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声、哭泣声在一声惨叫过后归于平静,两个紧紧贴在一起的身躯不动了,气喘吁吁的萧益民松开她的两只手,温柔地捧起她的脸,轻轻吻去她脸上和眼角的泪珠。
“从今天起,我再也不叫你姐了。”
易真颖忍着下身的剧痛,抬起无力的手,缓缓抱住萧益民的头,泪水止不住滚滚流淌:“你这傻子……你傻啊,你……天下比我好、比我干净的女人多的是,你为什么、呜……”
萧益民飞快吻住她的嘴,从静止到躁动,再到贪婪地吮吸和彼此动情的热烈呼应,直到呼吸不畅,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看到眼前的女人激动得全身发红,娇躯乱颤,紧闭的双眼仍挂着滴滴泪珠,萧益民只觉得自己正在被滔天的大火所吞噬,一时间脑海完全空白,只觉得腰腹间腾起的滚烫热流瞬间散布全身,不由自主地运动起来,嘴里无意识地发出断断续续的梦呓:
“我看你跑……你现在跑啊……再敢跑……我就先奸后杀……杀、杀、杀、杀……”
……
次日上午阳光灿烂,走出家门的成都市民很快就被满街报童的欢叫声所吸引:
“号外号外,《华西时报》发行特别号外,军政次长、边军司令萧益民将军宣布五一结婚,新娘子就是十二年前把萧将军从街上捡回来养大的易真颖小姐……”
“号外号外,萧小哥和易姑娘爱情故事惊天动地,文坛领袖邹文翰先生亲自撰述……”
“好消息,萧小哥和易姑娘五月一号正午时分在北校场举行盛大婚礼,盛情邀请新朋旧友大驾光临……”
“号外,四川报纸首次出版套红特刊,恭祝萧益民易真颖爱情美满……”
整个成都在短短一个早上就沸腾了,一群闻名巴蜀的文人墨客纷纷在特刊上为萧益民的婚礼摇旗呐喊,最引人瞩目的是文坛领袖邹文翰亲笔撰写的长篇叙述文章,他用平实老道的语言,将萧益民和易真颖的生活背景、十二年相依为命的过程娓娓道来。
文章中,两个乱世中的青年男女冲破一切枷锁、勇于寻找属于自己的爱情的鲜明形象,栩栩如生,字里行间情真意切,柔情万种,人物形象贴近凡人,有血有肉,看得读者心潮澎湃,跌宕起伏。
无数善良的人们久久捧着报纸,为之落泪!
无数少男少女,对这场饱经磨难却又轰轰烈烈的爱情,对两位主人翁敢爱敢恨、无所畏惧的真切性格,万分地羡慕向往。
特刊上一篇篇情真意切的文章,迅速转化成电波传往全国各地。
两天不到,这段被称为“本世纪最伟大的爱情”先后刊登在全国各大报纸的突出版面,在这个战云密布、民不聊生的时代,中国西部一对青年男女的真切爱情,深深打动了成千上万的国人,如同阴云密布的寒冬中,突然出现的一抹暖阳和绚丽霞光。
短短五天时间,全国各地以及日本、德国和英国发到成都的祝福电报,多达五百余份,其中不乏临时大总统袁世凯、东三省总督赵尔巽、东北新军参谋长姜登选、同盟会领导人杨庶堪以及德国克虏伯公司总裁、毛瑟公司总裁、英国怡和公司上海总部等中外名流和世界著名跨国集团,四川各地的祝贺电更是如雪片般飞来。
五月一日正午时分,北校场鼓乐喧天,彩旗招展,道路两旁的绿树上挂满喜庆的红灯笼,就连城墙上也插满战旗,挂满彩带。
吉时已到,婚轿入场,身穿传统结婚礼服、骑着高头大马的萧益民,坐在八抬鸳鸯大轿里的易真颖,在五百亲友和卫士的簇拥中出场。
震天的鞭炮声中,一对新人来到巨大的彩门前停下,新郎官萧益民翻身下马,揭开轿门的大红布帘,温柔地牵着彩凤红绸盖头的新娘子,缓缓来到端坐主位的邹文翰老爷子面前。
主婚人张澜一声令下,两百余名各地来宾和三万余名成都军民齐声喝彩,新郎新娘拜谢天地拜谢高堂,双双对拜接着送入洞房。
两千多官兵随即将来宾引到九十九桌丰盛的流水宴席周围坐下,上千成都厨子做出的佳肴,争奇斗艳,令人馋涎欲滴。
没机会上桌的观礼市民,每人都领到一个小红包,红包里放着一个银光闪闪的大洋,惹来阵阵惊喜的欢叫声。
晚上宴席结束,客人们尽欢而散,发出包有大洋的红包总计二十五万七千多个,超过半数的成都民众人手一个。
这场轰动全国的婚礼,给萧益民带来了巨大的声誉,萧益民的至情至性的形象和诸多事迹广为流传,从此成为无数少女心仪的偶像,成为千万少妇的梦中情人。
更大的收获是,萧益民的婚礼打碎了所有阴谋者散布的谣言和恶意中伤,让他的亲民形象深入无数人心中,成为平民百姓口口相传的传奇式人物,在这灾难频发的苦难年代,带给人们美好的记忆,也在民国的历史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婚礼一周之后,成都最有名的三位古建筑专家和一个三百人建筑队,突然来到东郊水月庵,拜访主持师太之后,开始扩建庙宇,重塑菩萨的金身。
消息传出,巴蜀大地的无数善男善女合掌祷告,真心真意地为仁慈温婉的萧夫人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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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来而不往非礼也
第七十五章来而不往非礼也
大婚过后的萧益民,精神为之一振,精力格外充沛,让已经搬到西院养老并当上麻刚义父的刘葆崎刘老爷子大为感叹。
通常是天没亮,一群孩子在西院练武场扎下马步没多久,萧益民就到了,和往常一样先向刘老爷子问安,然后前往北边那棵大树下站桩半个小时,再击打木桩或沙袋半小时以练习发力,练完便满头大汗地去和刘老爷子聊聊天喝杯茶,差不多时就礼貌告辞。
这两年来,只要不是前往外地,萧益民几乎每天都坚持练拳练桩功,可以说是风雨无阻。
年轻时为了学艺,独自一人行走天下拜访名师,最后打遍西北和西南七省的刘老爷子,曾经非常惋惜地给萧益民下定论,说他如果只学一些防身健身的拳脚和养身吐纳还可以,但是到了一定程度,很难再有突破,怎么练都难以精进。
刘老爷子的惋惜,对萧益民没有任何影响,原因是萧益民对飞檐走壁和掌裂大石根本就没兴趣,他认为自己能够强身健体,能够在紧急情况下反应更敏捷一些就行了,哪怕他天赋超人,能练出飞花摘叶伤人的高强武功,他也不愿意为达到这一目标花费十几二十年的时间,无数的事情等着他去做,每一件都比练成神仙要有意义得多。
所以,萧益民能够非常愉快地接受这一切,按照自己的想法持续做下去。
上午九点,萧益民和参谋长包季卿视察新西门外的骑兵大营,与营长唐五麟等主官讨论是否扩招兵员的问题,议长张澜和财政部长董修武找来了,两人被哨兵拦在辕门外也不生气,知道萧益民的军营就是这样,外人没有司令部签发的通行证,想要进入兵营绝无可能,哪怕是都督来了也一样。
萧益民赶到营门口相见,听到张澜说明来意,便邀请张澜和董修武一起到他的司令部坐下谈,临行前萧益民叫过唐五麟,问张澜是否记得这员虎将?
张澜仔细打量身材魁梧的唐五麟好一会儿,惊喜地上去握住唐五麟的手,一口就叫出唐五麟的名字,说起当年自己两次到警察学堂演讲时和唐五麟相谈甚欢的情景,并询问唐五麟为何出征西藏回来不去看他?
唐五麟不好意思地解释:钟颖将军都被迫返回北京去了,一大批优秀的营连长回来之后,都不得不在家待业,像我这样的无名小卒怎么好意思去麻烦大人?
张澜非常感慨,直到进入萧益民的司令部坐下还耿耿于怀:“一鸣,昔日钟颖将军麾下那群军官可惜了,你为何不多收几个进入边军效力?”
萧益民笑道:“我这庙太小,引不来真菩萨!新军不是一直在大力扩编吗?听说王陵基等十几个受过新式教育又上过战场的中级军官,都在新军获得了施展身手的机会,这不是很好吗?”
“好个屁!新军要是不改革,还和以前一样烂!要是新军有你们边军一半的水平,我们就不用操心了,给钱也给得舒服。”脾气耿直的董修武不满地说道。
萧益民谦虚地摆摆手:“董部长,你这个财神爷可是难得一见的,今天屈尊来见小弟,恐怕不止是商谈兵工厂建设的问题吧?”
董修武老脸一红,嘿嘿一笑指指张澜,端起茶杯自顾自地喝茶了。
张澜对萧益民可没有什么客气的:
“是这样的,旧城改造远远超出原先的预算,眼看总体工程完成大半,资金又没了,德华银行说,在我们政府没有真正收回自流井地区的税收权之前,不会再给我们发放贷款,所以只能来求你了……
“你别摆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我知道你有钱,这半年你贩卖军火赚大了,连陕北和兰州的军阀都找你一批批购买军火,你没钱谁还有钱?”
“天地良心啊!我们边军问省府要军饷,省府推到北京那边,北京那边又推给省府,边军成立到现在,没得过省府一分钱,全靠贩卖点枪支弹药撑下去,我也难啊!”萧益民连声叫苦,边上的包季卿一脸严肃地频频点头,似乎日子真的快过不下去了。
张澜指着萧益民笑骂道:“你小子再哭穷,我就提议财政部开始对华西集团公司征税!”
萧益民撇撇嘴:
“你试试,只要你敢征税,我们的几千工人就敢上街游行!也不看看凤凰山兵工厂我们投入了多少真金白银,还有一千多名属于政府编制的工人和他们的几千家属要华西集团养着,你好意思征华西集团的税?
“退一万步讲,就算你们有政策,我们也有对策,不是刚出台一个残废军人福利厂终身免税的条文吗?明天我就弄几百个残疾人到华西集团去,让他们坐在各个工厂大门口,看门就行了,要征税你们找他们去谈。”
包季卿再也忍不住,低着头嘿嘿笑出声来。
张澜不由哭笑不得,董修武脑门上全是皱眉,猛摇脑袋,大声感叹:“老子算是明白了,怪不得尹都督和张副都督都怕和你这小子见面,他们从来就没在你身上得过好处。”
萧益民不愿意了:“看看,偏见又来了,哪一次和那两个乌鸦嘴打交道不是小弟我吃大亏?眼下小弟还帮他们俩在德华银行背着个大黑锅呢!”
张澜不耐烦了:“别的少扯淡,我今天就问你一句,只向你借三十万,一年内还款,利息是德华银行的一倍,你直说答不答应吧。”
萧益民拿张澜真的没办法,张澜为的是所有民众,至今没见张澜为自己和亲友谋过私利,加上相交多年,不愿帮忙的事萧益民说不出口,何况张澜所作的正是萧益民想做的。
沉思片刻,萧益民站起来:“走吧,我们一起上西城墙走走,也许到了那里,就能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
张澜和董修武眼里全是疑惑,看见萧益民和包季卿已经站起来准备走,两人只好跟着一起去。
穿过军营的一路上,董修武对整座大营羡慕不已,赞几句萧益民,接着骂几句新军那群贪得无厌的败家子。
走上原来的西来寺,看到全都驻扎了官兵,整座寺院变成一座设施完善的大军营,董修武又是一番感慨,连张澜都对萧益民的手段佩服不已,殊不知萧益民为了赶走里面的几十个喇嘛和他们的婆娘,暗地里用了许多见不得人的手段。
登上城墙,一路走到新西门上方,萧益民指着东南面一大片残墙破瓦的常平仓,大发感慨:
“看看,几年混乱下来,好好的仓库成了这个样子,没有下水道,四周全部都是积水,泡得墙壁倒塌一片,常年荒废,几十个半死不活的看守衙役人影都没了,省府和成都市府也没有什么打算?”
“打算?城东城南都顾不上,谁还敢在这地方打算?”董修武头疼不已。
张澜敏锐地感觉到萧益民有办法,立刻盯着萧益民的眼睛,低声问道:“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吧,只要不过分,我大力支持。”
萧益民伸出手指,遥指前方一片仓库群,慢慢地画了一个圈:“全卖给华西公司吧,我也不趁火打劫,三十万,一口价!”
董修武猛然一凛,心想三十万不亏啊!眼前这片破烂库房虽然地盘大,可是常年失修,到处积水,一半以上的库房已经失去了维修价值,野草长得比人还高,出没的都是些野狗夜猫,还有人在里面放羊,与其丢荒毫无价值,不如卖出去赚回三十万,也省得以后再花一大笔钱重建。
张澜要慎重很多:“这可是常平仓啊!一个省城不能没有一座储备仓库,这事有点儿难办,能不能再想别的办法?”
萧益民笑道:“办法有一个,省府不是就要同意刘存厚的第四师搬进城,驻扎到西教场吗?诺,就是前面城墙底下那片大操场,看到操场北边那片高大的建筑群没有?那就是原先满蒙卫队的库房,好在去年兵变的时候我们来得及时,打跑了要纵火的乱兵,总算保住那片库房了。
“现在库房里面住着的都是满蒙两族民众,等他们的新居建好就会空出来,省府和成都府完全可以把战略储备仓库设在那里,趁刘存厚第四师没有进驻,正好名正言顺地拿下,这样一来,省府也不用背负三十万的外债了。”
董修武眼睛一亮,频频点头:“我觉得可行,是个好主意。”
张澜权衡一遍,终于同意了:“告诉我,你拿下这一片地皮之后,要干些什么?”
“还能干什么?起房子啊!不过可不是省政府给民众起的那种房子,我们在起房子之前,先修通完善的下水道、水泥路面,然后竖起电线杆,把电线拉到每一家门前,只有这样,有钱人才愿意住进去。”
张澜点点头:“还是华西集团财大气粗,也只有华西集团能够施展这么大的手笔,我同意了,相信议会也很乐意看到华西集团建房子,这对分担政府压力,平息民怨有很大作用。”
“等等!还有一事,小弟需要两位老哥帮忙。”萧益民拉住转身欲走的两人。
张澜和董修武相视一眼,示意萧益民直说就行。
萧益民指向西南边:“一个月来,康藏地区连续发生商队被叛军抢劫杀戮的惨祸,康定甘孜大营的彭措将军正在率部苦苦支撑,四次遭受五千人马以上的叛军围攻,雅安向西、向南的茶马古道完全断绝,如果省政府再不采取措施,恐怕川西地界就要大乱了。”
张澜和董修武大吃一惊,张澜紧张地问道:“为什么军政部从没把这事告诉我们省政府?”
萧益民苦笑一下:“我还是军政次长吧?现在我不是告诉两位大人了吗?希望两位大人回去之后问问尹都督,就能知道情况有多么恶劣了。”
“你是说,尹都督故意隐瞒我们?”张澜敏感地意识到其中有问题。
萧益民笑道:“这话可不是我说的,你们自己去了解吧,不过作为好朋友我奉劝一句,一定要把了解到的情况如实上报北京政府,否则将来追究责任的话,就是省政府和议会的失职,小弟也会把情况上报陆军部,请求陆军部给出指示。”
“我们会履行自己职责的,一鸣你放心,我们绝不会把责任推到边军身上,怎么说川康地区还是四川的管辖区域,决不能让叛乱继续下去,回去我就办这事。”张澜非常严肃地做出承诺。
萧益民将两人送出大营,说好政府会议通过之后就会立马与华西集团签约,张澜和董修武登上马车匆匆赶了回去。
望着马车远去,包季卿颇为感叹:“要是所有官员达到张议长一般的高度,四川民众就有福了。”
萧益民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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