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时间之内能得势。
“不如以朝廷的名义,封刘备为幽州将军!”
这是一个杂号将军。
就好像是孙坚的破虏将军一样。
有名无实的。
“我看行!”
袁术也点点头。
三人决议之后,也算是联军之中通过了。
关东联军,集合了数十路的诸侯,概括了天下大部分的势力,这里发出去的封赏,承认力度绝对比得上现在长安方面伪天子刘协发出的圣旨。
……
……
京城雒阳。
在牧景守孝的七日之中,很是平静。
无论是西凉军,关东联军,甚至是已经毕竟了京城的江东军,都不会在这时候攻打京城。
在这个时代,一个孝道,分量还是很重的。
第七天,牧山下葬。
牧氏十万亲自大军送葬。
在雒阳的北郊,邙山之下,一座风景秀丽的山峰之中,大汉相国牧山之坟墓建立。
牧景站在坟前,安然的看着墓碑。
“主公,我找到了一处神秘的地方,而且在皇陵之中,我把与何太后尸骸起出,把他们葬在了一起,地点只有我知道!”蒋路安然的站在一边,低沉的道。
“可不立碑文,最重要是环境一定要好,足够隐秘,不被任何人发现!”
牧景平静的道:“他们生不能同寝,死亦同穴,这是我这个做儿子的唯一能为他做的!”
眼前的是衣冠冢。
雒阳总归要放弃的。
牧山为贼,鞭尸都不为过,一旦联军攻破雒阳,掘坟鞭尸,那是很正常的事情,牧景自然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所以他立了一处衣冠冢,然后另起坟墓。
而且为了完成牧山生前的执念,牧景不惜破开皇陵,把已经与灵帝合葬的何太后起出,同葬一起。
做儿子的,无论错对,他都要为父亲尽最后一个孝道。
“主公,七日已过,关东联军蠢蠢欲动,马上就要进攻了!”
戏志才从后面走上来,低声的说道。
牧景抬头,看看蓝天白云:“我们也是时候离开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道:“志才,给我传一则公告出去,后天午时,我牧景行冠礼,继承父亲明侯爵位,欢迎所有人来京城观礼!”
“诺!”
戏志才眸光一亮,躬身点头。
……
返回雒阳,牧景拖下身上的素袍,换上了一身白色的儒袍,开始他最后的忙碌。
在京城之中,很多事情他需要交代的。
第一个见的是景平商行的诸位掌柜。
京城动乱,但是乱不到景平商行,狡兔三窟,张恒这些景平商行的掌柜早就预料好了危险,一开始就躲起来,待牧景返回之后,才开始冒头。
不过一场动乱,景平商行在京城数年的根基算是彻底毁掉了。
“几位,坐吧!”
牧景跪坐上位,抿了一口清茶,看着景平商行几个忐忑心情的掌柜,微笑的道:“你们不用这么担心,就算陪葬,我也不会让你们陪葬!”
商人逐利忘义,这是正常的事情。
现在牧氏落的如此境地,景平商行等于失去了依靠,他们自然会忐忑,而且这时候他们不会捆绑着牧景一起实在雒阳城。
“大掌柜,我们……”
张恒不知道说什么,这些年,他们跟着牧景,从南阳一步步走出来,让商人这个职业渐渐开始有了气色,其实没想到,牧氏败落的这么快。
“话不用多说!”
牧景摇摇头:“今日就一件事情,我将会辞掉景平商行大掌柜的职务,日后景平商行与我牧龙图在无关系。”
“大掌柜?”
众掌柜纷纷站起来了。
张恒憋红的脸,他咬着牙,说道:“大掌柜,景平商行当初是你一手建立了,我等自和你同生共死!”
虽说商人追逐利益,但是也不能这么赤裸裸背信弃义。
“我不是在谦虚,也不是要试探你们!”牧景摆摆手,摇摇头,让他们坐下来,然后道:“我牧氏落的如今下场,乃是我们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我最后能不能杀出去还是未知之数,没有必要更多的人为我牧龙图陪葬!”
“可是……”许林目光赤红,相对景平三大巨头来说,他最不像一个商人,他更想要保住这份情谊。
“你们别说,听我说!”
牧景打断了他,道:“景平商行日后肯定是不能用这个名字了,商行过于庞大引人注目,也要拆分,我如今乃是众怒之犯,任何和我扯上关系的,都会遭到打击,我庇护不了你们了,景平商行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有南阳的根基,在关中之上也建立不少据点,在粮食和盐业上垄断大部分,一般诸侯就算有心想要动你们,也奈何不了你们,你们已经有资本对抗当权者,重要的是你们不能太高调,也不能和我扯上关系!”
“另外我尚有一言警戒你们!”
牧景看着他们一张张的脸庞:“景平商行拆分势在必行,如此方能渡过危机,但是商人之力终究薄弱,若是你们暗中不能团结,互相辅助,日后终归会被人吃掉,所以即使明面上景平商行拆分了,你们也要团结在一起,才能保住你们自己的地位和财富!”
这是他真心实意的劝谏。
他做不到拉着景平商行一起死的决定,那就给他们指一条活路。
“大掌柜,吾等皆为景平商户,不愿舍大掌柜而去!”众掌柜心中羞愧,他们本身有些忐忑,的确是想要舍弃景平商行而去,也做好的让牧景唾骂的准备,但是没想到牧景这一刻,尚在为他们考虑,人心肉做,岂能不感动。
“无需如此,你们尽快走吧,趁着现在我们还没有开始交战,尽快离开京城,一旦我们和周围的兵马打起来,雒阳将毁于一旦!”
牧景摆摆手。
他牧龙图做事情,要有始有终,他既然开始了景平商行的道路,也会亲自结束了景平商行这一块商业牌匾的未来了。
“今日之事,乃是吾等欠下大掌柜了,大掌柜永远都是我景平商行的大掌柜,无论日后如何,哪怕景平商行之名始终保不住,我张恒的张家永远都是景平商户,始终不变,我相信大掌柜能杀出去,能东山再起,日后大掌柜只要来一信,我必举家投奔!”
张恒统筹景平商行多年,行动很果决,事到如今,他哀愁已经没用,也没有太多的悠游寡断,他深呼吸一口气,站起来,对着牧景拱手。
这是一个承诺。
“吾等亦然!”
众商贾纷纷拱手说道。
“大掌柜,我知道现在我们留下来也帮不了大掌柜什么,但是我还知道大掌柜的兵马缺粮食,京城之中,我们本有五万石粮食,当初西凉军南下,把我们的粮仓都搜了一遍,拿去了两万石左右,但是还有三万石被我们景平商行藏起来了,这是我送给大掌柜了,希望能帮助大掌柜!”
张恒紧接着俯跪,行一礼:“恒在此恭祝大掌柜,旗开得胜,冲出重围!”
“吾等恭祝大掌柜,旗开得胜,冲出重围!”
众掌柜含泪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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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三章 交代京城一二事 下()
景平商会最后还是散了,这牧景心中多少有些
他从来没有忘怀自己是一个商人。
以前他曾经想过让景平商行成为这个时代的一个巨无霸,以资本的力量来控制三国的时代。
但是想法早已经被击破。
时代的环境就是这样,千百年来的士农工商,这地位是很难撼动的。
牧氏尚在朝廷,可为依靠。
可如今牧氏不在了,景平商行没有了依靠,以商行如今打出来的名声和积累下来的财富,如果不散去商行,就会成为一个靶子,资产会被那些诸侯一点一滴的吃掉,然后这些商贾也会有不少人家财散尽。
没有选择之下,只有这个选择。
但是牧景还是有些伤感。
“主公,卫觊殿外求见!”
霍绍毕恭毕敬的声音打断了牧景的伤感。
“让他进来!”
牧景平静的说道。
“诺!”
很快霍绍就亲自把卫觊带进来了。
“伯觎兄,以你的聪慧,这时候不应该返回河东自保吗?”牧景看着青年,眸光平静,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正有此意!”
卫觊点头,他卫家是世家,虽会受牧氏所牵涉,但是也撼动不了在河东的根基,西凉军想要立足河东,必须要依靠他,所以他其实没有受到多大的牵涉。
只要这时候他和牧氏划清界限,卫家还是的河东第一士族。
他的目光迎上了牧景的眼眸,淡然的道:“只是在离开之前,我想要亲自和龙图兄告辞!”
“不怕我把你留下来吗?”
牧景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我小心眼一点,死也要拉一个垫背了,不足为奇啊!”
“牧龙图不是这样的人!”
卫觊摇摇头:“况且现在说你会死,为时尚早,你牧龙图本身就不会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你一定会突围,而且我相信,你有机会杀出去!”
“你倒是对我有信心!”
牧景耸耸肩,问:“后悔投我牧氏门下吗?”
第一个靠上来的世家,卫氏将会在士林之中的声誉一落千丈。
而且卫觊这个家主也会受到质疑。
他甚至能不能站稳在家族之中的脚步,都是看他的手段能不能稳得住卫氏在河东第一士族的地位。
“不曾后悔!”
卫觊微笑的道:“相国大人虽死,不是还有你牧龙图吗,现在说后悔,还早着你,我倒是期望着有一天你能杀会关中而来,届时我必率门客投之门下!”
“不管我能不能杀的出去,日后卫氏的日子不好过吧!”牧景眯眼。
“低调一点,先祖还是会给我们留点底蕴的,如果想要赶尽杀绝之徒,那就要承受鱼死网破的解决,我卫氏一族,虽非天下绝顶,可是只要在河东的一亩三分地之上,自问尚有几分保命之本事!”
卫觊淡淡的说道,看不出他脸上有一丝丝的忧愁。
就如同当初景平军杀入河内,牧景想要赶尽杀绝司马氏,最后也无可奈何的放过,这就是一个世家的底蕴。
“我欠你的,我欠卫家的,只要我不死,总有一天我会还的!”
牧景庄严的说道。
“我等着!”
卫觊还真是来告别了,他行礼之后,潇洒的离开。
……
卫觊离开之后,牧景轻松了很多,他就剩下最后一件心事了。
“去鸿都门学!”
牧景出门了。
马车从相国府而出,直奔南宫之外的鸿都门。
当他走进了鸿都门学之中的时候,这里已经就剩下一片狼藉了,学子基本上都走光了,看不见什么踪影。
“咳咳!!”
一个中年人从里面走出来,脚步有些虚,咳嗽声很大。
“师祭酒!”牧景看着中年人,当之行礼。
“牧祭酒!”
师宜官是整个鸿都门学唯一留下来的人。
他看着牧景,脸上有一抹笑容:“我就在这里等着,我知道,你始终会回来看看的!”
“对不起!”
牧景脸上有一抹苦涩:“我对不起这里的学子,也对不起你们这些为鸿都门学呕心沥血的人,之前没有太多精力放这里,现在你们也收我连累,连个安定的地方都没有。”
“时也命也!”
师宜官摇摇头,平静的道:“当初西凉军赶着我们南下,他们都不愿意走,因为他们相信你会回来的,但是我让他们南下了,不想做无畏的牺牲,也想要为鸿都门学留下几分血脉!”
以前的是鸿都门学,是灵帝所立,对抗士族,并无太大的意思,但是牧景立鸿都门学以来,设立的学科十分有意义,牧山执政的这些年,鸿都门学发展的很迅速,学子千余人,各种学说道统交错,渐渐发展的一个雏形的学府。
可总归是功亏一篑了。
“理应如此!”牧景看着他,说道:“你也应该离开,这里将会变成战场!”
“我老了!”
师宜官道:“我不想走了,不管日后雒阳城会如何,我就想要守着这里的大门,我相信,总有一天,鸿都门学的大门会重新打开的!”
牧景看着他脸上的执着,说不出任何话来了。
师宜官的执念,犹在自己的之上,这种人是无法说服他离开的,他会以生命捍卫这里的大门。
“我今日来,是想要告诉你,我也要走了!”
“什么时候?”
“后天,冠礼之后,我将会突围而出,虽生死不知!”
牧景躬身,沉声的道:“但是我向你保证,只要我牧龙图一息尚存,鸿都门学总有一天会成为天下最强大的学府,这是我牧龙图的承诺!”
“好,好!”
师宜官大笑起来,他从怀中摸出一样东西:“你即将行冠礼,戴冠之后,便是成人了,我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可送你,这是这些年我改良的一些字帖,望你日后勤家练习,希望再见到你之日,你的字会有进步!”
“一定会有进步的,届时亲师祭酒斧正!”
牧景小心翼翼的把字帖收起来,坚定说道。
……
离开鸿都门学之后,天色已经幽暗,牧景的心情有些空荡荡的。
他没有坐马车,而是一步步走在的大街上。
这应该是他最后如此悠闲的在雒阳的大街上游逛吧,日后也不知道还没有这样的机会。
“主公!”
胡昭来了,他是有公务禀报的。
牧景摆摆手:“先生,陪景走一走这雒阳的大街小巷如何?”
“是!”
胡昭随着牧景的身旁而走。
“先生可知道我当年第一次走进雒阳,是怀着什么心情?”牧景问。
“主公第一次入雒阳,应该是……“
“中平五年,十月!”牧景目光之中有一抹怀缅:“那应该是一个初冬的季节!”
那一年,他才十三岁。
今年,他十六岁了。
一晃眼,已经好些年过去了。
“主公当初为什么会来雒阳?”胡昭突然问。
“应该是想要改变父亲的命运,改变自己的命运,也改变一些我们黄巾人的命运,黄巾起义虽然败了,但是黄巾人却很苦,都是穷苦的百姓,若非过不下去,谁愿意在沙场上拼命,所以我愿意倾尽一切去改变这些悲苦的命运!”牧景沉声的道:“但是进入雒阳之后,我又有了新的目标,我想要改变整个天下,大汉的百姓太苦了,都说乱世将现,但是我却不甘心,一个太平盛世不好吗,非要让大汉进入那种人命如草芥的世道吗?”
“因为不甘心,所以我开始拼命,那时候的我很自信的,自信能把灵帝玩弄手心,自信能与群臣对弈,我也一度认为我做的很成功!”
“可现在的我才明白一件事情!”
牧景幽幽的道:“无论我们怎么做,这就是大汉皇朝的未来趋势,大势不可逆,逆天而行必付出血的代价,无论你想要改变什么,最后什么都改变不了!”
“主公可知道,我为什么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