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
莫宝沉声的说道。
“足够了!”
牧景道:“继续休息,入夜之后,开始行军,我们继续西行,一路打过去,我们要和牧帅会师,反败为胜,直破汝南,建立不世功业!”
“西行?”
张宁已经把牧景的伤口包扎起来了,替他把长袍穿着,然后道:“西面可是龚都大军所在,他得知了葛坡被焚的消息,应该是暴跳如雷吧!”
“呵呵,才一天时间不到,黄巾军的消息传递不了这么快,况且龚都的兵马已经差不多行至定颍,应该还没有接到消息!”
牧景狠狠的道:“我们要给他们添一把火,只有把他们的怒火给烧旺盛起来,才让他们失去理智,才能让他们暴走!”
一个人只有暴怒,才会失去理智。
牧景所有的战略,只有一个核心,那就是让龚都失去理智,让他和刘辟之间的血拼,只有这样,他们才有一线胜利的希望。
“暴走?”
张宁又学到了一个新的词语。
……
入夜。
夜色沉沉,山谷之中,到处都静悄悄一片,只有一阵阵此起彼伏的酣睡声音在幽幽的响起。
“少渠帅,谭宗回来了,急事禀报!”
霍绍尽忠职守,寸步不离的守卫牧景,听到一个亲卫来报之后,立刻把牧景摇起来了。
牧景从昏昏欲睡之中惊醒过来了,揉揉眼眸,猩红的血丝还在眼底,睡了不到两个时辰,虽然很疲惫,但是也恢复了不少精神。
“少渠帅,这是西面的一些情况!”谭宗已经进入山谷,上前来,递上一卷文卷。
闪电战役的精髓,在于消息。
牧景在暗,这是他的优势。
他必须要消息灵通,才能打出这一战来了。
谭宗深知道自己的责任重大,一刻钟都不敢松懈,麾下所有人几乎都已经派遣出去,还从陈到和谢羽部下借去几十个将士,在葛坡和上蔡打的如火如荼的时候,他已经马不停蹄的把消息网放出去。
“葛坡以西,约莫八十里立一营寨,一营将士少则千余,多则数千,延绵整个汝南西部……呵呵,龚都心大啊,他这是要把汝南西部都拿在手中!”
牧景看了看,嘴角微微扬起:“好,好得很!”
机会就在这里了。
“少渠帅,我这里还有一些牧帅的消息!”谭宗指着文卷的后面。
“九月十四,南阳军与黄巾军交战月牙山涧,激战两日,未果,九月十六,也就是今日的清晨,黄劭部突然越过牙口山,屯兵定颍城前,封死月牙山涧的西面出口,南阳军被前后合围,困死月牙山涧之中……”
牧景越看,神色就越发阴沉。
“黄劭,好一个黄巾渠帅,我定不放过你!”牧景从牙缝之中吐出一句萧冷的话。
“少渠帅,我们如今想要救援牧帅,那就必须赶赴西边战场,可是我们距离西边战场,足足有四百余里!”谭宗低声的道。
“那又如何!”
牧景起身,身躯笔直:“此战,我必胜!”
他用这个声音告诉自己,自己不能败。
“传令,所有将士,半个时辰之内,起来,吃干粮,准备拔营赶路!”牧景直接下令。
“诺!”
几个亲卫领命,立刻去传递军令。
“起来了!”
“准备行军了!”
“快点起来准备!”
“……”
山谷之中,顿时一顿鸡飞蛋打,但是即使有些抱怨,一个个将士还是从梦乡之中醒过来。
“少渠帅!”
一刻钟之后,五大军侯齐聚,俯首牧景面前。
“我们要打一场闪电突袭,在凌晨之前,我们赶赴这里,你们能做到吗?”牧景摊开行军图,指着其中的一个地方,问道。
“能!”
五人看了看,然后对视一眼,拱手说道。
“好,这一夜,我要让景平营名扬天下!”
牧景翻身上马:“出发!”
“出发!”
“出发!”
景平营开始拔营,一队列一队列的将士在夜色之中排列的很整齐,然后在火把的光芒映照之下,开始缓缓前行……
……
九月十七日,黎明,汝水河边,黄巾军营被攻破,黄巾营帅卢深战死,八百黄巾溃败……
九月十七日,夜晚,西岸山前,黄巾军营被攻破,黄巾营帅沈光战死,一千二百黄巾,战死四百,其余溃散而逃……
九月十八日,清晨,小林镇,黄巾军营被攻破,黄巾营帅许朝弃营而逃,一千一百将士,混战之中死亡三百有余……
……
九月十八日,下午。
葛坡乡城被焚烧的消息终于传到了月牙山涧之前的黄巾军营的龚都案前……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一战成名 八()
月牙山涧东侧,平原上。◢随*梦*小◢。1a
黄巾大营。
大营之巅,飞扬一面面黄巾龚字战旗,大营之中,一顶一顶的营帐连接,形成了东南西北中五个营寨,足足驻扎了五万黄巾将士,虽非全部精锐士兵,但是都是青壮组建而成,战斗力不弱。
中营大帐。
龚都跪坐首位之上,面容铁青,双眸赤红,浑身透着森冷萧杀的气息,而战战兢兢的跪在他下面的有三个将领,为首的将士是个青年,衣衫不整,身上染血,如今唯一的外甥,韩重。
“葛坡城丢了!”
“怎么会这样?”
“那我们日后该如何是好?”
“我们数万黄巾儿郎难道就要无家可归了吗?”
营帐之中,左右两侧一个个黄巾旅帅站立,他们至今还无法相信这个传你回来的消息,这让他们惊慌。
“韩重,我千叮万嘱,让你守住葛坡,你居然丢了葛坡!”
龚都目光猩红如血,盯着唯一的外甥,咬牙切齿,杀气腾腾的:“我今日就斩了你祭旗!”
葛坡乃是他的老巢,所谓老巢,粮草供应,人口囤积,兵器制造,既然在这里,可是他没想到才短短几日时间,老巢居然就已经丢了。
没有葛坡,他去哪里找一个可以立足的地方?
“渠帅,末将领罪!”
韩重虽然纨绔懦弱,但是他已经摸透了龚都的性子,龚都虽对外人残暴血腥,可是对亲情很执着,对于亲人哪怕犯错了也不会愤怒,任人唯亲,他一边磕头,一边哭泣的说道:“末将守不住葛坡城,对不起诸位黄巾儿郎,此乃死罪,末将愿意领罚!”
龚都双手在发抖,目光看着他这个样子,又想起了那个被他给予厚望去丢命在南阳的侄儿,心中的一口气顿时闷了很多,他冷声的喝起来:“说,到底是何人敢来袭我葛坡城?”
整个汝南的官兵都溃败,南阳军被他追的上天入地,九江军汝南军更是溃不成军,如今已经退去了汝阴之地,再退了话,估计只能退入九江郡了。
谁还敢袭击他葛坡城?
“渠帅,是刘辟!”
韩重一边哭泣,一边哭诉:“刘辟大军足足有三四万,他们自从上蔡而出,趁着夜色,闪电奇袭我葛坡城,我军猝尔不及,某虽率军去奋力抵挡,奈何寡不敌众,兵败而逃,最后丢了葛坡城,而且他们不仅仅夺取了葛坡里面的粮草,马匹,铁器,还一把火烧了我们葛坡乡城,屠戮我们葛坡的黄巾百姓!”
他也不知道杀入葛坡的有多少兵马,但是他必须夸大其词,才能保住性命,才能抹去玩忽职守的失职,而且在他猜想之中,如果没有三万大军,根本打不进葛坡。
所以他心安理得的当了一回牧景的神助力。
而跪在他身后的两个逃出来的黄巾营帅对视了一眼,也沉默不语,他们倒是和景平营交手了,就算黑夜之中,他们摸不透对方兵力,可是按照动静来说,实打实算也就是四五千兵马而已。
不过此时此刻,龚都暴跳如雷,如果说出来,他们都得死,所以他们不敢开口纠正这个错误。
“刘辟?”
“不可能吧?”
“他们怎么会出兵攻打葛坡城呢?”
“会不会看错了!”
一个个黄巾旅帅闻言,有些面面相窥,他们的心中实在有些不敢相信。
“葛坡城被焚烧了?”龚都却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如雷轰顶。
如果只是被夺取了,他还能都回来,可是居然被一把火给烧了,数年下来的心血,毁于一旦。
“渠帅,这是我和敌军交战的时候,拼死斩了敌将的掌旗兵,夺取了对方战旗!”韩重送上一面烧损了周围的战旗,这面战旗却还能看得见中间核心的部分。
黄巾,刘!
这就是战旗上绣上的字体。
“刘仲宏!”龚都看着这面站战旗,脑海之中只剩下浓浓的恨意,带着萧杀的声音喃喃开口,连姓带字叫着刘辟,杀意腾腾的道:“若是你,我决不饶恕。”
“渠帅,此事还是要弄清楚一点比较好!”旅帅叶真低声的道。
他并不相信刘辟会愚蠢如斯,居然还没有把官兵赶出汝南,就自相残杀起来了。
“事情还不清楚吗?”
龚都冷冷的问道:“汝南之地,除了他刘辟之外,还有何人能出兵三四万,破我葛坡城?”
“这个……”
叶真无言相对。
整个汝南,还有兵力能灭了葛坡的还真找不出来第二个人了。
“渠帅,他们杀入葛坡的时候,还叫着,天下黄巾,唯我刘氏,龚都部将,杀无赦!”韩重喊着说道。
“嘿嘿!”
龚都怒极而笑,再也压不住怒火了,愤然的怒喝起来:“天下黄巾,唯他刘氏,他刘仲宏也配,传我军令,拔营返回,我要夺回葛坡,我要与他刘仲宏一战!”
“不可!”
“渠帅,此事我们围攻牧山胜利在望,不能前功尽弃!”
几个旅帅反对的说道。
“家都没有了,还打个屁!”龚都冷冷的道。
“渠帅,就算那我们要拔营返回,也要和黄劭渠帅商议一番吧,毕竟我们可是合围南阳军,若是险他与不义之中,岂不是让他记恨!”旅帅燕鱼自从葛坡看不清形势连累大将杨召战死之后,鲜少说话,保持低调,可是这时候他还是要劝告一番。
龚都闻言,理智算是回来一点了:“说的也对,派人去传讯,我要见黄劭!”
黄劭他还不想得罪,毕竟黄劭如今手握六七万大军,兵力还在他之上。
“禀报渠帅,如今黄劭兵马吞在山的西边,恐怕一来一回需要时间!”
“那就快去!”
龚都狠狠的拍了拍案桌。
“诺!”一个传令兵连滚带爬的走出营帐。
“报!”
就在这时候,外面一个策马而来凄惨的声音叫起来了。
“怎么回事?”
“禀报渠帅,是西岸山军营的军报!”
“传进来!”
“是!”
很快一个风尘仆仆的传令兵被带到跟前来。
“末将拜见渠帅!”
“你是何人!”
“末将乃是沈光营帅的亲卫,昨日的夜晚,刘辟大军突然之间杀入我西岸山的军营,当场斩杀了沈光营帅,击溃我军将士……!”
“什么?”龚都闻言,脸庞上的肌肉都在抽搐,强大的怒气冉冉而起:“可恶,他刘仲宏想要赶尽杀绝是吗?”
“报!”又一声的声音响起。
“传进来!”
“禀报渠帅,今日清晨,小林镇的军营被刘辟贼子攻破,许朝营帅丢弃而逃,下落不明,将士们死伤无数……”
“报!”很快有一个声音响起。
“传!”
龚都的面色越发苍白,拳头握紧,猩红的双眸散发这野狼般的光芒。
“禀报渠帅,昨日清晨,汝水河边的军营被刘辟大军奇袭,营帅卢深战死,将士们溃不成军,兵败而逃,死伤超过四百余将士的,其余不见踪迹。”
“刘仲宏,你欺人太甚!”
龚都本身就不是什么谨慎沉稳之人,在汝南渠帅之中,他算是狂暴了,这一刻他的狂暴之气怎么也压不住了,所有的冷静和理智都被胸口的汹汹怒火给吞噬:“立刻传令,大军即可拔营,向东返回,路遇刘辟部,杀无赦,直接进攻上蔡!”
“诺!”
众将这时候可不敢在反对了,一来是龚都暴怒了,谁敢劝一句恐怕立刻被斩首祭奠旗帜,另外一个,他们后方安数百里战线安下的据点居然被已经吃掉了一半,这毫无疑问是刘辟大军想要独坐汝南,所以趁着他们空虚,给他们背后插上一刀。
他们自然不愿意就这么忍了过去了。
这汝南是他们一起打下来了,谁也别想吃独食。
既然要战,他们也不畏惧。
即使几个比较冷静的旅帅也不开口劝慰,再拖下去,数百里战线的一个个营寨全部被拔掉,他们就连反应了机会都没有了。
……
月牙山涧之中。
牧山站在山涧口的一个高地上,眸光凝视外面,双手背负,忧心忡忡:“一念之差,是我的一念之差,以至我等被围困在此,是我的错!”
他本来可以早一点撤去定颍的,可是他就是有一点点贪心,想要利用这个天然的地形,消耗一些黄巾军的实力,却不想到黄劭麾下数万大军居然有能耐越过险要的牙口山,堵在了西边山涧的出口。
他们一万多将士就这么被围困在山涧之中,吃了快没有了,喝的也快没有了,最多只能撑住两三日时间,两三日之后,就算黄巾军不攻打,他也撑不住。
“牧帅,突围吧!”
蒋路道:“没有第二选择了!”
“我们可以等少渠帅率兵来救!”雷虎道。
“牧龙图只有兵马数千,别说他不在定颍城,就算那他在定颍,他那点兵马,有何作用?”
蒋路摇摇头。
“蒋先生,你如何知道他不在定颍城?”雷虎有些不解。
“牧龙图若是在定颍城,数日光景,这里打的昏天暗地,他岂能一点消息都没有,以他和牧帅之间的父子之情,他早就已经率兵来援了!”蒋路淡然的道。
“那少渠帅去哪里了?”
“不知道!”
蒋路摇摇头:“此子心思诡谲,我猜不透,不过想让他吃亏的也有点难,或许他能安然的撤回南阳去!”
“既如此,我心已无忧!”
牧山深呼吸一口气:“传我命令,一个时辰之内,吃掉了最后的干粮,清水,入夜就突围而出,此战我为先锋,我若战死,尔等可……”
“大当家……”成罗急促的声音打断了牧山。
“怎么了?”
“有情况,好像龚都部的黄巾军撤兵了!”
“什么?”
牧山跳下高坡,向着山涧口快步而去,他放眼看过去,那一座黄巾大营还在,但是已经看不见一个个来来往往的黄巾将士:“真的撤兵了?”
“会不会有诈?”蒋路也跟着来,看了看,细细的眯眼。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一战成名 九()
“雷虎!”牧山凝视前方,双眸爆出一抹萧冷的光芒。?随?梦?。la
“在!”雷虎出列。
“你率精骑一百,出山打探,速去速回,一旦发现任何情况,立刻撤,不可恋战,谨防陷阱!”牧山道。
“诺!”
雷虎亲自率领一百精锐骑兵,向着山谷外面的黄巾大营奔走而去,马蹄潇潇,一阵阵你的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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