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端出一壶茶两个茶碗,给俩人每人倒了一碗。
冰凌霜和杂货铺掌柜的嘀咕了几句,掌柜的对伙计喊了一嗓子:“替我看着店!”说罢是出门飞奔而去。就这奔跑速度,一点儿都不像个四五十岁的人,倒像个二十岁小伙子一样。
呼延峰才来时间短,他不认识冰凌霜,就问身边的张宗旦,“那人是谁?大帅要找李营副这么着急的事,他怎么能拦住大帅去喝茶呢?大帅怎么就跟他去了呢?还有,这家店明明是杂货店,怎么还兼卖茶水?”
张宗旦上一眼下一眼打量打量呼延峰,忽然眉毛一挑他笑了,“我说呼延,有时候我发现你这人挺有意思。别人有什么不知道的都是暗暗留意,过后才知道的。你有什么不知道的却是立马就问。”
呼延峰脸一红,“我这不是只问你了嘛。你知道就说,不知道我去问别人不得了吗?”
“呵呵,开个玩笑,别当真。你既然问我,我就告诉你。你看见那个拦住咱大帅马头的人,叫冰凌霜,她不是男人,是个女人。然后,她是泽州道上的瓢把子!也别说是这家杂货铺了,她到了谁家的买卖,谁敢不给她泡茶?”
呼延峰的眼睛瞪得溜圆,拉着张宗旦俩人凑到一起嘀嘀咕咕就谈论开了。
张宪和冰凌霜坐到小板凳上喝着茶,等着杂货铺掌柜的。伙计给俩人又给俩人拿出一碟瓜子,两个人嗑着瓜子喝着茶。冰凌霜就向张宪打听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这么慌张?
张宪也没瞒她,就把帅府今天发生的行刺事件前前后后讲说了一遍,“银瓶、安娘遇刺,这件事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一定要找到这几个刺客的幕后人物,不管他是谁,我都绝不放过!”
冰凌霜纳闷的看了看张宪,“宪哥,你不会连这都想不到吧?”只要是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或者说张宪那几个妻妾不在场的情况下,冰凌霜一直都管张宪叫宪哥。而张宪有时候也叫她小霜。
听了冰凌霜这话,张宪吃了一惊,“你知道?快讲!”
“我不是知道,我也是猜的。不过我却知道这猜测最少有八成把握!宪哥你呀,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事情和你的女人一牵扯上,多简单的事你都想不明白了。”
眼见张宪两只眼睛眨也不眨的注视这自己,冰凌霜从心里感到一阵满足,当即就把自己的分析详细的讲给了张宪听。
“什么事情都得讲个为什么。刺客为什么要来行刺?行刺银瓶、安娘,是和她们有仇吗?肯定不是。银瓶、安娘整天待在帅府哪会和人结仇?和银瓶、安娘没有仇却行刺了她们,那肯定是和你有仇了。据我所知,你好像也没在泽州和谁结过私仇吧?”
“你是靖国军的元帅,排除私仇的情况下,剩下的仇家就只剩金朝和宋朝了。嘻嘻,宪哥好厉害呀,咱这方圆几千里最强大的两个国家都是你的敌人,你还能自成一军占领一块地盘。宪哥,我都快佩服死你了!”
虽然冰凌霜说到最后说笑话的成分居多,但是张宪却已经豁然开朗!能派人来泽州混进帅府刺杀他的,当然是金国人,南宋都不可能!别看他一支又一支的消灭南宋派出的远征军,赵构照样不敢派人来行刺他!
赵构要是真有行刺之心,他也不会在风波亭害死岳飞了!他真看不惯岳飞了,让岳飞带着他的岳家军一路向北随便打,那不比把人整死到风波亭强吗?不是赵构,剩下的只有一个大金国了!
想起大金国,张宪脑子里忽然出现了金陵的倩影。这丫头是金兀术的女儿,据说是专门带着一帮江湖人背地里干活,这次的行刺事件会不会就是她干的?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行刺银瓶、安娘的刺客很可能会是金陵派来的,张宪心里急躁的感觉突然没有了。他也不恨,只是有一股淡淡的恼意。
一壶茶喝完,杂货铺掌柜的满头大汗地跑了回来,“呼呼——,冰,冰老板,我打听出来了,您说的那人很可能是出东门走了。还有,那姓朱的家伙应该是走了西门。”
冰凌霜忽的站了起来,“老赖,姓朱的我就交给你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宪哥,我跟你去东城!”
这一下,张宪算是彻底服了!一壶茶的功夫人家就把具体的情报拿到手里了,再加上这女人曾经展示过的武力,张宪哪儿还能拒绝人家同去?
走到黄骠马跟前,张宪难为住了。他出门的时候一人一匹马,没有多余的马,冰凌霜又没马,她怎么一起走?难道说,要二人共乘一骑吗?要是在外面张宪当然不反对,但这是在泽州城里,让人看见了,也许会产生不良影响。张宪有点儿为难。
“你,下马自己回去,把马给冰处长腾出来。”还是时小川反应快,一看事情不对,立马撵下一名侦察兵给冰凌霜腾了一匹马。
冰凌霜飞身上了马,绷着脸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
(本章完)
第596章 杀人于无形()
一群人飞马直奔东城门而去。自从张宪要把泽州建设成商业中心城市之后,城市里的外来人口激增,大街上往来行人不绝。赶着驴车、马车、挑着担子、扛着箱子的货商随处可见。
马队在大街上奔驰而过,行人纷纷躲避。有动作慢的碰倒了货物张嘴就想骂娘,可一看来的这队人马,立刻又闭上了嘴。这些人鲜衣怒马、顶盔戴甲,不是高官显贵、就是军队里的精锐,谁敢得罪他们?
货物被碰倒了,那就自己捡起来;人摔倒了,自己爬起来。只当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自认倒霉,谁还敢计较?
张宪不管那么多,骑着马只管一路飞奔去往东门。路上有负责城市治安的巡逻队看见了,刚想过来呵斥,一眼看见黄骠马背上的张宪,赶紧吆喝:“让开让开,赶紧让开!别让马踢着了啊!踢着可是自己负责,没人赔偿!”
行人们呼啦往两边一闪,马队风驰电掣一般疾驰而过!东门守军早得了报告,马队还没到,就已经开始清场了。等张宪的马队来了,城门大开,城门口清理的干干净净,连一个碍事的也没有。城门守将率领着守门军集体列队敬礼!
张宪在马上举了一下手,策马出了东城门!东城门外头通着官道,沿官道一直往北能通到太原,往南通向黄河边。
张宪往北去,金陵的老家在北方,要是往北一路找不到人,他就打算混进幽州城,去刺杀金兀术来泄愤了!你刺杀我老婆,我行刺你爹!咱一报还一报!
“大帅,你知道刺客往北去了?”冰凌霜凑到张宪身边问。这会儿也就她敢问了,别人谁都不敢和张宪说话。
张宪摇了摇头,他哪儿知道刺客的行踪?他只是凭着感觉随便跑的。
“停一下!咱们先商量商量,确定了方向再追。”冰凌霜缓缓带住了战马,张宪也收紧了缰绳。张宪只是心里憋着一股气,却并不是听不出好坏话。
“宪哥,刺客出东门的话,要我说,他们绝不会向南或者向北,当然,更不会向西。向西是又进城了。向南的话,他们为什么不走南门?向北也是应该走北门。但他们却走了东门。”
“我知道,刺客肯定是进了东山!”往东的路通往山里。张宪的脑子当然不笨,他刚才只是没往这方面想。经过冰凌霜一提醒,他立马就想到了其中的关键。“麒麟山是我们的工业基地,兵工厂也在那里。刺客出东门上山,恐怕是看上我们的兵工厂和工业基地了!”
普通的刺客当然不会,但如果是金陵派过来的刺客那就很有可能!张宪辨别了一下方向,带领队伍转弯直奔上山的道路而去。
刚到山口,时小川就带住了战马。他这边看看那边瞅瞅,又往路边的树上看看。
张宪一见时小川这装神弄鬼的样子就来气,用手一指他:“你看什么呢?赶快上马,跟我进山!”
时小川不解的挠挠头,“我在找刺客走过的痕迹呢。”
“不用找,刺客就在山里!我们先上山!”说罢一马当先,往进山的路上奔驰而去。冰凌霜挥手一鞭,急催战马随后跟上。众人抖缰绳、催战马,跟着就往山上走。
自从张宪入主泽州之后,麒麟山和泽州两边来往频繁,几乎每天都有人员、车辆、物资往返。麒麟山通往泽州的路修的是又宽又平,和南北的官道都差不多了。战马跑在这样的路上,那才叫风驰电掣,和在跑马场上竞技赛马都差不多了。
跑着跑着张宪带住了马,走到路边的树底下,抬手从树枝上摘下了一根白布条。在空无一人的山路上,这白布条并不是特别的明显。张宪能发现,只能说他一直都是在留意观察所有的可疑情况。
“这是婉娘留下的记号吧?”冰凌霜看着张宪手里的布条问。
“也许吧。”张宪也不清楚,他和李婉娘并没有这方面的约定。他往这边找,树上就有根白布条。看冰凌霜似乎对这布条挺感兴趣,张宪随手就递了过去。
“这是暗花罗丝绸的,像是从罗丝手巾上撕下的一条。如果真是手巾上的一块,那就是有人故意撕下来挂在这里的。大概真是婉娘有意留下的。对了大帅,咱们用不用去找徐庆将军协助?”
麒麟山是有驻军的,从张宪进泽州开始,他就把徐庆留到山上作了镇守大将。现在徐庆所属部队扩编成了第二军,其主力仍旧在麒麟山。要不然张宪怎么能这么放心的就把他的宝贝兵工厂留到麒麟山上呢。
“宗旦,你去找徐庆将军,把我这边的情况告诉他。让他知道,现在很可能有一伙儿金国的奸细上了麒麟山。小川,派几个人陪他一起去。”
时小川叫了四名侦察兵,陪着张宗旦去见徐庆。张宪自己,则沿着山路继续向前寻找。要是没这根布条,张宪就去找徐庆了。但现在既然有了这根布条,他自然要沿着布条所在的道路继续往前追,争取早一点看见李婉娘的人。
前面有个岔路口。山上的路口,都是小路,不知道通往哪座山峰哪座庙的。张宪正想骑着马过去呢,突然他发现路口的树枝上好像有个东西。再看一眼,还是跟刚才一样的一根暗花罗丝布条!
把这根布条拿到手里,看了看直着往前的大路、再看看斜刺里的小路,张宪把手一挥,“走,我们往这边走!”
路变得越来越窄了。刚才的大路可以四匹马并行,这条小路两匹马并排跑都觉得有点儿紧张。时小川带了几名侦察兵一加速冲到了前头,嘴里喊着:“大帅,我来开路!”是加速冲向了前方。
队伍拉成了单列纵队,最前面是时小川和六个侦察兵,侦察兵身后是四名帅府亲卫,张宪在这四名帅府亲卫身后,冰凌霜在他背后。呼延峰领着其他人断后。上了小路,大家伙儿都提高了警惕。
“嗖!”山林中突然射出一支冷箭射,战马发出一声哀鸣!
(本章完)
第597章 二贼拦路()
领头的战马惨叫着摔倒了,张宪立刻带住了他的黄骠马。有敌袭!“嗖嗖嗖”从两边的树林里蹿出了无数的黑衣蒙面人,这些人手里统一人手一把雁翎刀,有的从树上跳下来、有的从草窠里蹦出来,对着张宪这些人就下了杀手了!
张宪的手刚摸到刀把,从路边的老槐树上噌就窜下来个家伙,像个大马猴一样,一把就把张宪从黄骠马的身上拽下来了!
张宪看着天空树木在旋转,知道不好,半空中拼命的伸右手抓住靴桶里的匕首刀。往外一拔,再往外一挥!感觉豁中了什么东西。紧跟着就是后背着地,“嘭!”的一下,差点儿没把他摔死!
要不是经常到军队里和战士们在一起操练摔打,这一下就得把他摔昏过去!就这样,张宪也觉得眼前一阵发黑,五脏六腑仿佛都挪了位了。但是他不敢躺着不动,敌人的攻击随时都会来到!
张宪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跳了起来,手持匕首刀警惕的观察四周。几步之外躺了个黑衣人,附近的人几乎全都在打斗!身背后传来脚步声响,张宪先弯腰再滑步,转过身来,又是一个手持闪亮雁翎刀的黑衣人!
张宪心中暗暗叫苦呀。人家的雁翎刀长三尺有余、锋利无比,他手里这支匕首才半尺来长,这长度方面差距也太大了吧?
不过,现在可不是胆怯的时候。面对凶悍的敌人,你只有表现的比他更凶悍,才能战胜敌人保住性命!现在就是你死我活的时候。没什么谁是元帅谁是士兵的,哪个手段不如人都是尸体!
张宪把手里的匕首刀缓缓画了个弧,两只眼睛紧盯着对手的双眼,“呔!尔是哪里来的草寇?竟敢袭击本帅,你就不怕丢了性命吗?”
袭击者一愣,他显然没想到这种情况下张宪会说出这种话。看见对手被自己拿话给震住了,张宪哪里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喂,你叫什么名字?跟谁学的武艺?家乡哪里?家里都有些什么人?赶紧报上来!本帅手下不死无名鼠辈!赶快报名来战,无名少姓之辈还不配和本帅交手。”张宪晃着脑袋,那个狂傲的劲儿就别提了。
对手呆愣愣的看了张宪半晌,一句话不说举起了雁翎刀,他打算和张宪手下见真章了。
张宪拿着匕首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他,一小步一小步的慢慢往后退。把手的匕首又划了个圆弧,对方的眼神微微一动,张宪找准时机一挥手,“嗖!”匕首当做飞刀扔向了敌人!紧跟着转身就跑!
他的长兵器都在黄骠马身上放着呢,他拿这么长个匕首刀有什么用?人家每个人都有一把三尺长雁翎刀,他这匕首明显不是一个级别的嘛。
张宪把匕首扔过来,黑衣人本能的侧身一闪,用手中雁翎刀一挡,“当”的一下把匕首打落。看见张宪转身跑,这家伙提刀在后头就追。哪知道刚追出去几步,就听见身后一声清叱,“去死!”紧跟着这倒霉孩子一头扑到在地,死于非命!
张宪跑到马跟前拿了大宝剑,一回身,正看见着对手被砍死的画面。冰凌霜手里握着滴血的钢刀,冲着他微微一乐。张宪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赶紧呲牙还了人家个傻笑。
他当然知道冰凌霜帮了他的忙,人家对他笑也只能是在表达善意。但是张宪就是乐不起来。这女人明明是整个泽州府的****大姐大,却每一回都在自己面前装成个娇娇女,抛媚眼、卖弄风情。
今天可好,原形暴露了吧?话说这女人拿刀杀人的样子还真有几分性感?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张宪晃晃脑袋,把这些杂乱的念头撵出脑海,把防身钢弩上好了弦拿到手里,右手提大宝剑杀向了最近的一个敌人!
离他最近的敌人就是冰凌霜的对手。其他的敌人离得远,就这一个离得近。张宪大步抢到跟前,喊了一声,“小霜快闪开,把他交给我了!”
冰凌霜闻声往旁边一闪,张宪抬手对着这家伙扣动了扳机,“啪!”一声轻响,牙签一样的钢钉****而出!对面那小子双手高举雁翎刀,中门大开,啥也没看见弩箭就正中了前心!可谓是杀人于无形!
这小子可能是感觉自己这么死了有点儿窝囊,不够洒脱,临死之前扔了钢刀大吼一声:“啊——”紧跟着翻身摔倒,口喷鲜血死于非命。
冰凌霜美目之中泛出异彩,款款走到张宪面前甜甜地一笑,“多谢宪哥救命之恩,小妹无以为报。嘻嘻。”
把张宪吓一跳,幸好最后那半截她没接上,要不然,打一场仗出了这种事,回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