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2004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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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2004年第1期-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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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长江低下头,我说:“你把头给我抬起来。”刘长江抬起头看着我,我说:“刘长江,你把我们当什么了?我们是横路静二?”刘长江还要说什么,高军喊道:“你给我站起来。”

  刘长江从椅子上站起来,高军走到他的跟前,抓住他的脖领子:“你还不如什么都不说,那样最低我还能在心里瞧得起你。”

  刘长江被勒得喘不上气,高军说:“是不是太给你脸啦,你他妈的竟然敢编这么愚蠢的故事来戏弄我们!”

  刘长江不吱声了。我让高军松开了他,我问他:“你想不想和我们说点实的?”刘长江说:“我说实的你们不信,我也没办法!”

  刘长江翻来覆去就是这些话,把我们整得一点脾气也没有。我让高军审他,我开车来到了徐丽家。

  这个夜晚是徐丽的新婚之夜,应该热闹无比。但屋子里很冷清。徐冰和李贝尔坐在客厅的沙发里说着什么,见我进来,他们站起来。我歉意地说:“对不起,我才忙完。”徐冰说:“现在有结果吗?”我说:“什么结果?”徐平说:“你们不是把刘长江抓起来了吗?”

  徐冰的消息也太快了。我问:“你听谁说的?”徐冰说:“你还瞒我是不是?”我说:“我瞒你干什么。”李贝尔给我倒了一杯矿泉水,他的情绪不太好。

    我拿着水杯向徐冰微微使了一个眼色,徐平站起来东说西说地把我领到了另外一个房间。徐冰问:“你想说什么?”我说:“徐冰,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妹妹和王大虎之间有没有什么来往?”徐冰不高兴地说:“难道,你也相信王大虎是为了徐丽才跳楼的?”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他们都有什么来往。”徐冰说:“他们什么来往也没有。”我说:“王大虎净跟着你,他和徐丽能一点来往也没有吗?”徐冰说:“这种事儿我还能骗你吗?再说,徐丽你又不是不了解,她也不是那样的人呐!”我说:“我正因为相信徐丽不是那样的人,我才问你呢!”

  我让他把徐丽找来。徐冰说:“现在李贝尔就胡思乱想,你要是把徐丽找来,他不更得瞎寻思了。”我只好说:“徐冰,我和你实话实说吧,我今天晚上来一个是看看徐丽,另外,我们领导指示我要找徐丽本人了解一些情况。”

  徐冰的脸色不好看。我说:“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问,我不会影响她们夫妻感情。”徐冰说:“那好吧!”

  我和徐冰来到了卧室。徐丽和樊丹正坐在床上聊天。樊丹见我进来,用目光扫视着我。徐冰说:“苏岩,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樊丹。”徐丽说:“他们都已经认识了。”我见屋子里没有李贝尔,就说:“徐总你忙吧。”徐冰出去了。樊丹坐在床上没有走的意思,我对她不冷不热地说:“你最好也出去。”樊丹不自然地离开了屋子里。

  我抓紧时间问徐丽:“老妹,没用的话,我也不问了,你告诉我,你和王大虎多长时间了?”

  徐丽说:“没多长时间。”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说:“王大虎这两天和你都说过什么?”徐丽说:“他没说什么呀。”

  我露出不满:“老妹,你怎么还跟说谎呢?”徐丽说:“我没跟你说谎啊,不信,你问我哥,真的,我好长时间都没看见王大虎了。”

  “你们第一次发生关系是什么时候?”

  “我和他没发生关系。”

  我不高兴地看着徐丽,“那我刚才问你和他多长时间了,你说没多长时间。”徐丽说:“我以为你问我和他认识多长时间了。”我心里坦然了,“王大虎喜欢你吗?”徐丽说:“喜欢我?什么意思?”我又问:“你喜欢他王大虎吗?”徐丽不愿意地说:“我喜欢他干什么?”

  看起来,徐丽和王大虎之间不应该有什么纠阂。

  我和徐丽正说着,李贝尔推门走了进来。他见到我在屋子里,转身要出去。我说:“你先别走,一会儿,我问你点事儿。”李贝尔坐在沙发里看着我们。

  徐丽不太自然,我平静地说:“你刚才说的这些只能证明你和王大虎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但他毕竟和你哥的关系不一般,徐丽,你跟我说实话,王大虎是不是对你哥有什么想法啊?”徐丽说:“不会吧,他对我哥能有什么想法?”我说:“我现在怀疑王大虎这么做是想让你哥难堪啊!”徐丽说:“这我可不知道了,你去问我哥吧。”

  我在笔记本上像模像样地写着。写完后,我问李贝尔:“李先生,今天是你们的新婚之夜,本来不应该打扰你。但没办法。”李贝尔说:“没事儿没事儿,你问吧。”

  我和李贝尔走出了房间,在过道里,我低声地问:“李先生,这两天,你发没发现王大虎和徐冰之间有什么冲突?”李贝尔说:“这我可不清楚,他们家的事儿,我一点也不知道。”我笑道:“不能吧!”李贝尔说:“苏哥,我说的都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无所谓!我这么引导李贝尔主要是想把徐丽从王大虎的坠楼事件中摘出来。

  我们来到了客厅,樊丹正在和徐冰聊天。徐冰问我:“你都了解完了?”我说:“了解完了,谢谢你们对我工作的支持。”徐冰问:“刘长江是不是得被枪毙吧!”我笑了笑没说这个话题,我看着樊丹说:“美女,你和徐先生谈什么呢?”樊丹说:“我们正在谈你呢!”我说:“他肯定在说我坏话是不是?”樊丹说:“没有。他表扬你来的。”我说:“他都表扬什么了?”樊丹笑道:“他说你是天下最好的男人。”我说:“既然我这么好,一会儿,我送你回家你愿意吗?”樊丹说:“我愿意。”

  徐冰说:“苏岩,你怎么这么着急呢,你不说送她,我也得让你送啊!”

  樊丹严肃地对徐冰说:“我可不用他送!你让樊东送我吧。”

  徐冰说:“你就让他送你一趟怕什么!”

  樊丹说:“我不是怕他,我主要是对他不放心!”樊丹瞟了我一眼。她站起来晃动着柔软的细腰向门外走去。我说:“你要是遇到了坏人,给我打电话。”樊丹说:“行!”

  搁以前,徐冰这时候关于樊丹会说很多话,比如他怎么认识的,现在是否上床了。但现在他一点心思也没有。他只说了一句:“她是樊东的姐姐。”樊东是徐冰的司机。他不说樊丹,我也不好意往下问。徐冰反复和我说:“苏岩呐,这个案子,你一定得下点儿功夫!不然的话,我徐冰今后在林河市一点面子也没有了。”

  技术和法医经过勘察和解剖也没有获得更好的证据。1308房间里没有搏斗痕迹,王大虎的身上也没有诸如刀砍之类伤口。现在硬说王大虎是被刘长江推下楼去在法律上是站不住脚的。

  赵民征求我的意见,问我怎么办好?目前情况下只能让刘长江回家。

  我说:“让刘长江回去吧!”

  赵民说:“让他回去好吗?”

  我说:“没有证据,再押他就犯法了。”

  赵民说:“那好吧!你去和刘长江解释解释。”

  我说:“你跟他说吧。”

  赵民说:“你忽悠忽悠他,这小子挺丈义,他保证能感激你!”

  我不想答理刘长江,我让高军去和他说。高军说:“我不去,你去说吧。”他心里不服,“苏岩,你信不信,王大虎肯定是被他推下去的。”我说:“现在没证据,你别乱说。”

  我到审讯室,刘长江耷拉着脑袋。我问他:“你还想说什么吗?”刘长江抬起头看着我,他摇了摇头,“没了。”我说:“既然这样,那你就回去吧!”刘长江不相信,“你是让我回家吗?”

  我点了点头,紧紧地盯视着他的眼睛。刘长江没有和我对视,他躲避着我的目光。他起身向门外走去,到了门口,我忽然说道:

  “你就这么走了?”

  刘长江站住了,他转过身,“你不是让我走吗?”我走到他的跟前,继续盯视着他,他低下头不再看我。我说:“你把头抬起来。”他勉强地抬起头看着我。

  我说:“你告诉我,你现在想什么呢?”

  刘长江说:“我想回家洗澡。”

  我微微笑道:“洗澡的时候,把老二也洗洗。”

  刘长江说:“行,我一定照你的说办。”

  让刘长江回去并不是说他就没事儿了,我继续开展对他调查的工作。我来到了金星宾馆,找到了保卫科长胡涛。我告诉他,“1308房间,你们把封条拿下来吧。”胡涛说:“你们完事儿了?”我说:“完事儿了。”胡涛说:“是刘长江干的吗?”我说:“不是。”胡涛惊奇地说:“不是?”我说:“对,不是他。”胡涛笑道:“刘长江走后门了吧!”我说:“这么大的案子,谁敢呐!”胡涛说:“这还大呀,不就死个人嘛吗!”

  我让胡涛领着我来到了他们酒店的监控室。电视监控器有各个楼层的情况,我让他们把13层录像带向前播放。画面迅速地闪过,过了一会儿,我说:“好,从这里开始放。”

  屏幕上,刘长江慌张地从房间出来,他急冲冲地来到了电梯前。他看着电梯的指示灯,忽然,他向楼梯口走去。他这是不想碰到从电梯里出来的人。刘长江心里肯定有鬼!

  我把录像带又细心地看了一遍。老天真照顾!我发现了一个重要线索。我要把相关的录像带拿回去。胡涛问我:“你发现什么了?”我没告诉他,我嘱咐他说:“我拿录像带的事儿,不要告诉别人。”胡涛说:“你干什么弄得这么神秘?”我说:“你别管了。”胡涛让我打了一个借条,就把录像带交给了我。

  出了金星宾馆,路上,我的车出了点毛病。在十字路口,我的车竟然加不上油。我把油门踩到底儿也没效果。我的车停在十字路口,后面的车一个劲儿按喇叭,站岗的交警走了过来。他认识我,他问我:“怎么了?”我说:“车出毛病了。”交警说:“我找个车给你拖一下吧。”我说:“好吧。”交警刚离开,我的车突然又好了。我一加油,车就窜了出去。路过交警身边时,他笑道:“你的车也没毛病呀!”我说:“有毛病。”

  我把车开到了修理厂,我把情况和修理工说了一遍。他说:“你放在这儿,我给你看看吧!”我说:“得多长时间?”修理工说:“不好说。”

  我把车扔在修理厂打车来到了徐冰的单位。他见到我不满地说:“你们怎么把刘长江放了?”我说:“谁告诉你的?”徐冰说:“你以为警察里我就你一个朋友?”我说:“我知道你朋友多。”徐冰解释说:“我刚才往你单位打电话找你,高军接的,是他告诉我的。”

  我和徐冰闲聊了一会儿,我问他:“你和段平有来往吗?”徐冰说:“段平?没有啊。”

  “徐丽结婚,你告诉他来了吗?”

  徐冰摇头,“没有没有,这种人我能答理他嘛!”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段平和王大虎倒是挺好的。怎么了?你问他干什么?”

  我说:“你给我问问,徐丽结婚那天段平是不是也参加婚礼了?”徐冰打电话让他的司机樊东进来。

  樊东长得眉清目秀,是个标准的帅哥。我问了他同样的问题。樊东说:“我记得,王大虎是和段平一起来的。”

  我急忙说:“你看准了?”

  樊东说:“我看准了。”

  我问他:“你和段平熟吗?”

  樊东说:“还行。我们净在一起玩儿。”

  我问:“你有他的手机号吗?”

  樊东说:“有。”他拿出手机从电话薄中调出了段平的号码。

  我记下后要告辞,徐冰说:“中午吃完走吧!”我说:“不了,你让樊东送我一趟。”徐冰问:“你的车呢?”我说:“进修理厂了。”徐冰大方地说:“这几天,你就用我的车吧!”我说:“我可用不起。”徐冰说:“你什么都不用管。”他对樊东说:“这两天,你跟着你苏哥就行了。”樊东点了点头。我说:“不用不用,我的车一天就修好了。”

  徐冰的车是崭新的皇冠3。0。 樊东启动车后,问我:“去哪儿?”

  我说:“回单位。”

  我们刚刚上路,樊东接了一个电话,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樊东说:“你自己打车去吧。”他放下电话,我问:“女朋友?”樊东说:“不是。我姐,她要用趟车去百货大楼。”我

  说:“那过去稍她一趟。”樊东说:“不用。”我说:“我没事儿,你姐我认识。”

  樊东拨通了手机,他让樊丹在医院门口等着。樊东放下电话,我关心地问:“你姐到医院干什么?她有病了?”  樊东笑道:“没病,她是医院的护士。

  我们来到了第三人民医院,樊丹穿着黑色的连衣裙醒目地站在门口。她上车后,樊东说:“这是苏哥。”樊丹说:“我认识他。”她问樊东:“你怎么和他在一起?”

  我说:“现在樊东给我当司机了!”

    樊丹说:“别逗了。”

  樊东说:“真的。姐。徐总让我从今天开始跟着苏哥。”

  樊丹有点惊讶,“是嘛!”

  我说:“美女,你今后得给我留须留须,要不然,我给你弟弟穿小鞋。”

  我和高军来到了中国移动通信林河市分公司。我们经常来这里调查犯罪嫌疑人的通话情况。在公司的电梯里,我问高军:“你和他们谁最熟?”

  高军说:“熟不熟能怎么的?”

  我说:“咱们这次没带介绍信。”  

  高军说:“没介绍信可不行,现在他们管理可严了。要不,咱们回去开一个吧!”

  回去开介绍信,得向赵民请示。我不想让他知道。我说了自己的想法。高军寻思了一会儿:“那咱们去找郭秋梅吧!”

  我笑道:“怎么的,和她温柔了?”

  高军说:“没有。”

  我说:“老实交代。”

  我们说说笑笑来到了公司七楼的业务科。郭秋梅见我们来了,热情地给我们倒了两杯矿泉水。她说:“我们这里不让抽烟,所以,也没给你们准备。”高军说:“你准备的话,我们也不抽。”

  高军和郭秋梅天南地北地谈着,郭秋梅坐在办公桌前,眯缝着眼,眼神里飘动着软软的暧昧。在他们聊天的时候,我把刘长江和段平的手机号递给郭秋梅,我说:“你给查一下。”她边说话边把敲打着键盘。她问:“要什么时候的?”我说:“这个月的就行。”郭秋梅熟练地操作着键盘,不一会儿,就打印出厚厚的手机通话清单。

  我翻看着,清单上详细地记录着刘长江和段平之间每一次通话的具体时间。郭秋梅说:“你把介绍信给我。”我像是没听见,高军对我说:“你把介绍信给她。”我说:“来的时候,你没开啊?”高军说:“你也没让我开啊!”我不高兴地说:“这还用让嘛!”我和高军说话的声音很大。郭秋梅说:“你们俩小点声儿。”我歉意地说:“对不起,我们没有带介绍信,我明天给你送来行不行?”郭秋梅露出为难,高军说:“你要是不放心,我一会儿就给你送来。”郭秋梅说:“那就不用了,你们想着点儿下次给我稍来。”

  汽油泵上的金属网,已经锈迹斑斑。修理工喷洒着清洗剂,细小的斑块纷纷滑落下来。金属网变得光亮洁净起来。修理工对我解释说:“起初,我以为汽油滤堵了,可是换了之后还是不行。原来是汽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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