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的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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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泊的红颜-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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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下来。

  周小健经常到我家去,还算老实,没有对我动手动脚,妈妈对他印象也不错。可是我看不上他那模样,但又不敢违背妈妈的意愿,就像古老的包办婚姻一样,我也只有认命了,根据当时的年龄,我根本没有力量来抗争。

  一天吃过早饭,周小健又来到我家,让我跟他一起到他家去,我不同意,他就打电话给他妈妈说,他妈妈让我接电话,告诉我好多亲戚上午到她家里去做客,让我必须去,因为大家都想看看我的模样。我的妈妈知道原因后也催促我去。没办法,我横坐在他的摩托车后座上,去了他的家。

  他家建设的的确不错,下面三层上面两层的一幢小楼,还有一个小院子,挨着路边的一间开着商店,外表看起来也是一户殷实人家。他妈妈看到我来很是高兴与热情,慌的为我倒水拿糖,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一番寒暄过后,他妈妈要去市场买菜,让周小健陪我玩。

  他妈妈走后,周小健把商店门和院子大门都关上,家里就我们俩,亲戚都还没有到。他让我到楼上玩,我有些害怕,但想一想他将来会成为我的夫君,还是大着胆子跟他上了楼。楼上的其中一间是他的居室,里面床铺齐全,刚进屋,他就强行把我抱起来放到床上。我穿着裙子,短裤很容易的被他脱了下来。我拼命挣扎,但不敢叫喊,怕外人听到丢人现眼。

  他趴在我的身上,一条胳膊死命地抱着我,另一只手脱着自己的衣服。我没有他的力气大,无论怎样反抗都收效甚微,他脱光衣服的下身贴到了我一丝不挂的下身,我羞愤难当,但我左右扭动身体,努力不让他进入。他有点恼羞成怒,一个手指猛地伸进我的下体,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骤然间弥漫了我的全身,当时我还不明白,自己从此由女孩变成了女人。

  我终于没有守住自己,我的防线全部崩溃,并且一发不可收拾。我感觉,我好像堕落了,变成了一个小淫妇。我对自己有些不能理解,因为我一点也不喜欢周小健,可还是和他不定期的过着性生活。我不知道,我需要的是否仅仅是性。但无论何种理由,我怀孕确是活生生的现实。

  我感觉错上加错的是,连续打胎和连续怀孕,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会悬崖勒马。有人说,女孩子最怕拥有第一次,有了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这应是人们千百年来总结出的经验和规律,谁违背它,谁就会被惩罚。现代好多人把贞操看的不再重要,我却不能认同,我感觉贞操并不是生理上的那层并没有多大作用的膜,而是一个人的心里,没有了它,一个少女的思维、人生观、世界观就会随着失去而改变。在一定的程度上,也可以说那层膜是人生的分水岭,是人生的另一个起点和思维转变的交接驿站。

  我和周小健就这样不死不活的交往着,性生活很频繁,他几乎每天都能找到理由把我约出来,不做任何保护措施在一起。我虽然打了好多次胎,准确地说应当是六次,但我的身体并没有出任何问题,在今天看来,这一点应当让我感到庆幸。因为我道里的好多姐妹都因为反复堕胎而落下后遗症,经常的肚子疼,附件炎更是普遍。

  为了躲开周小健,也因为我姐姐生了孩子没人照顾,于是来到姐姐的家,照顾姐姐和孩子。姐姐家在沛县鹿楼镇,很偏僻,姐夫在外打工没能回来,我和姐姐的婆婆包揽了所有的活计。一次姐姐的邻居来看望姐姐,她叫王云,长相一般,但让人看了感觉很精明。王云对我很亲切,问寒问暖的,像个老太太一样会关心人,我也对她很友好,姐姐长姐姐短的称呼她。王云走后,姐姐告诉我她对象长的特别帅,个子高高的。我听了并没有放在心上,过会也就忘完了。

  姐姐的孩子满月后,我和姐姐经常坐在院门口玩,一次王云和她对象远远地走来,姐姐指给我看,说那个男人就是王云的对象,帅的狗见了都发呆。我笑姐姐夸张的太很,可当我见了那个男人,的确心惊,惊奇他如此的酷,个头足有一米八多,脸型就像刘德华,身材不胖不瘦特别的匀称。巧合的是,这时王云也正在给她对象介绍我,说某某小孩的姨长的真漂亮,前面站着的那个就是等等。因此我也引起了那个男人的注意,这自然是他后来告诉我的。

  王云的对象从见到我后就找各种理由到我姐姐家来玩,没话找话的和我唠嗑。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叫陈远亮,也了解了他的家庭,他老婆的父母很有钱,闺女长的一般,嫁了个漂亮男人图的就是长相好,经常的倒贴给他钱花。我和陈远亮熟悉后,他给了我自己的手机号,我也对他非常的有好感。

  两个月后,妈妈想我,让我回家看看。我家在铜山新区,离姐姐家很远,中间还要转车。我在家里过了一个星期,姐姐打电话让我回去。我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给陈远亮拨通了电话,告诉他要回姐姐家。我能听出来他很高兴,但他告诉我叫我下午来,说是下午他有时间接我。我说那样赶到家要天黑的,他还是坚持要我下午走,并说到时开摩托车去沛城镇接我。于是我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决定下午走。

  第三节

  来到沛城镇,天将要黑了。他早已来到车站,焦急的等着我,看到我下车,高兴的迎了过来。在他的再三邀请下,我跟她来到一家小饭店,要了几个菜,每人喝了一瓶啤酒。吃饱喝足,我就催促他赶快回去,我想尽快地回到姐姐家。因为这里离姐姐家还很远,有三十多里路,天又黑了。

  陈远亮终于跨上摩托车,载着我向鹿楼镇驶去。摩托车风驰电掣般前冲,两边的树木整齐的排列着向后倒去,风声在耳边呼呼地窜响,路边的小草在朦胧中无精打采的养神,远方的祥云缭绕着,在空中慢慢地行走,透过皎洁的月光,我仿佛隐约地看到,嫦娥在万里长空里舒着广袖,飘忽中踏云而来。

  摩托车奔驰在广袤的平原中,我心情特别的舒畅,前后都远离了村庄,隔除了城市的繁嚣与嘈杂,正在我得意忘形的时候,摩托车突然停了下来。陈远亮连踹了几脚,也发动不起来,黑灯瞎火的,又不好找毛病。我们离开县城才十几里路,离家还有一大半路程,晚上又没有客车,真的让人发愁。

  陈远亮推着摩托车走,我在后面跟着,来到一座桥上,他说先歇歇再走,于是我们各自坐在桥帮上,东南海北的乱聊。晚秋的夜晚已有些需的寒意,让我不禁打了几个寒颤。他拉我坐到他的腿上,怜花惜玉地说天气太冷,哪能让我坐在冰凉的水泥墩上。坐在他的腿上,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正感觉无所适从时,他就势把我抱在了怀里,冷风徐吹,却感觉暖意袭身。

  他的手开始渐渐的不老实,想放到我的胸部。虽然没有结婚,可我也是过来的人,已经有些了解男人了,我知道他下一步想干什么。所以能够及时把他的手推开,以免让他小看我。

  过了好长时间,我们已明白老这样抱下去实在不是个办法,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真是公路边上使人愁。他提议往回走,因为不远处有一个路边商店,老板他认识。这黑天黑地的,我没有任何主张,只有全听他的。于是我们又推着摩托车往回走,一脚深一脚浅的,踉踉跄跄。

  来到那个小店,老板对我们很热情,腾出一间房子给我们住,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给老板解释我们关系的。又冷又累,我早早的钻进了被窝,但我仅仅脱掉外罩。他不紧不忙地抽着烟,磨磨蹭噌。我困了,却睡不着,心在扑腾扑腾地跳,好像在等待着什么,期望着什么,我也说不清。

  他拉灭电灯,脱的赤条条钻进了我的被窝,把我抱的紧紧的。我的心激动着,我虽然早已和男人交融过,但今天抱我的毕竟是我喜欢的男人,与以前的感觉是不同的。

  他把我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脱去,连裤头和胸罩也不留,我们俩就像两条水里的蛇,赤条条地缠在了一起

  假如说我第一个男朋友是水货的话,陈远亮应当算行货,他不像那个家伙只知道憨头憨脑地干,陈哥很会调情,又极尽温柔。我让那个家伙第一次占有的时候是撕心裂肺,和陈哥第一次却是温柔的一棍。

  感情这东西是微妙的,常常不是个人所能左右的。我和陈哥进展的很快,不多久就缠缠绵绵、如胶似漆。以前的那个男朋友,早被我忘到了九霄云外,别说见我的面,甚至连我的一句口信也得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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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语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几千年来的谚语,用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是灵验的,当然,用在我们身上也不例外。我和陈哥的事情终于暴露了出来,我的姐姐很是吃惊,陈哥的妻子王云更是痛心疾首,事到如今,她们已左右不了我们的方向。只是不知她们是否后悔当初向我们介绍对方,殊不知我们俩都是天生的情种,也许已在黑暗中互相寻找了五百年,今生今世,冥冥中互相遇见了她和他,幻化出电光石火应是情理之中了。

  王云又哭又闹,女人的三件宝都用上了,喝药、上吊、跳井。可惜找不到大型水井,最后还是找到一条小河跳了下去。九死一生,王云活得很好,只是精神不好。我姐姐很伤心和惋惜,痛恨的是,我一个黄花闺女被他一个色棍摧残了。她哪里能知道,我早已不是昔日的那个乖乖女,昨日含苞待放的那颗花蕾早已开过要谢了。

  到了这种地步,陈哥破罐子破摔,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和老婆闹起了离婚。他那种勇往直前、义无反顾的精神应是可嘉的,只可惜用错了地方,对我的追求更是锲而不舍、如影随形。

  我不能再住在姐姐家,王云老来闹,我们的事在当地已是满城风雨、无人不知。于是我回到了自己的家,这件事情妈妈还不知道,我告诉他姐姐已不用帮忙,妈妈也信了。在家里,我开始冷静的思考,他毕竟是一个有妇之夫,还有一个儿子,并且没有固定收入。即使离婚了,把我娶走又怎么生活。人活着需要一日三餐,感情不能当饭吃,不面对现实也是不行的,毕竟不能生活在空中楼阁里。

  在家生活的一个月里很平静,可是陈远亮还是打来了电话,他说离婚手续已办好了,王云也回了娘家,孩子让他奶奶带着,让我准备和他完婚。我听了犹如五雷轰顶,在一块玩玩还可以,真让我嫁给他,实在是一百万个不情愿。可如今,我已是骑虎难下,如坐针毡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我通过同学介绍来到了沛县安国镇的一家饭店,做起了服务员。店里有五个女孩,年龄都不大,我主要上菜倒酒,什么也不懂,单纯的很,就像一个傻大姐。连包夜、出台、绝活这些专用名词都不知,更不晓得女孩天天出去还能挣钱来。

  来到饭店不久,掌勺的大厨就开始向我进攻。我开始发现与怀疑,我真的是一个人见人爱的情种吗?我也明白自己是一个软心肠,遇到男人向我乞求的时候,也许只要三次,我就会答应他。我有我的想法,男人向我示爱,说明他喜欢我,无论喜欢我哪一点,总归还是喜欢我。我正值青春年少,性欲旺盛,两个人都有需求,又何乐而不为。反正不是Chu女了,只要快乐,跟谁都一样。

  大厨没用几天,就把我弄上了他的床。鱼水之欢过后,他开始给我讲小姐的事情,讲一个女人的身体是神赐的,特别像我这样长相好的女人,更不能一生只让一个男人享用,否则,就等于白来人世走一趟。还讲漂亮女人,是神额外给予的恩惠,但要合理运用,就是用它来挣钱。后来反复的劝说我,膀不动身不摇的,躺下身子钱就来了,为什么不去做。他唉声叹气几遍之后,自言自语愿神让他托生个男人身。看起来他为自己一生不能做妓女而懊恼,归根结底还是一个钱字惹的愁。

  经过几任男人的耕耙,我已开始变得成熟,认真研究起女人一生应当怎么做,怎样做女人,这人生当中是否还有真情在,情又究竟是什么。由此我又想起元好问的词《摸鱼儿》: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是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景,只影为谁去!

  这首词说的是一只大雁被网住杀死,另一只悲鸣不愿离去,竟撞地而死,被人买下葬在汾河边,名曰雁丘。我每背起这首词,都会心潮澎湃,为忠贞的爱情而唏嘘不止。可回头看今朝,还有这样的爱情吗?为什么都变成了赤裸裸的占有。男人想的是尽量多拥有几个女人,女人想的是尽量多拥有些钱。各取所需,各得其所。我如果还在这里空想着去寻找真挚的爱情,是否会误己一生。

  于是我决定走上小姐之路,让这个漂亮的脸蛋,让这副魔鬼般的身材,去努力发挥它原有的潜能。当我下定决心之后,大厨开始教我做小姐的技巧。其实也很简单,无非就是如何让客人多掏钱,如何让他们尽快罢事。让他多掏钱就练哄和骗,让他尽快罢事就练摸和叫。哄骗靠的是口才,要哄的他开心,要骗的他自认为你对他真情一片,几十年来,在茫茫人海中,你遇见了他,而又独独只爱他,有了这种感觉后,他就会不惜千金,为买美人一笑。摸靠的是手法,要轻来轻去,让他有过电般感觉,然后选准时机,恰如其分的###,他就会很快进入高潮而罢事,最终达到保护自己身体的目的。

  学会这些基本功后,我开始通过大厨的介绍,跟别的小姐实习。也许因为我长相漂亮,年龄又小,嫖客们很喜欢招我,实习期间,我的生意在这些小姐里,已是最好,这样更争强了我的信心。我的性格也是这样,无论做什么,我都要做到最好,做小姐当然也这样。

  我不知道是否该感谢大厨,他教会了我谋生的手段,我也许该诅咒他,是他把我带往了歧途,走上了人生的另一条路,我不知道它是不是一条不归路。

  什么都学会后,我决定离开这个地方,这其中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我同学知道我在这里干,如果知道我做小姐的事就等于要了我的命。第二个是大厨老以师傅自居,自认为是他为我指点迷津,不仅天天无偿蹂躏我,还向我要钱给他花,使我非常的苦恼。

  我通过嫖客介绍,联系了沛县北部的一家浴池,与饭店突然不告而别,来到了这个更容易挣钱的新天地,开始了我正式的小姐生涯。

  当我把这些故事讲完,引得娟子和李哥唏嘘不止。我不知道是他们惋惜我的花开花落,还是嘲笑我的堕落好淫。总之,在人们的思维定式里,我的这种人生之路是不会被多数人所肯定的。在我的心里,无论别人怎样认为,我都想先把钱挣到手,这才是我真正的目标和唯一的目的。

  有人说,挣钱应有千条万条路,为什么独选这一条。我真的难以解释,如果人生还有当初,如果时光还可以再回头,我肯定不会选这条路走。走上这条被人们视为不归的路,应当说是天赶地催的,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具备的条件下自然而然发生的。我自己肯定要有绝对的责任,但换个人放在我这样的环境里又有几人能不走这条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条公理被我用自己的黑色人生再一次证明它的绝对正确性。

  早晨起来,李哥买来包子热粥,我们吃饱喝足,准备回浴池开始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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