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皆华为灰尘,恍若黄粱一梦,刘备转身看着光秃秃的四周能想起当时的大火,火光耀天,仿佛又回到自己刚刚来到这世界时,难道梦醒啦!自己又要回到宅男时代!
“主公,主公!”
七嘴八舌的声音将刘备乱醒,刘备睁眼看到熟悉的关羽、张飞、蔡邕、吕布、华歆、徐晃、韩当、郭毅、顾雍等人在自己身边围成一圈,亲切而焦虑的目光让刘备真实感受到这个世界的存在。
自己的数千族人、收留数万苍头妇孺被人屠戮一空,此仇必报!不论他是谁?就算没有军功,吾亦有农场在手。
刘备一凝神,出口问道:“这是哪?”
“大哥,这是涞水河畔。”
刘备看着张飞:“翼德去找宪和来,看他知道些什么?”
“诺!”
“子清、子浑派人顺着涞水河搜索看有无幸存可疑之人。”
“诺!”
“其余人等进坞堡废墟内清扫,看能不能找到些有价值的线索。”
“诺!”
两千骑军很快散落开来,刘备身边眨眼间剩下百余白兵,华歆见刘备精神振作起来,道:“主公,歆以为有大批盔甲、十石大黄弩的黄巾贼唯有大贤良师张角的亲卫黄巾力士,其他就是……”
华歆虽然没说就是什么,可十石大黄弩乃朝廷重器,除了京都的南北军中与少府库存,唯边军中有数架震慑鲜卑及乌恒等诸胡。
张角的黄巾力士在冀州与卢植率朝廷最精锐的北军五校对垒于广宗,根本抽不开身来幽州,再说小小的刘氏坞堡根本不值得黄巾力士来攻,同样也不值得朝廷大军动用十石大黄弩来攻,除非有人知道刘备得到先贤遗泽,那有权利调动十石大黄弩的幽州只有刘焉一人。
为了一些死去的人跟代掌幽州军政平叛的刺史死磕,华歆怎么合计都觉得不值得,除非先贤遗泽真的在刘氏坞堡内,可真的是这样吗?
华歆一脸狐疑的看向刘备,主公这口气还是忍了吧!大丈夫能屈能伸才能成大事。
第六十四章丧子失妻
华歆虽然说的含糊,可他要表达的意思诸人都已明了,蔡邕、郭毅微不可察的点头,吕布等武将却怒目而视。
“主公,主公,您可回来啦!”
就在刘备为难怎么说服华歆、蔡邕等人时,一个刘氏族人连滚带爬的扑在刘备身前。
“你,你不是狗剩吗?”
刘备指着眼前的人说道,狗剩是刘的小弟,陆城亭有名的包打听。
狗剩目眦欲裂,咬牙切齿的道:“正是,正是小的,主公你可要为咱们陆城刘氏报仇啊!”
刘备一把抓住狗剩:“你知道谁屠的刘氏坞堡。”
狗剩盯着刘备狠狠点头:“那夜某从陆城亭出来,远远的看到一队官军从陆城亭过去,不久刘氏坞堡就响起喊杀声和大火,大火可烧了整整一天一夜啊!”
华歆插口:“你怎么知道是你看到那队官军所做的?”
“某曾看到同样旗帜出现,而且还有许多大车,车上装得都是粟米,是我们陆城亭的粟米,你看。”
狗剩说着,还从怀里掏出一把粟米来,比一般粟米要大的多而且还重的多。在场的人都知道陆城亭出产的粟米跟别的地方不一样,一看狗剩手里的粟米就知道这必是陆城亭的粟米,也就是农场出产的粟米。
华歆又道:“吾有一惑,不知壮士何解?”
狗剩看着华歆:“先生,问吧!”
“尔为何半夜出陆城亭,你碰到官军,为何官军不杀你以除后患呢?若尔不能解释,就算尔说的是真的,吾也只能认定尔是奸细。”
华歆指着狗剩话语中的破绽问道。
狗剩语一顿,低下头:“某与主公有过节,随着主公势力越来越大,某在陆城亭也就混不下去啦!只能夜出昼伏,遇到官军就躲。”
华歆一言否则狗剩所言:“那就对啦!尔与主公有仇,尔之言不可信。”
狗剩瞪着大眼不可思议看向华歆,继而给刘备猛磕头:“主公,某虽然跟主公有过节,可某毕竟是刘氏族人,怎敢拿刘氏族人的灭族大事胡说?主公明鉴啊!”
华歆大声道:“主公,人心叵测不可不防。”
刘备轻声道:“人心叵测,就不能报仇了吗?”
刘备虽是轻语却让华歆与狗剩争端画上句号,一旁的吕布早被华歆逼问弄得不耐啦!闻言大喝:“有恩报恩,有怨报怨才是大丈夫所为,玄德兄且吩咐吧!你说杀谁咱就杀谁,某若眨一眨眼就不是吕奉先!”
华歆听了吕布的话大急,无端杀朝廷大员这可是造反的节奏,他华歆还想搏个三公九卿的官职,若造反恕某不奉陪啦!
“主公当三思而行。”
蔡邕也坐不住劝道:“玄德,凡事不可鲁莽。”
郭毅道:“此乃玄德家事,吾本不该插言,不过为玄德计当忍之。”
人灭吾一族,吾非但不能复仇反而要忍之,天下有这样的道理吗?刘备浑身颤抖的看向蔡邕几人,蔡邕四人的浩然正气连在一起竟将刘备的气势碾压,就连带着怒气也被压下。
简雍大步走来:“玄德,你可回来啦!”
简雍双目饱含泪花,一把抓住刘备的手哽咽起来:“玄德都是某没用,等某从涿城赶来,刘氏坞堡已是一片大火,不过幸好儿、翠儿在诸人保护下杀将出来。”
蔡邕、华歆闻言松了口气,刘备家眷无事这场祸事尚可调解。
刘备大喜:“真的,她们在哪?”
“在海棠峪上的山寨内,那里易守难攻,不利于大军攻城,亦可趁机逃向百里峡与野三坡。”
刘备不等简雍说完就道:“快,快去海棠峪。”
“主公(玄德、夫君)。”
刘备刚到海棠峪,海棠峪峪口族长刘乐,耆老刘浑、刘元起,简都下来相迎。
“族长、耆老你们没事太好啦!”
刘备兴奋抓住刘乐、刘元起的手喜道,刘乐、刘元起却一脸愧意的道:“玄德将坞堡交在某手中,可坞堡却被人一把火烧成灰烬,某实在愧对玄德。”
刘备不在意的道:“人没事就好,坞堡烧了就烧啦!咱们再重建就是。损失怎么样?”
说到损失,刘元起脸色唰一下变得极难看:“冲出来的族人不足五百,数万苍头妇孺皆走散,堡囤积物资全被歹人运走。”
不足五百,十不存一啊!刘备猛然一晃,好久才沉着气看向简:“翠儿呢?”
简脸色难看的道:“翠儿病了,在山上休养呢?”
病了?连下山都下不了,可见病的不轻。刘备心急火燎的朝山上走,一间小屋内,邹翠儿安静的躺在床上,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血气。邹翠儿听到脚步声,无力的说道:“姐姐吗?夫君回来没有?我恐怕也要去见宁妹妹了?可是夫君为什么还没回来?难道是怪我没有保住胎儿吗?”
胎儿?胎儿?刘备如同被五雷轰顶,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我有孩子啦!有孩子啦!可惜被人杀啦!杀啦!
邹翠儿不见有人回应,奋力睁开眼却看到刘备一脸呆傻不可置信的杵在房间内,邹翠儿眼中光彩一闪却迅速的消失,努力抬起的手臂重重的落下,再无一丝呼吸。
“发现尸体养分,是否要收进农场?”
刘备第一次讨厌这极为动听的电子音,缓缓走到邹翠儿身旁,替她合上含有喜意的眼,自己的第一个女人就这样死啦!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也被抹杀!
“她有孕了,是吗?”
刘备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淡淡的问道。
简站在刘备身后轻声道:“嗯!”
刘备猛地起身大步迈出房间,蔡邕、华歆、郭毅、简雍、刘元起、刘乐在前,关羽、张飞、吕布、韩当、徐晃、高顺、徐商、刘贺、刘稚然、刘龄、刘中等在后齐刷刷的看着大步走出来的刘备。
刘备脸色平静双目炯炯有神,一手握刀一手垂下,看着诸人声音平缓的道:“吾,刘备,生性淡薄,平生最大志愿是娶一**,举案齐眉的过一生,不求富甲天下,不求一言决万千生死,难乎?”
诸人听着刘备神经似的话语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可刘备没让他们多想,又道:“吾为母守孝三年,叔父刘能谋吾家产,吾为生活迫织席贩履,太平道诸乡绅皆虎视眈眈谋取之,吾为生存故斩鲜卑奴数百,刺史、太守皆相逼已吞之,黄巾乱起吾只想保境安民,官军却伪装黄巾贼袭吾坞堡、灭吾族人、杀吾爱妾、绝吾子嗣,何也?只因这世道黑白颠倒纲常败坏,吾等稍显软弱可欺,周围豺狼就一拥而上。吾之前尚信吾示之以宽厚,世人就会被吾感化,可如今血的教训告诉吾,要想活下去只能变得比别人更狠。别人视我以龇牙,吾必报之以长剑,才能在这人吃人的世道中存活下去。诸君,吾陆城刘数千条冤魂、涿城数万人的鲜血就是明证,诸君吾等是血债血偿,还是成为豺狼腹中食?”
第六十五章破门而入
“血债血偿,血债血偿!”
一人应合,整个海棠峪近三千人一同齐喝。
刘备被浩然正气压下去的气势勃然迸发,金龙一出就在三千人的大呼中膨胀起来,无论是华歆、蔡邕等人的浩然正气,还是吕布、关羽、张飞等人的凶兽纷纷被金龙压进体内,金龙吸收所有气势后渐渐转化成紫龙。
刘备一抬手,紫龙怒吼一声,三千人齐喝被打断,刘备拨出腰中龙雀大环吼道:“这是吾刘氏私仇,非刘氏族人不必参加。”
吕布上前一步:“玄德兄何出此言,你我乃连襟,你之仇既某之仇,某又岂能袖手旁观!”
高顺亦道:“主公族众十不存一,而某老母安然无恙,某这条贱命就是主公的,主公的仇人就是某之仇人。”
徐晃、徐商、韩当等外姓将领亦纷纷表态,关张二人早已视刘氏族人为自己亲属已无需表态,持刀在手跟刘氏族人站在一起。
蔡邕等人叹息一声,华歆走出来道:“血债血偿,向世人展示实力无不可,不过主公也无需与天下人为敌,或可变通一二。”
刘备虽然报仇心切却没被仇恨淹没大脑,对华歆道:“先生何以教我?”
华歆道:“黄巾再起,刘氏坞堡首遭其害,不知黄巾贼的下一个目标是何方?”
刘备眼前一亮:“着啊!如今天下大乱,只要做的不很过分,凭自己的军功完全可以把假扮黄巾贼复仇的事压下去,又能向幽州士族展示自己的力量,一举两得。”
蔡邕道:“玄德只诛首恶便可,且不可再大开杀戒啦!幽州人流的血太多了。”
“伯喈公,放心。备只为复仇,不会滥杀无辜。”
刘备淡淡拒绝蔡邕只诛首恶的建议,但却保证不会大开杀戒,蔡邕无奈的点头颔首。
涿城,黄巾之乱受害最小的城池在夜色落幕后,城墙上的守卫依旧懒散,靠着凉凉的城墙守卫竟然睡着啦!
轰隆轰隆的声音响起,城墙的守卫身体一晃差点摔倒,惊醒过来就感到脚小一阵乱晃,初时以为是地动,接着就确定是万马齐奔的动静,难道鲜卑奴刚走,乌恒人来啦?
数千匹马出现在守卫眼中,无数火把照耀下尽是黄袍、黄头巾,这让无数守卫想到二月份大贤良师带来的黄巾力士,那可是五千击溃二十万鲜卑奴的黄巾力士,每一个黄巾力士都比军侯大人勇猛?
涿城城门卫一阵骇然,该怎么办?守城吗?可对方是黄巾力士,不守,自己的亲属可就在城内。
城下的骑军赶到城门前,一骑单独走到城门下大吼:“某乃涿郡陆城亭刘备刘玄德是也!城上的守卫听着,吾此来是为吾族上下数千人讨个公道,不干其他人事,速速打开城门让某进去。”
城上的守卫听到下面的人自称刘备忙探头去望,在火光照耀下不是刘备又是何人?一军侯在诸人的推搡下出来搭话:“刘司马,吾等已知晓刘氏坞堡惨剧,可吾等奉命守卫涿城,刘司马一无朝廷调令,二无太守大人钧旨,恕吾等职责所在不能开门。”
刘备冷哼一声,又吼道:“诸位可要想清楚,吾刘备生为涿人死为涿鬼,诸位再想想太守能守涿郡几年?涿人何苦自相残杀?”
刘备威胁之意大增,我刘备一辈子都在涿郡,刘焉能在涿郡多久?刘焉走后还能护得了尔等吗?
城上守卫议论一番,那军侯又道:“刘司马所言甚是,涿人何苦自相残杀?可吾等毕竟职责在身,刘司马何苦一味攻城?”
城上守卫意志并不坚定,刘备又道:“尔等今夜只要袖手旁观,与绝对不做扰民之事,若尔等一意孤行,吾不介意让整个涿城给吾陆城刘氏陪葬!”
“刘玄德向来杀人如麻,虽说以前杀得都是鲜卑奴跟黄巾贼,可谁敢保证他不会屠城,某看还是打开城门吧!”
“打开城门?你疯啦!不说刘玄德会不会出尔反尔,单单朝廷那里怎么交代?”
“某觉得刘玄德说的有理,涿人何苦自相残杀?刘玄德有本事就自己冲进来复仇,没本事就在城外呆着吧!想让某开门甭想。城破有上头顶着呢?”
“妙!妙!”
军侯大喜,朝下吼道:“黄巾贼,有本事就攻破城门,休拿刘玄德的名头诈某开城。”
张飞听到城上守卫突然改口,不解的问:“大哥,他们乱喊什么呢?刚才不还认出你了吗?”
刘备道:“他们既不愿得罪某,又不愿得罪刘焉、担负叛乱的罪名,所以决定让我们放手视为。翼德,攻破城门,就可入城诛杀刘焉老贼,以慰吾妻吾子吾族人在天之灵。”
“诺!”
张飞大喝一声,气势全开黑蛟在空中嘶吼,手中的丈八蛇矛舞动,张飞驱动胯下骏马快速朝城门处奔去。马儿马上就要撞上城门,张飞轻轻一拽马缰乌骓前蹄扬起,张飞手中的丈八蛇矛接着马势一下狠狠的击在城门上。
咚!一声巨响,整个城门都在咯吱咯吱的乱响,城门上也出现一个大坑,可城门依旧矗立在张飞身前。
吕布见状快马上前:“翼德,没吃晚饭吗?快闪开看某一戟破门。”
张飞悻悻的从城门处退开,吕布照着张飞砸出的大坑处一戟砸将过去,方天画戟竟然砸穿城门,戟尖虽然穿过城门,可城门依旧矗立着。
关羽拍马:“奉先,闪开。”
吕布撇撇嘴闪开,关羽猛地一提气,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卷着青气从大洞中砍下。
喀啪!一声响城门晃也没晃,吕布不由用方天画戟一抽斑斓马:“哈哈!云长失手,破门还得看吾。”
“吕奉先,明明到某啦!”
张飞在后面哇哇大叫,吕布却不理他,仗着自己马快率先朝城门砸去。
轰!吕布的方天画戟刚一碰到城门,城门就大开而来,用力过猛的吕布差点从斑斓马上摔下来,幸好斑斓马上有苇草马镫才让吕布躲过一劫,不过这幅狼狈样依旧让张飞大笑不止。
第六十六章捉贼拿赃
咚!咚!咚!几声巨响过后,正在做美梦的田楷突然惊醒,翻身下床走出房间远眺城门,轻微的喊杀声传入田楷耳中,田楷脸色大变的吼道:“来人,来人。”
“主公,什么事?”
田楷身边的老人田闻到田楷的声音着急忙慌的跑来。
田楷指着城门以及越来越大的马蹄声吼道:“听,什么人进城啦?快去看看是不是黄巾贼?”
田楷话音一落,田答应一声就跑出府门。
越来越近的马蹄声让田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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