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景冷笑:“总要找出来,不然寝食难安,杀不杀无所谓,震一震是要的!”
“世子,你第一次遭遇刺杀,行刺的皆为游侠,大多都是幽燕之地的剑客,为首的是王服,王越的弟弟,他功夫了得,加上史阿始终剑下留情,让他跑了!”谭宗这时候开口,禀报说道。
“那王服背后呢”
“估计有人通消息,但是此事还需要查!”
“查!”牧景道:“既然是游侠,那就用游侠的渠道去查!”
“明白!”
谭宗点头,继续说道:“另外在永安街上的行刺,看起来是卫仲道心有不甘而聚众狙杀,卫仲道被世子射杀,而随后南军封了京城卫氏的门庭,所有人已近下了大狱,但是此事背后不简单,我让带人去看过那些尸体,查得出来基本上都是并州和西凉人!”
“黄忠回来没有?”
“今天早上已经回来了,一身水迹,受了伤,而且伤势不轻,圣女殿下亲自为他疗伤之后,他正在闭关调息,殿下说他被一股强悍的内劲震伤经脉,就算他的功力强大,可要完全运功疗伤,最少要两天才能恢复!”
“安排人在他周围守护,不能让人打扰!”
“诺!”
“能伤的了黄忠的人,我数不出几个!”牧景的眸子闪烁一抹幽冷的光芒。
“外来的我不说,雒阳城之中,就一个!”
戏志才阴沉沉的吐出一个名字:“吕布!”
“那些死士都是西凉和并州的兵马,那只能说明,我们的大司马也按耐不住了!”
“昨日西凉军调动了,但是他们反应很快,在我们出兵城门的时候,全收了回去,楞是没有留下一丝丝的把柄!”
“李文优!”
牧景一派案桌:“要想对付董卓,首先要对付李儒,这厮不好对付,做事不仅仅布局精妙,而且手段狠辣,被他逮住机会,会把我们一口咬死!”
“我来盯着他!”戏志才身上升起来一股斗志:“我也想要看看,这个被大司马依仗的谋士,到底有多少本事!”
“对了,曹操呢?”
牧景突然响起了昨夜之中最关键的一个人。
“逃了!”
谭宗有些羞愧的道:“是属下办事不力!”
“跑了?”牧景皱眉。
“曹操行刺主公,伤了主公,本该会被我们盯死的,可是袁逢发难,我们倒是把注意力都放在袁逢身上,后来死士和景平将士争锋,他倒是溜得很快,而且肯定有人在协助他,不然就算趁乱,他也不可能溜得出牧府!”
谭宗详细的汇报:“后来我派手下追踪,可他反应太快了,出了正阳街就完全不见踪迹了,还有他那些执金吾缇骑的手下,早一步拿下了正阳门,顺势就逃出了雒阳城!”
“曹操会听天子的,行刺我爹,虽然有些意外,但是后来想想,又在情理之中,此人虽有野心,可对汉室却一片赤诚!“
牧景想到了一些事情,瞳孔微微变色:“他行刺不成,必然会逃出京城,就怕他手上拿着什么天子的信物而出,到时候恐怕局势就会失控!”
“曹孟德而已,他众目睽睽之下行刺当今太傅,已是一个丧家之犬,不要说在雒阳,在关中都没有立足之地,只能仓皇逃命,你在担心什么?”戏志才皱眉。
“勤王!”
牧景轻声的吐出两个字。
这是历史给他的一个提醒。
虽然牧氏父子提前一步进驻了京城,改变了汉末的不少历史,但是对于曹操的历史,到如今地步,与轨迹之间何其相同,他依旧是行刺了,虽行刺对象不一样,可终究会让他一战成名,然后他还幸运逃出去了,如果要是按照历史,接下来要是让他逃到陈留,那岂不是……
“不会吧!”
戏志才闻言,面色也变了。
他没想到这一点。
勤王起兵,说的简单,这是一个潘多拉的盒子,如果打开了,谁恐怕都收不起来,届时必是一场血战。
“谭宗,其他事情放一边,立刻去给我做两件事情!”牧景面容变得凌厉起来了,声音杀伐,不容反驳。
“请世子吩咐!”
“第一,景武司探子沿着东面,我给你调动景平军的权力,从雒阳到陈留,各个关道,全面通缉搜捕曹操,决不能让他逃出关中,遇上了,直接杀无赦!”
“诺!”
“第二,联系赵信,把宫里面彻查一遍,我要是知道天子和曹操之间,有多少联系!”
“诺!”
第三百四十四章 诛袁氏 下()
朝廷上。
一场争锋正在进行之中,天子居于首,沉默无声,太傅牧山一袭官袍,旁站在左侧第一位,闭目养神,司徒王允,太尉卢植面面相窥,淡然无声,大司马董卓高高挂起仿佛事不关己。
但是他们沉默,不代表朝廷百官也会沉默,此时此刻们百官正在争吵起来。
“太傅大人遇刺,并非袁司空所谋划,如此定罪,岂不是贻笑大方!”
“袁司空纠结死士,袭杀太傅大人,本就是死罪一条,当诛九族!”
“此事已涉朝廷上官,当由陛下圣裁!”
“私自召集兵马,本身就是大罪,今日他袁司空居敢太傅大人动手,他日岂不是要对陛下动手,如此叛臣,留之何用!”
“……”
这是一个定罪袁氏的话题而争吵。
虽然袁氏一族基本上已经被牧氏拿下,但是想要名正言顺的诛杀袁氏一族,廷议这一关是必须要过。
袁逢手持圣旨而举兵袭杀太傅府,如果成功了,凭借袁氏名声,士族门阀的实力,他们尚且还能善后,可是他败了,那么他就注定要承受当朝第一权臣的反噬。
但是袁氏贵为四世三公之名的天下第一门阀,门臣无数,朝廷之上,有五分之一的大臣都无法和袁氏脱得了关系,所以即使是在如此情况之下,依旧有不少人为袁氏而鸣不平。
当然牧氏一党的人也不甘落后,这是一次大获全胜的战争,他们自然要的把这个胜利拿到手,唯有诛了袁氏,才能让牧党立威朝廷。
“执金吾卿何在?”
牧山抬头,斜睨看了一眼窗外的天气,快要夕阳落山了,他也不想等了,等下去就等于给天子机会,他得逼迫天子下决定,只有天子的旨意,才能让他名正言顺的杀人,于是乎他淡淡的开口。
今日朝堂之上,文武百官之中少了不少人。
这些都是士族大臣。
不管是关中世家,还是的关东士族,都有不少缺席,有位居两千石的栋梁,秩俸千石的丞官,其中一部分昨夜跟着袁逢出手,被他斩了几个,关押起来几个,还有一部分是被昨夜的事情吓得,心中畏惧,所以今日根本本不敢上朝,而执金吾卿杨彪,比肩九卿,作为关中士族之首,更是这些大臣的骁楚,声誉最大,官位最高的一个。
就拿这个开刀。
牧山是真想要看看,天子到底是不是天真的想要保袁逢的这一面旗帜,哪怕他答应了何太后,但是昨夜的事情必须有人出来交代,该杀的人,他还会杀。
他只是不会去动天子,光熹天子的皇位,是他对何太后的承诺,他只要尊这一点就行了!
“太傅大人,执金吾卿杨彪如今抱病,已提上奏本,要告老还乡,返回老家修养!”
这时候种劭站出来,平静的说道:“另外雒阳令司马防也染上风疾,上奏辞官!”
他是御史大夫,与太尉,司徒,共执官吏人事。
他虽刚正不阿,可时至如今的时局,他无法逆天,就算自己以命相挡,恐怕也难以改变今时今日朝堂上牧党独大的局面,聪明之人,该知道什么时候出手,什么时候韬光养晦。
“杨大人抱病?这连司马大人也染上风疾,还真是巧,昨夜我才与两人饮酒高谈!”
牧山淡然一笑,他转身向着少年天子,当朝光熹帝,笑着说道:“不过陛下,臣认为既然他们抱病,朝廷总要关心一下,不如陛下派遣太医令去看看,要是真的抱病,那就允了,朝廷也不至于用一个病人,但是要是他们身体无恙,那可是欺君之罪!”
关中门阀在这件事情之中担任什么角色,牧山还不清楚,但是无论胡昭还是的蒋路都说了,这事情关中门阀是脱不了关系,特别是执金吾和县兵,昨夜执金吾戒备在外,县兵更是斩断了太傅府和军营之间的联系,虽理由充足,可深究起来,还是可以杀人的
天子刘辩闻言,微微抬头,目光对上牧山的虎眸,一股寒意突如其来的从背脊升起来。
昨夜牧山兵围北宫,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可没想到牧山会半路收手。
他不知道母后到底付出了什么代价,甚至不敢去想,因为这回让他君王的尊严就连一丁点都无存。
但是今日他还能上朝,而不是下一道退位诏书,这说明局势还不至于到最坏的地步,
不过他要知道,圣旨在牧山手中,袁逢被牧山拿下,这一次的刺杀,事情是过不去的,除非有人出来抗下,不然朝廷之上,将会血雨腥风。
牧山是要杀人,但是杀到什么程度那就不好说了。
那一份圣旨,始终是死穴。
他深呼吸一口气,道:“太傅大人所言甚是,朕也颇为关心二位爱卿的情况,不过既然他们抱病,朝廷也不能苛责他们,他们既然请辞了,就由着他们去吧,蔡尚书!”
“在!”
“传朕旨意,两位爱卿既抱病在身,无力管理事务,那就准了他们的告老还乡!“
“是!”
汉室之臣,已剩不多,要是被牧山诛一个的遍,恐怕日后汉室就没有什么臣子可用了。
能保得住一个,是一个。
牧山静静的站在旁边,任由天子下诏,淡然不语,面子他会给,所以他不会反驳天子下诏,但是这诏书保不住他们的命,要杀,还是能杀,现在就看天子如何做了。
天子深呼吸一口气,斜睨了牧山一眼,他知道该给牧山一个交代了,接着说道:“今日商议的乃是袁司空之罪!”
他站起来,面对百官群臣,沉声的道:“朕向来以太傅大人为肱骨之臣,岂会对太傅大人下诛九族之圣旨,袁司空以私仇而假传圣旨,此乃死罪,擅自袭杀朝廷太傅,更是诛九族之大罪,此罪不可免,袁氏如此恶径,不可饶恕,此事相关之人,一律斩首,三日之后,东市街口行斩,令太傅大人为主斩官!”
“陛下三思啊!”
“袁司空乃是数朝老臣,罪不当诛!”
“臣死谏,请陛下收回成命!”
“……”
众臣闻言,当下就有十余大臣跑出来,跪膝苦谏。
这就是四世三公,天下第一门阀的影响力,哪怕到了这一步,都有无数人为他们求情,因为在读书人的心中,袁氏就是一面旗帜。
“朕意已决,退朝!”
天子浑身有些抖擞,他何尝想要斩了袁氏,让牧山独尊朝廷,可不快刀斩乱麻,这事情深究下去,还有多少人牵连说不准,他自己恐怕也难逃干系。
“退朝!”
“退朝!”
一声一声的叫喊之中,廷议落下帷幕。
第三百四十五章 斩袁;拜相! 上()
光熹二年,八月十二日。
这一天,天有些阴沉沉,乌云遮天盖地,看不到阳光,有一丝丝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气氛,仿佛一场大雨正在的酝酿之中。
雒阳东市。
街市口。
一个巨大的行刑台已经的布置好,行刑台周围无数的百姓正在围观之中,等待一场血腥残酷的大戏上演,大戏上演之前,一声一声窃窃私语响起。
“兄台,看今日这行刑台的阵仗,恐怕斩的人来头很大吧,到底斩谁啊?”
不少人从外面挤进来,都被这阵仗给吓倒下了。
东市街口,不是没斩过人。
古人对天地有太多未知,因此信为迷,寓为迷信,对阴邪之念更加信奉,以街市口为行刑台,目的是市集人气,散去漫天怨气,秋后处决的不少犯人,都是拖到这东市街口来行刑,这一个地方也算是一个经常行刑的地方。
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大的阵仗。
周围几条街道都有一个个士兵在的把手,整个东市纵横三条大街,全部被军队给布防,虽容许进出,可一个个士兵那眼神之煞气凛然,让所有人都有些不寒而栗。
而行刑台,单单只是监斩官就已经有数十之多,每一个都是朝廷上数得上名字的,这样的行刑,恐怕百年都难得一见。
“你平时都没看的告示吗?”
旁边有人抽搐了一下脸色。
今日行刑何人,恐怕雒阳城不知道的人已经不多了,因为三天之前,告示就出来了。
“告示?这些日顾着闭关读书,这还来不及看吗?”
“那你有福气了,我告诉你,这行刑台可是数十年都不得一见,知道斩杀的是什么人吗,当今司空大人!”
“什么?”
“这怎么可能?“
一些士子都被惊吓住了。
当朝司空,那就是袁家家主袁逢,袁逢可是士林大儒,朝廷大贤,怎么可能被斩杀。
“是不是弄错了,袁司空可是朝廷栋梁……”
一个士子正想要抱不平的时候,被周围几个同窗好友瞬间压下来了。
“你不要命了,敢在这里乱说!”
“现在袁贼可是叛臣,他意图叛逆,谋害当朝太傅,诛灭九族的大罪,陛下都下了圣旨了,朝廷之上为袁贼说话的人都被下了大狱,你想死,可别拉着我们!”
好几个人低声的说道。
“太傅大人到!”
就在这时候,一声尖锐的高叫声音响起,回荡在东市街口的数百米范围之内,让不少人的目光看着正街上出来的身影。
太傅牧山来了。
他是骑马来的。
雒阳权贵出门大多喜欢坐马车,但是牧山是武将,他更喜欢骑马,在马背上的感觉,他才会认为那是一种安全感。
“拜见太傅大人!”
行刑台上十余官吏联袂的走出来,对着牧山的身影毕恭毕敬的行礼。
“太傅大人万安!”
周围不少百姓也自动行礼了。
这倒不是牧山的多的人爱戴,更多的是一种血腥的震慑力,如今的牧山,在雒阳百姓的心中,如同嗜血的魔王,掌控权力的强者,这样的强者不一定得人尊敬,但是一定会让人畏惧。
牧山以强势的兵力入雒阳,拜为当朝太傅,权势已滔天,手中兵权更是的震慑雒阳内外。
如果说之前朝廷之上还有袁氏为首的士族门阀与之抗衡。
那么现在,整个朝廷,已唯其独尊。
“诸位不必多礼!”
牧山行事,雷厉风行,他大步流星的走进来,直上监斩官的首位直上。
“王司徒,蔡尚书,可否开始了!”
牧山正位之后,目光看了一下左右的位置。
监斩副官有两个,当朝司徒王允,当朝尚书蔡邕。
他们一左一右,坐在正位旁边,从早上就已经在这里等着了,但是一直安然盘坐,眼观鼻,鼻观心,面色不太好看,但是也沉默无语,并没有的大放厥词,也没有求情之意。
今日结局,谁恐怕也改变不了。
“牧太傅,行刑时辰还没有到!”蔡邕淡然的开口。
“什么时辰了?”
牧山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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