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来说去,就是要出工不出力?”
刘劲眸光森冷。
“大人可不要冤枉我们,实在是我们实力不足,毕竟从吴房县一路北上,前后数次恶战,我舞阴兵马,早已经被耗费了大多的实力,将士们基本上负伤在身,他们的武器已经开始破损,手中的弓箭也缺乏的很,即使粮草也只能堪堪维持平日的供应,一旦上了战场,必然缺乏!”
蒋路大吐苦水。
“你我都不是糊涂人,说吧,有什么条件!”
刘劲听着听着心中就明白了,牧山意思是可以出兵,但是他们有条件,这倒是让他松了一口气,他就怕牧山不愿意出兵,既然肯出兵,一切都好谈。
“大人英明!”
蒋路笑了笑,他喜欢和聪明人说话,这样简单直接,不用拐弯抹角这么辛苦:“我家主公有三个要求,只要郡丞大人能做到,我们立刻出兵,还愿意立下军令状,在十日之内,破汝水之阻!”
“什么要求?”刘劲对这个蒋路的书生越发忌惮起来了。
“第一,南阳所有兵马要配合我们的作战,孤军难鸣,就凭我们汝阴之兵,是无法破敌的,若想破敌,必须要大军配合!”
“可以!”刘劲点头。
“可是如今南阳大军主帅乃是的黄猛!”蒋路怀疑。
“我手上有太守大人亲赐的太守府印鉴,必要之时,可以取而代之,统帅南阳大军!”刘劲翻出一张底牌。
“看来此战主将,乃是大人,可喜可贺!”
蒋路目光看着刘劲,收起一丝丝的轻蔑,此人能得张咨如此托付,必有手段,他继续说出第二点的要求:“第二,我们要南阳军营中所有的弓箭储藏!”
“这个……”
“大人,相隔汝水,若有没有弓箭开路,那只能那人命却填,届时就怕我们所有人的填进去,都难以强渡汝水,到时候大人认为我们该如何破敌!”蒋路冷冷的说道。
弓箭是这最轻盈的远距离武器,也是最具有杀伤力的武器,没有弓箭掩护,谁敢渡河。
“好!”
刘劲还是答应了。
“第三!”蒋路道:“我要大人亲自为我舞阴军督运粮草!”
“你不相信我南阳将士!”
“不是,而是我们不相信任何人!”
“那为何是我?”
“因为大人想要赢!”
“谁的想要赢!”
“那可未必,我们的都尉大人想的更多的可能是如何才能除去一个威胁自己兵权的昔日黄巾巨寇而已!”
“好,我答应你!”
刘劲明白他们的顾虑,断粮就是断命,所以他们担心。
“那你们什么时候出兵?”刘劲直接问道。
“现在!”
蒋路起身,走出来,揭开营帐门帘,门帘之外的军营一个个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动,一个营一个营的将士正在急促的集合之中:“我们既然答应了,绝不反悔,还请大人也不要忘记答应我们的事情!”
“好一个雷厉风行的牧元中,某佩服!”
刘劲嘴角微微扬起一抹讽刺的笑容。
牧山恐怕在已经决议出兵,却把自己敲诈的这么惨烈,这让他有些不爽,不过更多的是安心,毕竟牧山愿意出兵多半是想要卖自己一个人情,这是好事。
第一百一十七章 血战葛坡 六()
汝水河。
河岸边,平原上,一阵阵擂鼓声音在震耳欲聋,一队列一队列整整齐齐的兵马凝成军阵,大战一触即发。
“等了一天时间了,我们这样列阵在前,擂鼓再响,却始终不出击,好像有点傻,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
牧山骑在一匹战马之上,虎眸凝视前方,有些按耐不住了。
“牧帅,战场上谁的耐心好,谁就是胜利者!”
蒋路也披上了一身轻巧的皮革,站在牧山身边,目光一直注视这汝水河,听到牧山的询问,开口安抚了几句:“我们还得等,等到他们没有耐心的时候,就是最好的进攻时候!”
汝水河摆在面前,对面的黄巾军看起来防备心很强,他们想要渡河,只有一个办法,强攻。
战场上讲究谋略。
但是更多的时候是讲究实力,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取巧破敌,有时候正面硬碰硬的战斗是战场上唯一胜利的方法。
“大当家,都尉大人又派人来催促,让我们赶紧进兵!”
“你去回他话,就我们正在筹措布阵,快了!”牧山冷冷的道。
现在南阳军的指挥权在他,他鸟都不想鸟黄猛的指手画脚。
“诺!”
亲兵拱手行礼之后,策马向着后面的一个营盘而去。
这个营盘建立有一座高台,高台之上,一个个南阳军主将正在的观战之中,只是他们看着看着就失去了耐心,有些昏昏欲睡,提不起精神来了。
“这舞阴兵弄什么东西啊?”
“摆开阵型在这里都一整天了,居然没有组织一次的进攻!”
“要说起来这舞阴兵看起来的确是雄武!”
“只是外面看起来而已,战斗力如何,还是未知之数!”
“……”
一众县尉在三三两两的谈论之中。
“刘郡丞,你让我把主将指挥权交给此人,可是此人却胆怯如鼠,就凭他,能攻得进去葛坡吗?”主将黄猛眸光冷漠的凝视前方,幽幽的说道。
他的心中是不忿的。
但是他之前偷袭的战役让郡兵元气大伤,失去了话语权,刘劲把太守府的印鉴都拿出来了,他不得不遵命,只能把指挥权交给牧山。
“稍安勿躁!”
刘劲却很安定,有些稳坐钓鱼台的气质,他淡然的道:“都尉大人,我既然已把指挥权力交给此人,自然相信他,你也不要忘记了,他可是立下了军令状,十日之内,必破汝水,如若不能,我自当论他之罪,如今才过了一日,何必急躁!”
“哼!”
黄猛冷哼,脸上浮现一抹阴霾之色:牧山,我倒是看看你如何能在十日之内,破开汝水之阻挡!
……
汝水河北岸。
“这南阳官兵是怎么一回事?”黄巾将领杨召阴沉着面容,他都已经戒备了一整天了,结果雷声大,雨水……不是小,而是一点都没有。
“你看看对面的旗帜?”黄巾将领燕鱼沉声的道。
“舞阴?”
杨召皱眉:“是南阳军最精锐的舞阴兵卒?”
“嗯!”
燕鱼道:“我们要小心戒备,万万不可让他们渡河而过!“
“放心,他们渡不了河!”
杨召自信的道。
……
又过去了两天时间。
已经列阵在前三天时间,牧山麾下的舞阴兵马始终没有调动半分,而代表开战擂鼓声却丝毫没有间断,不仅仅如此,他还下令调遣周围所有渡口的兵马,集合在主战场之上。
虽然他的命令让很多县尉不是很认可,毕竟放弃汝水其他渡口渡河,集中在此,多少有些孤掷一注的意思。
但是牧山现在已经拿到了南阳军的指挥权,众将不敢不听。
越来越多的南阳大军开始往舞阴阵营而集合。
南阳军虽然零散,但是集合起来也有数万之众,一面面不同的旗帜在威风之中猎猎作响,铺天盖地,一个个将士的脚步声重重如雷,敲响大地。
这让对面的黄巾军心情越发暴躁起来了。
“这该死的官兵到底来不来?”
“这些无胆匪类,我还真是高估他们了!”
“最讨厌的就是这擂鼓声音,想要休息一下都不行!”
“……”
无数黄巾将士抱怨起来了。
“有些不对劲!”黄巾军将领燕鱼身披战甲,手握缳首刀的刀柄,目光看着前方:“他们还想在损耗我们的士气!”
“什么?”杨召倒是有些后知后觉。
“你没有感觉到吗,虽然双方一直不开战,对持这汝水河两岸,可是他们一直在擂鼓助威,气势不绝,反而是我们一开始全身贯注的戒备,却因为对方始终没有进攻的意思,变得有些松懈下来了,面对这擂鼓声也造成了很大的扰乱,在这样下去,他们的气势越来越强,而我们的士气却越来越弱!”
燕鱼道:“这是疲兵之策!”
他也算是读过几本兵书,所以看到透一点。
“果然阴险!”
杨召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我们也以鼓声反之?”
“不行!”
燕鱼道:“这样反而落于下风!”
“那如何是好?”
“等!”
燕鱼道:“想要调整这个气势并不难,毕竟我们身后是葛坡乡,渠帅麾下还有兵马还几万,我们可以换防,便可瓦解他们此战略!”
“这都是一个方法!”
杨召点头。
滴滴答答……
就在这时候,下雨了。
雨水不大,却延绵不绝,把天地之间变成朦胧胧的一片,就连河岸这边,和河岸那边,都已经看不清楚了。
“下雨了!”
舞阴军阵之中,主将牧山抬头,看着天上突然之间落下了一滴滴的雨滴,雨水不大,只是朦朦胧胧的小雨,滴打在他的身上反而有一丝丝的清爽,把这天压抑的气温驱散。
“牧帅,天助我也,是时候了!”蒋路面容之中有一抹激动,拱手说道。
“现在?”
牧山皱眉:“下雨岂不是更难渡河了!”
“不!”
蒋路道:“我们对持三日,所有人的精神都绷紧起来了,我们全神贯注,他们也不敢松懈,但是人是会疲惫的,我们疲惫,他们也疲惫,但是谁也不敢放松,这场雨却成为了他们最好的放松借口,他们势必认为我们不会冒雨渡河,所以这时候,才是对面最空虚的时候!”
他沉声的补充说道:“也是我们最有机会渡河的时候!”
“好,某家听你的!”
牧景低喝:“张谷!”
“在!”
张谷数日之前才押送粮草来到战场,然后就被牧景吩咐却筹备船只的事情。
“我们现在集合多少船只!”
“禀报大当家,木筏,竹筏,普通渔船……已经集合了足足的一千左右,不过这些东西太简陋了,承载不了多少人,初步计算过,一次最多可渡我们一万人左右!”
“很好!”
牧山道:“李严何在!”
“在!”李严走出来,恭恭敬敬的待命。
“你率领重甲营担当划船手,一旦进攻,你必须让我保证船只不停,直入对面!”
“诺!”
李严领命。
“雷虎,周仓!”
“在!”
“先锋破敌的任务就交给你们!”
“诺!”
两大将领领命。
“邓洪!”
“在!”
“平山营的任务很重,我会亲自率领大军冲锋,可是一旦我们登陆对岸,你们就要立刻建立防御工事,我们必须要守住阵地,能不能站稳,就看平山营能不能挡得住黄巾军的反扑。”
牧山拍拍肩膀:“我相信你挡得住!”
“请牧帅放心,我不会让牧帅失望的!”
邓洪是新野县尉,可是自从筹建平山营之后,他的身上已经不可避免的贴上了牧山的烙印,洗都洗不掉,顺理成章的就成为了牧帅的人,这里面也有点心甘情愿的。
“擂鼓不断,吾等前进!”
牧山身披重甲,手握巨锤,登上一艘木筏,直指前方,声音凌厉而决绝:“杀!”
“杀!”
“杀!”
汝水河的渡河战役打响。
第一百一十八章 血战葛坡 七()
汝水河北岸,黄巾军营。
“下雨了!”
“哈哈哈,这老天爷都帮我们!”
“一旦下雨,河水就会上涨,这些官兵居然还想要渡河作战,痴心妄想!”
“这些天他们可折腾死我们了,打不打,退不退,反而把我们给累的半死,这种杀千刀了就该死!”
“这一会应该可以好好歇歇!”
“……”
列阵在前的一个个黄巾将士心中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如果不是主将还没有下令,他们恐怕早已经直接回营休息去了,因为在整整三天的擂鼓声音之中,他们的精神哪怕歇着也是绷紧的,生怕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就开始进攻了。
“下雨了!”
燕鱼松了一口气,道:“如此以来,我们算是有时间换防了!”
“好!”
杨召也点点头:“你先把你的部曲撤下来,为防万一,我挡在这里,然后你去禀报渠帅,然后请调我们身后的叶真部和赵肃部来接替我们的防线,这些将士看起来很疲惫了,必须要全部撤下去休息才行!”
葛坡乡这里的黄巾军没有外面说的这么多,只有五六万青壮兵将而已,其他的都是老弱妇孺的百姓,就是一个充人头数了,可不要小看了充人头数了,这就是一个声势的问题。
但是就算那五六万青壮,也比对岸的兵力要强盛很多,而且他们是防御一方,兵力更加的轻松,可以随便调防。
“行!”燕鱼道:“我这就去!”
燕鱼离开之后,杨召也去了河岸边。
他在河岸边走走停停,鼓舞军心:“儿郎们,我知道你们都很疲惫了,但是现在还要多支持一会,等到后方兵马来接替我们的防线之后,我们就可以下去休息了……”
“杨帅,看,看,看!!!”
突然一个亲兵有些惊骇的声音大喝起来,一句话说不整齐。
“看什么啊?”杨召统兵颇为严格,所以对麾下将士也是严厉的很,被打断说话之后有些皱眉起来。
“河面上有敌军!”
亲兵连忙把这一句话说完整了。
“敌军?”
“河面上怎么会有敌军?”
“是敌军!”
“已经距离我们不足五十步!”
“是雨水阻拦的我们的视线,所以一直没有发现!”
众将纷纷看着前方的河面,朦朦胧胧的之中,一道道人影从雨水之中浮现出来了。
“敌袭,所有儿郎,立刻防御!”
杨召浑身汗毛竖起,怒目圆瞪之中,对着自己的麾下,长啸大喝起来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官兵会趁着雨水朦胧看不见视野的方便,趁机渡河而战,这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在加上燕鱼部已经撤下去了,河岸上的兵力不足万余而已。
“第一曲,弓箭上弦,放!”最前方的船只是弓弩营的,弓弩营主将成罗看着前方,眼眸之中爆出一抹恨意,昔日在这里,他曾经断腕,此仇此景,他铭记在心,今日终于有机会,他定当亲报此仇。
“咻咻咻!!!!”
一层层密密麻麻的弓箭如天上正在下的雨水一般,在黄巾军之中不断的落下来了。
“第二曲,弓箭上弦,再放!”
成罗继续挥手。
“咻咻咻!!!!”
第一波的箭雨才刚刚,第二波的箭雨紧跟落下来了,全方位的覆盖整个黄巾军之中了。
他们端了整个南阳军的武备仓库,南阳军所有的箭矢都已经在他们手上了,刚刚好他们已经进入射程之中,弓弩营的将士自然不要命的爆发,一波接着一波,箭雨始终在覆盖着远处的黄巾军营。
“怎么回事?”
“不是下雨吗,哪里来的箭矢!”
“我怎么中箭了,救命啊!”
“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