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我们的伤亡如何?”
一个大营之中,众将齐聚,商讨战后安抚,统计战损,点算战果,牧景从外面大步流星的走上来,目光一扫而过,凝视两大主将,问道。
胜败能看得出来,牧军主动进攻,主动鸣金收兵,占尽战场节奏,不可能是败军,不过要说是胜利一方,要看牧军主力的伤亡如何,才能定结果。
“禀报主公,我景平第二军,此战伤亡超过一千二百将士,其中数百人重伤,无法作战!”李严作为景平第二军的长史,他不仅仅临战统兵,还掌管后勤,各部伤亡归他掌控,他已经第一时间统计了,迅速站出来,禀报说道。
“禀报主公,我黄巾军伤亡在两千将士左右!”
黄劭也站出来,苦涩的说道。
黄巾军投入五个营的兵马,包括他亲自率领的主力三个营,还有费力和风丘率领的两个营,担当主力围攻,自然伤亡更甚,就算没有元气大伤,也是伤筋动骨了。
“一场大战下来,我军将士伤亡逾越三千之数,你们啊,可真让某家失望啊!”牧景捂着心喊着痛,征战汉中,一路都是杀过来的,他倒是想要不战而屈人之兵可没有这个机会和本事,这伤亡之数,让他一次比一次的疼,他这点家底攒下来不容易,在这么消耗下去,无根浮萍般,恐怕很快就见底了。
“末将罪该万死!”
众将顿时惶恐,俯首而下,拱手请罪。
“算了,大战在即,不与你们算账,待大战结束,我在于你们好好算这笔账!”
牧景摆摆手,平复了心中了一口恶气,循声问道:“如今军中士气如何?”
一旦伤亡过大,必影响士气。
这是不可逆的规则。
比如你发现身边和你出生入死的战友马革裹尸战死沙场了,你的心情必然会受到影响,一个不好,悲观之下,战意尽失,引起连锁反应,那就是士气崩溃。
“主公放心,此战虽为恶战,双方两败俱伤,可我军将士在战场上乃是进退自如,掌控战斗节奏,作为进攻的一方,占尽便宜,而且杀的对方节节败退,与我们而言,乃是胜势!”
张辽拱手回答:“胜势之下,能抚平将士们的悲情之心,与军中将士而言,并不影响士气!”
“那就好!”
牧景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目光幽幽,道:“接下来如何打,你们想过没有?”
“接下来,汉中军必有惊醒!”
黄劭首先发言:“我认为他们会可能会撤兵,当然,他们必然忌惮我们咬着不放,所以会缓缓后撤,用计来拖住我们进攻,拖住我们的时间,如此一来,能达到一个耗费我们粮草的目的,虽说我们断粮是假的,可不可否认,我们的粮草,仅存不足数日,不拿下汉中军,我们就是败!”
“黄将军所言有理!”
张辽道:“所以我认为,下一步,我们还是要主动进攻!”
他眸光闪烁,神情坚定:“时至如今,没有第二条路,也没有什么捷径,战场上,实力为王,狭路相逢勇者胜,他只要敢撤,我就敢咬上去,死死地咬着他们,绝不让他们撤回南郑去!”
东北两个方向虽说汉中军都有援军,可牧军也布置了兵力,黄巾军樊孝的两个营安置在东面,未必挡得住,但是牵住他们一段时间,还是可以的,而北面的朝廷援军,景平第一军的主力在阻挡,他们想要南下,除非吃掉景平第一军。
所以张辽并不担心汉中军的援军,他现在只是考虑,能不能在断粮之前,吃掉汉中军,这才是主要的问题,断粮是事实,他们的粮草,熬不住几日。
拿不下汉中军,这一场战争,无论如何布局,无论用了多少方法诱敌,都将会功亏一篑,最后兵败如山倒。
“休整半日,此战,吾亲自率军进攻!”
牧景站起来,声音凌厉的说道。
“主公不可!”
“主公,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如今身体才刚刚康复不久,万万不可以身犯险!”
众将闻言,顿时面色惊变,连忙俯首而下,抗拒牧景领兵。
牧景之前受伤,差点动摇军心,战场上,别说是他这点武功,哪怕强大如吕布黄忠之流,也不敢说万无一失,躲得过明枪,躲得过暗箭吗?
“吾意已决!”
牧景坚定的说道:“汉中军为何有如此士气,无非不就是的一点,他以信仰统帅万军将士,让他们在精神上无惧吗,他能做得到,我也能,我只要站在战场上,我相信我面对将士,士气不会比他们低落半分!”
他在鸢尾山,但是战场上的每一个动向,都有观察兵如实禀报与他,大战自开始到结束,任何的变化他都了然于心,汉中军的士气强于牧军,这就是一个劣势。
大战如今,胜败旦夕之间,牧景很清楚,自己败不得,必须要用尽每一份力气来打,哪怕亲自上场,也在所不惜。
他这么一说,众将无言以对。
无论张辽还是黄劭,都很清楚,能把他们从关中带着杀出来,牧景就是牧军之中的精神所在,牧景亲自在战场上指挥,和他在后面遥控指挥,对与将士们的影响,那是截然不一样的。
鸢尾山,来源于于鸢尾花,后山长满的鸢尾花,如此季节,已是开春,一朵朵花蕾正在含苞欲放。
张宁一袭男装,温润如白玉,双手背负。
一个少年站在他身后。
“张宇,你可有绝对把握,这些五斗米教的高手和死士他们会听你的?”张宁声音温和,却透着杀气。
“大统领,家父多年经营,虽败与张鲁,但是只是失去汉中的印象力,与五斗米教而言,家父的威望,无人能及!”
张宇看着张宁的背影,是崇敬的,他只知道一点,自己走投无路的时候,绝望无生的时候,是这个人出现,救了自己。
所以无论张宁让他走什么,他都会去做。
“几位长老当年乃是家父招揽,赐予武功秘籍,哪怕家父如今已死,只要我还在,我亲自出面,他们绝不会背叛!”
张宇说道。
张修在汉中这些年,是得人心的,建立了五斗米教,岂会没有些许死忠之兵,若非败的太快了,还被张索背叛,他也不会落的一个兵败身死。
“不过张鲁身边有天师铁卫!”张宇说道:“即使我们发动,天师铁卫,加上天师道的高手,还有五斗米教几个叛徒,想要杀他,甚是艰难!”
“素问天师铁卫,曾与我太平道的黄巾力士并列,乃是死士!”
张宁灵动的大眼睛闪过杀意:“我倒是想要见识一下,张宇,你去准备一下,联系他们,我知道想要他们效命,当亲自去见他们,今晚我去汉中军营见他们!”
“诺!”
张宇拱手领命。
“金九!”
“大统领!”青年站出来,拱手待命。
“从现在开始,神卫军归你统领,统帅神卫军的所有将士,要好好保护主公,主公乃是牧军之魂,若有所失,唯你事问!”
“大统领,你不和主公商议一下?”金九有些苦涩的问道。
“不必了!”
张宁抬头,眸光灼灼:“如果和他商议了,他可不会允许的!”
利用混进去的五斗米教鬼卒来刺杀,成功的机会也不大,最重要的是刺杀这种事情,在牧景心中本身就是不上道的,还让自己亲自去冒险,更加不可能允许了,所以他要先斩后奏。
第五百二十三章 某家,南阳黄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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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时辰之后,下午。
战场上。
咚咚咚!!!!!
战鼓声再一次响起来,牧军又一次主动出击了,这一次依旧是正对面的进攻,不过比之前含蓄一点,步步为营,各个方阵接应,面对面的进攻汉中军的营寨。
“左右两翼何在!”牧景策马,身披灰白色的战甲,手握暗金的盘龙槊,目光猎猎如长刀,扫视前方的战场,浓浓的战意自胸口而起。
“末将在此!”
左翼大将黄巾军虎将费力,右翼大将乃是的景平军第五营主将张石。
“合!”
牧景指着前方,悍然下令。
正面进攻,左右合围。
这是对垒的最基本布置,平原战场,能把兵力发挥到极致,就看谁先挡不住而已。
“是!”
两大将领各自率兵,自左右而合击。
“传令,进攻!”
牧景挥动手中的盘龙槊,长啸一声:“儿郎们,进汉中而生,败汉中而亡,此战,乃生死存亡之战,某愿身先士卒,尔等可敢随某而战乎!!!”
“战!”
“战!”
“战!”
滔天的声浪荡起来,一波接着一波,彻底的把牧军的士气激起来了。
有牧景在战场上,和没有牧景在战场上,这是两个不一样的概念,这一刻的将士们,心中是热血沸腾的,是忘怀生死的,因为他的主公,正在冲锋陷阵。
“冲!”
张辽为先锋,率兵先进攻。
“弓箭手,床弩手,给我出击掩护!”黄劭配合的天衣无缝。
有牧景在战场上镇压,不仅仅是士卒,就算他们这些将领,心都是踏实很多了,大局不用他们来掌控,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进攻。
箭矢如雨,大雨覆盖了整个汉中军营,冲锋的兵卒更如那滔天的海浪,一浪接着一浪,仿佛想要吞噬了眼前这座军营,汉中军营。
汉中军营,这一座简陋的军营没有任何防御力,连左右的栅栏都不足一人高,更没有任何工事防御,一个冲锋就能直接散架了。
所以拼的还是站力。
“那就是牧龙图乎,还真是年轻,年轻的让本君都有些无地自容!”
张鲁登高望远,能看到对面阵型之中的主将,那年轻的让人有些反感的少年几乎把他逼到了穷途末路。
他已经你自认为青年英雄了。
天师道内乱的时候,他才十余岁,这十余年来,他卧薪尝胆,不仅仅重振了天师道,斩了昔日最大叛徒张修,还夺取了汉中,为他重振天师道而做根基。
他自认为青年一辈之中,无人出他左右。
可奈何,此少年的出现,打破了他一切的骄傲,他谋一地,此少年已谋一国,哪怕牧氏败了,都不可以否认牧氏曾经是天下半主的事实。
“正是此人!”
阎圃点头,眸光有一丝复杂,轻声的说道:“师君大人,莫要小看此人年轻,他年方十七,传闻他十二岁随父亲暴熊牧山上了战场,自此之后,不曾下过战场,从南阳而出,征战汝南,孤身入朝廷,更有传闻,昔日牧山入雒阳而平叛何进,乃是他之谋略,更是他助其父稳雒阳而定天下,关东战役,此人明御外敌,暗平河内,运兵如电,在短短的时间之内,破河内而平复了关中之乱,才凝聚了整个朝廷的力量,几乎把关东群雄斩与马下,惜功亏一篑!”
“当今朝廷,天子刘协,太师董卓,莫不过小人尔,若非他们当年在背后插刀,趁着牧氏与关东交战之际,弑杀先帝,夺取雒阳,斩杀了牧山,牧氏未必会败!”
“可即使牧氏败了,落的一个天下皆敌的境地,可他牧景还是从重重的包围之中,杀出了一条血路,所有人都认为,他必死与关中,他却能兵退南阳,更没想到,他在那时候,恐怕就已经盯上我们汉中了!”
“呵呵,的确是少年天骄,不得不承认,此子非凡!”张鲁瞳孔闪烁一抹决绝而冷厉的光芒,嘴角微微扬起,神情倒是变得刚毅起来了:“不过想要汉中,他一介丧家之犬,还不足让本君畏惧!”
“之前本君过于畏首畏尾了,总认为打了下去,必起伤亡,可战场上,唯有勇者而胜!”
张鲁胸口的一口郁闷之气爆发出来了:“此战,我汉中儿郎,当拼死一战,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传我军令,大军列阵,正面迎战!”
“战!”
“战!”
汉中军的士气,越发的高昂起来了。
天师道掌汉中,乃神权制度,军中大将,皆为天师嫡系,掌权之人,皆信仰太乙上神,神权洗脑定人心,这一刻彻底的爆发出来了。
“杨昂,你率部镇前营,一字长蛇,首尾呼应!”
“诺!”
“阎圃,你立刻率兵,后侧三里,遥遥呼应主力,压阵对垒,任何一方的战场出现问题,立刻去接应,还要观摩全场,谨防出现奇袭兵马!”
“张浩,姜从!”
“在!”
“左右两翼,护卫中军!”
“诺!”
“其余大将,随我迎敌!”张鲁挥动天师剑,剑芒至冲天际。
“杀!”
“杀!”
汉中军动了,正面迎敌。
大战直接爆发。
距离上一次交战,不足一天的时间,天亮才停战,现在不过下午,还不到傍晚,双方的将士其实体力都没有恢复正常,但是士气足够的强盛。
无论是牧军,还是汉中军,都是拼死一击,百分之八十的体力,可以打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战斗力。
“变阵,锐锋其中,左右两翼,二龙出水!”
牧军之中,牧景主动变阵。
变阵是很考验将领和兵卒之间的配合了,特别是战场上的变阵,稍有不慎,那就会被敌军取得一个嫌隙的机会,趁着变阵未完成的时候反噬进来一举破阵。
但是无论牧军还是的黄巾军,都是的训练有素,并非普通青壮,他们曾经在训练的时候,无数次演练阵法,对与阵法熟悉无比,可随时变阵。
军阵一遍,倒是形成了一个张开的大口,仿佛想要吞噬了汉中军。
不过张鲁的反应也不满。
“左右两翼收回来,大圆军阵,御!”
被牧军取得进攻的机会,他当机立断,全军也变阵,收缩的战阵的战斗力,加强了左右两翼对于中军的防御。
激战一个时辰有余。
双方战阵胶着起来,互有伤亡,将士们不断的倒下,鲜血也在染红的夕阳的光芒。
就在这时候,来自南水乡城的方向。
踏踏踏!!!
突如其来的马蹄声音滔滔不绝。
“哪里来的马蹄声?”
负责为汉中军掠阵的阎圃微微一惊,他策马上了山坡,居高临下向着后方而观,映入他眼眸深处的只看到铺天盖地的身影覆盖而来,最为光芒夺目的,是一道如风般的身影,仿佛瞬间变至。
“来着何人?”
阎圃猛然的怒喝。
“某家,南阳黄忠!”
黄忠飞马越空,跳过了一条横沟,跳跃半空的时候,瞬间拿起马背上的弓箭,挽弓拉箭的动作快如闪电,行云流水,一箭如长虹贯日般射出。
咔嚓!
利箭穿空,穿透了阎圃的身躯,一百二十步之外,一箭毙敌。
黄忠来了!
白波军来了。
将近伤亡的主力,如风随影,凶猛无敌,一口气冲破了汉中军后翼,冲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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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四章 最后的天师 上()
阎圃死了,被一箭穿透了胸口,来不及哀叹直勾勾的倒下了,空洞了的眸子只剩下惊骇。
百步穿杨已经是对于这个时代神射手的赞誉了,一百二十步之外,一般弓箭已经失去了杀伤力,他却死在了这个安全射程的范围之内。
当阎圃倒下之后,汉中军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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