后,张宪在开私堂审案。其实他是要避开人群,问问金陵为什么会在海龟岛。
“跪下!”蛮牛一声低喝,把对面的耶律洪吓了一跳。这小子本能的不想跪,但一看蛮牛的那张脸,立刻两腿一软,乖乖的跪倒了地下。
金陵给了张宪一记媚眼,膝盖一曲也想往地下跪。张宪赶紧拦住,“且慢!金陵,我看你面黄肌瘦,想必身上有疾病,你就不必跪了。”其实张宪想的是什么?耶律洪已经跪到哪儿了,金陵再往他旁边一跪那像什么样子?那不成了拜天地了吗?张宪岂能答应?
金陵眼波流转,口吐娇声:“多谢侯爷爱惜。”
“咳咳。”张宪咳嗽了两声,“金陵,我来问你,你怎么来到这海龟岛了呢?你知道原来这岛上的都是什么人吗?你知道我这次率领大军来这里是干什么来的吗?”
“奴家知道。”金陵眼波盈盈的看着张宪,娓娓道来,“这岛是明教福建分坛所占据。分坛里面有人抓了许多人,侯爷统帅大军前来,大概是为了剿灭明教分坛、救这些被抓的人吧?”
“你说的没错!”摩尼教就是明教,自从方腊起义被镇压了之后,有些地方叫摩尼教、有的地方就叫明教。“我不管他们崇拜什么、信仰什么,只要是对老百姓有利的我不管,坑害、残害百姓的,我就要管!”
“我是福建军节度使,摩尼教绑架福建的百姓,就是绑架我的亲人!不把他们剿灭了,该杀的杀、该抓的抓,我这个节度使就是做着也不心安!”
金陵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张宪。耶律洪却是低着头一语不发。
“那你们呢?你们为什么会来这海龟岛?是乔装改扮混到船上跟着一起来的?还是在我来之前你们已经在这儿了?”
“侯爷的虎威小女子岂敢轻犯?我们是早就来了这岛上。”
原来,金陵早就知道海龟岛上有摩尼教的分坛,她一直想利用摩尼教再发动一次大规模的起义,就像当年的方腊起义一样!
当年方腊起义的时候,大宋朝还是国力强盛,也废了不少的劲儿才把方腊的起义大军给剿灭了。现如今的大宋朝这副模样,如果再爆发一回像方腊那种规模的起义,恐怕南宋小朝廷立马就得四分五裂了。到时候金兵南下统一全国,岂不是就轻而易举了?
金陵来海龟岛是找摩尼教福建分坛谈判,或者是拉拢他们来了。结果谈判还没完成,张宪率领舰队来了!摩尼教分福建分坛被浇灭,坛主战死、教众所有的高手全完了,一个没跑了!
金陵和耶律洪本来是跟着普通教众在一起,后来发现宋朝的水军给人质的待遇不错,俩人就想伪装成人质舒舒服服的坐船回内陆。本来一切进行的都挺顺利,哪知道来了个宋军军官检查,耶律洪的体型惹了麻烦。
普通人哪有长成这样的?身高超过一米八、膀大腰圆、俩眼凶光直冒,一看就不是个好人嘛!军官命令抓人。耶律洪杀人夺刀,金陵没办法,只好跟着他往外冲。虽然明知道冲不出去,他们也不愿意束手就擒。直到遇见了张宪。
张宪看看金陵、再看看耶律洪,突然一笑,“嘿嘿,金陵,你说的这些我都相信。不过你恐怕有意漏了一点,这岛上四处点燃的火,是不是你命令耶律洪放的?你们打算四处放火,吸引我军的注意,然后趁机逃跑?”
这不是张宪怀疑金陵对他说了瞎话,而是以他对金陵的了解,这小妞绝对不会像她说的这么简单的。俩人打了这么多年交道,金陵是个什么人他还不了解吗?
金陵愣住了。耶律洪却忽然大怒,“张宪!你少要血口喷人!枉我们公主一片痴心对你,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却如此诬陷她?张宪呀张宪,你真是个卑鄙小人!”
“啪!”这回是悟空给了耶律洪一个大嘴巴。和尚也听不惯这家伙骂张宪了。“住口!再敢口出不逊,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张宪的脸色也有点儿发青,不过他还是拦住了悟空和想要动手教训人的蛮牛。他让耶律洪解释,我怎么冤枉金陵了?我怎么是卑鄙小人了?
虽然挨了打,但是张宪给了他说话的机会,耶律洪就把岛上有这么多处起火的原因当众讲了出来。
原来,摩尼教福建分坛为了加强海龟岛的防御,在岛上布置了不少机关埋伏,在岛上重要的地方挖了陷阱、埋了地雷。官军如果攻岛,触发了这些陷阱、地雷,肯定会吃大亏。
金陵为了保护张宪、不使官军遭受重大损失,就在官军攻岛的时候,趁乱引燃了那些暗藏的地雷、破坏了陷阱埋伏。这里面绝大多数工作都是耶律洪亲自动的手,因此他才会这么气愤和激动。
张宪一听,自己还真是冤枉了金陵。当然,让他私下里给金玲说好话赔礼道歉都行,对于耶律洪,还是免了吧。这家伙看着就不顺眼。
耶律洪的绑绳还是没解,张宪把他和俘虏一起押上大船,等着回到福州再交给官府来审判。至于金陵,张宪自然带在身边,好好和她聊聊。
(本章完)
第833章 金陵晕船()
天是那么的蓝,水是更深的蓝。天上有白云朵朵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奇异的光彩;水面上有成群的海鸟相互追逐飞翔,叽叽喳喳的叫声诉说着欢畅。
张宪和金陵肩并肩站在天元号的甲板上,任轻柔的海风拂面。耳中传来波涛的声音和海鸟的叫声,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和湛蓝的天空,在如此绝美的画面下,俊男靓女相约穿透该是多麽的浪漫。
张宪拉住金陵的手,金陵吃吃笑着,张宪的脸上也是微笑。在这大海之上,再也没有勾心斗角、再也没有两国纷争,有的只是这份浪漫、这份悠闲。
“宪哥,你说我们不回去了,就坐着这船一直在海上飘下去可好?”金陵发出梦呓般的轻语。
张宪心里一跳,却假装没听懂,“嗯?一直漂下去?那我们船上吃的喝的恐怕就不够了。咱船上还有这么多人,没吃没喝可不行。”
金陵白他一眼,身子却往张宪身边又靠近了些许。张宪嗅着金陵发间的清香,心里不由升起了一股冲动。
当初在临安的时候,他的府中妻妾侍女成群,夜夜笙歌,从来福州起,可就一直也没近过女色。张宪也是个成年男子,并且还是一名身体强壮的猛男,长时间不接触女人,有时候他也会着急。
现在身边有个娇滴滴、香喷喷,并且似乎对自己情意绵绵的大美女,张宪岂能不为之意动?
“陵妹,站这么长时间你累不累?咱们到船舱里喝杯茶、休息一下吧?”这地方人多眼杂,张宪不好动手动脚。回船舱关上门就剩俩人了,他岂不是能够占占便宜?情况允许的话,也许能够成就好事也说不定。
张宪就怕金陵不答应跟他回船舱。没想到他这边一提,金陵那边一口就答应了,“好哇,我也正觉得这里风大、颠簸的厉害。还是回船舱休息一下好。”
张宪心头大喜,拉着金陵的小手回了船舱。这边刚关上门,他就搂住了金陵的小蛮腰。“呃——”金陵的嗓子里突然发出了这种怪声,张宪一愣神的功夫,金陵已经疾步冲进了里间。里间,是方便的地方,也就是所谓的厕所。
“呃,呃,哇——”听声音不对,张宪赶紧跟进去一看,好嘛,金陵爬到马桶上正吐的天昏地暗。那个味儿,好酸爽。再美的美女,吐得时候味道也好不了。
张宪本来想转身就走,可看见金陵那痛苦欲绝的样子,心里又不忍,只好捏着鼻子过去帮助拍打后背。等到金陵止住呕声之后,端了杯水过来给她漱口。
刚才在甲板上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进船舱突然就吐了?难道是怀孕了?想起她和耶律洪形影不离,走哪儿都在一起的样子,张宪心里忽然一阵恼怒,莫非是耶律洪和金陵勾搭成奸,怀了孕?
今天审问俩人的时候,耶律洪还说金陵对自己一片痴心,那时候看他俩也不像是有私情的样子呀。
张宪在这儿胡思乱想,金陵却已经面色苍白靠着墙壁,软软的滑了下去。张宪一瞅,赶紧把人拉起来,半搀半抱的把人弄到了外间屋。这会儿俩人可是亲密接触了,但他却完全忘了刚才还想着占人家的便宜。现在机会出现了,他却没有了那份念头。
扶金陵到床上躺着,张宪叫勤务兵进来收拾。这玩意儿不收拾干净了,过不了多大会儿味道就该飘满整个房间了。
勤务兵进来倒了马桶、擦了地板墙壁、又给厕所里点了一炉熏香这才退出去。等人走了,张宪坐到床边问金陵,到底是怎么回事?金陵有气无力的看了他一眼,口中说出两个字:“晕船。”
晕船?张宪眼睛睁得老大、嘴也张到老大,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其实这也不能怨他,这回出海也是张宪两世为人头一回坐海船,却一点儿也没有晕船的感觉。他自己不晕船,自然就把晕船这事给忘了,也就想不到别人可能会晕船。
晕船?这可怎么办?对这种事张宪是真没办法了。他既不是郎中,也不是有经验的海员,再加上他自己也没有晕过船,张宪不知道该怎么治疗晕船。
按说他现在应该去找郎中问问,其实像天元号这种舰队的旗舰上是有医生的,张宪出去随便一问,或者把郎中叫过来让人家专业人士给金陵把把脉、开副药就好。
但是张宪此时却只知道坐在床边,装的好像是慈悲为怀怜悯世人的仙人一样,一只手拉着金陵的手,另只手在金陵的小腹部轻轻摩擦。看着像是按摩,其实真正的意思是什么,也只有张宪自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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