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计谋,却是苦战!”
戏志才微笑的道:“刘焉识不破,我也没办法!”
他献计是真,但是其实就是侃侃而谈的计谋,声东击西,说的简单,可行动起来并非简单,怎么打很关键,他们用来一个最笨的办法,必然付出更大的伤亡。
“那接下来……”
“给我们上场了!”
戏志才打断了黄忠的话,道:“你准备的如何?”
“干粮,兵器,战甲,皆准备充足,其余一切放弃!”黄忠说道:“过了正月十日,天气回暖很多,虽然还没有冰雪融化,倒是我相信路会好走很多,给我三日,可至剑阁!”
“好!”
戏志才道:“今夜动身!”
“今夜?”
“我献策宫城,为的就是把张任压在成都战役之上,虽然我献策有私心,但是的确会加快他们进攻成都,毕竟这么硬碰硬的苦战,维持两三个月也不意外,如今看来,半月到一月之间,成都必破!”
戏志才道:“之所以献策给刘焉,就是为了能让我们主力北上,一会我就去请战,进攻北城,只要我们大军一脱离主力,立刻北上!”
“刘焉会允许吗,之前他可是拒绝了?”
“如果是你,你看着东州军苦战至此,白波军却悠然悠哉,你会允许吗?”
“会吧!”
“他也会!”戏志才自信的道:“刘焉想要拿下成都,都想疯了,之前是之前,他看不到东州军的伤亡,自然不会让白波军做大,如今东州军伤亡至此,这时候,我主动邀战,他求之不得!”
……
东州军营帐。
“伤亡几何?”刘焉有些阴郁着面容。
“不下三千!”
张任苦涩的道:“城中兵马,虽被我们乱的心神,但是也在拼命阻挡,之前东城差点就被我们破城而入了,但是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声东击西的计谋很好,奈何废力!”
刘焉叹声。
“主公,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伤亡恐怕在所难免!”张任拱手说道:“不过是不是也应该让黄忠和他的兵马动一动了!”
“这个……”刘焉咬咬牙:“之前他请战,某拒绝了,如今看来,某有些目光短浅了,收之俘虏,给之便可,哪怕白波军再壮大,粮草供之,若无某家,亦难成大势!”
“俘虏?”
张任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一茬,他连忙说道:“主公,其实此事不难,让他们攻城,不让他们破城便可,只要我们东州军早一刻破城,益州军早被我们收缴了,届时他们也无可怨言。”
“对啊!”
刘焉眸光一亮,他怎么就没想到啊。
“大人,戏志才营外求见!”
这时候一个卫兵前来禀报。
“让他进来!”刘焉瞳孔微微一亮,正想要传召,这就来了,倒是正中他下怀。
“属下戏志才,拜见使君大人!”
“志才!”
刘焉招招手:“战事不利,该如何是好?”
是戏志才献上的攻城策略,如今攻城不利,自然算在他头上,正好是一个机会,逼迫白波军出兵进攻。
“属下该死!”
戏志才直接认怂:“是属下算的不够精细,本以为东州军可独自完成战略部署,奈何这东州军的实力虽强,可离独自破城,尚有些许差距!”
张任闻言,眸光划过一抹冷芒。
这是在讽刺他东州军不够实力。
不过他忍得住这口气,沉默不言,继续任由戏志才说话。
“所以属下提议,让白波军进攻!”
戏志才平静的说道。
认打认罚的意思。
如果是董扶在这里,以董扶的小心,必对戏志才突然之间变得如此的热心提高的警惕,但是戏志才早就知道董扶不简单,一开始就建议,外乱内应的战略部署,刘焉手下,能用之人不动,想要彻底策反城中的一些士族,必须要一个有担当,有身份的人进城劝谏,董扶就是最好的人选,在大战开始的时候,董扶已经被秘密送进城去了。
“你说让白波军出击?”
刘焉倒是有些意外,不过这提议正正好中的他的心意,他岂会反对:“如此甚好!”
“不过使君大人,我建议,分兵而攻!”
戏志才又提议的说道。
“分兵而攻?”刘焉问:“如何分?”
“东州军主力,这些时日,猛攻三个城门,所以已引得城中十分的关注,若是白波军虽东州军而攻之,只是增强进攻的力度,却无法破城而入!”
戏志才拱手说道:“东州军下一个进攻的是西城,待东州军把主力吸引之后,白波军直破北城门,届时便长驱直入!”
“此法倒是不错!”
张任道:“那为何不是白波军引贼,而我东州军进攻,难不成戏先生认为我东州军无法破城而入?”
“非也!”
戏志才摇摇头,道:“益州军已经熟悉了东州军的进攻,突然换兵进攻,岂不是让他们知道,城外尚有主力,届时他防备森严,甚至从城中征召青壮,吾等该如何出其不意!”
“这个……”
张任想要反驳,但是却无法反驳。
“破城要紧!”
刘焉想了想,仔细的看了看戏志才,戏志才如今的献媚,倒是让他有一种真心为自己的效命的感觉,这让他下了决心:“就按照志才所言而行!”
“使君大人英明!”
戏志才再道:“我有一想法,东州军立刻进攻,白波军率军连夜北上北城门,只要一日,明日中午,成都必破!”
“好!”
刘焉答应了。
……
当夜,东州军进攻西城门,而白波军就在刘焉的眼皮底下,大摇大摆的收拾了东西,连夜拔营北上……
第五百一十二章 张鲁的主动出击()
初平二年,正月十五。
自从过了十五之后,天气开始渐渐的回暖,冰雪尚未彻底的融化,但是每天的阳光多了不少,一些官道驰道也好走多了。
汉水,石泉。
石泉是一个亭,临近汉水,交错在的秦岭子午道的入口。
“看来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不必继续赶路,我们就在这里找地方扎营吧!”
牧景揭开马车的车窗,看了一眼,早上刚刚才露头了太阳已经压下去了,周围都是阴沉沉的乌云,不见雪,但是冷风呼啸,冷意丛生。
“诺!”
陈到张辽同时领命,安排将士扎营。
沿着汉水,方便取水取材,想要找一个扎营的地方不难,不到半个时辰,两天挑选了在汉水斜滩上的一块空地来扎营,安排将士伐木取材,建立辕门,一边依水,一边靠山,这个临时扎营的营寨搭建的很快,天黑之前,已经建立起来了。
黄巾军主力已经在去岁就拔营西来了。
这一次的主力,是景平军。
景平第一军和景平第二军,在三天之前会师西城,拔营西来,三天赶路,倒是没有走多远,只是走了一百多里路而已,寒冬未过,初春未至,如今赶路,依旧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
晚上。
天上降落了一下小风雪,将士们一团团篝火的点燃,倒是没有太过于在意,这点小风雪,无非就是寒冬腊月最后的余威,伤不了已经熟悉冬季天气的将士们。
牧景也在围着一团篝火,坐在一块青石上,折断手中的干枝,丢尽篝火里面,看着篝火,神情陷入沉思之中。
这一战,怎么打?
他心中也十五十六。
倾尽全力,连南阳受困他都不撤兵,等于把希望寄托在这一场战役之上了。
可这一场战役,并不乐观。
单单是张鲁,他能对付。
但是长安出兵,成为了最大的变数。
“如若戏志才和黄忠能顺利的把白波军带上来,攻打南郑的机会就很大!”牧景喃喃自语的说道:“只是不知道剑阁这一关,他们如何过!”
“这碗药,喝了!”
张宁这时候把一碗熬了一个多时辰的中药端过来,递给了牧景。
“又喝?”
牧景思绪被打断,看着这碗黑乎乎的东西,吞咽了一口唾沫,为难的说道:“我的伤势早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现在盘龙槊我都能舞动了,还需要喝药!”
张宁也不知道是报复还是咋地,她熬出来的药,没有最难喝的,只有更难和的。
“喝掉!”张宁强势如虎。
牧景无奈,小命都握在某人的身上,不得不臣服啊,只要捏着鼻子,把这一碗黑不溜秋的东西硬生生的吞咽下去了,还得强压着喉咙那股反胃的感觉。
“多大的人了,天天吃药,还要哄!”
张宁鄙视了他一眼。
“你说的轻巧,你问问,让谁和一个月这样的药能喝得下去!”牧景抱怨的道。
“我这是为你好!”
张宁道:“之前你练功就已经伤的内脏,伤一次,调理艰难,如今你有几乎战死沙场,外内俱伤,外伤好样,可你被震伤的五脏六腑,哪有这么好养啊,若非此战关乎我们所有人的未来,你最起码要安养一年以上,我都不会让你出门!”
汉中战役,此时此刻已至关键时刻。
得之南郑,日后可期。
失之南郑,大祸临头。
所以即使张宁也阻止不了牧景上战场,这战场他必须要上,作为一方诸侯,众将之主,此时此刻,他不在战场上亲自坐镇,军心不稳。
“我觉得我的身体挺好的!”
牧景吐了一下舌头。
“哼!”
张宁冷哼一声,只是嘱咐了他一句:“每日练功,不许超过一个时辰!”
“是!”
牧景耸耸肩,对张宁的话,奉为圣旨。
张宁转身离去,给也不给他一个好面色,牧景无可奈何的笑了笑,这一次受伤,差点把小命都丢了,算是把这位殿下得罪不浅啊。
“拜见主公!”
陈到张辽安排好军务之后,联袂而来。
“坐吧!”
牧景指指手,对着正对面的位置,说道:“石泉亭这里位置不错,合适屯粮,西城距离前线太远了,必须有一个粮仓保证我们的后勤,你们各自留下兵马,在此扎营!”
“诺!”
两人点头!“
“主公,从石泉亭过去之后,已经进入战场了,汉中军不仅仅列阵在南郑,沿途一百余里,皆然建立了据点,把南郑周围经营了如同一张网!”
商议了后勤之后,陈到才走出来,主动说道:“现在黄巾军还被困在汉水之南,距离南郑不下八十里,寸步难进!”
“中恒!”
“在!”
“传我军令,让黄劭立刻进兵,兵分三路,给我强行打进去!”牧景想了想,开口说道。
黄巾军保存不少主力,算的这一战的主力。
这时候不以黄巾军吸引主力,后续计划无法开始。
“诺!”
霍余作为的牧景身边的文吏,整理奏本,传达命令,都是他的职责。
“已经开春了,我也没有时间拖下去!”
牧景看着两人,道:“这一战,如何打,一早已经有了战略部署,但是现在出了意外,我需要一个人为我去挡住这个意外!”
“阳平关?”
陈到和张辽都是决定聪明的人,听牧景这么说,就已经能知道他的心思了。
“主公的意思是,让我们分兵北上,迎阳平关的西凉军?”
陈到低声的问。
“如若让西凉军南下南郑,那会是什么结果?”牧景问。
“这个……”
张辽想了想,才回答:“南郑城本来城高墙厚,而西凉军可是百战精锐,哪怕他兵力只有一万五千左右,足以让南郑不失,只要稳住南郑,再有阳平关在手,长安的兵力南下不是问题啊!”
“所以,我们必须要把西凉军压在了阳平关之上。“
牧景凝视篝火的火焰:“我需要时间!”
“主公可吩咐!”
两人对视一眼,双双拱手说道。
“你们自己决定!”牧景摇摇头。
“我去吧!”陈到说道。
“为什么?”牧景若有意为的问道。
“拦截北面的西凉军,关键此战成败,但是他们兵力不多,我景平第一军连番伤亡,损失不少,可挡他们还是挡得住了,汉中军必会死守南郑,目前来说,景平第一军的战斗力不如第二军!”
陈到说的很直白。
景平第一军在西城战役之中折损过甚,特别是的景平营,几乎全军覆没,他也没有什么时间补充兵力,所以战斗力已经大大折损。
而景平第二军一直都在上庸整顿,有第五营的底蕴,加上数个月以来,在苏辛和叶儒的努力之下,已经把足足四五千的上庸精锐融进了体系之中,战斗力更上一层。
“文远,你认为呢?”
牧景问。
“我赞同!”
张辽想了想:“虽然景平第二军新兵太多,缺乏战斗经验,可与汉中军交战,比和西凉军交战,更容易积累经验,汉中军兵力强,战斗力不强,西凉军兵力弱,可一个个凶悍如虎,不利于我第二军发挥实力!”
第二军的实力在兵力,短短之间之内,收拢了上庸降兵,还征召了一些青壮民夫,第二军的兵力,已经超过一万。
“好!”
牧景摊开一份向西的地形图:“我们休整一夜,明天早上拔营,我向率景平第二军,向正东方位,直扑南郑,陈到!”
“在!”
“你的率景平第一军,从东北方向的岔路走去,渡过汉水之后,直接进攻安阳县城,只要你们能拿得下安阳县城,就能把西凉军挡在阳平关之中!”
阳平关出来,就是安阳,顺着安阳下来,那才是成固,成固向西南,才是南郑城。
守住安阳,等于盯住了阳平关。
“明白!”陈到点头。
“西凉军一旦进攻不顺利,他们的后续肯定有援军,他们对汉中窥视甚久,会有多少手段,我都不清楚,会调遣长安多少兵马,我也不清楚,但是我清楚,此战不好打,我给你的军令,你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坚守十五日即可!”
“坚守十五日?”
陈到闻言,眸光猎猎,问:“主公,如今尚未开春,天气依旧寒意冲天,进攻必然艰难,区区的十五日之间,能破南郑吗?”
“能!”
牧景自信的说道。
南面已经传来的消息了,戏志才和黄忠已经顺利脱离成都,现在正在赶路北上,只要自己顺利率领白波军汇合,南郑这座城,他们无论如何都是守不住的。
“此战乃是定生死,决未来的战役!”
牧景拍拍他肩膀:“容不得我失败!”
南郑,关乎汉中归属。
也决定他未来的命运。
戏志才和黄忠北上,等于和刘焉撕破脸了,南阳方面岌岌可危,长安出兵,摆明了要把他赶尽杀绝,如若不能定汉中,他将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末将遵命!”
陈到坚定的说道:“景平第一军将士,那怕战至一兵一卒,都会坚持十五日时间,不让西凉军南下!”
他已经打定心意了,没有什么十五天,他必须要用手中的将士,挡住西凉军南下的脚步,挡到牧军彻底拿下汉中的那一天,不然有一天,挡一天,哪怕最后全部战死。
……
翌日,清晨,太阳从层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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