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入夜。
咻咻咻!!!!!!
邓县城中发出三声响箭,直冲天际。
“信号来了!”
张辽站在战船上,沿着河面而去,看看南城门的防线,嘴角扬起一抹淡然的笑容:“全军所有战船动起来,立刻封邓县周围所有的水路,我要一个人都不许从水路进出!“
“是!”
“传令暴熊各营,我们进城!”暴熊军的周仓也在等待这信号。
“中郎将大人,我们要不等等!”一个校尉看着丝毫没有动静的南城门,低声的说道。
“不用!”
周仓说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如果这城门开了,我们错过了,那是失误,战场上失误是要付出代价的!”
“如果没开呢!”
“那简单!”
周仓说道:“打进去!”
咔嚓!
城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城墙上的兵卒不知道因什么缘故,而昏昏欲睡,一直到暴熊军顺利进城都没有反应过来。
牧军一兵不损,拿下南城。
“什么?”
张虎不敢置信,他瞪大眼睛看着几个副将:“牧军入城了?”
他自问已经布置了最森严的防守。
可是城门方向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牧军就已经进城了,他们是怎么进来了,飞进来的吗?
“校尉大人,牧军在城中有人接应,才迅速的破城了!”
一个副将黯然的说道:“下午邓氏宗族突然拿出粮食酬军,他们亲自送去了南城,镇守南城的一千五百兵卒因为吃了他们的粮食,全部昏迷,牧军轻而易举的进城了,若不是我们安置在南城的第三曲境界起来,恐怕打到我们面前,我们才知道!”
“该死!”
张虎握紧拳头,他认为邓氏一族乃是荆州大将邓龙之族,才丝毫没有防备,但是却不想邓氏居然反水,让他辛辛苦苦布置的防御,功亏一篑。
现在就算那他想要拼命,都根本没有机会去拼命。
“校尉大人,突围吧!”
一个军侯说道:“再不突围,我们就成为俘虏了,如击牧军源源不断的进城,恐怕不用一夜,就能完全把我们包围起来!”
“传令,突围!”
张虎根本不用想,没有邓县为防,打起来就是一场送死的战役,这时候必须突围,哪怕回到襄阳会受惩罚,他也要突围,不能坐以待毙。
第七百零八章 兵临城下在即()
黎明之后,朝阳如虹。
一缕一缕金灿灿的光芒映照在邓县这一座小乡城之中,城中大街小巷,豪门大家,贩夫走卒,都已经知道了这座城在昨夜一夜之间的易主了。
牧景是踏着阳光而进。
城门直入的大街之上,左右皆为人影重重,无数眼睛看着城门口,等待着牧景的身影,仿佛在迎接牧军入城。
“你们安排的?”
牧景高头大马,一身戎装,步步而入,越过城门之后,环视街道四周,看着这些百姓,微微有些皱眉起来了。
他们牧军打荆州,师出无名,算是不义之师,在很多荆州百姓眼中,他们就是入侵者,看看樊城就知道了,全城抵制,他可不相信邓县的百姓会从衷心的来欢迎他。
“不是!”
黄忠摇头:“是城中的那些家族安排的!”
这还真不是黄忠他们安排的。
而是城中的几个大户豪族安排下来的。
这时候在不表现一下,他们唯恐牧景会大开杀戒,在这世道,兵者为王,现在牧军入城了,牧军就是王,抄家灭族,不过只是一道命令而已。
“老朽邓匡,拜见明侯大人!“
一个六旬的老者,代表邓县乡绅,站在街道中央,俯首迎之。
“这是当地名宿!”
霍余在旁边小声的介绍:“也是邓氏一族的族老!”
任何一个地方,总会有几个德高望重的宿老,或是以学问镇世,或许德行过人,能让当地读书人和百姓们都爱戴拥护。
“邓老客气了!”
牧景下面,亲自迎上去,他对这些宿老还是很尊敬的,能享誉一方的人,非大奸,必大善,在明面上都是得人心的:“邓老乃是长辈,景小辈也,岂能劳烦邓老之架,此折煞景也!”
“明侯大人年纪虽小,确是天下英豪,镇朝廷于四野,定万民于四方,小老朽不过只是一介布衣,此应,乃礼也!”
邓匡是邓氏的门面神,他白发苍苍,学问不浅,不仅仅是邓氏一族,整个邓县来说,也小有名气,他能亲自来迎牧景,是因为邓氏做出了选择,所以希望彻底的上了明侯府的贼船。
“老人家如此赞誉,景不敢当也!”
牧景连忙还礼。
“明侯大人长途奔袭而来,必然疲惫,我们城中已经备席宴会,还请明侯大人赏脸!”邓匡发出邀请。
他身后的一双双眼睛也看着牧景。
这是他们的善意。
就看牧景接不接受。
“那景就却之不恭了!”
牧景微笑的应下来。
邓县虽小,可也是需要安抚了,邓芝虽顺利的说服邓氏宗亲打开城门迎接牧军入城,但是城中不安之人十之八九,他也需要表现出他的大度来。
这一宴维持了一天的时间,最后算得上是宾主尽欢。
傍晚。
牧景才返回城外的军营,带着一身的酒气。
“立刻去洗澡!”张宁已经安排好了浴桶,捏着鼻子,趾高气扬的说道。
牧景可不敢说什么,乖巧的去后面的营棚洗刷刷起来了。
洗了一个澡,清爽很多了。
他穿着一身欢松的长袍。
头发自然垂落,已经盖过肩膀了。
这年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能不剪绝不动,就算无可奈何剪个头发都要看日子才行,长发是很麻烦的事情。
有时候他就想要剪个小平头,舒爽。
但是他不敢啊。
人,不能和环境格格不入,就好像一个古人突然出现在现代社会之中,就会显得金鸡独立了,八九成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主公,大军回来了!”
霍余进来禀报。
“让他们进来!”牧景盘坐在上,张宁跪坐在后,正在为他弄他一头散乱的头发。
“拜见主公!”
张辽和周仓联袂而入。
“直接说战果!”
“俘敌两千,杀敌一千五,主将张虎率残兵两千余人,逃出了战场!”周仓回答。
“张虎逃了?”
牧景眯眼:“这厮好警觉啊!”
“他反应很快,他要是再晚半个时辰的时间突围,我军就能彻底的把缺口堵死,他必然成为瓮中之鳖!”张辽有些遗憾的说道。
“事情不能太追求完美!”牧景摇摇头:“我军伤亡如何?”
“轻而易举的战争,伤亡忽略不计!”
周仓拱手说道:“只有在城东郊外十余里的一座山峰,被他们断后的人牵制了一阵,战死十二将士,手上一百余人!”
“受伤将士,好生安抚,战死英烈,尸骨也要安置好!”
牧景嘱咐。
“是!”
周仓点头。
“景平第一军已经到樊城了,明日开始,你们三军主将开始联手布局进攻襄阳的战略!”牧景眸光悠长:“襄阳这一战,万万不可大意,这必然是一场血战,荆州军会拼命和我们血拼,而我们,也没有后路了,只能前进!”
“诺!”
周仓和张辽拱手领命。
“邓芝何在!”牧景突然叫一声。
“在!”
邓芝一直在营外恭候。
他立下大功,却不敢嚣张,这点功劳,在牧军来说,还真不算什么,邓县只是一座小城,要不是有城墙,恐怕只能算是小镇子,比之樊城这些大城,相差甚远,而且他只是牵头的,并非主攻。
“你既要行军打仗,就得按规矩来!”
牧景看着少年,道:“此战你立的规矩,我为你破例,特招你入军,登名册,入军籍,另外此邓县之功,我亲自嘉奖你,陌刀营第三曲,军侯之职!”
“多谢主公赏识,芝定为主公死而后已!”
邓芝激动的说道。
陌刀营,近卫军营,一营只有八百将士,皆为精锐,军侯之职,可为灼手可热,之前他听张辽抱怨,送去几个高手,连军侯的位置都拿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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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襄阳城。
现在正值春耕,州牧府上下的注意力都放在的春耕之上,本以为的平静却被一道惊雷给打破了。
“主公,邓县失守!”
“什么?”
刘表大怒:“才几天时间而已,怎么可能啊!”
他已经做好失守邓县的准备。
樊城可为坚门,御敌在外。
但是樊城已失,接下来的地形如同一马平川,邓县根本无险可守,就凭张虎那点兵马,肯定是守不住了,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才区区几日,就失守了。
这出乎他意料之外,也有压制了他部署兵马的时间。
“张虎那厮呢?”
刘表大喝:“他是不是投了牧军?”
“张虎校尉带残兵逃出了重围之外,现再城郊三十里的山亭休整!”
“立刻让他来见我!”
刘表冷冷的道。
很快张虎就到了。
他俯首在下,面无表情,拱手行礼:“罪将张虎,拜见主公!”
“张虎,某自问待你不薄,你何故如此害我!”
刘表瞪着眼睛,看着张虎,眸光有些冷肃,隐隐约约之中杀意凝聚,阴沉的声音如同万年的冰窖。
“罪将守城不利,请主公责罚!”张虎来之前和文聘沟通过,直接认罪,是最好的办法。
“责罚?”
刘表冷酷的面容带着一抹杀意:“你先失我樊城,再丢我邓县,此罪若论,当诛也!”
“主公,请息怒!”
这时候蒯良站出来说话:“不如先问问,邓县如何失之!”
蒯良安抚了刘表的怒气,和声的问张虎:“张校尉,不知道邓县之战,缘故至此,以张校尉之能,哪怕不敌牧军之兵力,亦不可短短数日便丢了邓县!”
“并非数日,是一夜之间……”
张虎苦涩的把战役前后经过都说了一遍,然后拱手说道:“是虎大意了,不曾防着城中邓氏宗族,导致邓县易主,此罪虎不敢推卸,请主公责罚!”
“邓氏!”
刘表眼神一下子阴郁起来了,他凶狠的看着张虎:“你此言,可当真,你若有半句谎言,我立刻斩了你!”
“主公,罪将虽丢城弃地,可绝不敢在此之上而说谎!”
张虎沉声的道。
“主公,此战非罪,张虎校尉虽有过,但是此乃用人之际,还请主公三思!”蒯良相信了张虎所说,这事情不难打听的,张虎说真说假,很快就会有消息。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刘表厌恶的看了一眼张虎,半响之后,才道:“拉出去打三十军仗!”
“是!”
左右行刑手上来,把张虎拉出去打了三十军仗。
“主公,邓县已失,兵临城下在即!”
蒯良拱手说道:“我们早做准备了!”
“他们来的可真快,既然如此,我们就战一场!”
刘表的眸光划过一抹精芒:“传令黄祖,让其率军入襄阳!”
第七百零九章 益州在进攻()
长江水道。
从巫县城一直到夷陵,水陆三百里,从江面上到两岸,益州军结营四十余座,营盘连营盘,一座接着一座,一面面的旗帜迎风飘动,看起来宛如一条巨龙在盘旋。
巫山。
这是东州军主营所在。
中军主帐,众将齐聚。
如今益州军是以大将张任为首,巴郡军主将严颜为副将,统帅十万主力,屯兵于此。
此时此刻严颜有些郁闷。
他提出了一个异议:“张任将军,我们真的不进攻武陵了吗?”
开年之前,他们就商讨好,准备改变进攻荆州的战略,调遣巴郡兵与夷陵对持,放开东州军主力,全部压在武陵上,先行夺取武陵郡。
这计划州牧府都批阅了,而且派人去汉中联系,希望汉中牧军配合。
他们也因此开始的筹备。
兵马连番调动,营盘频频更换,甚至在寒风小雪之中的行军,为了就是在开春之前,准备好一切,一旦开春,立刻进攻。
“主公送来密信,我们要集合主力,不要管武陵,全力进攻夷陵,必须尽快攻破夷陵防线,然后进攻南郡!”
张任的心中何尝不是郁闷。
他都开始调兵遣将了。
只要一声令下,东州军主力就开进武陵,武陵兵马并不多,要东州军主力,想要顺势取武陵,只需要足够的时间就可以。
但是计划不如变化。
主公一份密函,把他所有的计划,都打回原形了。
“为什么啊?”
严颜有些不解:“以我们目前的战场情形,强行攻打夷陵,必然损兵折将,主公应该看得到的,而且朝令夕改,与军卒而言,必然会动摇军心!”
“非主公所愿!”
张任摇摇头:“而是北面有了变化!”
“北面?”
“牧军主力倾巢南下,已经开始进攻襄阳了!”张任眸光闪烁这幽幽的光芒,他听到这消息,也有些诧异,想不明白明侯牧景的心思。
但是不可否认,这对益州军而言,是一个大好消息。
“明侯牧景疯了吗?”严颜也难以置信这一点:“据我所知,他和我们益州,并非一条心,当初主公为了让其出兵,可是费劲不小啊,会不会是在诓骗我们而已!”
“我也在寻思牧龙图的心思!”
张任低沉的道:“但是消息已经确是了,而且在昨天,北面传来了最新的消息,牧景已经你亲自赶赴樊城,一入樊城,立刻调兵遣将,进攻邓县,一夜之间攻破邓县,现在可能都已经兵临襄阳城下了!”
“这么说,牧军和荆州军拼命已成大势!”
开口说话的是杨怀。
东州军主簿,张任副将之一,读书人出身,善于军略,很是得刘焉之器重,乃是刘焉嫡系东州军的主将之一。
“初步来看,局势已成,他们肯定是要拼命的,不管牧龙图什么战略部署,这一点都否认不了,因为到了这个地步,就算他愿意退,恐怕刘表都不会善罢甘休!”
张任点头,然后耸耸肩,道:“总不能说他已经和刘表串通好了做一场戏给我们看吧?“
“不可能!”
“这一点毋庸置疑!”
“我也认为没有可能!”
众将纷纷说道。
牧景和刘表都打成这样了,刘表先后折损了这么多将卒,连续丢了樊城和邓县,恐怕对牧景的恨意还在他们益州之上。
况且牧景也没有理由和荆州联盟。
这对牧景也没有利益点。
“所以主公相信,牧军要和荆州军拼命了,此为我益州之大好机遇,正是我益州破南郡的机会,因此主公才改变了我们的战略部署!”
张任轻声的道:“而且还有一个消息,三月初,主公就已从成都启程,赶来前线与我们汇合!”
“主公要亲征荆州?”
众将目光骤然闪亮起来了。
这是一种姿态。
亲征就意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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