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张辽闻言,点点头:“为攻上庸而死,葬于上庸之中,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他们都已经是身经百战的将领了,倒不是说他们冷血,只是经历多了,悲伤已经学会藏起来了,伤亡与他们而言,只是一个数字而已。
“对了,我们拿下的俘虏出来没有?”
“嗯!”
张辽点头:“这个上庸县令倒是有点能力,他自刎而死,不少人追随之,加上他们的伤亡,我们俘虏的上庸兵,只有四千不到!”
“张索,这是一员大将,若非失了先手,我与他对战,谁败谁赢,尚且二话,此獠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若能招降,必会是我们日后攻战汉中的利剑!”
陈到微微眯眼:“可惜了!”
“报!”
一个骑士从远处飞奔而来,立于两人之前,迅速跳下马背,拱手禀报:“两位校尉,景武司传来了消息,刚刚得之,汉中军数万主力,已经抵达上庸西郊,二十里之外的小溪河!”
“这么快?”
陈到瞳孔变色。
这一场上庸战役,打的就是时间差,他在赌张辽的增援比汉中军来的快,他赌赢了,所以这一战他打赢了,但是他也知道汉中军的主力已经近在咫尺了。
但是没想到这么快抵达了。
幸好上庸战役已经结束了,要是汉中军主力提前一天时间抵达,都会改变战场的胜败。
“来将何人,清楚吗?”张辽沉稳的问道。
“来将乃是张鲁麾下大将杨柏!”
“看来他们夺回上庸之心很急切啊!”张辽冷笑。
“该回去布置上庸城的防御了!”
陈到道:“接下来我们保住上庸,就是胜利!”
“嗯!”
张辽也点头。
他们留下一部分兵马打扫战场,然后率领主力返回上庸城。
有张辽的主力,加上陈到的兵马,景平军主力已经皆在这里,除非汉中军倾尽主力强攻上庸,不然以他们的兵力,守住上庸,绝无问题。
一夜的忙碌,清晨之后,上庸城恢复的平静,只是平静之中,更多的百姓发现,大街小巷之中,多了一些巡逻的兵丁,这些兵丁穿着不一样,但是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倒是让他们惊恐了不少。
不过很快代理上庸县令的叶儒张贴的安民告示。
这安民告示也很讲究的,第一,以谁的名义张贴,如果以景平军的名义张贴,起效不会超过两成,说到底景平军是外来者,不受上庸百姓接纳,但是以叶儒的名字粘贴,那就不一样了。
首先,叶儒是上庸人,几千年炎黄,皆为家国主义,国家这个概念是十九世纪之后才有的,在这之前,都是家国,家在前,国在后,家族乡党乃是一体,在这个时代,地方主义很严重的,同为上庸人,更为上庸人劫难,在加上叶儒有很大的声望,更容易被上庸百姓信任。
所以陈到和张辽举荐叶儒代理上庸县令,是一个很明智的决定。
第二,这安民告示也讲究理由的,比如给前任县令张索的定位。
叶儒就是叶儒,这个纵横汉中半辈子的读书人,一出手就让张索跌落十八层地狱,他以昔日苏固太守的名义,把张索定位为叛贼。
这么一来,景平军入上庸,就理所当然了。
自从上一任太守苏固死后,张鲁和张修争夺汉中,现在汉中都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太守,以苏固之名贬责张索,那是堂而皇之,也等于为景平军进入汉中铺路。
如此以来,上庸百姓就平静很多了。
当然,暗中也有不少的民愤,比如战死沙场的那些上庸将士,家里面死了的男人,怨愤之辈自然不少,这也算是一股暗流。
不过总体来说,景平军在暗中镇压,叶儒站在明面上,上庸算是稳定下来了。
……
……
中午。
上庸城西门之外,汉中军步伐整齐,踏踏而上,一面面旗帜遮天盖地。
经过连夜的行军,他们兵临城下。
但是主将杨柏的面色很难看。
因为他已经看到正面上的城门口之上,以木栏成牢笼,悬挂着两个人头,一个是张卫的,一个是张索的。
很明显,张卫的三千兵马,和张索的上庸兵,已经全军覆没了。
“该死!”
杨柏阴沉如水的声音嘶哑的发出来:“我们还是来晚了!”
尽管他已经急促赶路了,但是西城距离上庸数百里,来到上庸了时候,还是来晚了,看此情景,战争已经你结束了。
而他们已经输了上庸。
“将军,我们该如何是好?”
一个校尉上前,拱手问道。
现在是进攻,还是不进攻?
面对悬挂起来了两个人头,将士们的心情都在忐忑之中。
“撤退十里,安营扎寨!”
杨柏深呼吸一口气,城墙之上,列阵而待的景平军他能感受到是绝对的精锐,失去了上庸兵的接应,他没有胆量继续进攻,只有安营下来再说。
“诺!”
众将领命,大军开始缓缓后撤。
“撤了?”
城头上,陈到和张辽还有叶儒并肩站立,他们的目光凝视城下,看着大军向后撤兵,陈到嘴角有一抹玩味的笑容:“我还以为他会打一场!”
“杨柏此人我不是很了解,但是我知道一点,张鲁在谋略上依靠的是谋士阎圃,但是在行军上,他依赖的是这个杨柏!”叶儒眯着眼眸,道:“当初第一个杀入南郑的人是他,带兵抄的苏家的人也是他,号称张鲁麾下,最忠诚的狗!”
“终有一日,我斩他头颅,忌惮我苏氏一族!”
青年苏辛,站在几人之后,目光猎猎,恨意冲天。
“其他的我没见到,但是此人的冷静,我是见识到了!”
张辽道:“如果换的是我,我多少会有点不甘心,就算不强攻,佯攻也会攻一攻,在这种情况之下,他能如斯冷静,还能稳稳的后撤,不简单啊!”
面对这种状况,一般人都会试探性的进攻一下,但是杨柏干净利落,看到没有任何机会,二话不说的就后撤了。
“要是他进攻一下,说不定还给我们一个打他们一阵的机会!”
陈到也笑着说道:“要不我们趁他们立足未稳,打一阵?“
“没有机会了,还是稳住上庸,接应主公进入上庸为主!”张辽想了想,摇摇头,沉声的说道。
“也是!”
陈到点头,这时候不能冒进。
“另外房陵那边,也要掌控好!”张辽道:“我准备把一营主力放在房陵!”
“嗯!”
陈到也认可这个决定,他说道:“我认为最好是利用好房陵与南阳的路,把东山栈道挖掘出来,会更加便于我们对南阳的联系!”
“这还是等主公来了,商议之后在决定!”
…………
……
初平元年,十月二十四日。
天降小雪。
这一场小雪的覆盖之下,汉中郡宣布进入的寒冬季节。
上庸东门。
陈到,张辽,莫宝,杜峰,霍绍,叶儒,苏辛,十余人,皆为景平军主将和如今上庸县衙的管理者,列阵而待,目光远眺,看着风雪之中的前方。
他们在等牧景。
今天是牧景主力进入上庸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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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九章 进城()
“废物,都是一群没有用的废物!”张鲁看着杨柏送来的迷信,怒火一下子爆发出来了,整个人如同都在一团火焰的包围之中,浑身萦绕凌厉的罡气。
作为天师道的天师,他在武道上有常人不可及的天赋,年纪轻轻,已是一尊元罡境界的武者,堪比江湖名宿。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在短时间之内一统了混乱的天师道,重新聚合天师道的力量。
“师君大人息怒!”
众将俯首,跪膝在下,齐声劝谏。
此时此刻,哪怕几个强大武将都感觉一股如同重山般的气压在的肆虐,让他们丝毫不敢动弹起来了。
“息怒,你让本君如何息怒!”
张鲁阴沉的声音肆虐全场:“一夜之间兵败,不仅仅丢了上庸,八千上庸兵,三千道兵,一个都没有能回来,这是耻辱,天大的耻辱!”
丢了上庸,他能接手,不就是一个上庸吗,打回来就是了。
但是张索麾下的上庸兵和张卫的三千道兵,皆为他麾下精锐之一,一夜覆灭,即使不能让他元气大伤,也让他伤筋动骨。
“师君大人,他们已经尽力了,张卫竭力而战死,张索陷入包围之下,自刎而死,其之忠义,可昭日月,怪之怪我们的援兵没有他们来的快!”
阎圃拱手,低沉的说道:“如今事已至此,我们恐怕要改变战略了!”
“改变战略?”
张鲁冷静下来,目光猎猎,看着的阎圃:“什么意思?”
“之前我们可以主攻,现在……”
阎圃道:“只能以守为攻!”
“以守为攻?”张鲁压制下去的怒火又一次爆发出来了:“他们不过是下了上庸而已,汉中九座城池,尚有七座在我的手中,你让我防守,岂不是丢人!”
“师君大人,我们根基不稳啊!”
阎圃语气深长的说道:“牧氏余孽在这时候杀进来,正好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如今他们已经攻陷的上庸,有了立足之地,我们如果想要把他们赶出去,没有一年半载,难也,可如今我们也只是刚刚得手汉中,掌控五斗米教,清扫张修余孽,安抚民心,都需要时间,一旦开战,南郑出了乱子,日后我们当如何自立!”
张鲁闻言,一下子无言起来了。
他的理智还在。
知道阎圃所说的都是事实,虽他灭了苏固,斩了张修,得了汉中,但是其实他在汉中的根基还不稳固,想要反他的人并不少。
“就算我愿意撤兵,他们也不愿意善罢甘休,牧氏兵马会止步在上庸吗?”
张鲁冷声的道。
“不会!”
阎圃淡然的道:“但是现在已经十月下旬了,我估计马上就要下雪了,寒冬腊月,汉中之路崎岖难走,他们又有何能力强攻我们的城池!”
“言之有理!”
众将纷纷点头。
“好吧!”
张鲁想了想,还是吞下了这一口恶气:“传令杨柏,让他撤兵回来,坚守西城,我们准备返回南郑,待我彻底掌控汉中之后,再来与他牧氏一决高下!”
本想速战速决,奈何马上入冬了。
在甚者阎圃也没说错,现在他还是以安稳汉中为主,好不容易到手的汉中,可不能在这时候内部出了问题,只要稳住南郑,他才有能力与进入汉中的牧景斗一场。
“牧龙图,待沙场我们相见之日,便是斩你头颅之时!”张鲁只要想到那个只闻其名的少年,心中就有一股的浓浓的杀意,是这个少年,打乱了他格局汉中的计划。
……
……
牧景率领黄巾一万五千黄巾军将士在风雪之中赶路。
黄巾军仅存两万多的兵马,黄劭带走了一万,走南路,沿着江河入巴郡,然后从巴郡进入汉中,这是为了达到一个的奇袭的效果,剩下的主力皆在牧景麾下。
崎岖的山路并没有能挡住他们行军的热情,牧景这时候的心情是很高兴的,因为他已经你早早得到了前线的消息,顺利拿下上庸,算是站稳了汉中的脚步,这本身就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哧!”
小雪落在牧景的背脊上,他感觉一丝寒意,打了一个喷嚏,他揉揉鼻子,有些不爽的道:“正方,你说张鲁这厮是不是在诅咒我啊?”
“主公,他应该在诅咒呢!”李严笑着说道:“这些年此人一直在谋略汉中,好不容易击败了几个对手,眼看汉中在手,却被主公横插一手,他应该对主公恨之入骨吧!”
“哈哈哈!”
牧景大笑:“能被人恨,也是一种本事!”
咚咚咚!!!!
这时候擂鼓声从远处的风雪突然过来了,一声接着一声,荡然风雪之中。
“怎么回事?”
牧景勒马,目光闪烁,凝视前方。
“禀报主公!”一个斥候骑兵从远处返回,拱手禀报:“前方已经是上庸城门,景平军将领们正在列阵,以战鼓声来欢迎主公进入汉中!”
“嘿嘿!”
牧景邪魅的一笑:“鼓声迎客,这是谁的主意,我可不相信张文远和陈到两个楞脑子还会这一套!”
张辽是降将,沉默寡言。
陈到年纪轻,身居高位,谨言慎行。
两人算是楞的那种。
“应该是上庸代理县令,叶儒的手笔!”李严道:“我看过景武司上奏的卷宗,此人熟读诗书,甚于礼数,有着一套,不足为奇,我估计他还组织的百姓迎接,最少能给主公一个宾至如归的感觉!”
“好吧!”
牧景策马狂奔起来了:“那我今天就检验一下他们的礼数!”
大部队穿过风雪,出现在城门口。
李严没说错,城门口之下,除了景平军将领,上庸县衙的官吏,左右两列,还有不少百姓在风雪之中等待。
“末将张辽(陈到,莫宝……)拜见主公!”
景平军将领上前,拱手跪拜。
“上庸叶儒,率上庸百姓,恭迎明侯大人入城!”
叶儒率上庸县衙群臣踏前一步,行跪拜大礼。
“恭迎明侯大人入城!”
“恭迎明侯大人入城!”
百姓们纷纷俯首,声音齐齐吆喝,声波汇聚如雷,惊响九天之上的云彩。
“诸位,都起来吧!”
牧景策马一步步上前,勒马城门之下,眸光一扫而过,鼓起体内劲力,声音洪亮。
城门的这一番景象,更像是做戏。
但是这场戏做的还真不错,最少牧景很满意,不管是自愿还是强迫,传出去,他牧景并非强行踏入汉中,而是众望所归,这就已经足够了。
“进城!”
并没有在城外耽搁太久,牧景宣布入城。
当然入城的只是一些跟在他身边的谋士和军官,黄巾军主力在城外扎营,进城驻扎,过于扰民,这是牧景不愿意看到了。
进城之后,牧景率先走前,说过之处,皆有百姓观望,这倒不算是强迫来的迎接,而是上庸不少百姓都对这个明侯大人感兴趣,所以都来观望一番。
“这就是明侯大人?”
“传言明侯大人年轻,果然是如此!”
“明侯大人能保证我们上庸不受战乱吗?”
“叶儒大人都说了,明侯大人兵强马壮,自然能让我们上庸太平!”
百姓们对牧景的观感很薄弱,都是处在一个观望期间。
牧景一路走过,全程笑眯眯的。
民心民心,有时候就是一个小小的动作,比如现在,他招招手,笑一笑,都会得到很多民心,这是善意,给予百姓善意,才能让他日后稳坐汉中。
“明侯大人,明侯府正在修建,这段时日,劳烦明侯大人暂且屈居驿站之中!”
走到驿站,叶儒站出来,拱手说道。
“无妨,能住就行,我不挑,也不必修建什么府邸了,日后就安住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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