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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这么决定下来了,第二天,牧景去了战虎营。
战虎营是山地营,也是直接由北武堂亲自统领的一个独立营,兵力是普通营制的两倍左右,至今为止,战虎营的军籍之上,一共就有五千四百将士之多,堪比半个军的规模。
战虎营乃是一个山地营,山地营的营地自然是在深山野林之中。
汉中以北,三十余里的一个山林盆地。
营盘建立的倒是很工整,外面只有一条路进来,左右山坡陡峭,后面就是密林,旁侧还有山泉水汇聚的一条溪流,水源也算是有保证。
在营中,最高的木塔之上,飞扬一面战旗,黑底,血红猛虎,猛虎一副啸天之状,血盆大口都张开了,战意无双。
“末将雷虎!”
“末将韩暹!”
战虎营主将,校尉雷虎,副将,营司马韩暹,率领部将十余人,在山谷之前,恭候牧景,看到牧景进来,立刻行礼“拜见主公!”
“拜见主公!”
众将随着雷虎和韩暹两人的姿态,昂昂如虎的叫起来了。
“很好!”
牧景策马而入,大笑起来了“要的就是你们这一股气势!”
战虎营绝对是精锐,本身是暴熊军先锋营为底,而且后面征召来的兵卒都是从各军挑选而来了,加上这段时间雷虎系统性的对战虎营进行了山林丛地之间的训练,已经初具山地作战的战斗力了。
寒暄一番,牧景亲自视察了各个部曲之间的训练,战虎营麾下加上辎重,伙头,这些部曲,足足有九个部曲,这些军侯的精神状态,还有武力情况,都是牧军之中的精锐。
“我下的军令,尔等可知?”牧景视察之后,问。
“已经准备了!”
雷虎拱手,待“吾等训练良久,等了就是这一趟,左右先锋,已经拔营探路,待主公一声令下,我可以立刻拔营前进,莫论是攀山越水,没有地方能拦得住我们!”
“我相信战虎营的能力!”
牧景道“但是西面地势有些不一样,要做好完全的准备!”
“是!”
几人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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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察了战虎营的状态之后,牧景心中就安心了很多,这时候他需要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明侯府的事务上,一旦带兵进入西部地区,他离开南郑,可不是一两天的事情,有很多事情都是需要提前处理一下。
接下来两天,他可真的就是忙成了一条狗。
本来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毕竟明侯府的系统已经建立起来了,哪怕他不在,其实只要不出什么突变大事,有胡昭刘劲黄忠蔡邕等人,基本上都能稳得下来。
但是即将要出发的时候,蔡邕却提了一个要求。
鸿都门学开学这么久,他这个主公连一次都没有去过,实在是说不过去了,所以牧景又推辞了一天出发,去巡视了鸿都门学。
鸿都门学建立在南郑城中。
用蔡邕的名头,明侯府的影响力,加上投资上的大手笔,这一栋学府去年刚刚开学招生,就已经成为了汉中士林的一个瞩目之地。
正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蔡邕一人之名,可撑住一个学府。
鸿都门学第一届学子,一百二十八人,是去年招收的,按照比例,三层寒门子弟,七层都是各县举荐而来来的学子,基本上都是乡绅和世家的子弟。
这学府是牧景按照昔日雒阳建立的鸿都门学所建立的。
分科而教。
文学科,以儒学为根基。
易学科,以数学为根基。
而最后的是杂学科,所谓杂学,是牧景提出来了,以墨家思想为根基,教的是工匠之学。
这对蔡邕来说,其实是有些大逆不道的。
但是蔡邕拗不过牧景。
这学科还是建立起来了,只是蔡邕当道,大部分学子,都是文学科的学子,只有少数寒门子弟,选择了易学科和杂学科,两科加起来,不到三十人,还得分两个班。
牧景自然知道蔡邕叫他来的目的,无非就是炫耀,然后告诉他,什么易学科和杂学科,那是没有出息的,最好裁掉,不要影响鸿都门学的名声。
这是一个儒家大贤的固执本能,哪怕牧景有滔天的本事,也是无法逆转的。
不过幸好,蔡邕是一个有底线,有原则的人,哪怕他这两科有意见,在鸿都堂上,他也会一视同仁,不会把资源偏袒任何一个科目,这次才是牧景让他当鸿都门学的祭酒的原因。
进了鸿都堂,鸿都门学如今十二个老师,连同祭酒蔡邕,已经恭候多时,除蔡邕之外,其余人纷纷行礼“属下拜见主公!”
“无需多礼!”
牧景笑眯眯的回礼,然后才拱手,假惺惺的对着蔡邕行礼“父亲!”
这老头子最近坑他坑上瘾了,在之前的几次麻将台上,硬是拉他上桌,让他又输了八千钱,想想都心肝疼啊。
“本是让你来视察一下我们的学子学识的,但是估计你时间也不够,你就先考察一下我们的儒师之力,如何?”蔡邕端着姿态,沉声说道。
“是!”
牧景很乖巧。
这老头子就是炫耀。
“我记得你,你是刘松溪!”
牧景粗略的和文学科几个名声不凡的大儒交谈一番,兴趣缺乏,不过到易学科的两个老师,他倒是来了兴趣,他看着看着易学科的科室博士,眸光微微一亮。
刘越,字松溪,鸿都门学的元老啊,当初在雒阳的时候,就已经是易学科的科室博士。
“劳烦主公惦记!”
刘越一袭蓝黑教袍,躬身行礼。
鸿都门学的学生是蓝白颜色的学袍,老师基本上都是蓝黑交替的教袍,服装是统一的,这也让鸿都门学的形象让一些儒舍十分的羡慕。
“你不是在长安吗?”牧景轻声的问。
鸿都门学的老师和学子,大部分都被西凉军挟持去了长安,鞭长莫及,牧景也无法联系,能投身他麾下了,就一个伊籍而已。
“鸿都人,自当归鸿都!”
刘越轻声的道“去岁我在长安,听闻汉中要重启鸿都门学,就带着几个同窗南下了,幸得蔡祭酒收留,如今还是教学鸿都门学的易理!”
“当初我回到雒阳的时候,你们都不在了,唯有师祭酒守在了鸿都门学之中!”牧景双手背负,目光远眺,思绪有些的悲沉起来了“我让他离开,他不愿意,他要死守在鸿都门,我为了离开,选择烧了雒阳城,算起来,是我焚了他吧!”
“师祭酒求仁得仁!”
刘越苦笑“当初西凉军挟持我们南下,我们都不愿意,是师祭酒要求我们离开了,梁皓博士在长安不足三月,郁郁而终,吾等也四处流散,鸿都门学尽散去,也因此才方脱离西凉军视线!”
“说到底,我对不起你们!”
牧景躬身行礼,这一礼,为了不是刘越,而是曾经无数支持他建立鸿都门学的那些人,死的死,散的散,他曾经在雒阳一手缔造的鸿都门学,就是因为他没有能力,守不住,才有如此下场。
“主公,无论是师祭酒,还是梁皓博士,或者我们,都不曾怨恨过你!”
刘越轻声的道“所以鸿都门学的重建,我们哪怕千山万水,也会来,因为我们都是鸿都门学的人!”
“你放心吧!”
牧景拍拍他的肩膀“这一次,我绝不会再犯昔日的错,哪怕把命赌上了,我也会守住我的一切,不会让雒阳的那一幕,重现天下!”
曾经牧氏得到了天下。
可是却守不住。
这一次,牧景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他要一步步的打下天下,也要一步步的守住天下,是他的东西,半分不让,是他的百姓,绝不放弃。
被蔡邕叫去一趟鸿都门学,倒是把牧景的心情弄得沉重了不少。
离开鸿都门学的时候,他的心情还没有能恢复过来了。
“机伯,长安还有多少鸿都学子?”牧景突然问身边的伊籍,伊籍也是当年的鸿都学子。
“应该有不少!”
伊籍想了想,道“但是有不少鸿都学子已经投靠了长安朝廷,我听闻杜袭博士已经投靠了王允,颇得王允之器重,如击能为司徒府从事!”
“杜袭?”
牧景记忆之中有这么一号人,当初也算是鸿都门学的一个老师,很年轻,书法造诣不错,还很得师宜官的其中。
他笑了笑,道“人各有志,由得他们去,不过如果还有想要归心我鸿都门学的学子,你去打听一下,想办法安排南下!”
人才,他自然要争。
“诺!”
伊籍点头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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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八章 涂浪山()
做人是不能厚此薄彼。
这不,牧景这前脚才从鸿都门学踏出来,后脚张火的人也就到了,景平武备堂也算是一座学府,自然开创先人之流,不得儒林之认可,但是在牧景心中,这可是比鸿都门学还要重要的学府。
所以临时决定,又去了一趟武备堂。
武备堂建立在城外,与南郑西南方为,山岭之上,又临汉水,房舍大多是是以乱石彻之,有一小部分也是木舍,巨型的校场,刀枪剑棒四处摆着。
这是一处简单有肃杀的地方。
武备堂几乎是和鸿都门学同时建立的。
但是武备堂不一样,景平武备堂是有根基的,从舞阴景平山,到汜水关,已经出了两届武学子,如今基本上都是军中低层军官的佼佼者。
而且第一批学子,如同雷虎张石之流,已可为将,军中已经有了一定的印象力。
这一批学子,是武备堂第三届学子。
景平武备堂招学子,自然会引起军中重视,得到牧军的不少支持,从教官人选,到资金解决,军中可是出了大力,无论是戏志才,还是黄忠,他们都对武备堂很是重视。
武备堂的占地是巨大了,单单是各种校场就已经建立的七个,城外不同城中,地方无限大,周围还是山林,大有天高地阔任翱翔的意思。
牧景去了时候,武备堂一百十二个学子,正在学识课。
武备堂的课目是牧景和北武堂商讨了很久才定下来的,武备堂学子,一部分是军中举荐而来,另外一部分是从各地招揽而来了,其中不乏读书人,但是大部分都是不识字的莽汉。
所以武备堂普及了一课,学识课。
学识课不是教什么四书五经,更多是认字,让这些莽汉都认识字,是头等大事。
牧景要培养的军官,可不是一群只会冲锋陷阵的莽汉。
要是武备堂培养出来的军官,大字都不认识两个,连传递下去的秘密军令,还要请一个文吏来为他读取,那就太悲哀了。
他要的是,能有指挥能力,坐镇军中,决战千里,未必是帅才,但是一定要有为将之力,这才是新型军官的模板。
“最近他们的认字如何?”
牧景站在一个教室之外,看着教室之中,一群莽汉在一个战战兢兢的读书郎面前鹦鹉学舌的学字,嘴角微微有些抽搐。
“禀报主公,如今武备堂甲乙丙丁四个班,基本上都已经有了自己看书的能力,不过理解能力还是不足,这需要时间去教,不可一蹴而成!”
文科教官是一个中年人,四十出头,丁石,丁三变。
这是一个武者。
也是一个读书人。
他更是太平神卫军退役下的神卫武将。
张火是一个很独的人,他用人向来是徇私,绝不用陌生人,他所依仗的,正是他的神卫武将,而且他如今已经不是神卫军统领了,神卫军统领从很早开始就已经是张宁了,之前他只是客串而已。
在神卫军之中的心腹,他也有不少,为了让张宁更顺手了执掌如今捍卫牧景的第一嫡系亲卫,他把这些人都撤出去来,所以如今神卫军上上下下都是张宁的心腹。
神卫军如今虽百人不足,但是战斗力绝对是彪悍,任何一个神卫武将,放在军中,都最少是可以执掌一曲级别的武将。
“这很好,说明你们没有在这方面敷衍某家!”
牧景沉声的道:“那从下个月开始,准备上兵法课!”
“诺!”
丁石拱手领命。
他也认为,是时候让这些学子上兵法课了。
不过他有些为难:“主公,可我们之中,并没有过于精通兵法之人,这为学子上课微微有些不足,正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不能熟读兵法之书,如何教兵法之道!”
“张祭酒,你如何看?”牧景问。
“只能请人!”
张火想了想,拱手说道:“军中倒是有精通兵法之辈,可如今也不可能来我武备堂,我认为可以先寻几个熟读兵法之儒生,来教他们,虽说有些不妥,可让他们打稳基础,很重要,就算让他们死记硬背,最少让他们把兵书给背下来!”
“说得好!”
牧景点头。
世人都唾弃纸上谈兵的赵括,可焉不知,但凡能纸上谈兵之辈,在兵书上的造诣,何其之深。
赵括是一个悲剧。
他只是缺少了力量,浪费了一身大好才华。
想要在沙场上运用兵法,首先要学会兵法,把兵书融会贯通,才能一步步的融合在沙场之上的情况,想要成为一个名将,知识和经验,缺一不可。
“可我一介武夫,也没有人给我这个面子啊,读书人倨傲,我可请不到人!”张火淡然如斯。
“我算是明白你今日让人去把我截下来的原因了!”
牧景笑吟吟的看着他:“你这是想要我让你请人,说,看好谁了!”
“这个”张火这时候有些腼腆起来了。
“很为难?”
牧景皱眉:“看着此人不简单啊!”
“胡昭!”张火迅速吐出一个名字。
“靠!”
牧景差点没有想一口喷死他。
这胡昭可是明侯府长史,他之下,明侯府第一把手,执掌明侯府文武官吏,权倾汉中南阳,哪怕自己,也要小心对付,哪有这么好请啊。
“孔明先生的兵法造诣,天下无双!”张火小心翼翼的道。
“我没办法!”
牧景摊摊手。
他执意征战参狼羌,已经惹怒了胡孔明了,要是在把这武备堂的事情压在他身上,说不定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起义,一个不留心,这人会造反的。
到时候惹了一身腥,别说离开南郑了,明侯府都别想出了。
“是有点难度,那我退而求之!”
张火也知道,胡昭不好请,只好放弃:“黄劭!”
黄劭本身是寒门学子,一身武艺也颇为恐怖,更是熟读兵法,当年他在汝南的时候,算计的可精了,引青徐黄巾南下,合流汝南黄巾,差点就把官兵葬送在了汝南郡。
“好吧!”
牧景想了想,这个靠谱,倒是可以开口一下。
解决了这个问题,牧景继续巡视,甲乙丙丁四个班,牧景都走了一遍,他一边走,一遍还问:“一众学子之中,可有佼佼者!”
“自然有!”
张火说着这个,可是很骄傲的:“甲班有一个,名为孟达,武艺不凡,对于武备堂的训练从来都是超额完成,而且早已经读书,自学兵书,我考核过此人,颇有能力,甲班还有一个天生神力的学子,余猛,人如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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