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营的主将是雷薄,雷薄是降将,当初被迫无奈,才率领南阳残兵,投降牧军,后来一直让他固守新野,襄阳郡建立,新野的所有兵马都并入襄阳营。
牧军当时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征战南中之上,手中的兵力腾不出来,手中的大将也没有几个能放出来,建立襄阳营,缺少一员主将,就让雷薄上马了。
他倒是一直很安分,特别是如今益州越来越稳固的状态之下,他开始越发的心向牧军。
要说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让北武堂放心,不在让景武司探子盯着,应该是袁术战死之后,先主已死,他雷薄,也不至于再有其他什么心思了。
现在的雷薄,才算是让明侯府放心的使用,这也是戏志才为什么强调要调遣襄阳营北上协助。
襄阳营一开始只是协助整治地方秩序,但是现在兵力实在不足,所以戏志才就把襄阳营拉上来了,襄阳营的战斗力,戏志才不是很信任,可兵力并不少,五千余的兵马,气势汹汹,还是能震慑一二城中的守将的。
“城中的情况如何?”
临时营帐之下,戏志才的面容有些的绷紧。
“目前打听出来的消息很少!”
景武司的一个总旗站在戏志才面前,微微苦笑:“我们景武司在其他地方,都所向披靡,偏偏在南阳,连连吃亏,当年指挥使在这里吃了大亏,南阳镇几乎全军覆没,现在都没有恢复元气,所以对城里面的掌控,很微弱!”
“就没有一点有用的东西吗?”
“目前这是我们景武司唯一能打听出来的所有消息,都已经能清晰的记录在了这个奏本之中!”景武司总旗呈上一个奏本。
戏志才打开,仔细的看了看:“消息还是太小了,我要更清楚的兵力布防图!”
“我们尽力!”
“不是尽力,是必须做到!”
“是!”
景武司的人硬着头皮令下了命令。
“皇甫印!”
戏志才开始斟酌这个的南阳太守了:“堂兄弟,皇甫规的儿子,他们的关系倒是够亲的,能力或许比不上皇甫嵩,可皇甫家的子弟,应该还是有点能力的,要是有皇甫规一半的本事,那就更难对付了,只是不知道,现在皇甫印的心中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处于一个什么样子的境地!”
这是宛城的守将,他的斗志,能决定很多东西。
如果他死守宛城。
这多少会让牧军有些的阻碍,甚至让牧军付出很大的伤亡。
如果他还有求生之志,选择突围,那么对于牧军来说,就是一件好事,甚至可以放他来开,并不刃血的拿下宛城,关键还是宛城而已。
第九百八十五章 夺南阳 八()
“雷校尉,你先对完成进行试探性的进攻!”戏志才对雷薄说道:“不必勉强,只是试探,一旦出现不可控制的伤亡,立刻撤出来,不需要缠斗死战!”
“诺!”
雷薄站在堂下,双手拱起,领命而且。
现在昔日的旧主袁术已经彻底的被打垮了,他雷薄恐怕也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只能跟着明侯府一路跟到底,所以在主观斗志上还是很旺盛的。
哪怕他很清楚,襄阳营的战斗力不是很强,但是为了功绩,为了能立足明侯府,他还是原因去战的
咚咚咚!!!!
左右一共建立了十个鼓台,十面战鼓同时的敲响,一阵阵的战鼓声如同雷霆般响亮,一声强过一声,重重叠叠的声波凝聚起来仿佛海浪般,向着完成覆盖而去,想要把宛城淹没了。
“他们进攻了!”
城头上,皇甫印一身戎装,昂然站立,他的心情显得很复杂。
他眸光凝视之下,看着城外出现的牧军兵马并不比多,相对而而言,这点兵力肯定是攻不下宛城了,最多只是小号而已,但是却让他有些心惊胆跳。
“太守大人,将军那边,有消息了吗?”
校尉周松身披战甲,握着一柄长矛,看着城下黑压压的一片,低沉的问。
“没有!”
皇甫印闻言,脸庞上有一丝丝的苦涩。
他不傻。
一开始或许会认为自己的消息是穿不出去,但是连续不下十几波的斥候冲出去,总有一路会抵达寿春了,而关中主力,却丝毫没有动静。
这让他有些不安起来了。
或许……
他不敢去想,但是却忍不住这么去想。
“太守大人,牧军的战斗力向来强大,这是天下公认了,听闻他们的兵卒,最少也是三日一练,甚至日日训练的,如此的兵卒,天下很少。无论是单兵素质,纪律,还是做战斗志,都可以媲美我关中儿郎,不,或许还在我们之上!”周松分析的说道。
“一日一练,如此练兵,明侯府就不怕穷兵黩武吗?”
皇甫印有些难以相信。
当世兵卒,大多都是兼职,平时作战的时候,是兵,没有作战的时候,就是生产力,很少会有职业军人的规模的,三日一练的兵卒,都已经是少有的精锐,一日一练,消耗的粮秣之恐怖,是没有多少人能承受得住的!
“益州乃是天府之国,富裕非凡,他们有足够的粮秣支持!”
周松说道:“而且益州本来可以养兵二十万以上,但是牧军约莫不到十五万的兵马,用昔日将军对明侯的评价,这是一个野心勃勃,想要练出精兵的人!”
“另外还有一点,那就是牧军的兵器,天下无双,他们最简单的缳首刀,基本上都是百炼战刀,不管坚韧还是锋锐,都远超越我们兵卒的武器,天下很多人都说,明侯府的冶铁工艺,号称当时之绝,这一点,我们没法比,另外……“
他叹了一口气,轻轻的道:“如若只是眼前这点兵力,就算他们再强,我有宛城作为屏障,他们是越不过这道屏障的,我们能和他们僵持一两个月不在话下,但是一旦牧军选择了增兵,宛城的防御线太长了,我们兵力太少,没办法形成覆盖性的防御,很容易就会给他们找到突破口,一旦他们只要突破一个口子,我们就会失去对宛城的控制!”
“总而言之,这一战,很难打!”
最后,周松总结了一下。
“你说的,我都知道,就算再难打,我们也要先撑着,我关中儿郎,就没有未战先输的习惯!”皇甫印深呼吸一口气,把其他的情绪给的撇开了,集中精神,应对眼前的局势,显得越发的沉稳和平静:“一切以守住宛城为主,前线你负责,城中我来主持,我尽可能的征召一些青壮,协助你们的守城。”
“诺!”
周松点头。
这时候,城下的牧军已经推进到了约莫不到五十步的地方,然后直接反对了对城墙的进攻了。
“弓箭手!”
“射!”
“投石机,弩子炮,全部给我推上来!”
“轰死他们!”
雷薄的亲自指挥之下,襄阳营把一些攻城器械都推到了城下,然后发动远程的进攻。
弓箭是覆盖性的。
而投石机,准头虽好,但是落空的还是很多,反而是弩子炮,石弹炮,这些新兴的攻城器械发挥出不少的作用力,把城墙轰的一颤一颤的。
“防守!”
“注意躲避!”
“找掩体,不要强出头,尽量保持防御!”
城头上周松在竭斯底里的叫着,一个个关中将士也开始进入了防御状态,有盾牌的举起盾牌,要不就在城墙垛口寻找掩体,保护自己的身体。
襄阳营的进攻,足足维持的将近两个时辰,都是远程覆盖,耗费了箭矢石弹无数,自然而言也让这城头上的关中军出现了不少的伤亡。
“他们可真狠啊!”
“牧军的器械太可怕了!”
“要是继续这么进攻,恐怕不用他们兵卒上阵,就已经把我们的城墙轰破了!”
一个个关中将卒表现的有些的后怕,看着城下的目光也变得有些恐惧起来了。
“没想到还是小看他们了!”
校尉周松死死地握着手中的长矛,一双冷厉的眸子闪烁着幽幽的冷芒,愤怒的火焰都已经在脸上呈现了。
伤亡近百!
这还只是进攻的前奏,这个伤亡足够让他心痛好些天了。
“准备死战!”
周松看着已经开始步步紧逼的牧军,猛然的咬着牙,对着麾下的军侯说道。
“撤!”
但是奇怪的是,当牧军越过了进攻范围之后,突如其来的向后撤回去了,如同一股潮浪,一下子覆盖上来,然后又一下子直接退回去。
“撤!”
“撤!”
牧军是来得快,也去得快,他们的动作一致,很快就离开的完成的进攻线,退出了宛城的视线范围,撤回了营寨之中。
“这是什么意思?”
周松楞了一愣。
“撤了?”
皇甫印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从城里面走上了城头,看着城外空荡荡一片,眉头紧皱。
“他的进攻方式有点奇怪!”
周松想了想,对皇甫印说道:“太守大人,他们其实从头到尾好像没有进攻的意思,这看起来只是在试探我们!”
“试探我们?”
“试探我们的兵力如何,试探我们的士气,甚至在试探我们有没有死守城池的意思!”周松环视左右,道:“我肯定,牧军主力在宛城境内,但是他们却迟迟没有全力出击,肯定有所谋算!”
“你的意思,他们要劝降?”
“不知道!”
“不管怎么样,现在不能松懈,必须给我加强警惕,不管什么时候,务必守住宛城!”皇甫印想了想,沉声的说道。
“诺!”
周松点头。
第九百八十六章 夺南阳 十()
西鄂郊外,驰道上。
“前方的小石滩上发现了的敌军的踪迹?”吕布骑在马背上,微微有一丝的皱眉:“他们有多少兵马,什么番号?”
“兵马不多,大概约莫有三千余兵马,看旗帜,应该是暴熊军!”
校尉郝萌禀报说道。
“暂停行军!”
吕布下令,让大军暂停下来了,然后对着曹性道:“行军图!”
“在!”
曹性亲自摊开行军图。
“君侯,我们现在在西鄂的这个位置,其实就是的稚县和西鄂的交界,刚刚才进入西鄂,距离西鄂城最少还有三十余里,周围地形,平原居多,倒是合适骑兵作战,倒是这个小石摊,地形显得复杂一点,一边是山坡,一边是河流,上去需要上坡,易守难攻!”曹性分析的说道:“敌军突然在这里扎营,意图很明显,倒不是伏击我们,这样不合适伏击,更多是在这埋下一颗钉子,这让反而让我们进退艰难,我们一旦过去了,压在这里的兵马就会成为我们后背的隐患,我们要是强攻,未必能攻打的下来,而且耗费时间!”
“暴熊军?”
吕布沉思了一下:“周仓吗?”
对于牧军,他也有不少了解了,他知道牧军麾下,有暴熊军,主将是周仓。
“不太像!”
曹性说道:“我怀疑是张辽!”
“我感觉能正面对付我的,也只有他了!”吕布也有同样的猜测:“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要是按照他们的意图,他这时候,更多的是想要奇袭陷阵营才对,然后诱敌深入,把我们放进了宛城区域,再和我们交战吗?”
“如果他们想要尽快的攻取宛城呢?”
曹性反问。
“如此以来,我们就成了他们最大的阻碍了!”校尉成廉冷声的回应。
“这么说,张文远是来拖住我的了!”吕布冷笑:“他就这么自信,能拖住我吕布吗!”
“君侯,不可小觑张辽!”
曹性也很熟悉张辽,他指着行军图,沉声的道:“张辽未必有最强的进攻力,但是他肯定有最缜密的作战计划,从这里南下,不管走哪里,纵深超过三百里,而且地形都不是很广阔的地形,他们或许拦不住我们,但是拖住我们一个半个月还是很有可能的!”
“三百里纵深,一点一个窝,不主动接战,防御为主,又大摇大摆,显得挑衅,这怎么有些熟悉啊?”吕布突然说道。
“我也感觉有些熟悉!”
“是挺熟悉的!”
“我记起来了,是当年的草原上的战法!”
众将都是并州将领,是吕布的嫡系,自然熟悉张辽,他们当年在并州,并肩作战,互相的了解程度,比亲兄弟还要亲密。
“又是这种无赖的打法!”
吕布咬咬牙,道:“当年张文远在草原上就用过一次了,诱引匈奴从朔方到雁门关,数百里的战场,硬生生是把那匈奴骑兵给拖垮了!”
昔日在并州,他们自大的敌人是匈奴和鲜卑,匈奴骑兵,甲天下,当初有一年的冬天,天气大寒,匈奴部落的牛羊被冻死无数,兴兵南下掠夺,一路杀进了朔方,并州丁原,阻止兵力北上抗敌。
这一战,主力就是张辽和自己,张辽的朔方营以防御为首,但是主动挑衅,引起匈奴骑兵的愤怒,让匈奴骑兵从朔方一路最少到了雁门关,最后匈奴骑兵被硬生生的拖垮了,体力和士气都跌落一个层次,然后自己的并州狼骑趁机出击,这一战大获全胜,斩杀匈奴骑兵超过三千,乃是并州少有的大捷报。
这一战,丁原也肯定了张辽的能力,然后还亲自指点,把张辽这种战法,叫无赖的战法。
有些无赖。
但是却很好用。
“君侯,他这是故技重施,想要用这一招,拖垮我们吗?”
校尉宋宪作为吕布嫡系部将之一,也很熟悉的张辽,他沉声的道。
“他应该是有这样的想法!”吕布沉思了一下:“但是我不能让他如愿!”
“君侯可有什么想法?”
“想要破他这种无赖的战法,也不是没有方法的,一力降十会,我们的兵力,实力,都超出他们之上,对付他们没问题的,所以我们准备兵分两路,一路和他们纠缠,挡住他们的骚扰,一路直线南下!”吕布抬头,虎眸迸射出锐利的光芒,道:“先一步夺取宛城,那牧军就失去了一个战略纽带,到时候我们也可以名正言顺的接应西凉主力从武关南下,全面占据南阳!”
南阳是天下第一郡,虽然这些年,历经战役,可全天下都陷入烽火之中,不仅仅是南阳,南阳的底蕴,始终是天下州郡之首。
拿下南阳,对朝廷也是至关重要的。
“君侯,请下军令!”众将顿时俯首跪膝而下,恭听吕布的军令。
“好!”
吕布开始布置起来了:“曹性,郝萌!”
“在!”
“你们各自率军三千,左右两翼护航,张辽不打算接战,你也无需和他迎战,他想要拖住我们,你的目标也是拖住他的主力!”
“遵命!”
“成廉,侯成!”
“在!”
“你们两个,率五千精锐,走东线,沿着博望到宛城的官道,一路南下,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不怕和他们接战,他们敢挡上来,我们就敢战!”
“是!”
“剩下的将领,随我前进,直扑宛城,汇合东明,攻取宛城!”
吕布沉声的道。
“是!”
众将领命之后,纷纷的动起来了。
先是曹性和郝萌,各自率部,脱离主力,沿着东西两个方向而去。
然后就是成廉和侯成,两人率精锐兵马五千,沿着东面的博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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