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念到这里,牧景和蒋路面色猛然而便。
“不好!”
牧景心中暗骂:“我怎么把董卓这大魔王给忘记了呢?”
三国历史上呵呵有名的大魔王,可是一手颠覆的大汉朝廷的猛人,如果没有他去搅动雒阳风雨,逼迫何进踏上了一条不归路,历史的原本应该第一个入京外藩是董卓。
如今第一个入京勤王的外藩是牧山,但是这不能把凉州军放在一边啊。
“凉州军!”
蒋路的面容也很难看,他阴沉沉的道:“河东与京城之间,看似相隔两府,可近在咫尺,若是凉州军入京……”
“我们乃是提前得知消息而进京,凉州军未必能提前得知消息!“
黄劭想了想,低声的道:“况且我们乃是得了勤王圣旨,才敢率兵入京,一路无可阻挡,凉州军乃是边陲之军,若无圣意,他们敢入京城腹地,必遭地方反扑,不可能了无音讯!”
这是侥幸的想法。
“不!”
戏志才摇头,道:“凉州军滞留河东,本就是盯着京城,观京城之变,而行后手之事,京城之变,瞒不住他们,在加上何进如今已经走投无路,他肯定会求援凉州军,以太子之名,定满朝叛逆,召兵勤王,大有可能,届时凉州军必然东莱,我们的对手,恐怕就是董卓这一员西凉猛将了,董卓并非何进,何进久居京师,讲规矩,虽有谋略,却行事约束,可董卓乃是西凉荒芜之地而出的武将,不见规矩,不论方圆,凉州军更是百战精兵,可不好对付!”
“董卓!”
牧山眯眼,虎眸之中,栩栩生辉,战意凛然,这个出身西凉的猛将,当年也是踏着黄巾儿郎的尸骨,成就了今时今日的辉煌,若能一战,也是他心中所向。
……
……
北邙山上,黄河岸边。
“快!”
“速度再快点!”
“小心辎重!”
“护送粮草先过!”
杂乱的声音之中,一个个战士正从渡口上登陆岸边。
这一支大军的主将乃丁原。
丁原身披战甲,披风猎猎,双手背负,站立岸边,眸光凝视滚滚黄河之水,心思宛如河水般澎湃:“何进,你既已弑君,就莫怪我无情,我并州儿郎,不能目无君主!”
召唤并州军南下,与何进必有一战,何进乃是他昔日旧主,他心中多少有些惭愧,但是在大义面前,他必须要放弃这一份惭愧之心。
“将军!”
张杨走上来,拱手禀报说道:“武猛营的主力已经渡过了黄河,进入邙山之中扎营,属下还刚刚还得知一个消息,朔方营已经来了,正在河岸对面,登船而过!”
“文远来了?”丁原闻言,收敛了情绪,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容。
张杨乃是文官而已
若是论他麾下的武将,并不在少数,皆为悍将,可算得上帅才的,唯独两人,一个是吕布,吕布之勇,能媲美当年的楚霸王,天生天养,狂野倨傲,一身武艺登峰造极,骑术更是决定,乃是天生的骑将。
吕布不仅仅是猛将,他在军中还有一种天生的领导力,只要他冲锋陷阵,那种天生的情绪就能带动麾下将士,舍生忘死的随着他的冲锋陷阵。
另外一个就是张辽。
张辽虽然勇武不如吕布,但是谋定而后动,熟悉各种军阵,淡淡以行军布阵,吕布却远远不如他。
“张辽拜见的使君大人!”很快,一青年从河面而来,跨马走下船只,行至旗下,跳下马背,双膝跪拜,俯首而行礼,以子之礼,毕恭毕敬的扣上了三个响头。
“文远,你我之间,无需多礼!”
丁原性格温厚,他笑容有些慈祥,连忙扶起了张辽:“我的诏令早出,按道理你朔方营早已经从河东拔营,应该早些抵达,如今才至,是不是路上出现了什么变故!”
“使君大人,我自西边而来,之所以耽搁时日,乃是发现了一事!”张辽拱手禀报:“所以自作主张,留下了一些时日,细细的打听了一番!”
“何事?”
“禀使君大人,是董卓率领的凉州军正在向着京都雒阳而来!”
“什么?”
丁原瞳孔变色,面容异常的阴冷:“你确定!”
“我确定!”
张辽道:“我已经打听清楚了,所以先一步入河南,来禀报使君,我离开河东之时,他们的兵马已在整顿,先锋随我后面而来,估计不用三日时间,便可入京!”
“董仲颍,你还是来了,看来何进是不甘心失败啊!”
丁原握紧拳头,声音萧冷,低喝一声:“稚叔!”
“在!”张杨上前。
“奉先何在?”
“前日收到来信,已从西河撤兵,南下而来,飞骑营虽是骑兵,可刚刚经历了和匈奴的血战,恐怕速度不快,想要入京,少则五日,多则十日!”
“派人去催促一番!”
丁原道:“让奉先急促南下,这雒阳的风雨太大了,仅凭武猛营和朔方营,不足以应对,必须要飞骑营压阵!”
他信任张辽的行军布阵,他信任张杨的细心谨慎。
可要说他最能依靠了,始终是吕布的飞骑营。
“诺!”
张杨点头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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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雒阳战起 三()
中平六年,五月初旬。
随着北面的并州军不断的入雒阳,雒阳城之中的兵力变得雄厚起来了,局势也开始缓和了不少,但是雒阳周围的局势却变得紧张起来了。
何进和朝廷之间,势不两存,矛盾已经激发到了明面上,一场战争已经一触即发……
雒阳西郊。
这里山川和平原之间,起起伏伏,交错横叠,洛水与谷水之间横纵交错,水道覆盖,复杂的地形,在为雒阳城形成了西边的一道屏障。
夕阳亭上。
迎着残阳的光芒之下,一支残兵正在扎营之中。
何进率部逃出雒阳之后,已经在此扎营足足半月有余,粮草几乎耗尽,能从周围搜刮的他都已经搜刮一遍了,方圆百里,除了雒阳城,根本没有粮草供应给他的了。
粮草告缺之下,军心自然动荡。
北军作为他的嫡系,雒阳一战,本已伤了元气,如今军心浮动之下,更是士气低落。
“叔达,西凉军还没有到吗?“军营之中,何进来回走动,神情越发的急躁起来了,他能感觉到来自雒阳的杀意,若非他手握太子这一张王牌,恐怕雒阳的大军就要直接攻打过来了。
但是即使他有太子在手,以雒阳城那些自命忠直的人来说,也不会容他继续存活下去,毕竟天子还有第二子,没了太子,朝廷还是会有新君继位。
而他这个弑君之人,是绝不容许存活的,只有剿灭了他,才显露的朝廷的正统,这是大义,不可忤逆的大义。
“凉州军以大将张济率领的先锋骑兵,如今已经屯兵在三十里之外,不过先锋三千骑兵而已!”何苗拱手,禀报说道:“董卓的主力,尚未有踪迹!”
“哼!”
何进冷哼:“天下皆负义之人,昔日某权倾朝野,天下臣服,如今某落魄,难道他董仲颍难道还想要反水不成!”
“应当不会!”
何苗摇摇头,低声的道:“他毕竟是兄长一手提拔的,而且凉州军与关中之人,龌蹉甚多,很难两存,唯兄长方为依靠,他董卓还是看的明白局势的!”
“希望吧!”何进道:“你再派人去催促一下,让他尽快赶来!”
他如今能信任的人,只有亲弟弟,即使是门客谋士,也颇为有些的多疑起来,毕竟如今他的处境太不好了,他的人头是很多人扬名立万的资本,所以他变得小心翼翼的。
“是!”
何苗点点头,他想了想,道:“兄长,还有一事,你应该注意一下!”
“什么事情?”
“这西园之兵,好像有些不稳,近日以来,出现的逃兵不少!”
“不稳?”
何进闻言,神色微微一冷,却带着几分自信,道:“那事正常的事情,即使我北军何尝没有逃兵,天子狠,扣我一弑君之名,自会被天下人唾弃,但是那有又如何,天下并非区区名分可定,袁本初和曹孟德还不敢背弃某家,以他们的能力,该稳得住!”
……
夕阳亭北侧。
西园军营。
“本初兄,这样下去不行啊!”曹操和袁术跪坐营中的草垫之上,曹操有些面容沉重:“连续四五日的时间,逃兵居然有百余之数,在如此下去,你我恐怕变成无兵可用!”
“我麾下也是如此!”
袁绍有些苦涩的笑了笑:“蹇硕统兵有一手,十常侍灭绝于北邙之事传来之后,军中就已经不太稳定了,在加上大将军如今弑君之名,传遍军中,更是激起了不少激愤之心!”
“你有何打算?”曹操问。
“我能有什么打算,袁司空未必容得下我,袁公路更是想要我死,投雒阳,最好的结果不过就是放逐渤海而已!”袁绍答
“可如此下去,吾等未必有命回的雒阳!”曹操若有所指的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
袁绍拳头握紧,道。
“凉州军若是早日赶赴而来,或许我还有几分信心,可如今,我怎么看都像是董卓起了异心!”曹操平静的道:“就算凉州军来了,也未必是帮大将军的!”
“何进大势已去,我何尝不知道!”袁绍苦笑:“可如今之境,却难有应对!”
“太子!”曹操沉默不语,却在案桌上以指点水,写了两个字。
“太子?”
袁绍看了一眼,喃喃自语,声细如蚊。
……
……
雒阳西南,郊外的一座山岗之上。
牧山大军三日之前已经从东郊绕过南郊之地,移师在此,这里居高临下,易守难攻,而且还能观雒阳之城,是一个很好的地理位置。
最重要,这里距离夕阳亭,不过只是二十里不到的路程而已。
山岗之上,【牧】字战旗,迎风飞扬。
“朝廷是什么意思?”牧景看着手中的一个信函,声音有些发冷:“居然指令我三日之内必须发兵夕阳亭,他们好大的胆子!”
凉州军即将要进入战场,已经让他有点压力了。
可是没想到凉州军还没有来,并州军就已经入京城了,这倒是让牧山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先打下雒阳再说,如今在想要打雒阳,已经不可能了。
“主公,这是示威!”
蒋路沉声的道:“并州军已经入京,京城之中的一些人心安了,自然对我们的态度变了,所以要强势起来了!”
“哼!”
牧山冷笑:“他们还真以为丁建阳的兵力如京,就能安枕无忧了!”
“至少现在,他们已经无惧我们攻打雒阳了!”
“无所谓!”
牧山吐出一口浊气:“反正尔等也说了,入这雒阳城,终究不能打着进去,我们就在城外较量一下,看看凉州军,并州军的实力,谁的拳头大,还不一定!”
并州军入京城虽然给他很大的惊异,但是并没有影响他的战略部署,毕竟迎太子而入京都,是如今他唯一能走的路。
“周仓!”
“在!”
大将周仓,从营门之外,跨步而入。
“我们也不能这么等着,你率骑兵,突袭夕阳亭,稍微打一下就走,试探一下夕阳亭的兵力情况,不可恋战,我会让邓洪率领的平山营接应你们!”
牧山走上一个案桌之前,看着上面的舆图,道:“记住,万万不可越过夕阳亭北去,战线拉的太长,会有危险!”
“末将明白!”
周仓领命,气势昂昂而去。
“主公,此时出兵,我们会不会太冲动了,若是打草惊蛇,岂不是得不偿失!”蒋路皱眉,拱手说道。
“也许是引蛇出洞!”
牧山是主将,能当主将,自非草包,他虽然依靠身边人出谋划策,但是在战场上却有自己独特的思绪和判断力,他不一定深谋远虑,但是把握时机却做的很好:“我们一直在防备凉州军,所以才压着不动,可凉州军迟迟不出,却让形势对我们不利,拖得越久,士气越低,得打一场,最少要试一试凉州军到底什么反应!”
第二百三十章 雒阳战起 四()
雒阳西南郊外,暴熊军和南阳军的军营从半山坡直接延绵直上山顶之上,旗帜铺天盖地的,迎风猎猎。
而景平营的驻扎却不在两军之中,而是独立一营在外,刚刚好建立在后山的一片狭小山涧之中,这里的地方是整个山岗最为隐秘地方,而且内有天地。
左侧是一片小湖泊,小湖泊之上,平地广阔。
景平将士就地取材,以树木搭建起来一座主营房。
营房之中,牧景跪坐高位,和戏志才黄忠张宁跪坐两侧,还有五大军侯也跪坐下位,他们正在商议景平营的重建事情。
雒阳突围,北邙苦战。
两大战役之下,景平营的兵力被消耗了最少三分之一以上。
如此大的一个伤亡,若是其他兵马,早应该崩溃,也就是景平营,已经初步在将士心中建立的战争信念的兵马,才能顽强的坚持下来,不过士气和战斗力都很低。
想要恢复景平巅峰的战斗力,这需要时间。
“诸位,我景平五曲,经雒阳北邙两战,伤亡可不少,如今军中士气低落,将士们也是煌煌难以安宁,我们必须要尽快补充兵力,恢复军心!”
牧景眸光一扫而过,沉声的问道。
伤亡之数,其实早已经统计出来,只是他一直不想去面对,这一次恐怕是景平立营以来,最大的一次伤亡,即使在汝南,四天五战,奔袭千里的高强度作战,都没有这次的伤亡巨大。
现在的景平营,就是一个残营。
“世子,补充兵力是必须的!”
军侯骆应,颇为年长,很是稳重,他有些小心翼翼的道:“可是从外面补充进来的兵力,会让我们暂时失去战斗力,不利于即将的战斗!”
补充青壮,必然会影响如今景平营的战斗力,如今已经成型的战斗队形,加上新人进来,自会格格不入,必须要时间来融合起来。
“接下来的战役,我们景平不参战,有暴熊军和黄巾军,足以应对如今雒阳局势,就算应对不了,我们区区兵力,参不参战,不重要,我们要的是尽快恢复战斗力,雒阳此战,不过只是乱世的开启,日后恐怕难有太平之日!”
牧景长叹一声,幽幽的说道。
雒阳已乱,并州军,凉州军,南阳军,京城本来的北军,西园精兵,南军,这些兵马都掺合进来了,一时半会难以结束,拖下去,自然就是天下动荡。
乱世,其实已经开始了,就从现在……
“世子,我们能不能从南阳军或者暴熊军之中抽调一些青壮来补充兵力,无论南阳军还是暴熊军,大半都是黄巾儿郎出身,互相之间的排斥力不会这么大,而且他们都是精锐青壮,融合起来也不会很吃力!”
陈到提议说道。
“这个提议倒是好,可是不管是牧帅,还是黄帅,恐怕都不会允许吧,他们麾下精锐青壮都是从南阳带出来的,无论忠义还是战斗力,都是一等一的,岂会让我们景平营夺之,毕竟景平营的编制不在两军之中!”
圣女张宁作为景平副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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