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好几座辕门,直接被这一股洪流给冲破,沉睡之中的金城军将卒有一些还没有惊醒,已经被斩掉了头颅。
“怎么回事?”
韩铭猛然的跑到了中军营门,凝视前方的火光冲天。
“校尉大人,敌人夜袭,已经破我军两座前营,正在冲向我军中营!”一个浑身染血的将士,从前方冲回来,俯跪当前,禀报说道。
“不可能!”
韩铭不敢相信:“就算是夜里面,我的斥候也已经放到了几十里之外,如若有敌军靠近,不可能一点的踪迹都没有,早就应该发现了,他们根本没有靠近我们的营盘!”
可是现在,前营辕门被攻破,两座大营都被吃掉了,不过只是一瞬间的时间,他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数百儿郎,已经战死了。
“不是不可能的,除非……”
他身边的几个军侯,有人保持冷静,低沉的道:“他们是从四十里五十里之外,一口气突袭进来了,即使我们的斥候发现了,也根本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回来禀报!”
突袭的好处,就是的突然性。
每一支兵马扎营,都会放出斥候,只要兵马靠近,斥候就会呈报消息。
而直接的突袭,就是利用了这种的突然性,即使斥候反应过来,也没有机会回来报信,这样主营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打一个措手不及。
“该死!”
韩铭闻言,脸上神色狰狞,明显是有些气急败坏:“从四五十里路突袭进来了,那需要多么强大的体力和耐力,还是夜袭,那更加艰难,他们怎么能做到?”
“能!”
这个冷静的军侯道:“我们就能,夜里面长途奔袭的确很损耗体力,但是西凉儿郎,本来就有顽强的耐力,而且牧军也能,据闻他们的将士体力和耐力都不在我们之下!”
“现在怎么办?”
“夜袭之前,我们的损伤肯定很大!”
“现在如果撤出来,恐怕来不及了!”
“已经损失了两座前营,战损超过三百儿郎,如果不撤,那就要硬碰硬,我们会吃亏的!”
一众军侯的目光相继都看着韩铭。
“撤,还是打?”
韩铭也有一些犹豫起来了,手心都有些发汗了。
“校尉大人,还是尽快做决定,不然来不及了!”一个军侯催促起来了。
“他们到底有多少兵马,可知道否?”
韩铭问。
“看情形,数千有余,但是打的很乱,没有能具体的看到,敌军有多少兵力,可也不会超过五千!“
“打!”
韩铭大喝一声,道:“儿郎们,我们西凉儿郎,从不畏惧任何的人,他们既然敢冲杀进来,我们就敢应战!”
如果是上万兵马奇袭,他肯定放弃了,立刻撤走,凭借着地形,和敌军较量起来了。
但是不过数千兵马。
他不甘心就这样躲避认输。
所以他决定打一仗。
“战!”
“战!”
金城军也算是西凉强军,韩遂练兵有度,兵卒令行禁止,战斗力未必超过了陇西军,但是纪律性一定在陇西军之上,主将下令,部下二话不说,直接遵命开战。
“没撤?那就好好打一场,儿郎们,杀进去,灭了他们!”
庞德手握一柄的长刀,刀锋所到之处,皆然是残尸断臂,任何阻拦在他面前,都没有挡得住他的一个回合。
自从街亭一战之后,他的武艺又有突破。
变得更加强大了。
“杀!”
“杀!”
这些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魔鬼,他们需要发泄,而这一战,就是最好的发泄,他们把自己的怨愤,都倾洒在这一战之上。
“某家金城韩铭,来将何人,报上名来!”
韩铭握手狼牙棒,冲杀出来。
作为主将,在这种情形之下,明显落于下风,被人打了几乎已经崩溃,他只能以身作则,挡住敌军冲锋,才能制止下来了部下的崩散。
“某家庞德!”
庞德一声怒然的声音,手握长刀,指着韩铭,冷厉的杀意冲天而起:“过来,一战!”
“庞令明!”
韩铭瞳孔变色。
他心中很多的疑惑,为什么庞德会在这里,为什么庞德会进攻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但是战场上,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
因为庞德的刀,已经到了。
庞德一刀劈杀两个金城军兵卒,然后拍马冲锋,一个瞬间,就已经直接杀上来了,挥手,出刀,一气呵成,刀劈华山,向着韩铭的脑袋,劈杀下来了。
“铛!”
韩铭举兵器格挡。
嘭!
这是一声闷响的声音,这是刀背和狼牙棒的尖刺碰撞的声音。
“刀背?”韩铭正色,瞳孔微微一变,他感觉到了危险。
因为庞德这一招,还没有用劲,只看到庞德转手一下,整个长刀的刀刃沿着狼牙棒的长柄拉过,燃起无数的火星。
“撒手!”
庞德这一招很有讲究了,是连贯的招数,看上去是斩杀,其实是逼迫敌人放弃手中兵器了,他的刀锋只要拉过去,敌人除非放弃兵器,不然整个手腕都会被砍下来。
“该死!”
韩铭知晓自己上当了,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必须放弃兵器,才能保住手腕。
电光火石之间,韩铭保命为上,撒手兵器,然后……
已经没有然后了。
他一撒手,等于赤手空拳,怎么可能打得过庞德。
不足十回合。
庞德一刀挥舞,一颗人头,血溅三尺之高。
“主将已死,尔等不降既死!”
庞德刀挑头颅,长啸一声,声波如雷,震慑整个夜幕之下的战场。
第一千零八十四章 歼灭韩遂部 一()
战场上,主将是一支军队的主心骨,不管遭遇什么情况,只要主将还在,都有机会让将士们的振作起来了,重新整合站多了。
但是一旦主将被诛,就会出现的军心直接崩溃的情况。
“那是的校尉大人的头颅?”
“校尉大人死了?”
“怎么可能?”
“不可能的,校尉大人骁勇善战,怎么会一下子被斩首了!”
西凉金城军的将士们一下子都楞下来了,无数的目光都在凝视着战场上那一道伟岸的身影,那个如同魔鬼般的男子,长刀挑着一颗人头,血淋淋的。
“斩!”
庞德把头颅挑在最高,还跃马一条,别再马背上的长剑拔出来的,反手一剑,斩断了营门竖立着,最高的战旗:“降者不杀,抵抗者,杀无赦!”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抵抗者杀无赦!”
“抵抗者杀无赦!”
庞德部下数千儿郎们高呼起来,声势如雷,一声接着一声,声波凝聚在一起,发出恐怖的回荡音波。
“逃!”
“快逃!”
西凉军和别的兵马不一样,将士们在战场上军心崩溃之后的表现,更多的是四处逃散,而不是成片成片的投降,这就是西凉军的强悍,宁可战到了最后一刻,也不愿意投降。
“杀!”
庞德这时候可不会因为同为西凉一脉,而有丝毫的心慈手软,他本是西凉的大将,自然也是精通西凉的战法,他开始指挥将领,开始收割起来。
“杀!”
“杀!”
四处逃喘的兵卒,正是最好的收割战功,这些被牧景绑定三年的征战自由的将士们,迫不及待的想要的建立足够的战功,从而得到自由。
一夜厮杀,鲜血把五丈原都染红了。
天开始亮起来了,一轮红日从东边的海平线上,冉冉的升起来了,光芒万丈,倾洒大地,一点一滴的驱散的那无尽的黑暗,让这天地变得璀璨起来了。
距离五丈原有些远,大概五六十里之外,陌刀营驻扎
陈生在营中,一夜未眠,他还是把斥候都放出去了,而且让景武司的探子帮忙,小心翼翼的盯着前方的战役。
牧景相信庞德。
但是他不相信庞德。
所以他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一旦庞德溃败,他必须要接应,主公既然如此器重这一员降将,必有原因,所以他不能让庞德战死在沙场上。
“校尉大人,五丈原战役已经结束了!”
一个景武司的探子前来禀报。
“结束了?”
陈生眸光一动,问:“结果如何?”
“我军打败敌人,已经占领了五丈原!”探子回答。
“一夜时间就拿下五丈原了?”
陈生有些的惊异。
这是他实在想不到了。
庞德就几千降兵而已,据他所指,西凉军最少有五千之数,就算他们之间能打一个势均力敌,都已经的是十分难得的事情了。
不过一夜时间,庞德就拿下五丈原了?
不管是因为什么,他都不得不敬佩这一员降将,最少自己肯定是做不到。
“伤亡如何?”
“具体的伤亡,还不知道,但是我军最少歼敌人三千以上,五丈原上,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大多都是敌军的尸首,我军的尸首不多!”
“这个庞令明不简单啊!”
陈生倒吸一口冷气。
他不信任庞德,是因为他没有和庞德打过交道,而且庞德十分的年轻,更是让他无从信任,但是除却了这些,他对庞德一点的成见都没有。
他自己也是一个降将,自然不会歧视一个降将,甚至对庞德还有一种身同感受的感觉。
“来人!”
“在!”
“我营立刻挺进五丈原,另外立刻把这事情,禀报主公!”陈生下令。
“诺!”
部下一众军侯立刻领命而去。
消息送到陈仓,不过半日的光景而应。
“哈哈哈!”
牧景大笑起来了:“庞令明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啊!”
庞德能夜袭之下,一夜夺取五丈原,击溃西凉五千精锐,取得迁敌超过三千的战绩,绝对是一个很不错的开门红,单单只是这一点,足够说明了牧景有识人之明。
“主公!”
徐庶敏锐的感觉到了战机,拱手对牧景说道:“现在是大好机会,五丈原在渭水南岸,而韩遂的主力在北岸,他肯定没有这么快就得到消息的!”
“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只要我们的突袭的足够快,必然能让韩遂一个措手不及!”
越说徐庶越是来劲,他走上去,指着一个巨大的沙盘,道:“我们出击,不过一日的时间,就能进入战场,一日之内,韩遂肯定来不及变阵!”
“先击溃韩遂前面的三营,打开了门户,接下来,我们的战役就变得简单很多了!”
“这时候,我们还可以从南岸绕路,从长安方向,给韩遂来一个大包围,除非韩遂向北逃,不然他只能在我们的包围圈之内,被我们歼灭!”
牧景静静的听着,一双墨玉虎眸,扫过沙盘,心中也开始盘算着。
“张辽,黄劭,你们认为,现在可以直接出兵吗?”
他想了想,询问两大主将。
“徐参将说的很在理,庞德的战斗力,已经超过我们的预料之中,我们本来预料,庞德就算想要拿下五丈原,最少也要半个月的时间强攻,才有可能的吃下来!”
张辽看着沙盘,心里面向着兵力动向,然后才开口说道:“这样西凉金城军必有防备,我们只能要谨慎一点,最好步步推进,才有可能击溃他们!”
“可是现在,庞德只是用了一夜,就击溃了韩遂在五丈原的五千精兵,时间上,打了一个措手不及,韩遂这时候,肯定是反应不过来的,他建立的纵深防御战阵的一个犄角,已经被我们斩断了!”
“这时候,我们只要的猛攻,肯定能打垮他最前面的三个军营!”
“只要拿下了这些阵地,他依靠着长安,建立的纵深防御阵线,必然会出现的一些的漏洞,他也不会有足够的时间去填补,大局已经在我们了!”
黄劭沉思了良久,才跟着发言:“主公,我也认可徐参将的话,这时候,该全军出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狠狠的打,最少要打痛了他们!”
“好!”
牧景不再犹豫,他直接下来:“传我军令,全面出击!”
渭水北岸,沿着河水,一座座营寨建立,里面不断的营寨,建立的不是很密集,但是互相之间有照应,一直延绵到了的长安的方向去。
中军主营,建立在最隐秘的一个地方。
韩遂这一日正在磨剑。
沙场大将,杀人和被杀之间的压力很大,很多人都会有之间缓解压力的方法,有人读书,有人练武而,而韩遂缓解自己压力的方法,是磨剑。
他喜欢磨剑,剑,越磨着,越会钝,越是钝,越是需要磨,仿佛就陷入了一个循环之中,这也让他的思绪越来越清楚。
忽然,他停下来的动作,问站在旁边的一员高大将领:“阎行,你认为牧军下一步,会怎么做?”
他就是想不透,才磨剑。
牧军最近一点动静都没有,反而让他感觉不安。
“想不透!”
阎行是武将,他对冲锋陷阵,排兵布阵,都略有心得,但是的对于这些阴谋诡计,他倒是一点都不擅长。
“某家认为,他早晚会打过来的!”
韩遂长叹一声:“我现在有些后悔了!”
“后悔什么?”
阎行问。
“董卓用凉州来诱引我,我上当了,我的确想要凉州,但是答应他来应对西线的情况,还是冲动了!”韩遂苦笑的说道:“马腾不在我之下,甚至悍勇更甚于某也,麾下部将,一个个都是精锐,尚且被牧军杀的差一点全军覆没,我的实力,可未必能挡得住牧军!”
“主公何必长他人志气!”阎行说道:“牧军已经在街亭和陇西军战了一场,我不相信他们没有损失,他们还有多少战斗力,是一个未知之数!”
“或许吧!”
韩遂苦笑,有些不自信起来了,继续磨剑。
“报!”
这时候,营外忽然长啸一声。
“进来!”
韩遂面色微微一变,正色起来了,放下手中的剑,盘坐首位,低沉的喝一声。
“主公,韩铭校尉战死,我军在五丈原上五千精锐,战死大半,其余都被击溃!”这是一个逃出五丈原的军侯,也是韩铭部下仅存的唯一军侯,身上有一道深刻见骨的刀伤,左手的五个指头,只剩下两个,其余的被齐口断下,鲜血淋漓。
“什么?”
韩遂瞳孔变色,整个人神色都变得异常的苍白起来了,他咬着牙,问:“怎么会这样了,我军五千精锐,还有五丈原的地势支持,敌军有多少?”
“不足三千!”
“不可能!”
“的确不足三千!”这个残存的军侯嘶哑的声音道:“他们夜袭了我军营寨,事前我们的斥候一点都没有发现,最少是四五十里之外突袭过来了,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而且他们非常熟悉我们的作战方式,冲击进来之后,迅速就能找到我们军阵的破绽,连番的冲击,我军溃散,然后他们的主将,还出手,二十个回合,就把校尉斩杀了,我军彻底的溃败,全军逃喘,被他们赶杀,死伤惨重,在渭水岸边,更是被他们的赶的走投无路,能逃回来了,不过千余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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