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为西凉主力撤出河南而断后,冒险不少,作为自己的义子,自己麾下第一猛将,即使董卓不还不能彻底的信任他,可对他的关注并不少。
他可不希望自己麾下能能征善战的并州军,折损在河南战场上。
“还没有!”
大将郭汜站起来,拱手说道:”我部最后撤出了新安,汜水关那边,战鼓滔天,估计打的正凶狠!”
“一点消息都没有?”
董卓皱眉。
“报!”
这时候营门外一个声音响亮起来了。
“进来!”
董卓低喝一声。
外面一个士兵走进来,拱手禀报说:“禀报太师大人,并州军行军校尉,魏续在营外求见!”
“魏续?”董卓眯眼:“吕布的大将?”
“正是此人!”
“让他进来!”
“诺!”
这个兵卒很快把魏续带进来了。
“末将魏续,恳请太师大人,出兵拯救我家君侯!”魏续一走进来,风尘仆仆,丝毫不顾形象,立刻跪拜下去,悲戚的呈上了一封信函。
“太师大人,这是吕布的亲笔书函!”有人上前检查。
“呈报上来!”
“诺!”
这一封信函被董卓拆开了,董卓细细的看了看,眸光有一抹冷意。
“幽州军!”
他咬牙切齿。
“主公!”李儒的神色微微一变。
“你自己看!”董卓把书函递给了李儒,李儒这才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只是他有些疑惑。
幽州军能穿透并州,杀入关中,战斗力的确很强悍,但是前期却没有怎么表现出来,张扬的上党军挡不住他,也算是正常。
可自从杀入河东之后,幽州军就已经按兵不动了,这时候主动出兵,倒是显得不太符合实际啊。
“文忧,如今吾,该如何?”董卓很直接的问李儒。
他有心出兵救援,但是有有些担心,所以犹豫不决。
“主公,此事有问题!”
李儒低沉的道:“幽州军突然穿插在了我们的中间,是有巨大危险的,甚至一个不慎,就会全军覆没,他们还是这样做了,难道就是为了狙击并州军,幽州军和并州军,不像有如此的深仇大恨的!”
“你是说,吕奉先求援,乃是的谎言?”董卓眯眼。
“太师大人明鉴,温侯对太师大人那是忠心耿耿,从来半句谎言!”魏续猛然的在大营里面磕头,甚至磕的头破血流,悲愤的说道:“我并州儿郎们数万,如今正处在生死存亡之际,还请太师大人怜悯,出兵救援!”
“魏校尉稍安勿躁!”
李儒微笑,亲自扶起魏续,道:“某并非质疑温侯,温侯为太师大人而战,众所周知,此战更是断后,忠肝义胆,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如此良将,岂能怀疑,吾所怀疑,乃是幽州军的意图!”
他这才对着董卓说道:“主公,幽州军突然就对插在我军和并州军的夹缝之中,目的,绝非只是为了拦截并州军……”
李儒的话语还没有落下,一个士兵,匆匆的走进来,在他耳边,细细的说了几句话。
他的面色微微一变,然后对着董卓说道:“主公,刚刚得到消息,幽州将军,刘备,刘玄德,已亲自南下,如今正率领幽州军,与并州军对持新安县城!”
“刘玄德?”
董卓闻言,微微眯眼:“难怪幽州军胆魄变大的,原来是主心骨到了!”
他想了想,摆摆手,屏退众将:“尔等先下去,来人,把魏续校尉待下去养伤,此事吾自有决断!”
“诺!”
众将领命,鱼贯而出。
魏续虽有些不甘心,但是也无可奈何,只能随着几个西凉兵卒,黯然的离开大堂。
只有李儒纹丝不动。
这仿佛是主臣之间的默契,良久之后,董卓才开口,道:“文忧,你是不是还有话没说?”
“嗯!”
李儒点头,然后才开口说道:“主公,刘备南下,所谋不小,我们恐怕要盯紧他才行,另外……”
他低沉的道:”吕布求援,也颇有问题!”
“什么问题?”
“说不出来!”
李儒道:“只是感觉,以吕布的骄傲,并州军的实力,一个幽州军,不可能让他这么快就求援的!”
“或许只是你多想了!”
董卓道:“函谷关断后,吕布血战曹军和江东军,即使伤亡惨重,也要掩护我军主力南下,这已经足以证明了他对吾的忠诚,如果继续怀疑此人,我怕适得其反!”
如果说之前他还有些怀疑,现在,吕布用这一战,已经打消了他心中对吕布的怀疑。
“或许是属下多想了!”
李儒也说不出什么,就是感觉,吕布有些刻意的求援,可为什么求援,他想不透,没有动机,既无法猜测心思,这倒是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多疑了。
“不管如何,我绝对不能看到,吕布兵败的!”董卓道:“接下来的大战,还需要他!”
“嗯!”
李儒倒是认可这一点:“既然要出兵增员,不如让飞熊骑去!”
“飞熊骑兵?”
董卓皱眉:“需要吗?”
“既然主公信任此人,那就给他高一点的待遇,让主公嫡系骑兵出兵救援,何等荣幸,最少让吕布读懂了主公对他的父子之情,放能便于日后此人为主公浴血奋战!”
“所言甚是!”
董卓点头表示认可,他低喝一声:“徐荣!”
“在!”
一员大将走进来。
“你点将五千,立刻北上,接应吕布的并州军南下!”
“诺!”
自从牛辅战死,徐荣就是的飞熊骑兵的主将,飞熊骑兵在当年一战,虽被打沉了,但是这么多年,也算是渐渐的恢复了一下战斗力。
徐荣离开之后,董卓想了想,看着李儒,道:“大战在即,我估计不用十日,关东联军就会冲进来,届时必是苦战,可我依旧有些担心!”
“主公担心什么?”
“西线虽危,可只要羌军和金城军,用心竭力去打,即使打不赢,也应该拖得住,我担心的是,当今陛下,天子已非年幼,这些年,已经可以和我们明争暗斗了!”
董卓道:“他会不抓住这一次机会,反我吗?”
“贾文和盯住长安,应该无恙!”
“我自相信贾文和的能力,可别忘了,天子身边,也有无数人为他出谋划策,贾文和一人之力,未必能防得住他们的突兀之间的动手!”
董卓经历过一次雒阳事变,还是自己亲自主导的,所以他在大战之前,决不允许自己出现这样的问题。
“主公所思,并非不无道理!”李儒想了想,道:“当今天子,的确已经开始长大了,这些年,都已经长出了一些獠牙,若是平时,或许我们并不用在意,但是如果我们陷入最虚弱的时候,他一定会狠狠的咬我们一口!”
“你可有良策?”
董卓询问说道。
“良策?”
李儒站起来,双手背负,来回踱步,想了又想。
董卓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并没有催促,他最信任的两个人,是他的女婿,一个是李儒,一个是牛辅,他们是自己的女婿,忠心可稳,而能毫无保留的信任,是因为他们的能力。
他知道,李儒一定有办法的。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足足一刻钟之后,李儒才开口,低沉的说道:“效仿当初的牧元中,挟帝亲征!”
当初牧山迎战关东诸侯,为了保证朝廷运转无恙,把天子刘辩,带到了前线,就放在自己身边,这样走的效果还是不错了,最少能稳住天子的心思。
如果不是还有一个刘协,西凉军也不敢贸然的动手。
“挟帝亲征?”
董卓双眸一亮,道:“此计甚好!”
天子只要在自己身边,那群保皇党,不管做什么,都是无用功,除非他们能撇开天子,不然他们只能乖乖的受自己的镇压,因为他们也怕伤到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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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八十三章 五丈原的突袭之战()
五丈原上。
一支西凉金城军正在扎营。
营盘不是很大,但是布置到位,四面都很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稍,一个个辕门禁闭,方圆十余里的斥候骑兵时常的出没。
这个营盘的主将是韩遂的族人,韩铭。
韩铭是一个三十岁出头,满脸胡须,异常粗狂的青年,在金城军之中韩铭也算是比较的悍勇了一员大将,善于使一柄的狼牙棒,仅次于金城第一悍将阎行之下。
韩遂把他派遣至五丈原,给了他足足五千精兵,就是让他守住渭水南岸,唯一的一个阵地。
韩遂在渭水北岸,从陈仓至长安,陆陆续续,一个营寨接着一个营寨,摆出了一个纵深几乎百里有余的巨大军阵。
他的目的是阻碍牧军进兵。
只要挡住牧军,那么他就已经赢了,他没想过要既败牧军,不是认为自己打不赢牧军,而是认为即使打赢了,也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毕竟牧军能让马腾的陇西军几乎全军覆没,战斗力上绝对不容小觑。
而他的这个军阵,可以随时变化,重重叠叠,你攻破一个,我放弃一个,长达百里的纵深,即使牧军一路打下去,没有几个月,是无法做到的事情。
只要拖住了三个月到半年的时间,让西凉主力和关东诸侯好好打一场,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渭水北岸,韩遂已经布置妥当。
但是渭水南岸,始终还是一个隐忧,所以他把五千精兵,放在渭水南岸的五丈原上,五丈原这个地方,周围都是山峰起伏,异常的复杂。
而且是易守难攻之地。
就算有十万精锐,撒进这里,也未必能剿灭其中的几千兵马,因为灵动性很强,你打我逃,这里的地形,兜圈子能把人带着游览花园。
五千精兵只要不出阵和牧军死扛,就能如同一颗钉子,死死地盯着南岸。
就算牧军想要越过去,也未必敢。
因为他们顾虑五丈原,未能攻克五丈原,他们绝对不敢从渭水南岸的方向进入长安,这样会让他们遭遇金城军的前后围堵,牧军在强大,也不敢以身犯险。
“周围斥候,这几天的时间,可有什么发现?”韩铭策马,出了辕门,走上一道山岗,俯视周围,然后低沉的问亲卫。
“没有!”
亲兵摇摇头,然后问:“校尉大人是不是发现什么不对劲的?”
“就是感觉有些安静!”
韩铭是一个身经百战的的将领,也是的韩遂的心腹,多年征战,在战场上,已经是有了一些敏锐的直觉,他想了想,说道:“让斥候扩大二十里范围戒备,另外命令营中各部将,必须恪守每一个位置,谨防牧军突杀!”
“诺!”
亲兵领命,策马而去。
“我们回营!”
韩铭萦绕这周围,兜了一个圈子,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就策马回营而去。
………………………………
而这时候,在距离五丈原五十里不足的一个山谷里面。
一支兵马,正在休息,养精蓄锐之中。
“洪拳!”
“在!”
“你领五十斥候,去打听消息!”庞德凝视前方,道:“同为西凉军,你应该知道金城军的斥候状况,能避开,尽量避开他们,实在遭遇了,当场格杀,不留活口!”
“诺!”
洪拳四旬出头,拱手领命。
他带着五十余精锐的斥候将士,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山谷,向着前方,打听消息去了。
“不许埋锅造饭!”
庞德看着部将,道:“都吃干粮,尽量吃饱一点,养精蓄锐,接下来,我们要来一场长途奔袭,五十里的奔袭,负荷不小,必须要体力充足!”
“诺!”
众将领命,原地坐下,拿出怀中的一些干粮,开始咬起来了。
这是一种脆面。
是牧军之中比较常见的干粮,比那些米饼,面饼,好吃多了,要是烧水,配上点酱料,那就更好吃了,即使这样吃,能填饱肚子。
“令明,我们真的要背叛主公,为牧氏而战吗?”一个军侯,只有三十余岁,他和庞德很熟悉,走上来,坐在他的身边,直呼他的名字,然后低声的询问。
“马钰!”
庞德看着这个军侯,叹了一口气,然后只是告诉他一句话:“我们都回不去了!”
战场上被俘虏。
要么直接被坑杀。
要么归顺。
现在牧景能提出第三条路,让他们用三年的时间,换取自己的自由,已经是一种宽恕了,他很珍惜这一次机会。
“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到了这一步,我在牧景面前,担下了你们所有人的命,就要负责,我希望这个问题,是你最后一次问我!”庞德看着他,继续说道:“你是马家的族人,虽然是旁系,但是对马家肯定有感情,我不怪你,可为了儿郎们的未来,你但凡有一点异心,我不会手下留情了!”
“我知道了!”
马钰咬咬牙,点头应了下来。
“三年!”庞德道:“我在牧景面前了立下的军令状,用三年的征战,换取自由,征战三年,你我不死,日后何去何从,我不会管,但是现在不行,我们是男子汉大丈夫,一诺千金,应了,就要用尽全力,哪怕战死沙场,在所不惜!”
“某虽心不甘,也不会至这么多儿郎不顾!”
马钰拱手:“希望你是对了,明侯牧景能说到做到,三年之后,放吾等离去!”
“这都是以后的事情,现在,首先我们要活下去!”庞德抬头,幽幽的说道:“金城军,我们一点都不陌生,他们有多少战斗力,我们心中最清楚,想要活下来,就要拼命!”
……………………
夜色渐渐的凉下来了。
幽幽的夜幕之下,整个五丈原,一片寂静,就连风吹过的声音,都能的让人听得出来了。
韩铭已经睡下来了。
但是他又坐起来了,在小小的行军床榻上,他翻来覆去都无法睡着,这种状态,让他不安,每逢大战,皆如此。
“发出去的斥候,回来了没有?”他来的中军大堂,数员军侯正在当值的状态。
“已经回来三拨了!”
一个军侯站起来,回答韩铭,道:“校尉,斥候放了有些远了,一时半刻回不来,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不必担心太多!”
“我还是感觉有些不安!”韩铭说道。
“要不我亲自去看看!”
一个斥候校军侯站起来,沉声的道。
“好!”
韩铭点头。
然而,就在他的话音刚刚落下的时候,一阵阵马蹄声忽然从远处响起来了……
“儿郎们,杀!”
距离金城军营帐不足五百米的平原上,庞德身先士卒,一马当先,率三百骑兵为先锋,向着辕门的方向,发起了猛烈的冲击。
“杀!”
“杀!”
三千西凉将士,皆为牧军俘虏,历经了最惨烈的街亭战役,他们都是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魔鬼,这一颗,他们怨愤的心情演变成的战役。
轰轰轰!!!!!!
好几座辕门,直接被这一股洪流给冲破,沉睡之中的金城军将卒有一些还没有惊醒,已经被斩掉了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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