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颇为神秘,目前还打探不出多少消息,倒是听说他曾经是黄巾渠帅出身,可尚未查清真实与否!”
探子道:“此人武艺之强,立可撼山,他以万余兵马,直入黄劭军营,单锤破敌,阵前擒住黄劭,逼降黄劭数万兵马,然后奔袭数百里,亲自冲锋,斩下龚都人头,很多逃喘出来的黄巾军被吓破胆子,称之为暴熊,即使一头暴怒的黑熊,一旦发怒起来了,力大无穷,无人能敌!”
“张川?去把他的底细给我查清楚,我要一清二楚!”
“诺!”
袁胤的双眸阴沉:“此人倒是何方之人,可恶之极,居然坏我袁氏多年的筹谋,可恶,可恶!”
“府君大人,恐怕我们要提前动起来!”
郡丞是一个温文尔雅的文士,名为杨弘,他眼眸微微眯起来,低声的道:“这汝南之地可不能落入他日之手!”
“可大公子让我们挑起黄巾之乱,就是为了练兵和控制各个县城,为他日做准备,现如今,兵马我们尚未练出来,各个县城虽因为黄巾之乱而变得混乱,可我们也没有时间安插足够的人手进去!”
袁胤有些为难。
“时不与我待!”杨弘摇摇头:“我们千算万算,还是出了意外,如今南阳军独大,张川此人收缴了黄劭不,剿灭了龚都刘辟,兵力大涨,更是掌了平舆和上蔡这些汝南主城,若是我们在没有点动作,我们恐怕坐不稳汝南了!”
汝南袁氏根基深厚,在汝南之地不说一呼百应,也能召集兵马十数万,粮草囤积无数,兵器甲胄更是囤上无数,要想剿灭这些黄巾军并不难。
刻意放纵,一个是想要用这些黄巾军来练兵,这是汝南袁氏大公子袁术的策略,毕竟袁氏也感觉到当今朝廷对袁氏这个天下第一门阀的忌惮。
第二个就是利用黄巾军的手,来掩盖汝南袁氏控制整个汝南的战略,汝南三十七县,数百万人口,袁氏掌控的并不多,出了汝阳平舆之外,连上蔡都掌控不住,只能利用黄巾之乱,平乱之后,安插自己人而已。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青州黄巾的南下,制衡了北面战场,导致了黄劭何曼两部黄巾南下,差点让他们阴沟里面翻船了。
第二个意外,那就是南阳军的崛起。
谁也没想到道南阳各县筹备出来了一些县兵居然能收编了黄劭部,绞杀了龚都和刘辟,让整个汝南军整个战略流产。
“你说的对!”
袁胤也冷静下来了,说道:“黄巾四贼,已经去其三,剩下唯一,留着无用,不如收缴了,扩充我汝南军力,不至于让南阳军独大!”
他站起来了,拿出一面令牌,大喝一声:“来人!”
“在!”亲卫上前。
“传令纪灵,率兵出击,拿下何曼部!”
“诺!”
亲卫领令牌而去。
“张川此人,你如何看?”
“没见过,倒是听过,之前黄猛率兵东来,张川乃是麾下部将,以先锋所用,连克吴房灌阳两县,为南阳军进入汝南,站稳的脚步!”
杨弘道:“至于传言他曾经是黄巾渠帅,我看空虚不来风,并非虚言!”
“此獠坏我战略,我不能饶恕他,可有计谋!”袁胤问道。
“此人勇猛,兵力很强,如今难以撼动,不过他杀了龚都刘辟,却降了黄劭,我们便可大做文章,可借朝廷之手,坐实他黄巾渠帅之身份,诬陷通贼,便可驱赶之,届时还可集合九江颍川兵力灭之!”
杨弘想了想,眸光之中划过一抹狠辣的光芒。
“此计大善!”袁胤大笑,道:“我现在就写奏本,上奏朝廷,奏报汝南战况!”
***********
汝阴东郊,九江郡兵的营盘之中。
九江太守刘繇正在看一些卷宗,突然听到探子来报。
“你说刘辟龚都已战败被斩杀?”
“是!”
“何人所为?”
“南阳军!”
“南阳军?”刘繇微微眯眼:“是黄猛吗?”
“不是!”
九江军的探子回答说道:“南阳都尉黄猛战死葛坡,南阳郡刘劲在危难之中,授命舞阴县尉张川,统帅全军,此人以反间计引起刘辟龚都之争,然后单骑破敌,万军之中的擒获黄巾贼首黄劭,降服是我黄巾军将士,然后突袭数百里,反戈一击,一夜之间斩了刘辟龚都,破其十余万大军,斩敌无数,其余皆降之!”
“如此之辈,居籍籍无名!”
刘繇有些不敢置信。
“如今此人名讳已经传遍汝南,人人称之,南阳暴熊!”
“南阳暴熊!”
刘繇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有点意思!”
“还有一事!”
“说!”
“汝南军突然拔营离开了汝阴,北上而去!”
“北上!”刘繇转过头,目光盯着战略行军图,看着一个黄点地域:“看来袁胤是沉不住气了,他们想要吃掉剩下的黄巾军,不至于颗粒无收!”
“何曼部也有兵马五六万之多,汝南军能吃得下吗?”有一九江的武将问道。
“呵呵!”刘繇冷然一笑:“汝南军可没有我们看到的这么羸弱,他们毕竟是汝南本主,兵力最少十万以上,而且兵器甲胄必然上乘,区区黄巾一部,岂会是他们对手!”
“那他们昔日这是……”
有人疑惑了。
“此事与我等无关!”
刘繇并不想详细说:“陈使君命我等北上平叛,居然黄巾尽去,我等也准备拔营返回九江,江东不太平,九江不可乱!”
“诺!”
九江众将领命而去。
***************
三日之后,汝南北部,战场之上。
黄巾军营。
青州渠帅卜己跪坐在其中,看着手中的一封信函,双眉微微皱起来了,半响之后,才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道:“可惜了,大好局面,一去不回!”
“渠帅,怎么了?”
黄巾众将询问。
“传令下去,各部准备拔营北上,离开豫州!”
“为什么?”
众将有些糊涂起来了,如今的局势对黄巾军来说很好了,颍川军和徐州军被他们压制了喘不过气来了,正是勇战的时候,岂能撤兵。
“刘辟龚都战死了,黄劭兵败被俘,汝南大势已去,我等继续留在此地,必然遭到反噬,不如尽快离去!”卜己把信函递给了众将巡阅。
“怎么可能?”
“他们居然这么快就兵败了!”
“汝南黄巾,不堪大用也!”
“哎,大好的战局让他们如此颠覆,实为我黄巾之耻!”
众将有些愤愤不平。
他们千辛万苦南下,却被一棍打蒙了,什么也捞不着,还得逃命去,多少有些不爽。
“废话莫说,立刻去准备撤兵,耽搁下来,若是他们北上堵截,我等恐怕要陷入血战之中!”
卜己沉声的道。
“诺!”
众将无奈领命,开始纷纷离开大营。
剩下一些文士。
有一个幕僚问道:“渠帅,我们需要通知徐州的张渠帅共同撤离吗?”
“不!”
卜己说道:“我们需要有人为我们断后!”
“是!”
众人心中一寒,连忙点头。
“你们下去吧,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准备了,管亥留下!”
“诺!”
众人离去,只剩下一员武将昂然不动。
“管亥,你如何看此战?”卜己把关于这一战的前后经过的记录递给了这一员武将,问道。
“张川何人?”
管亥看了看,虎眸之中迸射一抹战意。
“传言他是牧山!”卜己道:“之前和龚都书信来往的时候,曾言过,不过是不是我并不确认,善用大锤,如此凶猛,十有八九便是,但是不管他是不是,如今这头扬名天下的南阳暴熊,不可小觑!”
“南阳牧山!”
管亥道:“昔日的牧三锤居然降了官兵?”
“时势如此,也怪不得他啊!”
“你准备如何?”管亥问道。
“必须要离开汝南,不然被汝南军九江军还有南阳军一合围被困,我们就走投无路了!”
“离开汝南之后呢?”
“兖州和青州还是有些地方藏身的,等待时局再变!”卜己道:“当今天子屡屡传出身体抱恙的消息,大汉的朝廷已经摇摇欲坠,天下若乱,我黄巾尚有希望!”
“我想南下!”
管亥说道。
“为什么?”卜己皱眉,这一员悍将可是如今他麾下最强猛将,若是离开,他损失就太大了。
“殿下了无音讯,我心中颇为担忧,昔日她曾言要南下,我想要南下寻找!”管亥轻声的道,他留在青州军中,是因为卜己救了他的命,但是他还是担忧圣女殿下的安慰,因为他是太平神卫军。
“你一人之力,如何寻!”
卜己道:“我已派出麾下游侠,寻殿下踪迹,若有消息,必然传回来,你不如在我军中安心等待便可!”
“可……”
“人不可言而无信,你昔日曾言,我救你性命,你替我练出一支太平神卫军来了,如今你尚未履行诺言,岂可一走了之!”卜己说道。
“好吧!”管亥无奈,点头说道:“待我为你训练出一支太平神卫军之后,我便离去!”
第一百三十九章 战后整编;暴熊军!()
平舆城,这是一座郡城。
发生在城中的战斗已经结束七天时间了,随后牧山率南阳军而入城,立汉庭官兵旗帜,亲自坐镇城中,安抚民心,倒是让城中的百姓安心了不少。
牧山没有把中营扎营在太守府。
一来,汝南太守袁胤尚在,虽然被迫撤向了汝阴,要是这消息传出去了,多少会损害他的名声,也会平白无故招来汝南军的记恨,这事情可做不得。
二来,他乃是南阳军主将,如今是官兵身份,要是被人抓住了把柄,对他不利。
所以他选择随军扎营,在城东了一个校场之中。
校场很大,依山傍水,北面是山坡,南面是一条分割南北城的城中河流,周围的成片的房舍排列。
这其实是昔日汝南军扎营之地,工事齐整,易守难攻。
一个大殿之中。
牧山刚刚才处理了一些黄巾降兵的事情,此战击溃了刘辟龚都二部,受降黄巾将士足足有三万之多,说降可不是一个好干的活,幸好有张宁和黄劭在旁协助,他才顺利的说降了这些黄巾军。
说降了这一部的黄巾军,加上黄劭麾下的五万多大军,在加上他手上的南阳军景平营,他现在统帅兵马,几乎将近十万主力之多了。
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压力。
不过压力也是动力,让他前所未有的亢奋起来了,有刘劲李严等人从旁协助,也算是处理的得心应手。
“渠帅,这是最近从四面八方收集回来的消息!”
这时候,一个少年从外面走进来,拱手送上一些消息文卷。
“怎么送到我这里?”牧山看着这个少年,有些奇怪:“你昔日不是都把消息送给景儿的吗?”
这是谭宗,他知道谭宗手下有不少探子,乃是牧景亲自布置了一张消息网,消息比他麾下的探子要灵通的多了,不过谭宗向来只是对牧景负责了,消息怎么送到他这里来了。
“禀报渠帅,少渠帅已经去了雒阳!”谭宗低声的道。
“雒阳?”
牧山闻言,猛然站起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两天前已经动身了!”
“两天了,你居然现在才说!”牧山有些暴怒起来了,整个殿堂之中的气温都降低了一些。
“少渠帅说,不能告诉你!”谭宗硬着头皮道:“说如果告诉你,他就走不了了!”
“我是渠帅还是他是渠帅!”牧山现在想要生吃了谭宗的心都有了。
“当然是你是渠帅!”
谭宗苦闷。
“知道我是渠帅,你还听他的,说,这小兔崽子,他去雒阳做什么?”牧山没有空去和他争执这些鸡皮蒜苗的事情,他来回踱步,有些担心起来了。
雒阳,大汉朝廷的都城。
那地方可不是黄巾儿郎能待,昔日十个有九个去了雒阳都得死。
“这个……”谭宗犹豫了。
“有啥说不得啊!”牧山瞪眼,凶气暴戾。
“少渠帅其实是去贿赂的,他已经运送了几乎万金进入雒阳,说他要为渠帅谋一个出身,对了,他还把蒋先生带走了!”谭宗无奈之下,全盘托出,这本来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
“原来这小兔崽子之前让我锋芒毕露,扬名天下是这个意思,好意倒是好意,可是干嘛瞒着他老子我,这小兔崽子,反了天!”
牧山那个气的,可不走也走了,想追也追不上了,他顿时有些无可奈何。
“渠帅,请放心,少渠帅可不是一个容易吃亏的人!”
谭宗低声的道。
“哼!”
牧山生气也不行,不生气也不行,只好坐下来,冷哼一声之后,问道:“景平营如今谁在统帅!”
“少渠帅临走之前,把节度大权交给了圣女殿下,另外提拔了军侯陈到为副将,协调殿下统帅景平营!”
“陈到?”
牧山微微眯眼:“他就如此信任这个陈到!”
太平圣女武艺倒是有,但是性格不合适军中统帅,统军主将肯定只是一个名义而已,所以牧景应该是把景平营交给了陈到统帅。
他记得陈到,在景平营五大部曲之中,他应该是最年轻的军侯。
“少渠帅好像对此人另眼相看!”
谭宗说道:“不过陈到本是降将,而景平营的实力不可小觑,渠帅要不派出一个监军前往制衡陈到。”
经历此一战,景平营的战斗力已经一跃跳上了牧山麾下第一营的地位,毕竟四天五战,五战五捷的战绩足以让所有人都敬佩起来。
“算了!”
牧山想了想,摇摇头:“景平营毕竟是景儿的嫡系,我若是派人去节度,就是对他不信任,他既然安排的陈到领兵,必然有之念想,无需多疑!”
他把这事情抛之脑后,开始打开谭宗提上来了一些消息奏报。
“何曼和何议兄弟麾下的数万黄巾兵马居然被汝南军在一日之间剿灭了?”
牧山有些意外这个消息。
“没错!”
谭宗道:“得之此消息,我也颇为不相信,所以派出了好几拨探子打听确认,最后才确定下来,就在前日汝南军几乎是倾巢而出,兵马之多,超出预料之中,不足半日就拿下的何曼部的黄巾大营!”
“何曼何议兄弟如今何在?”
“何议战死,何曼被俘!”
“看来汝南军的兵马有待估计!”牧山道:“你尽可能的探一下,看能不能挖出汝南军的兵力!”
他现在担心的是汝南军对他的态度,毕竟他已经拿下了上蔡平舆两座打成,整个汝南西部已经匍匐在他的脚下,难免汝南军有什么想法。
“诺!”
“北面呢?”南阳问道。
“三天之前,北面的青州黄巾已经撤兵北上,离开汝南年之后,青州黄巾就失去踪迹,我部下探子发现,他们好像已经化整为零,正在向着兖州青州撤兵!”
“好一个卜己,倒是跑得快!”
牧山问:“颍川军和徐州军难道就没有追击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