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当今士林的巨擘!”
“实属一生难得所见的场面!”
杜袭还有几个青年跟在师宜官和梁鹄的后面进进出出。
他们只是一个青年,刚刚离开颍川书院没多久,才学是有的,但是见识不多,不然也不会被牧景哈喇一番,就直接拉入门下,如今的大场面让他们这些青年有些双股颤动,站不稳了。
“大将军到!”
一声厉喝之下,马蹄声潇潇而起。
何进来了!
……
辰时四刻,一轮朝阳自东面冉冉而起,太阳的光芒正对着鸿都门学最大的校场之上。
这是一个很开阔的校场。
校场正前方,有一个高台,这是这两天才搭建起来了高台,这个高台周边,已经设立一个个坐厢,铺上竹席,摆上案桌。
而校场中央,是列阵坐在。
两百六十三个学子,已经是站立在这里,他们身上穿这鸿都门学独有的学袍,一个个体现出少年朝气。
“好多人啊!”
“那个不是当朝少府吗?”
“我见过那个中年,他可是廷尉丞!“
“怎么这么多人来啊!”
“我心里面有些害怕!”
“不就是一个开学大典吗,怎么来这么多人啊,而且都是朝廷的大人物!”
“……”
随着观礼之人不断入席,那些学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已经开始绷不住了,特别是他们感受这些观礼之人来头非凡的时候,更是有些胆弱之辈站都站不稳,三三两两,窃窃私语。
“诸位安静!”
少年牧景,一袭黑白交错的长袍,头上以木簪髻发,挺拔的身躯,萧冷的气度,迈步而上,走到了高台之上,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
他手中拿着一个大喇叭,这种是简易喇叭,有简单的扩音功效,他对着喇叭侃侃而谈:“我先自我介绍,我乃牧景,字龙图,当今陛下御赐的鸿都门学祭酒,相信不少人都认识我!”
“那是什么东西?”
“居然能把声音传的这么清晰?”
“……”
不少人的目光开始注视牧景手中的大喇叭,新奇的东西,总会惹人关注的。
“首先!”
牧景的笑容如沐春风,让不少学子都安定下来了,他继续说道:“我在此感谢各位同僚,各位士林大儒,感谢你们抽出宝贵的时间,来祝贺我们的鸿都门学的开学大典……”
“不过只是一个旁门左道的学府,有何好炫耀……”
牧景的话没有延长很长时间,就遭遇反扑了,事情总不会顺顺利利的,这一次挺身而出的是一个太学的学子,年龄三十出头。
“这些学子,打断别人说话,是一种不礼貌的事情!”牧景眯着眼,冷冷的道。
“在下太学许申!”
青年许申毫不客气的说道:“实在是有些忍不住腹中之言,可否言语一二!”
“有话可说!”牧景眯着眼。
许申站出来,对着牧景,毫不客气,义愤填膺的道:“牧龙图,你乃是儒门学子,昔日鸿都门学早已经被盖棺定论为旁门左道之学,你却重设而开,难道不人认为有辱儒学吗?”
第一百九十九章 开学大典 三()
牧景面容一下子阴沉下来了。
他很不爽。
目光幽幽,如电如刀,看着这个蹦跳的十分欢的太学子弟。
他早就预到会有人出来捣乱,但是他还是小瞧了一些人对自己的恨意,这过场都没有过场,直接进入捣蛋缓解,这不等于没有拜堂就直接闹洞房吗?
不安套路来?
行!
那我们就玩玩不按套路的玩法。
“尚未请教,你叫什么名字?”牧景拿着手中的大喇叭,明知故问,之前这个学子已经抱上自己的姓名了,他就是故意的。
“在下……”
青年许申闻言,神色一冷,忍着一口气,再次自我介绍一番,但是他很快就被牧景打断了。
“算了!”
牧景直接摆摆手,直接压下了他一口没有说出来的话,让他整个人的面容如同涨红。
“牧龙图!”许申咬牙切齿,言语之中怨气冲天。
牧景冷冷的道:“你是何人,某并不在意,至于你所说的,某倒是可以回答你!”
他声音郎朗的入一阵阵海波荡然出去,能让所有人听得见:“鸿都门学乃是当今陛下设立而成,尔等怀疑鸿都门学,即使怀疑君上,儒学知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汝以臣下之道,怀疑君上之令,难道这就是一个儒生的所学吗,如果是这样,那太学可就教出了一个好学子啊!”
“你……”
许申面容涨红,牵涉当今陛下,他如何反驳,一口怨气只能生生的吞下去。
“牧祭酒可有些欺人太甚!”
又一个太学的学子站出来,冷冷的道:“不管如何,当年连陛下都已经把鸿都门学给关闭了,如今你重新开设,就是不尊君父之命,不应儒学之道!”
“你是何人?”牧景懒洋洋的问道。
“在下……”
“算了!”牧景故技重施,又直接打断了这个士子的自报家门,硬生生打断了他半口气,让这个青年不上不下的,顿时感受无边的羞辱,双眸仿佛喷出火焰来了。
“太学的学子这么多,我还要一个个记住你们的名字,实在太辛苦了!”牧景沉声的道:“鸿都门学乃是陛下设立,陛下想要设就设,陛下想要重开自然重开,陛下既然赐我鸿都门学祭酒之名,难道不是重开鸿都门学吗,我应陛下所令,有何之错!”
“牧祭酒还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太学骄子卫仲道还是站了出来,站在太学的位置上,冷眼的看着牧景,幽幽的道:“鸿都门学不尊儒学之道,为旁门左道,你身为儒学子弟,难道就是如此质疑圣贤的吗?”
“这位是……”牧景笑眯眯的问。
“在下河东卫仲道!”
卫仲道英俊的面容微微萧冷起来了。
“噢!”
牧景恍然而悟:“原来是太学祭酒蔡祭酒的高徒,我乃鸿都门学的祭酒,鸿都门学与太学皆为朝廷之学,我与汝之师也算是同朝为臣,地位相当,平辈而论,你难道就是如此应对师长的吗?”
他有直接用身份来压卫仲道,这是一个很好的招。
这鸿都门学和太学虽然影响力相差九万八千理,但是不可否认,太学和鸿都门学的性质都是一样的,官学,作为官学祭酒,无论是官位,还是地位,都远远在其之上。
卫仲道一楞,眸光斜睨了一眼安然坐在厢坐之上的蔡邕,面色微微一变。
“卫仲道拜见牧祭酒!”
他躬身行礼。
这是礼,这一礼他不得不行,要不传出去他就是的不懂礼数,丢了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面子,还是河东卫氏,和太学祭酒蔡邕的脸面。
“孺子可教也!”牧景淡然一笑,他那得意洋洋的表情十分显眼。
“祭酒大人!”
蔡邕身边,一个博士握着拳头,声音有些的冷漠。
“安静!”蔡邕格局大,气度宽,这点事情还不至于放在眼中,不过他看着牧景的眼神微微有了一些冷意。
卫仲道终究是他的弟子,如此欺辱,多少有些打他的脸。
“有趣的小子!”大将军何进盘坐高位之上,看着这一幕,眼神微微有些的玩味的笑容浮现。
“大将军,你不认为此子太嚣张了吗?”
有人低声的对他说。
“年少轻狂,谁没有啊!”
何进不是很在意,反而有些的笑了起来了。
而卫仲道却阴沉这脸,目光死死地看着牧景,阴沉的道:“牧祭酒,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只要坐实牧景不尊儒道,他日后就无法立足儒林。
“看在仲道如此在意的份上,我就回答你的问题!”
牧景淡然一笑,举着大喇叭,道:“子曰,有教无类,在吾之看,昔日圣人所言,乃是告诉我们,能教给弟子的,不分类别之技,何为儒道,儒道乃是诸子百家所长,难道我鸿都门学不专注教学子论语中庸,就不是在教儒学吗,还是仲道认为,儒学只是儒道典籍呢?”
“你……”
卫仲道咬咬牙,牧景明明是在偷换概念,他却无可辩驳。
“有教无类?”
大儒蔡邕喃喃的念着这四个字。
他不曾想到,原来有教无类还能如此去理解的。
一直以来,他的理解是,能教化的不分种类。
如今牧景的理解,能去教的技艺不分类别。
你不能说牧景理解错的,只能说……这一句圣言的覆盖性太大了,即使他也无可去辩驳,毕竟辩驳圣人之言,这一份功力他自问还没有。
“好一个有教无类!”卢植盘膝而坐,坐立上位,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牧景。
“我们这个祭酒大人不仅仅年轻,而且辩驳之才好厉害啊!”
“没想到连太学骄子都奈何不了祭酒大人!”
“……”
鸿都门学的一个个学子此时此刻都有些安静下来,用有些崇拜的眼神看着牧景。
“仲道可还有疑惑?”牧景站在高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卫仲道,冷笑的问道。
“多谢牧祭酒解惑!”
卫仲道咬着牙,重新坐会位置上去,然后转身而离去,如果继续说也不过是丢人现眼,他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诸位同僚,我鸿都门学的诸位学子,发生了一些小插曲,但是并不影响我们鸿都门学的今日的开学大典!“
牧景善于营造气氛,他很快就把场面上的气氛拉回来了:“我先和诸位说说鸿都门学存在的意义,鸿都门学,乃是天子你而立,天子之意,并不在升官发财,封侯拜相,我们鸿都门学的意义就在驱动时代的进步,改良天下的技艺,为创造一个大汉盛世而兢兢业业,我希望未来的鸿都门学能营造出更多改变的机会,如同造印监的活字印刷术一般!”
“原来造印监的活字印刷术是从鸿都门学而来的!”
“这活字印刷术可是改变了天下士林的格局!”
“能让天下人都读上书籍的活字印刷术?”
“这鸿都门学还这不简单!”
“……”
听闻牧景后半句话,场面上一下子炸锅了。
这段时间活字印刷术已经从造印监流传出去了,没有牧景坐镇,这一项技术根本就藏不住,不仅仅个世家豪门人手一份,就连京城权贵,大将军等人都已经拿下了一份。
毕竟自己印刷书籍,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谁也不愿意错过。
无数人你都在赞赏这一项技艺的伟大,能让整个士林进步,却不曾想到这一项技艺居然出自鸿都门学。
……
牧景要了就是这种效应,他用活字印刷术来加强鸿都门学的光环,就是为了一战成名,现在看来,反应很好。
他开始拿出第二颗深水炸弹。
“另外我宣布一件事情!”
牧景笑眯眯的看着位置上的大将军:“我邀请的大将军何进,亲自来担任我们鸿都门学的荣誉祭酒,还请诸位以掌声欢迎!“
“荣誉祭酒?”
“大将军何进?”
场面一下子冷寂下来了。
要知道今日来的不少人都是冲着何进的身份而来了,如今何进执政,自然拍何进马屁。
何进自己都楞了一下,他抬头,目光对上牧景的眼眸。
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
这是投诚。
牧家父子要改换门庭了。
而这荣誉祭酒接不接下来,就看他接不接受牧家父子的投诚,这对他何进来说是一个选择题。
如果是之前,自然不用考虑。
在世家和牧氏父子之间,他一定会选择世家门阀。
但是如今,他却可以考虑。
因为他已经执掌了当今朝政,他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号令天下的大将军,已经无畏士族的威胁了。
第二百章 风起 一()
南阳郡,时值三月,阳春季节,春意浓浓。
自从黄巾之乱后,南阳之地本是一片散沙的状况,太守府对各个县城的统治力已经跌倒了冰点之下,基本上你都是各县自治的状态。
但是去年的年尾,朝廷封赏在汝南之战立下大功的西鄂乡侯牧山为南阳太守。
牧山可不是张咨这个空有口舌,而不懂兵锋的文人,他从汝南直接率兵返回南阳,重兵而入,震慑四方,一下子把南阳太守府的影响力扩张了出去。
在历经了将近三个月的铁腕整治之后,南阳郡如今的状况已经开始不断的好转起来了,各地对太守府的命令最少不能视而不见了。
宛城。
这一座南阳郡城,雄踞南阳的中部,东西南北的城垣高厚,南靠育水,三面换山,雄伟壮观,如同一座猛虎在匍匐,又如一头狂狮在沉睡,仿佛只要它睁开眼睛,就能震慑天下。
而这一夜,宛城的天空之上,夜色如墨,星月无光
太守府。
太守牧山,跪坐上位,手中的奏本一本接着一本,只是简单的阅读,然后就递给了身边的蒋路成罗刘劲他们,很快他就有些不耐烦了:“这事情其实你们处理就好了,我一定坐在这里吗?”
当的南阳太守,他本以为应该是很兴奋的事情,毕竟当初渠帅张曼成做梦都想要成为南阳的主人,张曼成没有做到的事情,他做到了。
可是当他坐上了这个位置,才感觉这是一个囚牢。
还不如行军的时候自由自在。
在这太守府之中,他每天只能和那些各地呈报上来的奏本为伍,他感觉整个人都要颓废下来了。
“主公,你是南阳太守,你才是当家的,你若是不在此坐镇,这算什么,天下人如何看我南阳太守府的制度!”
刘劲摇摇头,很是苛责的说道。
当他返回南阳的时候,以为很近担心张咨会被牧山玩死,所以张咨已经提前一步离开了,他也不用左右为难,所以依旧担当着南阳郡丞,这是他投效牧山得到的待遇。
不过他脾性比较古板,倒是让牧山不止一次想要把他扔到角落里面的冲动。
牧山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蒋路。
蒋路回头看了看,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主公,各县奏本,我等可以替你处理,你要是感觉烦躁一点了话,还是安心在这里读书吧!”
蒋路寒门士子,半辈子无法出仕,跟随牧山之后才算时来运转你,如今水涨船高,已经归为南阳太守府的长史。
一朝天子一朝臣。
牧山既然入住南阳,自然要提携自己的心腹,岂会留着那些与自己不对付的人空座上位。
蒋路和刘劲都是学识之士,在政务处理上有这非同一般的天赋,正是他们的一左一右辅助,才让牧山这个只懂得行军打仗的大老粗在南阳站稳的脚跟。
“哎!”
牧山闻言,顿时长叹,他只好拿起一本书细细阅读。
最近他多了一项工作,那就是读书,作为一郡之守来说,他那个认知的水平在士林之中算是文盲级别的,不能不增强学识啊。
“对了,快一个多月了,黄劭他平了南乡之乱没有?”
半响之后,牧山还是安分不下来,他又找到了一个很好的话题,问道。
南阳如今有三军将士,兵马编制约莫在五万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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